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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失控
简翎殊说：“小孩，你们什么时候打一架？”
齐敬说：“快了。”
简翎殊放松地躺下，决定暂时原谅他小小的不敬，“那就好。”
齐敬认真地纠正，“还有，我不是小孩，虽然我生出来就是成年体，但我现在算是21岁了。”
居然和她比年龄，果然愚蠢，“哦，小孩。”
齐敬按住她的肩膀，“不要这么叫我，我有名字。”
简翎殊心说好熟悉的桥段，“好的。”
她现在的心情非常好，在她的概念里，异兽就是人类自己该处理的事情，如果异兽和创造者打起来，那她就可以像刚开始一样置身事外了。虽然不是亲手杀的齐允有点不爽，但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小小的不完美她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齐敬还在她上面。
简翎殊拍拍他的脸颊，“齐敬，说完话就下去。”
他气息沉重，瞳色加深，没动。简翎殊忽然有种危险的直觉，齐允说有个故障吞了同类，难道是齐敬？她有些恼怒，流金对上他的喉结，“滚下去，我不是异兽。”
齐敬的喉咙含混着类似异兽的低吼，简翎殊当即把他踹下了床，流金刀越至他面前，他用佩剑挡住了。
双方刀剑碰撞，有刺耳的金属声，剑招凶狠猛烈地攻向她，忽然动作慢了一下，她抓住破绽，流金刺进他的胸口，“打架还愣神呢？”
齐敬已经回过神了，意识到失态，浮现愧色，“我……”太难为情了，他开始想以死谢罪了。
“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是吗？”简翎殊耐心地指导他，“去医疗舱。”
齐敬捂着胸口的贯穿伤，挣扎着站起身，离开房间。
简翎殊枕着小脑袋直叹气，“操心，两个姓齐的都不是省油的灯，找个机会跑了吧？”
但是一想到齐允在她就根本跑不了，齐允真是该死！
正把剑戳进异兽心脏的齐允打了个喷嚏，他觉得一定是简翎殊在想他，她真好。
房间的东西被简翎殊摔完了，她用流金戳着书桌，门被叩响两声推开了，她心说居然连这种习惯都一样，“没让你进来，出去。”
齐敬立即关门，“对不起，我也觉得你不会想看到我这张脸。”
简翎殊可耻地服软了，“当我没说，过来。”
齐敬在她面前蹲下，眼神躲闪，简翎殊发觉他的耳羽怎么这么好玩，动不动就会发抖，又揉上去，“今天是怎么回事？看着我说话。”
他的眼睛氤氲着水汽，简翎殊说：“换个表情。”
齐敬的目光低下去，“就是，故障吃多了，力量偶尔会控制不住，平时我都一个人呆着没什么事，但是你才来我就差点吃掉你了，我……”
简翎殊干脆地中断了他，“又要说对不起？”
“啊，说这个也挺无力的，你想要什么补偿吗？”
“给我看看哪里变异了。”齐敬的耳羽颤动得她几乎抓不住，连忙改口，“要不然你放我走吧，别说我没给你选择。”
其实就是没给选择，他磨磨唧唧地转身，背对着简翎殊，手指在衣扣徘徊，羞耻难堪地解衣服。不敢想象简翎殊看到异物的反应，自卑与羞惭磨得他难以呼吸，咬了咬牙，完全解开了扣子，衬衣滑到地板上。
宽厚的背部皮肤里，几道青色的鳞片纵横交错着，生出青灰的羽翼，羽翼越长越大，几乎要填满小小的卧室。
简翎殊愣住了，情不自禁地摸源头的鳞片，羽翼动了一下，齐敬往前走了一步，滚烫的液体落在手背，“不好看，别摸了。”
简翎殊：“审美有问题？”
齐敬悄悄擦拭着泛红的眼睛，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故障，都很丑陋。”
简翎殊不知道谁给他灌输的概念，她也没兴趣纠正，“看完了，收起来吧，翅膀挺大。”
齐敬穿好衣服，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才回去看她，她似乎不讨厌不害怕？
简翎殊的右腿搭上左腿，她只穿了里衣，雪白的脖颈和锁骨裸露在外，“你一直拿异兽当饭吃吗？”
齐敬盯着她的衣领，“我不需要进食，只是看到更强的猎物会忍不住欲望吞噬。”
简翎殊说：“那今天就不是最后一次。”
齐敬也不知道怎么做了，他太笨了，即使喜欢的人被他留在这里，竟会因忍不住本能想吃掉她。齐允不是好人，但他连个人都算不上，应该怎么做呢？
齐敬的脸颊枕着交叠的手臂，鸦睫颤动，“你能教我该怎么办吗？”
简翎殊张口就来：“你死了不就好了？”
齐敬的脸白了，她马上改口：“说错了，你……你……好好活着，也不对，你学着控制点吧。”
“刚刚的话，你不是对我说的吧？是对齐允说的吗？”
简翎殊欣慰地摸他的头，这可比齐允机灵多了，“是的，聪明小孩。”
齐敬的瞳孔开始变深，“我不是齐允。”
简翎殊晃了两下他，“哎，才跟你说了什么？”
他意识到本能又出来了，努力压回去，拿出一条链子，“对不起，下次你可以用这个，杀了我也没关系。”
简翎殊接过链子，仔细地打量一番，“它叫什么？”
齐敬骄傲地介绍道：“缚神索！”
“……”她就没听过这么难听的名字，“谁发明的？”
齐敬说：“还是人的时候，和几个同事研究出来的。”
简翎殊拍了拍手心，啧啧称奇：“你们帝都人，真的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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