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立松梢月

作者:曾小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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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二卷


      纪无佲听完曾舜一番叙说,他蓦然地笑了,他想起了当初张鹤姿给他写的那封霸气表白信,“无论成王败寇,无谓沧海桑田,你都是我张鹤姿唯一的男人!”原来表白信早已说明了缘由,他还想起了那次生辰宴猜码,张鹤姿说的“一朝成王,妻妾成群”,原来她介意他再娶其它妃子。

      张鹤姿吃过早点躺在庭院空地一处的摇椅上,清晨院子里的空气极好,她闭目养神,似乎还有些倦意,躺着躺着又睡了,她头仰着,嘴巴自然张开,完全没有了淑女的形象。
      纪无佲站在门口,他远远看着张鹤姿,重新见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初恋,那眼神,像个被着了魂的傻子,痴痴地看着。

      张鹤姿感觉鼻子上有什么小东西蹭她,有点痒,她反应后右手扑了下鼻子,然后睁开了眼睛,是只小苍蝇,张鹤姿才觉察到前边站着个人,是纪无佲,她被惊地一下站了起来。
      纪无佲看着她,一脸笑意温暖,张鹤姿定了定,偷偷看了他的左手,左手指头已有小红点,是伤口结疤了。

      张鹤姿说道,“既然王爷的伤已无碍,我也可以回去了。”
      纪无佲不悦,他说道,“你想走,早就走了,王府的墙再高,也挡不住张姑娘任由飘荡的灵魂。”

      是的,他两尺半的胳臂,留不住她人生千万里的行程。

      张鹤姿,“你想表达什么?”
      纪无佲,“其实你心里是放心不下本王的。”
      张鹤姿无奈闭了下眼睛,然后睁开,“好吧我承认,那是之前。”
      纪无佲看着张鹤姿,内心很多话无法言喻,最后硬是憋出一句,“跟本王成亲,好不好?”
      张鹤姿立马回绝,“不好。”

      她心里明白,太美的东西都是毒药。

      纪无佲的心仿佛被划了一刀,他忍痛道,“本王就娶你一个,一辈子就娶你一个!”
      他明白,这次再不表白,这女人一走,他就再也找不回她了。

      这集颜值、财富和地位于一身的男人,这位绮丽无比的王,竟然这般渴求自己。

      一丝浅浅的开心从张鹤姿脸上掠过,但她还是顾虑了,“想到不一定做得到,别看自己出身帝王家,有些事不是你都能做主的,倘若你母妃硬是给你纳上几个侍妾呢?”
      纪无佲立马辩解,“我娘前生落得这么个下场,还不是因为我爹娶了太多女人才遭的罪?我娘才不会那么傻,让儿媳步她的后尘呢!”

      瞧那俊容紧张样,竟然能推出这番逻辑来!

      张鹤姿愣了下,似乎觉得对方说得在理,还是问,“但是你父皇硬是把几个美人塞给你呢?”
      这女人小气的样子,还真令人心动。

      纪无佲想到了公皙艳,“我爹根本不会强求我,那晳美人,都是万贵妃在旁边怂恿的,开始还说是许配给我做王妃,我拒绝了,我爹碍于情面,只好说就做美人吧。”
      “再塞进来,本王还是会拒绝,塞一个送走一个。”
      他故意放慢语调,“办法,总比,困难多。”

      这句话张鹤姿自己也曾经这样说,似乎也说服了她自己。
      对方把父皇称为爹,母妃呼为娘,美男挺接地气的,不过,倒也觉得这美男也变得狡猾了。

      张鹤姿内心的顾虑减了不少,但又还是问了一句,“要是后来,你变了心呢?”
      纪无佲沉思了一下,最后语重心长道,“变心何尝不是本王想拥有的能力?但一直无法实现。”“本王曾想,如果我能同张姑娘一样,决定放下一个人了,依然可以潇潇洒洒的走开,不带一丝留恋,不受一丝伤害,那该多好。”
      “你不来找本王,本王在想,你是不是在另一边和别的男子亲热。你离开了沧州,本王会想,你是不是遇到了更如意的郎君。你若是一直没回来,本王就想,你是不是早已和他人成了亲,生了孩子了。”
      “本王一直希望能像你一样超越所有,畅游云端,可是本王发觉,这太难了。”
      “我太难了。”
      张鹤姿听着,忍不住心里暗暗偷笑。

      纪无佲令一内卫呈东西进来放到了石桌上,那是一个两只手掌宽的木盒子,盒子很精美。
      纪无佲,“给你。”
      张鹤姿问,“什么东西?”
      纪无佲打开了盒子,“本王的玉玺。”
      张鹤姿看了一眼玉玺,猜不透,“给我干啥?”
      纪无佲,“证明本王只娶你一个!”
      接着他语气平缓了下来,“以后王府上下所有,你说了算…”

      张鹤姿嘴角上扬,扬出了美丽的弧线,此时的纪无佲心境终于如白云一样轻盈。

      纪无佲左手个别指头已掉了疤,他左肩中箭的位置也逐渐愈合,太医给他弄好消炎药后,上官正进了纪无佲的房间。

      上官正,“王爷!”
      纪无佲,“处理得如何?”
      上官正,“王爷,救济粮竟然一粒没少,银子也在,按照寨子口粮需求,过了这么长时日,都会消耗大半了,此事想不明白!”
      “?!”纪无佲,“那审问得如何?”
      上官正,“不肯说话,好似在隐瞒什么。”

      纪无佲和上官正一同去沧州衙府的地牢见了段朗辅。

      纪无佲,“段寨主,寨里劫来粮食至今日竟然一粒都没少,本王想,你一定是在为某人办的事。”
      段朗辅,“王爷,你真是高明。”
      纪无佲,“你不愿配合审问,你是想本王亲自来审问你,而且你知道我一定会来。”
      段朗辅,“至少能从你这,能拿到些筹码。”
      纪无佲,“你想得到什么筹码?”
      段朗辅,“不杀我寨子的兄弟,他们都是为了混口饭吃才追随我的,所有罪责,我段某一人承担。”
      这话让纪无佲想起了一个人,郧阳要起义的刘通。
      纪无佲,“本王可以答应你。”

      利夫人这段时间关了茶楼,她协女儿利万佳南下去了德州给他爹贺寿。

      这日利老爷的大宅里十分热闹,亲家陆续前来贺寿,一管家令两人给抬来了箱白银。
      利老爷看着白花花的银子,至少有一万两,便问,“谁的贺礼?”
      管家,“老爷,是大小姐。”
      利老爷心中暗喜,“人呢?”
      管家,“在后院,此时正在和您的外孙在房里聊话呢!”
      此时利老爷才注意到旁边跟着的一位女子利万佳,“这位是?”
      管家,“老爷,是大小姐的女儿万佳姑娘!”
      利万佳行礼道,“见过外祖父,外孙女万佳祝外祖父寿比南山!”
      利老爷笑盈盈道,“外孙女有礼了,”说着掏出了个大红包,“给,外祖父给你的利是。”
      利万佳礼貌笑着双手接过,“多谢外祖父!”
      酒席间,利老爷招呼亲朋好友,给客人们敬酒,女儿终于与他和解,他的嘴巴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笑得像个开心的小男孩。

      利夫人和利万佳吃着饭,其实心里还是有些不安的,毕竟段朗辅被入狱,但在众人面前还是保持微笑,她们去德州,还得把事情给段御景告知清楚,让他配合在德州避一段时间。

      上官正得知,指使段朗辅劫粮的竟然是自己的岳父李孜省,事情发展到这境地,他很难为自己岳父求情了,更不能马上把事情告知自己的妻子李彩月,李彩月有孕在身,不能让她承受过多的心理负担,他在想,如果李孜省被抓了,如何让自己的岳父免受死刑。

      纪无佲让曾舜负责带人查李孜省府内的账房,此时的李府已空无一人,似乎所有人在事发前已卷席而逃。账房里一铜币都没留下,账房的账本也没找到,曾舜想,李孜省可能把账本烧了,他们翻了所有柜子,都没发现有价值的器物。

      曾舜站在高高的正堂屋顶上俯瞰观察情况,李府很宽大,总共有十二间房子,下边分组搜查房子的内卫陆续出来给萧圳汇报情况,都没有找出李府藏的金库。
      曾舜有种直觉,李孜省的金库在地下。

      曾舜听了萧圳的汇报情况,他从顶上跃了下来,“走,去李孜省的书房。”
      李孜省的书房被翻了好几遍了,没有收获,萧圳边疑惑着边跟了去。

      曾舜用剑敲了敲书房的地面,没发觉有什么异样,他环视周围,琢磨着李孜省最可能设暗道的位置。曾舜把床榻前后位置的空地敲了敲,都没有异样,他看着室内的桌子和衣柜,大件的家具都在他怀疑的范围,那衣柜被搜寻过,衣柜的门是被打开着的。
      曾舜看着衣柜许久,他似乎发现了衣柜不一样的地方,衣柜的下方右角边有一雕花的木架顶着,似乎若是没有木架顶着,这衣柜可能会往右滑动。
      曾舜,“萧圳,你把衣柜的角边的木架拿开。”
      萧圳,“是!”
      木架被拿开,那衣柜动了下,似乎柜子四脚装有暗轮子,曾舜叫他把柜子往右移,萧圳轻松的把衣柜移到了右边。
      衣柜一米五长,一米宽,被移开后下方位置铺着的是两面长木板,这木板和室内地板不一样,曾舜一看就看出了破绽,“撬开它!”

      萧圳把木板翘出来,看见了通往地下的暗道。

      李孜省的金库近九十平米,里面摆满了大箱子,萧圳逐一打开,里面都是黄金白银,那些金和银在他手里的烛灯照耀下闪着花光。
      李孜省的金库没有什么珠宝玉器,除了黄金就是白银。

      不久,皇城里传出了明宪宗去世的消息,国人上下哀悼。

      明宪宗殡天,沧州城多了个伤怀的特别之人,赫连秋,张鹤姿初次进第二次进礼学院上课的时候,明宪宗私下来沧州会过她。

      1487年,明孝宗朱佑樘(纪无佲)继位,年号弘治。
      同年,张欣甜被封沧州郡主,曾舜恢复了定国将军职位。

      这日曾舜的大宅里挂满了红,曾舜戴着红花和伴郎们走近张欣甜的房子,那是他们的婚房,因为张欣甜早住进了本宅,她又是郡主,按照礼仪,曾舜需亲自迎接新娘出来到自家的大堂前拜天地。
      曾舜和大伙进了婚房,此时张欣甜穿着喜服盘腿坐在床榻上,头上盖着华丽的红盖头,燕儿在旁边候着。
      管家在床前垫了个棉垫,曾舜跪在棉垫上正要行稽首礼,他在整理自己的衣下摆时,那只圆嘟嘟的八哥犬从张欣甜身后转了出来,缓缓走到张欣甜正前边,然后若无其事的蹲坐了下来,曾舜抬头一看,那只八哥犬圆溜溜的眼睛傻愣愣的看着自己,他也被愣了一下,这滑稽的情景,在场的人见状顿时笑翻了,特别是张延龄,笑得肚子疼。
      张欣甜不知大家在笑什么,她微微掀起自己的红盖头,看见那只八哥犬正稳稳地蹲坐在自己的正前边,曾舜正跪对着它,她也被逗乐了,“哈哈哈哈!”

      曾府上下洋溢着喜庆的气氛。

      季度朝会又至。
      江西布政司左布使全清泰和湖广布政司左布使蔡睿丰又在京城外的一家客栈碰面了,这次朝会他们双方似乎都有把握拿第一,那全清泰和蔡睿丰的肚子比之前更大了,用怀胎月数来形容还不够,全清泰那肚子大得看起来像怀六个月的双胞胎,蔡睿丰的更不示弱,他的肚子看起来像怀九个月的三胞胎。他们的肚子都大得像挂在腰前边的水袋,鼓鼓的肥膘快盖住了粗腰带。
      全清泰和蔡睿丰见着了面两人又同往常一样忍不住闲聊了几句,虽是客气话,实则都在暗暗较劲。

      明孝宗(纪无佲)执政,像彭华这种看似积极却毫无实力朝臣都即将被换去,不过纪无佲并不急着马上换掉他们,解决朝中现有的事,暂时让他们再斗一斗。

      这日朝堂上,谢公公宣读了一项事宜。
      谢公公,“礼部侍郎李孜省,操纵劫盐山救济粮一事,罪证已查明,即日起,免去官职,不再录用。经查,李孜省长期操控金山寨,使之为其牟利,并作为贪污财务转移的藏窝点。金山寨寨主段朗辅充当其傀儡,究其原因,通过深入审问,段朗辅供述了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长期以来,金山寨实为无人管辖之地,罪臣李孜省则通过控制盐路,对金山寨这片区封锁盐料进出,逼迫段朗辅为其效力,经对此案件进行继续追查,查出了幕后两淮盐课提举司盐运使于临风收受贿赂一案,于临风一直以来与罪臣李孜省为同党关系,于临风一直收受李孜省贿赂并利用职位之便与对方合谋共事,收受贿赂数额累积极大,即日起,勉强盐部于临风盐运使一职,其全部财产充公。”

      此时台下户部尚书刘昭是不服的,此判对李孜省这种贪官刑量过于轻,他早有料想,李孜省早已隐匿起来,根据谢公公对李孜省罪名这番潦草叙述,明孝宗根本不会杀他。

      谢公公,“经继续盘问,李孜省令段朗辅劫持盐山救济粮,实则意图把救济粮运往其家乡唐县。救济粮储藏在金山寨的粮洞,一粒不少,包括劫来的银两,后得知,救济粮被段朗辅劫到手后,一直没有收到罪臣李孜省密信,所以出货事宜一直拖延。”
      谢公公,“罪臣李孜省贪污财务数额巨大,后继续查出,之前负责为朝廷采办的钱能钱义等罪人与之也实为同党,李孜省为其两人谋划捞财路线,从牟利中收取五至六成。多年以来,钱能钱义到各地采办私吞了不少纳贡财物,当中部分就是李孜省全部贪污的来源。即日起,没收李孜省全部家产,封条李府。而今李孜省已匿藏,念其之前治理郧阳流民起义有功,减量判刑,若有发现,将其驱逐出境,钦哉。”

      刘昭立马上前,“陛下,臣有异议。”
      “微臣私下也有了解,李侍郎贪污数额巨大,根据刑部记录的数据,白银和黄金都超过了千万两,按我大明律法,应判死刑!”

      这时彭华出来讲话了,这种情景明孝宗早有料到。

      彭华,“刘大人,陛下才刚登基,您就急着要他杀功臣,你这不是要给国人塑造一个血性的国君,让全天下良民颤栗?”
      “哎哟刘大人,你真是意图不轨啊!”
      刘昭即怒,“我刘某是在谈案件和律法之事,彭大人你怎么这般穿凿附会,挑拨我和圣上的关系!”
      刑部尚书的张蓥站出来了,“陛下,先师孔子有言,‘自古皆有死,民无信不立’,孟子亦有言,‘诚者,天之道也;思诚者,人之道也’,李侍郎犯的是重罪,当按律法给予判死刑,若不执行,此就同等于我大明律法失去了诚信,这不仅让陛下丧失权威,章法也失去了存在的必要。”
      兵部尚书章鹏也非常讨厌李孜省,李孜省举荐高子寻做了兵部司务,看似高子寻是他下属,实则是李孜省的人,他也站了出来,“陛下,微臣也认同张大人的见解,大唐时少卿戴胄曾以‘法者国家大信于天下’,宋时的王荆公也曾云,‘自古驱民在信诚,一言为重白斤轻’,若我们不遵法行法,那么我大明将失信于天下百姓,势必难以维持统治!”

      这时彭华说道,“两位大人如此滔滔不绝,无非提的就一个‘信’字,我彭某不敢苟同。战国时韩非子就曾提出,‘法与时转则治,治与世宜则有功’,李侍郎参与平叛郧阳起义,本就有功,圣上给李侍郎免死刑正符合于此,展望各朝代,律法也是根据统治不断更新的,若是律法不能适应朝政,那么它的存在也是一张废纸。两位大人,你们说是不是?”

      张蓥和章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回应。

      工部尚书沈修格站出来了,“陛下,法为治具,若操之不当,则国体动摇,如不把李侍郎给于判死刑,日后恐怕难以理政驭民。”
      彭华,“哎呀,虽然沈大人也言之有理,不过,唐时期名相魏征也有言,律法就是君主‘执御之鞭策’,国家就如同一匹骏马,圣上即为执御者,其手中的鞭子就是律法。律法是皇上手中的鞭子,那就必定要受到圣意左右,‘法由钦定,狱由钦断’,我们作为忠臣,圣意,不可质疑,皇权,更不可逾越。”

      彭华口才极好,仿佛能舌战群儒,此刻的明孝宗对其极为欣赏。

      明孝宗很欣赏彭华这种圆滑的,他说道,“各位爱卿说的都有道理。”
      他继续道,“生命是何等的珍贵,朕不愿枉杀任何一人。”
      “暖饱思淫意,饥寒起盗心,一个人,他干起了犯罪之事,总有其最根本的起因。李孜省劫救济粮,实则想为唐县的百姓提供粮食保障,他贪污,则是因为小时贫穷的出身,贫困激励着他不断进取,但急于求成,走了歪路,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银子贪得再多,你也是拿不走的,花也花不完,李孜省的账房,那些堆得满满的黄金和白银,重则过万斤,搬走何其容易,朕就当他替保管着,现不是一文不少的给朕送回来了?”
      “杀人偿命,杀了人的,必须判死刑,此律法不变。李孜省贪财,只是爱财如命,但他未曾杀人,而且贪污的银两已全部缴回,再者,他是功臣,判死刑没有意义。”

      “金山寨段朗辅,若不是被利诱和逼迫,他根本不会去劫救济粮,谁会没事去惹一身祸?”
      “律法的建立实则为我朝治国之用,以法治国,律法是为了江山社稷,而不是江山社稷为了建立法律让治国为律法服务,在座的各位爱卿,不要把律法和治国关系颠倒了。”
      “如今我大明,首先面临的是温饱问题,百姓的口粮得不到保障,那么就会有饱受饥饿的人出来起义,朕刚登基,粮食问题将作为弘治之年最为首要解决的问题… …”

      台下挺着大肚的全清泰和蔡睿丰听到明孝宗说的那句“粮食问题将作为弘治之年最为首要解决的问题”时他们显得更神气了,他们将成为弘治年间朝堂上关注度最高的朝臣。

      李彩月挺着大肚子和丫鬟逛街,经过衙府,她们看到了公榜处贴了告示,清清楚楚写着贪官李孜省几个大字,李彩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她想起了之前他爹最后和她偷偷见面和说的那些话,她觉得自己的爹可能真的贪污了,她着急的站在围观人群后边,看清楚他爹画像旁边那些小字,最终审判的是要把他爹逐出境,她没有多停留,和丫鬟匆匆回了上官府。

      李彩月见着上官正就骂,“我爹的事,你为何不把事情提前告知我?”
      她说着眼圈顿时红了。
      上官正着急道,“你有孕在身,我这不是怕你担心!”
      李彩月眼泪流了出来,“那我爹该怎么办?”说着抽泣起来。
      这话把上官正问住了,这问题对他来说,束手无策,明宪宗没杀他岳父,算是情到了,看着自己夫人大腹便便哭成泪人,他心里更难受,但又不得不耐心安慰她,“岳父出事,你现在就不要出门了,在家里待着,我找关系去跟圣上说情,叫他再给你爹网开一面。”
      上官正忽然问,“对了,你爹之前有没有和你见过面?有没有告诉你去了哪儿?最后跟你交代了些什么?”
      “如果知道你爹在哪儿,我们可以私下安顿他,保护他,避免其受饿受他人欺负。”
      李彩月有些心虚,她想起了李孜省跟她说的那句话,“爹要回避了,今日爹私下和你见面,千万不要和外人提起,包括亲家,知道吗?”
      李彩月吱咕道,“就是,之前回过一趟家看望他,后来我和我爹,没见过面的…”
      没办法,她只能按她爹说的去做。
      上官正看着李彩月,岳父下落不明,只能先想别的门径。

      朝会刚散,明孝宗不杀李孜省,但刘昭仍有想法,此时他想到了那对刚新婚不久的夫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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