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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多年?
马楚居咽下一口饭菜,也不与他兜圈子直言道:“都督可知最近接连有独居老人离奇死亡的事?”
陆振勋:“有所耳闻!怎么?查到凶手了吗?”
马楚居喝了口汤,才道:“查到了!昨儿个晚上正面撞上了!”
陆振勋刚夹起一小菜,听言又放下筷子:“是谁?”
马楚居三两口吃完碗中膳食,随后漱漱口,接过仆从手中的布巾擦了擦放下,才看着陆振勋道:“陆都督,事态紧急,本官有事相商!”说完,眼睛瞟了瞟身旁的仆从。
见此,陆振勋也无心再动筷,示意那些仆从下去后,再问道:“何事?”
马楚居蹙眉道:“陆都督,上次不是参与了‘幼童失踪案’的调查,那陆都督对这案情知多少?”
陆振勋颔首:“是的!此案甚是诡异!”说着,陆振勋脑筋一转,以为马楚居还在为上次的案子怪罪于县衙,不由得多说几句:“说到这,马大人别怪本都督多言,能救出那些孩童已实属不易,杨县令已然尽力,望马大人别再责怪杨县令了!其实,杨县令挺不错的,虽然他笨愚了些,可贵在不骄奢自大,勤敏负责,他手下两名捕头亦是心细勇猛,非泛泛之辈。”
马楚居轻笑着:“看来陆都督对他们的评价倒是挺高的!”
陆振勋眼中满是赞誉:“本都督与他们共事这么多年,自是清楚他们的为人处世,这壅关城现如今繁荣安乐,他们功不可没!”
马楚居:“这其中居首功应当是陆都督才是,若无陆都督在此镇守抵御外敌,又怎会有这壅关城的繁荣安乐!”
陆振勋推委道:“不敢!不敢!本都督只是镇守一方,这治安管理还是他们居首功,上次‘幼童失踪’也确实无法子了,杨县令才会越界让本都督帮忙,此事本都督亦请示了节度使大人!这事真不怪他们办事不力,实在是那事太过诡异异常了。”
马楚居正色道:“这本官已知,本官今早来,也是为此事想请都督帮忙的!”
陆振勋疑惑:“怎么?马大人不是因为上次案情来问询本都督的?”
“不是,陆都督可知阿黛玉?”
“谁?”
“是‘儿童失踪案’的主使,而她并非人类,是修炼成精的尸妖!”
陆振勋眼睛一瞪,站起来失声道:“什么?尸妖?本都督未听错吧?”
马楚居已知如若要他帮忙,此事不可再瞒了,遂将来龙去脉与他说了一遍。
听完马楚居的转述,陆振勋满脸震惊地跌坐在椅子上,声音有丝嘶哑:“本都督只知是邪教所为,却不知事情竟这般曲折,当时,我带兵进那岩洞,见洞内那些黑衣尸体已是震撼了,虽然,那两位师父有说过吹埙控尸,却不曾所见,亦半信半疑。却不知这世上竟真的有如此离奇鬼怪之事!”
马楚居感慨道:“不怪都督不敢相信,如若不是昨夜本官贴身护卫亲眼所见,本官在听他们所述之时,亦是半信半疑的,亦怀疑过他们是因办案不力蒙骗本官。现如今,本官已知此事情的原由,确是不能再怪罪他们办案不力,令那么多孩童死于非命了。他们在面对那般非人的存在,不曾退缩逃避,还勇猛上前,已是非常难能可贵的!”
“确实是难为他们了!”
马楚居:“所以,本官这次来,还是想请都督调兵加强防守巡逻。”
陆振勋满脸凝重:“本都督调兵不是难事,只是,这是妖啊!本都督的将士再勇猛,正面碰上也只怕是送死的份!”
马楚居却是展开了颜道:“哦!这事不必担心,都督只要让您的领将随身带着信号弹,碰上了,放信号弹既可,那蒙面义士会赶过来相助的。”
陆振勋面露欣喜道:“当真!”
马楚居颔首:“王捕头是这般说的,眼下我们也只能相信他了,这一时半会亦不知去哪找会捉妖的能人异士,况且,昨晚信号弹一响,他确实是去了,否则昨晚王捕头他们亦不可能全身而退!”
“嗯!那就不多说了,事不宜迟,本都督现下去调兵!”
“那就有劳都督了!”说着,两人从椅子上站立起来。
陆振勋迟疑了一下道:“这事怕是要秉报给节度使大人的?”
马楚居亦有些迟疑:“该吗?这般匪夷所思的事说了,他会信吗?不然,就算了,毕竟鄯州是你与我一武一文管辖范围,案子若了结,找个原由遮掩过去便是了。”
陆振勋面露难色:“本都督就怕这事并不容易了结,到时满城风雨,怕是瞒不过了。”
马楚居沉默了会才道:“那就秉报上去吧!那此事就交予本官吧!我去写折子,让我的护卫快马加鞭送上去,调兵防守之事就有劳陆都督了。”
陆振勋赞同道:“那就分头行事,马大人,请!”
“陆都督,请!”
两人行色匆匆地离开都督府。
静初有些恍神地走回西院,想着马楚居今早的突然拜访,是否还是跟提亲有关,可只有他一人,马景瑜并未跟来,那应当不是为这事?
如果是呢?上次她已强烈表明心意,爹爹应该不会不顾她的意愿答应的。衣裙一紧,静初转头望去,展颜一笑,蹲下身来,揉了揉那毛绒绒的头,“慕白,你不喜欢那马刺史,你刚才在生气?”
慕白鼻孔轻啍了一声。
静初轻笑了声:“是因为上次提亲的事吗?因为我不喜欢,所以你生气?”
慕白狼眼一凛。
静初眼神一黯:“可这是必然的,不是他也会是别人,我已到了婚嫁的年纪,被人提亲是必然的!”抚了抚慕白脖颈处那冰凌吊坠,想起他昨夜的话语,轻喃了句:“若是你就好了……”
慕白狼眼黯然,他很想,可是他可以吗?
阴冷潮湿的洞穴里,已然恢复神智的猫脸老太身躯半倚在洞壁处,满是愧疚的道:“对不起!姑娘,是我连累你了!”
阿黛玉直挺挺地立于角落处,闻言,睁开红色的双眸,脑袋转向她:“你醒了!”
猫脸老太自嘲一笑:“已是行尸走肉,有何醒与不醒的。”
阿黛玉红眸黯然:“你可是也怪我?”
猫脸老太迷茫的道:“我也不知?可是我知道姑娘是真的待我好,只是……这种生存方式……不怪姑娘……可能我还未习惯吧?以后习惯了就好了!”
阿黛玉似是无声叹息:“或许……我真的错了!”她如此,皓儿亦如此。
听出她的自责,猫脸老太心中不忍,起身行至她身旁,枯萎的手轻握着她的手,看着她道:“姑娘,能陪着你,我很欢喜!这辈子从未有人待我这般好,只是……杀人……”
阿黛玉声音忧虑:“我知你不喜欢杀人,可是,如果不□□血养魄,你这具身体根本就承受不住火元丹的,会魂飞魄散的,开弓已无回头路了!”
猫脸老太声音涩涩的:“那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能似你这般,再也不用吸血了?”
阿黛玉:“我也不知道,这火元丹是与我的身体一起修炼成的,会修成火元丹亦是因为我体内的僵蛊本性属火的原故,我是修炼了三百多年,才炼成如今这般的,这期间还幸得阿金祖辈集成药,毒,蛊,的相辅相成。你如今是直接得我半颗火元丹,应该只要用精血修炼体魄,让你的身躯逐渐与火元丹融合就成。要多久,我也不知道,可一旦修成,你就可与我这般,超脱六界众生,再无轮回生死。”
猫脸老太茫然的喃喃道:“三百多年……那我得杀多少人……”
见她如此,阿黛玉不忍:“对不起!或许,当初我就该放任你死去,不该强拉你回来的!”
猫脸老太强笑着:“不怪姑娘,姑娘也是好意。况且,我儿子那般对我,我也总是不甘,不甘就这般死去。只是,我不知超脱生死的代价却是要杀人取命,算了,既如此,那就走一步算一步吧!”
阿黛玉:“你昨晚已经暴露了,只怕,你想再如此前那般与那些寡居老人做交易,怕是不行了,他们一定会加强防范的。”
猫脸老太陷入沉默中:“……”
阿黛玉有些急切道:“不然,你就不要再执意交易取血了,你在这里,我去抓人回来给你。”
猫脸老太摇了摇头坚定的道:“若真是如此,我情愿魂飞魄散!”
阿黛玉气急:“你为何就这般执拗呢?他们肯定在那些孤寡老人处加强防守,你去无疑是送上门让他们抓。”
猫脸老太执意道:“姑娘,我曾经也是他们,我知那种苦楚,我既然要取他们性命,自然要完成他们平生所愿。姑娘,我以后小心些就是了,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真被抓了,姑娘就别再浪费精力来救我了,就让我自生自灭吧!”说着,便自行蹲在角落里闭上双眼,不愿意再多谈。
“你……”阿黛玉见此,也知劝说无果,一时间,双双陷入沉默中。
阿黛玉脑海中不由得想起昨晚那男子的话,似她们这般见不得光的,做什么都束手束脚的,以前阿金在时,她还不觉得,现在……或许真的该找人合作才是!可,又总觉得昨晚那人不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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