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⑧
安顿好淅沥行当的周宁岁,两人手牵手往隔壁走。
“宁岁会不会有点烦?”家门口,傅星眠掏出钥匙打开大铁门,“自来熟,话又多,叨叨的很烦人。”
傅星眠:“不过他人很好,而且算有分寸,不会说真正让你反感的东西。你多包涵他一些。”
两人进院,张一秋反手关上大铁门:“不会,我觉得宁岁哥很有意思,也很好相处。”
张一秋笑笑:“他是你最好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
院子不算大,几步路就走到秋千,傅星眠坐去秋千上,张一秋就站在后头,帮他推着。
没有推得太高,迎上夜里微寒的风,一抬头,是漫天璀璨繁星,以及一轮皎洁的弯月。
慢悠悠推过几轮,再一次将秋千推出去,张一秋稳稳地把秋千拉回来。他没有再往前推,而是弯下腰,从背后抱住了傅星眠。
“会不会觉得冷?”张一秋将人紧紧揉进怀里。
“刚才有点冷。”傅星眠感受着张一秋怀抱的滚热,“现在不冷了,很暖和。”
张一秋低声笑了下,张开嘴唇,抿住傅星眠的耳垂。他的嘴唇也是滚烫的,傅星眠的耳朵一下就被烫软了。
“一秋。”
“嗯。”张一秋将脑袋埋进傅星眠颈窝,有一下没一下地蹭傅星眠的脖子。
“这些天信息素还稳定吧?”张一秋突然问,“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傅星眠轻轻闭上眼睛,放任自己呼吸张一秋的气息,被张一秋所包围。
“那就好。”张一秋说,“医生说最好不要总吃药了。你要是觉得不舒服,一定跟我说,我用信息素安抚你。”
傅星眠睁开眼睛。他盯着漂亮璀璨的夜空沉默了会儿,轻声问道:“一秋,你......想咬我吗?”
咬一口,有了标记,不仅他的信息素稳定了,他也带上了张一秋的记号,成为张一秋的所属。
“想。”张一秋顿了顿,垂落的眼睫遮挡眼中情绪,他低头,在傅星眠白皙的后颈吻了一下。
傅星眠身子一僵,从这个吻触碰的地方,似乎有一股电流猛地蹿遍全身,让他四肢发麻。
“你......”
“不过我们还是慢慢来。”张一秋的吻从后脖颈碾上,落到耳垂、下颌、侧脸。
他的嘴唇贴着傅星眠的皮肤,亲吻处细腻温热:“我不想你紧张,我想等你放松下来。你太紧张的话,会很疼的。”
傅星眠转过脸,两人的鼻尖碰上。
张一秋闭上眼,吻傅星眠的嘴唇:“可能是因为喝了酒......”
傅星眠能感觉到,张一秋身体里有一股无法遮掩的渴望。他也同样,像点燃了一把火,从内而外烧得干燥,极度渴求水源。
“我今晚......有点忍不住......”张一秋的呼吸变重,“你让我多亲一会儿。”
他身上散发出馥郁的山茶花香,这香气仿佛小勾子,将傅星眠身上的柠檬苦橙味拽出来。
两种信息素混融在一起,成为一股子清新的橙花甜味,那是遍有山茶花树的累累果园,充满着强大的生命力,不息的勃勃生机。
“下一次......我真的要咬你了。”张一秋喃喃道。
而这时候的傅星眠,其实已经软在他怀里,成了只被捋顺的奶猫,随时可以任他为所欲为……
……
傅星眠揉了揉湿漉漉的眼睛。
月光披洒进院子里,披来张一秋肩头,阴影错落,将他衬得半明半暗,俊美如铸。
傅星眠回味着唇齿间的味道,抓住张一秋衣摆,仰头问:“怎么是薄荷味?”
口中有属于啤酒的小麦香甜,还有一股干净清爽的薄荷味道。
“你吃糖了?”傅星眠好笑地问,“你什么时候吃的?”
“刚送宁岁哥进屋的时候。今天喝了酒嘛......”张一秋眨了眨眼睛,笑起来,“因为想亲你,所以吃糖了。”
爱人的每一个吻,都是那样清爽甜蜜的。
。
第二天日上三竿,周宁岁才从张一秋家炕头爬起来。他是撑着脑袋爬起来的,一颗头似有千斤重,且疼痛欲裂,叫他一边扶正脑袋,一边“嘶嚎”“嘶嚎”地哼哼。
傅星眠很无奈:“让你喝那么多酒,造孽了吧。”
周宁岁喝酒有一点神奇,哪怕醉得天昏地暗,第二天醒来也从不断片。所以他昨晚什么德行,自己心里门儿清。不过对他来说这不算什么。周宁岁是见过世面的人,俨然历经千锤百炼,脸皮厚比城墙。
就见他眼珠子驱溜一圈,咧着嘴问傅星眠:“奶奶和你家张草木呢?”
“奶奶在厨房煲汤。”傅星眠说,“草木在我那复习呢。”
周宁岁点点头。
傅星眠倒来杯温水给他:“还没问你,你这次来能待几天?”
周宁岁接来水杯喝水,干剌剌的喉咙被滋润,他挑眉瞅傅星眠:“才想起来问呐?”
傅星眠有点心虚:“之前你一来我太高兴,忘了问了。”
“信你的鬼。”周宁岁啧一声,“明天就得走。我这次就两天时间。”
周宁岁:“明天出差去上海。出差前这两天空专门抽过来给你的。”
傅星眠当然明白周宁岁来斜阳坞的目的——只是为了来看看他,看看他和张一秋。
omega选择alpha必须谨慎。周宁岁看上去吊儿郎当,其实很担心他。所以才不远千里跋涉过来。
这份情谊傅星眠领:“谢谢。”
周宁岁摆摆手:“别讲虚的。”
“你呢?”周宁岁问,“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北京?等张一秋考完试,去北京上学?那还得大半年呢吧。”
“不至于。”傅星眠笑了下,他还没专门想过这个问题,但周宁岁一问,和往常不同,他心里倒是有了点谱,“等过完年吧。我妈说今年过年她会来,一家人一起吃个饭。过完年我们再回北京。”
周宁岁顿了顿:“过完年你就回北京?”
“嗯。”傅星眠说,“差不多了。”
回北京就意味着回到以前的生活,也意味着重新开始写文。
“反正别勉强自己。”周宁岁不放心地叮嘱,“你开心舒服最重要,听到没?”
“知道了。”傅星眠的笑容格外温柔,“现在不是还有alpha管着我么。”
“对。”提起这个,周宁岁挺满意,夸奖道,“张一秋这小A真不错。”
“是。”傅星眠下意识接口,“他可是我的alpha,当然最好。”
周宁岁怔两秒,乐了:“谈恋爱真是能让人改变啊。以前都没想过你会说这种话。”
傅星眠自己也没想过。是张一秋,给他了许多鲜活可爱的东西。
“哎。”周宁岁直咂舌,“家里omega长大了,孩子该嫁人了。”
傅星眠:“......”
就多余搭理他。
。
因为周宁岁宿醉,脑瓜子跟不上,这一天都在养脑袋,快傍晚时候头疼才正八经消下去,所以没再折腾什么花活儿,就晚上让傅星眠和张一秋陪着去镇上转了圈。
这一圈还转进了大周家的理发店。
傅星眠没想到周宁岁是认真的。他真想找大周染头。
不过好在他还有点理智,没有被炫目彩虹剥夺智商。他天天出门谈生意,顶一头五颜六色真不像话,和大周商量半晌,最后决定只挑染几缕。挑在内里,于黑发间遮遮挡挡,不太明显,还算规矩,但又新潮时髦。
大周给他选了金红色,饱和度偏低的红,微微发紫,其间金丝缕缕,点缀活泼。周宁岁特喜欢,非说这是斜阳坞夕阳的颜色,自己脑袋上顶了一小撮火烧云。
当天夜里周宁岁在傅星眠家炕上睡的,一觉睡到大天亮,差点晚了时间,来不及赶约来的车。
上车前傅星眠不忘叮嘱他晕车的事,并提前让他灌了两片晕车药未雨绸缪。
“我就先走了。”周宁岁左右手提满阿邻奶奶送他的吃货,“我爸妈在国外,你嫂子那边事情也多,过年我俩不一定能过来,大概要等年后回去再聚了。”
“行。”傅星眠笑了下。
周宁岁和张一秋对上视线:“好好考试啊大学霸。”
“谢谢宁岁哥。”张一秋说,“我会加油的。”
“那我先走了。”周宁岁上车。
傅星眠:“一路顺风,注意安全。”
。
送走了周宁岁,张一秋和傅星眠的生活恢复到往常的平静简单。
基本就是两点一线——张一秋家和傅星眠家,来往于两个相邻的院子里。
日子过得平且淡,渺小却幸福,这样的时间总是最快的,一转眼天越来越冷,衣服越穿越厚,等回过神儿看眼日历,竟然已经十一月底了。
考前倒计时,张一秋最近学得过分努力,用傅星眠的话来形容,那是一头扎进去,扎没了。
家里......张一秋的家和傅星眠的家,两个家都能找到张一秋的习题册和卷子。傅星眠有一次闲着无聊,从书桌上摸来张一秋一套数学卷看,才看两眼,眼珠子差点被密密麻麻的数字刮花掉——怎么说呢,学高等数学的人真变态,脑神经也不知道怎么盘的弯儿......
就是厉害。张一秋,一个绝顶厉害的A。
就张一秋这变态劲头,连一向爱缠他的皮蛋卤蛋冬菇三只都不敢总找他玩,于是三只转移目标,开始缠傅星眠。
傅星眠倒也乐意为张一秋分担,而且和这三朵熊孩子在一块儿,还挺开心的。
傅星眠有时候会带他仨去小市买好吃的,甚至去镇上逛逛,每个周末还会给他们补习一下文化课,看他们写作业。
挺充实。
……
掂量着自己最近状态不错,傅星眠也尝试着打开电脑,恢复写文。
文还卡在第一百一十八章,埋得都快长毛了。傅星眠新建文档,写一百一十九。
起初刚开始写的几分钟,手指还有点僵硬发冷,但敲下几行文字以后,手指好像瞬间就活络了。指尖回暖,打字速度提上来,思维逐渐清晰,竟然写得很顺利!
傅星眠虽然心里有感觉,但还是挺惊喜的。不过好久没有更文了,他多少有点紧张。那是种神奇的滋味,时隔十多年,竟仿佛找回了第一次发文的感觉——冲动,隐隐的兴奋,隐隐的忐忑。
不完全一样,但有些本质上的东西真的回来了——时间漫长,一如初心。
把一百一十九章看过三遍,修改好以后,傅星眠深吸一口气,登上了久违的网站,把一百一十九章贴上。他盯着“星垂野阔”这个ID愣了会儿神,嘴角突然勾起淡淡的笑,然后点击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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