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是村花

作者: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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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三


      白问渠搓完手,又对着嘴左右哈了几口气,蓄势待发,扬起大巴掌,说甩就甩,只听得啪的一声,声音清脆响亮,屋外叫个不歇的知了听到这声巨响好像都吓得特意静下来听了一会儿,发觉后续没什么动静又继续了吵成一片。
      许清源一只手捂住脸,痛得咬了咬牙,缓了半天才回过神,“我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是你说的我答不上来你受罚,我深以为我太不成器了,该打!”白问渠压着眉毛,憋住不笑。
      许清源以为自己用这个方法会让白问渠因为不还意思让自己为他受罚而用心一点,没想到结果却恰恰相反,这人一点羞耻心都没有,还真能下得了手,许清源很是不忿,“你也太狠了,哪有这么无情无义冷酷暴力的人?”许清源拿开手,脸上像烤熟了一样通红一片。
      “好了,轮到我问你了,大不了你打回来。”白问渠把书拿过来,左翻右翻找了半天,哪个简单挑哪个,可是自己看着就没有哪一个是简单点的,白问渠从前翻到后,忽然想起以许清源的实力应该是什么都难不住他,白问渠于是随口报了个日期,“1949?”
      许清源想都没想,“不知道。”
      “怎么可能不知道!我都知道咱们伟大的祖国母亲诞生的那年!”白问渠激动道。
      许清源活动着手腕,“太多了,不想说,受罚吧。”

      “你打回来吧。”白问渠把眼镜拿下来侧过脸。
      许清源站起来,把手扬得高高的,上下甩着,做样子实验了几下,白问渠看着近在咫尺的手掀起一阵又一阵热风打在脸上,越看心里越没底,索性闭紧眼睛不看。
      又是几阵风扑到脸上,酝酿了这么久的波涛化到人脸上却成了细雨,许清源蜻蜓点水式的在白问渠脸上擦了一下。
      白问渠感觉到触摸后小心睁开一只眼睛,探了下情况,见许清源又坐了回去,白问渠才放心地睁开眼睛,“完事了?”
      “完事了。”许清源道。
      “不像你啊。”许清源这么轻易地放过自己,白问渠反而有些心虚,不自在地往窗外瞟了瞟。
      “怎么不像我,我这么重情重义,不像某些人。”许清源说着委屈地摸了摸脸。
      “客气啥,你打回来我也没话说。”
      “让我捏捏。”许清源身子往前探,凑近白问渠。
      白问渠犹豫了一下,脸凑过去,“你捏吧。”
      他一答应,许清源立即就上了手,白问渠天然无添加的脸细腻光滑,不是说,手感还真挺好,许清源双手齐上,捏面团似的上下左右全方位捏了个遍,光捏脸颊还不够,他沿着额角一直捏到下颌,沿着下颌线又转了一圈,最后是鼻梁,再往下就是唇,许清源大拇指有意无意地在上唇擦了一下,见白问渠垂着眸没什么反应,大拇指最终落到下唇上摩挲着。

      白问渠不明白许清源是什么意思,心头一紧,眨了眨眼睛,为了掩饰紧张,清了清嗓子道:“你手洗了吗?”
      “上完厕所忘洗了。”许清源手还没舍得从他脸上收回来。
      “我就知道你居心不良!”白问渠甩开他的手,猛擦着嘴。
      许清源笑出声,眼角不觉地就挤出了眼泪。

      “小白哥哥!”屋外夹着鸣蝉幽幽传来小男孩稚嫩的声音。
      白问渠爬到写字台上探身出去,“二毛!”
      许清源跟着探出头往楼下看。
      “小白哥哥,你来跟我们一起玩玻璃球吗?”二毛眯着眼睛抬头道。
      白问渠想想自己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玩过玻璃球了,二毛倾情相邀,白问渠正好不想学习,想着借机出去玩玩也好,但又不敢一口答应,哀求地看向许清源。
      许清源理都没理他,往楼下喊道:“你小白哥哥马上要高考了,得安心学习,没空跟你们玩。”
      “啊,好吧,那小白哥哥我们自己去玩了。”
      “等一下,你小白哥哥以后不玩了,他留的那些玻璃球留着也没用,他说要给你。”许清源说着看向白问渠,“是吧,小白哥哥?”
      白问渠脸上打了个大大的问号,咬牙嘀咕道:“你好毒,折磨完我的脸还不够,又来折磨我的心灵。”
      “快去,二毛还等着。”许清源乐呵呵说道。
      “真的吗?小白哥哥,我想要你那颗金光闪闪!”二毛两眼放光。
      白问渠感觉心尖上在流血,强笑着点头道:“好,随便拿。”

      二毛口中的“金光闪闪”是白问渠上初中的时候从村里面一小孩那里赢过来的一颗大玻璃球,因为大,而且晶莹的珠子里面还有金光闪闪的弧形花纹,完全有玻璃球之王的气质,所以一直是一众球友中觊觎的对象。
      白问渠赢回来之后非不到关键时刻不轻易动用它,而每次派他上场终能挽回自己的颓势,所以一直珍爱着这颗“金光闪闪”。
      许清源的意思是白问渠要高考就得有壮士割腕的决心,而现在就是表决心的时候,可是白问渠并没有那个决心准备全身心投入到高考的准备当中,可是他又处于许清源的威慑之下,不得已才低下了头。

      白问渠双手捧着他珍藏在床头柜里的那罐玻璃球,郑重其事地走下楼,打开门,双手递给二毛,“二毛,我把我的衣钵传给你,你别给我输光了。”
      “嗯,小白哥哥,我不会都输掉的。”二毛笑嘻嘻地接过,注意力立即转移到那一罐五颜六色的玻璃球上,尤其是那颗最大的“金光闪闪”,二毛没忍住在白问渠面前就把它给捞了出来,拿在手上把玩。
      “去吧。”白问渠不忍再看到自己的心头肉捏在别人手里,撇开头不看。
      “那小白哥哥我走了!”二毛抱着一罐玻璃球屁颠屁颠地很快就闪出了白问渠的视线。

      “走啦,还看什么?”许清源站在白问渠身后勾住他的衣领,心里很是满意。
      白问渠把门掩上,感觉自己家已经变成了狼窝,而自己已经被玩弄于股掌之中而无路可逃。

      现在想想,那年夏天一个暑假都是金黄色的,就好像希望在自家屋头过了个夏。
      高三,是一个沉重而又灿烂的阶段,一心向上挣扎的人每天多学习一点都感觉理想的学校在靠近自己一点,虽然一场考试也可能把你心里的这段距离拉大,但是日积月累的坚持终是把你往你的目标那里推。
      也许时间已经到了终点,而你离它却还是有段距离,你可能会失败,但日久天长,这段距离也并不是不可逾越。
      虽说上了学,许清源被他爸看得更严了,但是在学校里,白问渠就逃不了他的视线,经历了一个暑假的磨合,白问渠也习惯了许清源的看管。
      高三,光听着就让人神经一紧,累也真的累了点,不过白问渠感觉那时候有人推着的日子其实是轻松的,因为每天不再是无所事事,埋头在书堆里,看着成绩一点点提高,心里的成就感总算不负了那些努力,尤其是看到许清源开心了,白问渠更会觉得有成就感。
      可是大多数的人是没有那么幸运的。
      高三依然沉重。有人负重前行,被压得喘不过气;有人谈笑风生,用惨淡的成绩换来眼前这片刻欢愉;也有人没挺过来最终在他的战场上倒了下来,就再也没有爬起来。
      白问渠永远也忘不了那个下午,明明晴空万里,却突现惊雷。

      那时白问渠趁着课间抓紧时间小憩一会儿,忽听到外面群声雷动,三五成群的学生一个接着一个齐往食堂方向奔去。
      班上有同学好奇也跟着到外面去看了一眼。
      “天啊!外面有个人晕倒在地上了!”胡昊打探到消息狂奔回来,一脸惊骇地说道。
      “啊?!怎么回事?”有同学凑过来问,白问渠闻言也坐直了身子。
      “是十三班的。”熊明明走进来道,“听他们班同学说是他们班的学霸,成绩在全校都是前十的,最近精神状态一直不好,应该是用脑过度所以晕倒了。”
      “已经死了。”杨晨进来冷冷说了一句,一群人之间的气氛霎时冻到极点。
      “怎么会这样?”许清源转身看向后面。
      “猝死,没得救,人已经被医院给拉走了。”杨晨道。

      “太可惜了。”一群人唏嘘不已。
      “我听说他在学校外面租了房子,墙上贴满了各种关于Q大的图片,每天刷题刷到凌晨,睡三四个小时又起来继续学习,他父母在外地打工,就盼着这个儿子成才,没想到会这样。”熊明明说完摇头叹了口气。
      “真是搞不得,有必要这么拼命吗?”吴魏刚挤在一群人当中说道。
      “执念太深不是好事。”熊明明说完回了座位。
      吴魏刚恍然记起自己过去对社会的向往,有时候不也是为了心里所谓守护的东西而拼得头破血流,好在自己及时悬崖勒马,没有走上不归路。
      上课铃声响起,人群也散了,别人的苦痛只能是别人的苦痛,人群永远是最冷漠的。
      上课,数学老师进来接着上节课的内容继续讲,半句闲话都没有,学生们依着习惯听课,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

      “俞文翰,你一天睡多久?”下课后,许清源观察了一会儿俞文翰,见他的视线片刻都没有移开过自己的题目,终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差不多有六个小时。”俞文翰还是没有抬眼看许清源。
      许清源表示肯定地点了个头,“最近精神状态还好吗?”
      “还可以吧,如果没有听到刚才那件事应该会更好。”俞文翰说话的语气一向冷酷。

      “俞文翰,我看你真得小心,别那么拼命,要是死了就什么都没了。”胡昊在俞文翰后桌拍了拍他的后背道。
      “闭上你的乌鸦嘴吧。”俞文翰把前胸贴在桌边,拉开和胡昊的距离。
      “胡昊说的有道理,你要注意劳逸结合,别太拼了。”许清源道。
      俞文翰难得停笔,说道:“你还是多去关心关心黄伟,他整天闷不吭声,不跟人说话,一门心思扑在学习上也没见成绩有多好,说不定心态早崩了,你这个班长怎么也不去跟他聊聊?”
      “性格原因,还真有点难办,马老师也到他家了解过。”许清源说着摇了下头,“好像是小时候受了惊吓,性格一直都这样,你说能怎么办?”
      “白问渠都能被你救回来,黄伟算什么?”俞文翰带着挑衅的意味说道。
      白问渠只听到自己的名字,俞文翰的话也入了耳朵,但是在脑子里没有留下一点印象又飘了出去。他两眼茫然,心事重重。
      许清源怔怔地看了一会儿还在发呆的白问渠,正色道:“他是唯一的。”
      俞文翰把注意力转移到作业上,没有留意许清源说了什么。
      “我会去找找他的。”许清源一个人对着空气嘀咕了一声。

      许清源向来就是行动派,说去找黄伟谈谈心在下午上完课后等人吃完饭回来就去了。
      黄伟个子不高,瘦瘦弱弱的,走路总是低着头,坐在位子上,除了上课,其他时间也没见抬起过头。
      许清源坐到他旁边跟他说话,黄伟也没抬头看过一眼许清源。
      “黄伟,你有想好考哪个大学吗?”
      黄伟摇头,眼睛一直盯着桌面上没有翻开的书。
      “你最近心情怎么样?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找我。”
      “嗯。”黄伟低头闷闷地应了一声。
      “你……学习上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许清源好声好气地才说了几句话,心里就生出来一种无力,人家白问渠好歹也会把嫌弃表现在脸上,可是黄伟是真的什么情绪都看不出来,许清源觉得自己不能这么轻易地放弃了,于是没话找话地又问了一句。
      又是摇头。

      许清源内心一阵狂吼,然而脸上被掩饰得还是一片风平浪静。
      “好吧。”许清源决定还是放弃,起身无功而返。
      “这么快就放弃了?你对白问渠可不是这样。”俞文翰贴着桌子,让出地儿给许清源进来。
      “完全沟通不了。”许清源走进去还没坐下,发现白问渠位子上还是空的,“他人还没来吗?”
      “我背上又没长眼睛。”俞文翰道。
      “胡昊?”
      胡昊趴在桌子上道:“刚来了又走了。”
      “走了多久?”
      “不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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