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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2 章
他自顾自的在我身边坐下,又点一堆的菜,摆明了就是要赖在这了。这店家今天估计要哭惨了,孟凡羽仗着自己的皇亲国戚,可没少白吃白喝。被他糟蹋过的姑娘更是数不胜数,人人都怕这耗子精,我可不怕。
孟凡羽是耗子,那我便是猫,猫耗子天生怕猫。而孟凡羽似乎对我有着一股由来已久的忌惮之情,他小时候没少被我欺负,或许就是因为童年的不幸遭遇他才会这样的吧。
他贼眉鼠眼的看着我,我便知道这蠢蛋打起了我的主意。他是皇子,我是郡主,按礼数见了他我是要给他行礼的。毕竟学了好些天的规矩了,我总不能假装还什么都不懂,于是敷衍的给他行了个拱手礼。
“好!”他倒是不在意我行的是什么礼,我没直接赶他走,就已经出乎他意外了。
“来人,给白爷再来几坛好酒,一定要最烈的。”
这耗子精这么应勤的时候那你就得注意了,他指不定又在憋着什么坏主意。等酒上来了,我便和他喝着。他一门心思灌我酒,我佯装不知,只管喝着,反正怎么喝都不会醉的,我倒要看看他打得什么主意。
这耗子精一把年纪了,也没个人管教,是时候有个人管管了。我装着喝的差不多了,便倒在桌子上睡着,任他什么叫我,我都不起来。我给他机会作孽,省的他日后不知轻重又来烦我。
“白爷?”
“郡主大宝贝?”
“神兽?”
神兽?也是在叫我吗,为何我没有听过这个称呼,难不成又是上京人想出来折辱我的名字。见我没反应,他又伸手戳了下我的脑袋,我强忍着恶心继续装睡。
直到他说:“带走。”我才松了一口气,我倒要看看,这个让上京闻风丧胆的耗子精究竟有什么手段。
我被他们粗鲁的扔进一个马车,那马车臭的很,估计是用来运泔水的马车。不愧是耗子精,出手果然没好事。他们把我扔进马车后,料定我不会中途醒来,所以车上并没有人看着我。
人家虽是打手,但也是有身份的打手,怎么能坐有泔水味的马车。他们自己骑着马,也是隔着马车远远的,只有雇来的车夫缓缓的驾着车。我一屁股坐起来,看看窗外,看这方向应该不是出城。
留在城里倒也好办事,省的出了城,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马车走了好大一会儿才终于停了下来,我看看车外那个牌匾就笑了起来。打手捂着鼻子过来提我,我就又开始装睡。我看到了熟悉的清音坊三个字,可不就是我常来消遣的青楼嘛。这大白天的,青楼里依旧人来人往,不愧是上京。
我被提到后院,耗子精已经等候在那里。我听见他正跟一个女人说话,大约是说:“今天晚上就把她给我卖了,卖不出去我砍了你脑袋。”
那女人向我走近,还捏了我的脸道:“是个不错的货色,主子放心,我一定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能。”
我心想:“要这么狠,我顶多不待见这耗子精,小时候打过他几次,其他的可好像也没有得罪过他什么呀。”
“若是醒了就继续灌酒。”
“是。”
很快我就又被提走了,我依稀感觉我们穿过了很长的长廊,太阳暖暖的,一路上还有花香,一股子淡淡的挂花香。打手们将我交给一些膀子比水桶还宽的老妈子,老妈子三三两两就把我扒拉干净,都是常年干粗活的手,摸在我脸上都糙的疼。我依旧装睡不起,我也好奇究竟是谁会将我买去,又能有什么人有能耐将我给办了。
一会的功夫,这些老妈子就三下五除二的将我收拾的像个大家闺秀,还十分粗鲁的将我扔在床上。房间很快就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像是诈尸一样突然坐起,打量着房间陈设。
我一眼扫过去,也就是普普通通的房间,看来也没给我什么特殊待遇。
清音坊分为上中下三个等级,用来区分姑娘的姿色和才艺,每个等级的姑娘价格都不一样,跟着每个房间的陈设也会跟着姑娘们的等级不同。我淡淡看了一眼也就是个中等的房间,这耗子精不仅心思坏,眼光也是这般的差劲。
按照我自己给自己的定位,好歹也能算得上上等的姑娘,配在上等的房间。他们却给了我个中等的房间,难怪做不到上京最大的青楼,还是因为眼光不行的原因。
凭我这样的样貌,放在哪里都是人间精品,他倒好,给我安了中等的品级。士可杀不可辱,我非得好好教他做人不可。
我把他们给我换下来的衣服又穿了回去,用被子盖住枕头,假装还有人在床上的样子。换了衣服,我又还是一个男儿身,拿着扇子,到前院去玩了。
天色降了下来,坊里陆陆续续来了很多恩客。
此处虽是风月场所,且偏偏喜欢附庸风雅,最爱诓骗那些上京赶考的书生的银两。那些个落魄书生,考不起功名,就会来到此处消遣,抱怨天抱怨地,只有姑娘们柔情似水方能解他们的哀愁。
等银两花完了,这浓情蜜意也就没有了,免不了被扫地出门的下场。不才在下还曾和一位落榜的书生一起饮过酒,他自诩有才,满口的之乎者也。甭管他说的有没有道理,就冲他比我多认识几个大字,我也算他是个才子。
这穷书生也真是可怜,一放榜就被诓骗至此,殊不知放榜当天早有托儿在哪儿等候,见着谁落榜了就约他来到此处饮酒作乐。可怜那个叫刘澍的书生,等缓过劲儿了,才发现回家的盘缠都花光了。
为了能回去,这穷书生只能在坊里干些端茶倒水的杂事,赚点微薄的银子。我刚坐下不久,他便招呼我来了。
“白兄,又是一个人。”
“刘兄。”
我给他行了个拱手礼,这点他很受用,他十分开心给我还礼。他说自打他落魄自此,便只有我一个人不嫌弃他。我没读过几天书,哪里有资格嫌弃谁,即便他流落至此,人家靠自己的双手挣钱我更没有理由嫌弃他。
“白兄今日可带足了银子?”
为何突然这么问,莫不是这刘澍家里出了什么变故,他急着回家不成。若是如此,大家相识一场,我一定帮他一把。
“刘兄若是手头紧,我回家给你取一些,若是不急,我明日派人送来给你。”
他连忙摆手,将给我送来的一壶酒倒了一杯一饮而尽。他顺势坐在我的对面,眼角有意无意看向后院。他似乎在暗示我什么,可惜我看了半天,也没能理解他要表达个什么事情。
顿了顿,他道:“就那个。”
我狐疑的看着他:“哪个?”
见我这般一头雾水的,他的脸上似乎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我看着他淡淡的笑着。也不知道他说的那个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能让这个心寒透的落魄书生这么感兴趣。
又倒了一杯酒,刘澍有些娇羞的的在我耳边说道:“妈妈今日得了个尤物,今天就会送出去待客,就看谁银子多能抢的头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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