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第 62 章
小树林加餐之行结束,晏筠儒舔着嘴唇,搂着自家眼睛都快睁不开的男朋友走回宿舍。
推开门,那两和好如初,凑在一起收拾食物残渣呢。晏筠儒凑过去想看看还有没有剩下的,体力活动之后有点饿。
“干嘛呢,别挡着我丢垃圾。”阳炀一个眼神也没施舍给晏筠儒,手肘过去就把他给推开了。
“你们不是去散步了?消化得太快?”冷烛龙不明所以地问。
“咳咳。”晏筠儒脸上有可疑的红晕,战术性脸红。
冷烛龙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再看了看瘫在床上眼皮黏到一起的祝俊承,歪着脑袋端着垃圾走出房门。
“诶,晏筠儒,你脑袋上面怎么有白烟?”阳炀抬头不解地看着晏筠儒的脑袋。
“别看了别看了,有啥好看的。”晏筠儒自己心虚,挥挥手,让他们别说了。
阳炀觉得他们有点可疑,却实在是没想通有啥可疑的,只能哼一声作罢。
“筠儒。”
晏筠儒正在超话里到处寻找媳妇儿的美照,还没存几张呢,就听到身边有人含糊着唤他。转头过去,祝俊承连眼睛都没睁开,一边喊他名字,嘴巴把吧唧吧唧的。
又过了一会儿,他又喊:“难受,轻点。”晏筠儒臊了个大红脸,想着这是个公共空间,又不能把他嘴给堵上,不过幸好现在房间里剩下他们倆。
“好冷。”祝俊承哆嗦着,把自己裹得像个蚕宝宝,额头上却是一堆虚汗。
“怎么了?”
祝俊承听到好像有人对他说话,有时候近有时候远,脑袋好沉,眼皮好重,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迷糊间觉得身边好像有个占地面积好大的热源,想蹭又蹭不过去,着急得直呜咽。
“抱抱…….要抱…….”
祝俊承要是清醒着,一定会唾弃自己的娘们儿行为,怎么能轻易掉眼泪呢,还是不是个男子汉了,做过那么久的loser,要是每天都哭的话,眼泪也能把他给淹死。
可他就是好难过,好着急,像是个得不到疼爱的婴孩,说不出话,只会做出这样原始的动作吸引别人注意。
没过一会儿,他鼻尖周围就萦绕着好浓的酒味,熏得他快醉了。
“筠儒…….筠儒……”是他,祝俊承吸着鼻涕往他怀里拱。
“是不是难受?我怎么那么驴啊?真是傻x,笨!”
“…….”祝俊承说不出话来了,闭着眼睛流泪。
“喂,医生吗?俊承又犯病了。嗯,对,有,不是抵抗力下降的问题?那是什么?…….”
“叩叩。”门被敲响了。
“你俩还礼貌个啥,自己进来。”晏筠儒脱不开身,对着门大喊。
进门就看见这么个难以解释的状况。
祝俊承衣衫不整地躺在晏筠儒怀里,整张脸还埋在晏筠儒的怀里,鼻尖费劲地拱,看起来是别有企图,晏筠儒搂着他的后脑勺,丝毫没有抗拒的反应。
“你们…….是真的?”来的人根本不是队友,而是不知来干嘛的YOYO,并没上妆,眼珠子瞪得比带了特大号美瞳还夸张。
“他病了。”晏筠儒选择性无视这个棘手的话题。
“病了为什么不是好好躺在床上,要往你怀里…….啊!靠!真脏!” YOYO捂住了眼睛。
晏筠儒嘴角抽搐,不予反驳。
“你来干嘛。”晏筠儒坦荡地任他看。
“我是来借洗发水的。” YOYO从手指缝里偷看了一眼,又嫌恶心的缩回下巴闭上眼。
“您这精致的人生哪能用咱糙汉子的洗发水啊,扯谎也扯点像样的好不?”晏筠儒不信。
“爱信不信!”YOYO哪里吃过这种苦头,那些男人哪个不是把他捧在手心里?很好,臭男人,成功地引起了老子的注意。
“洗发水在浴室里,要拿自己拿。”晏筠儒说:“不用还了。”
YOYO哼了一声,支棱着油头往里走,脚踩着人字拖,跟普通的糙汉子也没啥区别,充其量就是个会化妆的糙汉子。
“你俩相亲相爱吧昂,谢谢你的洗发水。” YOYO礼貌地冷笑。
“不用谢。”
“反正我今天是抓到你的把柄了,你给我小心点!”本来合上了门, YOYO忽然猛地打开,警告了一句。
“哈哈。”晏筠儒皮笑肉不笑。
“你怎么都不害怕的?” YOYO问。
“没什么好怕的,队友生病,我照顾,天经地义。”晏筠儒坦荡地说。
“…….你牛。” YOYO无语,沉默了片刻,比了个大拇指。
晏筠儒听到门锁咔哒嵌上,被替紧的头皮才松懈下来。他低头看着涕泗横流,惨兮兮的祝俊承,小声说:“刚才差点就露怯了,不过现在没事了,好好睡吧。”
现在的祝俊承好乖,晏筠儒告诉他好好睡,他就窝得舒舒服服的,手指一点点收紧,晏筠儒的前襟都被他揪出凌乱的褶子。
之前还好好的,谁知道他到底怎么了?晏筠儒除了抱着他,给他一点鬼气的滋养,让他稍微好受一点之外,什么也做不到。
冷烛龙推开房门,就看见一个迎风发愁的晏筠儒和睡到不省人事的祝俊承。
“他怎么了?”冷烛龙感觉到祝俊承的鬼气不稳,时强时弱。
“不知道,我打电话问过医生,说不是抵抗力下降的原因,因为没经过精密检查,也不知道具体缘由。”晏筠儒说。
“那些杀千刀的狗屁玩意儿!”阳炀的暴脾气又上来了:“看我不揪出他们,狠狠揍一顿!”
“附近没有其他不明鬼气的气味,也没有残留痕迹。”冷烛龙已经用神思探测过周围一圈。
“还是老方法,远距离动手。”晏筠儒说:“可能前几次趁我们不注意,已经在他身上播下了操控的种子。”
“苗疆蛊毒?操纵术?还是慢性毒药?”冷烛龙问。
“谁知道呢…….”晏筠儒叹气。
“上次撒的粉末,医生说过什么吗?”冷烛龙想起这回事。
“医生说,是一种破坏抵抗力的药物,还含有致幻成分,可以说是能够摧毁神智的毒药。”晏筠儒提到这个,忍不住呲了下牙。
“医生说这药不是没吸收多少吗?”阳炀问。
“是。但是难免会造成一些不可挽回的伤害。”晏筠儒说。
“他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晏筠儒不敢想。
“别担心,我们又不是人,不会死的。”阳炀也慌了。
“可是,一旦真的走到那个地步,就是魂飞魄散,连轮回也入不了,谁能遭得了那个罪。”晏筠儒说。
三人都不知该说什么了。
好在祝俊承在阴时历走到晚上7点前苏醒过来。背上全是濡湿的汗,晏筠儒靠着床头睡着了,自己鼻子顶着人家胸口,手还酸到不行,肌肉一直紧绷用力,估计是在不知不觉中搂着他不放。
“醒了?”晏筠儒睡得很浅,祝俊承就只是抬起脑袋,他就醒了。
“我是又犯病了?”祝俊承猜到一些。
“是。”晏筠儒瞒不了他。
“辛苦你了。”祝俊承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尽管麻烦我,我不怕麻烦。”晏筠儒吻了吻他有些冰冷的额头。
“他们呢?”祝俊承问。
“练歌去了。”晏筠儒说。
“你怎么不去?”祝俊承问。
“是你不让我走的。”晏筠儒弱弱地回答。
“…….”自知理亏,只能闭嘴。
“不要崩得太紧,稍微休息一下子也挺好的。”晏筠儒劝。
“我睡得太久了,起来活动活动。”祝俊承搓热自己的脸,去了练习室。
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是哪儿不对劲儿。身体好像成了块海绵,把大部分力都给挤走了,唯独留下行走的力气。祝俊承无端地害怕起来。
练习室里,放着音乐,他随意地跟着音乐跳了一下。
一个趔趄,直挺挺地摔倒在地。三人的脚步都冲这儿来,祝俊承咬牙喊:“别过来!”
他双手撑地,颤巍巍地站起身来,血液都往头顶上冲,脸通红。好不容易鼓足勇气抬高脚,仅仅是一个四拍的慢动作,他也摇摇晃晃的,根本站不稳,从前引以为傲的平衡力消失殆尽,头重脚轻,什么也做不了。
祝俊承还是摔倒在地了。三人七手八脚把他扶起来,好好地坐着,没想到他连单独坐着都做不到了,要不是有人时刻伸手准备着,后脑勺就得遭殃。
“怎么会这样?”祝俊承眼眶好凉,他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
“乖,没事的,没事的,今天是睡久了。”晏筠儒把他拢进怀里,仿佛是个易碎的玻璃。
“为什么会这样?”祝俊承还在反复问着,没有答案。
“是着凉了吧,哈哈。”阳炀干笑两声,冷烛龙捂住他的嘴让他别说话。
“你告诉我,为什么?”祝俊承问晏筠儒。
“别想了,你累了,休息吧。”晏筠儒说。
祝俊承听到休息这两个字,就像是狠狠在他脊梁骨上面戳刺了一下,惊得他就要跳起来,可惜现在他连推开晏筠儒的力气都没有。
“我不能休息!我不能!为什么?”祝俊承睁大眼睛,失了神:“我除了跳舞,还剩什么?我什么都没有了!”
“你还有我,还有我们。”晏筠儒摸着他的后脑,顺着他的发。
“我还能干什么?”祝俊承呜咽的力气也没了,只剩两行泪不知疲倦地淌着。
“我们去医院吧。”冷烛龙说:“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我给导演打电话!”阳炀急忙去掏手机。
晏筠儒的眼眶好像也干涩了,难过,却哭不出来,托起软成一滩的祝俊承,小跑着送进了车。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