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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2
李铭不出半小时就到了徐辉的宿舍。
“你是说她被红馆卖了,要找到她,就得找到老板娘邱宝宝?”
“是的,所以我找你过来,打算商量一下怎么接近邱宝宝,从她口中套出时晴的下落,”说完要紧事,徐辉才发觉奇怪,“你怎么没跟着梁家柔?她不是天天要你跟着?她人呢?”
李铭不由得露出一个有些尴尬的表情:“她?她现在就在红馆。”
徐辉也一惊:“她在那干嘛?”
“这,我怎么跟你说呢?”李铭吞吞吐吐地说道,“前几天,她问我愿不愿意晚上服侍她,我说不愿意,她最近就经常去红馆了。”
徐辉满脑门子问号:“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她想睡我,我说不行,她就去找鸭了,你听明白没?”
“你们已经到这一步了???”
“你不要瞎说行不行,哪一步啊,我不是没去吗?你能不能正经点?”李铭可是一直指望靠徐辉弃暗投明的,见他说出这话,一时有些急赤白脸。
“不是,她怎么突然问你这个?”
“我怎么会知道!不过我虽然拒绝了,但她也没说什么,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除了去红馆消遣,其他时候还是让我跟着。”
徐辉花了好长时间才把这个消息消化下去,他本来还想试试能不能走梁家柔的路子,给她洗洗脑,让她女性主义上头把红馆解散了,自己再想办法多救点人出来,没想到梁家柔自己都成了红馆的常客。
梁家柔倒是对此十分坦然,上班时徐辉碰到她,试图和她提起这件事时,她的态度非常从容:“人都有欲望,这里就是发泄欲望的地方,我觉得公司这一点设置非常合理,如果不满足员工的欲望,大家又怎么安心打工呢?”
她狡黠一笑,从皮夹里抽出一张卡片:“而且,我还给了邱经理一个建议,员工办卡八折。喏,阿辉,这个给你,尽管刷。”
徐辉见她这里行不通,只好到红馆周边转悠,看看是否有机会进去。不过这里为了防止女孩跑出去,设置的犹如铁桶一般,徐辉又不能以客人身份直接进去,到时候没法出来就有些棘手了,这一时竟也有些无措。
他站在不远的饭店高层俯瞰着这栋建筑,它修葺着棉红色的外墙,建有哥特式的塔楼,就像是依附着天城而生的菟丝花,大树不倒,藤蔓不灭,只能想办法先去找时晴。
当时矮个子告诉他,邱宝宝有个大客人,点名只要小女孩,当时络腮胡抱走的那个叫做小安的孩子,很有可能和时晴去了同一个地方。
徐辉安排蒋捷天天帮他在街上寻找有类似特征的人,自己则通过排云的关系搞到了红馆周边的监控录像。
不过当时他们和络腮胡子只在黑暗中见过匆匆一面,那家伙把胡子刮了,徐辉都不一定认得出来,要找到他,无异于海底捞针。
徐辉只能尽量辨别录像里高糊的人物特征,虽然没有找到络腮胡子,却让他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一个小小的红色身影,正蹲在一个电线杆子底下,不知道鬼鬼祟祟在干什么,徐辉本来还以为他在偷偷的尿尿,没想到那小家伙一回头,两条滑稽的粗眉毛糊成了马赛克,竟然是马哈温寺的小和尚。
他起身离开后,徐辉勉强从电线杆子上看到了歪歪斜斜的两个字“一万”。
他竟然还没忘记自己信口胡诌的瞎话??
徐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站到了马哈温寺的门口,而且还是在清晨六点不到的时候。
他本想等那些大和尚出去乞讨了,再上去找小和尚,可是那家伙竟然也呵欠连天的跟在队伍后头去乞食了。
徐辉没办法,只能和这条和尚队伍擦肩而过,路过小和尚时,轻轻撞了他一下。
小和尚被撞得一个趔趄,瞌睡也醒了大半。
他一眼就认出了徐辉,差点失声喊了出来。
徐辉赶忙向他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弯腰作势扶住他,低声对他耳语道:“你先去,我在山后等你。”
附近人家不是很多,这帮和尚不到两个钟头就乞食回来了。
小和尚偷偷摸摸绕到后山,终于见到了徐辉。
徐辉还没有开口,他就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棉布套子,塞到了徐辉眼前。
徐辉打开一看,里面的钱有零有整,其中好几千徐辉还有印象,是他和左巍贡献的香火钱,另外就是沉甸甸的半袋子硬币和一些肮脏的纸币,还有几千块是崭新的美钞。
那小和尚紧张的看着徐辉:“这么多,够了吗?”
徐辉这下有些吃不准他究竟是要干什么了,也搞不清楚另外几千块的美元是他从哪里弄来的,他把钱拿在手里,慎重地问道:“你想我帮你做什么呢?”
“我要杀一个人。”
“你要杀谁?”
“我不知道他是谁。”
“那你为什么要杀他?”
“你为什么要问为什么?”小和尚反问道,言语之间似乎竟然是在质疑徐辉的职业道德。
“你不知道是谁,我怎么去杀他呢?”
“我知道他住在哪里。”
徐辉跟着小和尚走了半个多小时,走到了一个门户稀少的地方,他拨开路边的灌木丛,指向前方:“就是那里。”
徐辉随着他的指示往前看去,一栋英式别墅映入眼帘,这栋别墅上了年头,高高的铁栏杆上种满了娜希玛和夏洛特,花枝从栏杆中伸出枝条,沉重的花蕾垂得极低。
一辆黑色的商务车从灌木前开过,徐辉赶紧抱紧小和尚蹲下藏好,他隔着灌木丛和铁栏杆,看见那辆车的牌号。
竟然是邱平波的车。
眼下大白天的,徐辉不敢多停留,赶紧带着小和尚溜之大吉,这家伙穿着一身僧衣太过扎眼,徐辉只能让他上了自己的车。
“你叫什么名字?”
“昂索。”
“好,昂索,我再问你一遍,你为什么要杀他?”见小和尚闭口不言,徐辉从口袋里拿出他的棉布包,重新塞回他手中:“你想找我,就得告诉我原因,要不然只能请你另求他人了。”
昂索这钱来的很不容易,还害得朋友挨了一顿毒打,见徐辉变卦,他也急了,紧紧揪住徐辉的衣服:“你说过我有钱就帮忙的!”
“我只说过,想请我,至少得要一万,至于还要什么其他的,自然是还得再谈。”
昂索紧紧抿着嘴,将装满钱的棉布包重新揣回自己自己怀里,一言不发就要下车。
徐辉赶紧两手抄住他的胳膊,把他紧紧抱住拉了回来:“喂,你别急眼啊,我接,我接。”
昂索用袖口擦了擦脸,扭过头不去看徐辉,徐辉才发现他竟然哭了。
“好了,你不要哭,我接就是了,你赶紧把我的钱还给我,”徐辉拿纸巾给他擤了擤鼻涕,“我知道那家伙不是什么好人,只是他确实非常危险,我只是想问问你想杀他的原因。”
听到徐辉说“非常危险”,昂索还以为他的意思是打不过邱平波,他犹豫半刻:“你要是杀不了他,我也给你钱,只要把我朋友救出来就行了。”
“你的朋友?”
“他的房子里,有两个女孩,是我的朋友。”
“你说什么?”徐辉一怔,“什么样的女孩?”
“一个扎辫子,一个卷头发。”
因为邱平波在国内曾经交过几任女友,还曾因为将女友杀死分尸而被通缉,徐辉从未把他和恋童联系在一起,见昂索说不清楚,他赶紧翻出时晴的照片,“是她吗?”
昂索没想到他手上竟然有时晴的照片,也吓了一跳,不过心中更加觉得徐辉神通广大:“是她,她就是那个扎辫子的。她们给我纸条,让我去报警。”
“你怎么没有去报警呢?”
“我本来想去的,但是里面那个人他很厉害,我看到他的车碰到了别人,警察都不敢管,不可能会来救她们的。”
“所以你就想找杀手?”
昂索不做声,默认了徐辉的话。
邱平波防备心极强,他的别墅搞的跟机密部门一样,处处都是监控,前后门出入都要门禁卡,保安还不少,想要硬闯难度实在太大,要想进去,还得先和里面的联系上再说。
那辆进入别墅的商务车里并没有邱平波,而是为里面的两个女孩送来了一个新的客人,邱平波还没有回家,让女佣将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带了进来交给时晴。
“时小姐,这孩子叫做小安,主人让你把她好好的清洁打扮一下,晚上他要回来吃饭。”
小安刚到陌生的环境,还没有适应,双眼紧紧盯着自己的鞋面,不敢抬头。
邱宝宝为将她送过来讨好大佬,已经把她里三层外三层刷洗的干干净净,还换上了崭新的小裙子,但显然还不符合邱平波的要求。
时晴听到女佣的话后,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牵着小安的手把她带到了浴室。
小安长得非常漂亮,麦色的脸颊上眼睫长如鸦羽,琥珀色的眼睛腼腆剔透。
但大概是因为之前的生活环境太过恶劣恶劣,虽然被刷洗过了好几次,背上的皮肤都快被磨破了,她的一头长发还是有些纠结,时晴甚至从她肩膀上抓住了一只虱子。
“你的头发,我可以帮你剪掉吗?”时晴低声问道:“我只剪短一些,这样更好打理。”
小安背对着她,默默点了点头。
时晴把浴巾包在她的身上,避免她坐在里面着凉,出去找剪刀。
“你找什么?”客厅沙发上一个沙哑声音懒懒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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