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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le 62 命悬一线
“这个不是瓦斯，是氯.气。”对于佐藤茉莉来说，专业对口的她自然可以很快判断出这种气体的身份来。
用这种有毒气体来对付还没接触过化学，连最起码的自救知识都尚且不知道的小学生么？还真的是够恶毒的。
“……茉莉酱／茉莉桑，”三名真小学生哪里听到过这个词语，瞬间齐刷刷变成了懵逼脸，“氯.气是什么？”
“犯人大概是在那个破损处倒了84消毒液和洁厕灵。这两种浴室清洁剂本来是安全产品，但是一旦混合，就会产生具有极大毒性的气体——氯.气。空气中只要有0.001毫克，就足以引起中毒。”知道时间不多了，茉莉不得不长话短说。虽然其实说多了他们怕是也听不懂。
“有……有极大毒性？！”
“只需要0.001毫克就足以中毒？！”
孩子们的脸已经惨白，看这浓浓的颜色，绝对超过了所谓的0.001毫克好不好！而黄绿色还在漫延，恐怕离布满整个屋子也不远了。
步美好不容易止住了的泪水也再一次涌了上来。
佐藤茉莉四下打量了一下整个房间。这里似乎是被当做仓库使用，老板也会用来存放一些不需要的东西。高处一个搭着梯子的置物架上，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箱饮用水。
……等等！高处的置物架！而且宽度也是可以让人乘上去的！
“爬到那上面去！”很快反应过来的茉莉大声提醒三个孩子，“氯.气的密度比……嗯我是说氯.气要比同样多的空气重，所以爬到高的地方有可能得救！”
四个人赶紧顺着梯子爬了上去。再一看，气体已经充盈了整个房间的底部。很难想象如果没有这个置物架，或者再慢一点上来的话会怎么样。
“得救了……么？”步美心有余悸地喘着气。
“不，”佐藤茉莉摇头，“爬上来只是可以延长时间罢了。犯人大概是用了大瓶装，甚至有可能不止一瓶，所以产生了大量的氯.气。况且气体分子都有从多的地方向少的地方扩散的通性，虽然氯.气因为它的性质不易向上扩散，但是总归来说还是有这个趋势……”
“那……那接下来该怎么办啊茉莉！”元太急吼吼地问道。
总不能告诉他爬上来也只是个死局，不过是等着氯.气扩散而已吧。
“现在还有时间，只能赶快用我的侦探徽章联系姑姑他们，把我们现在的情况告诉大家，叫姑姑赶快喊来警方和救援人员了。”佐藤茉莉从口袋里翻找起徽章来，可是马上就豆豆眼了。
“没……没有？”
连忙往下看去，果然刚刚他们往置物架上爬的时候，徽章在慌乱之中掉在了地上。此时房间底部已经充满了氯.气，就算她能做到憋着气取上徽章再爬回来，但是氯.气会刺激眼睛，如果是在无法视物的情况下，她对自己的肺活量就真的不够自信了。
“这一次真的没办法了么？”步美的声音中已经充满了绝望。
“只能看运气了。”佐藤茉莉坐了下来，抱紧双腿，“如果大家可以在这东西扩散至这里之前找到我们的话，就有救。”
虽然她知道，这已经不可能了。
之前约定的集合时间是一点半，还有半个多小时，如果还要外算上来这边寻找所需要花的时间和救援人员到来的时间，就更加遥不可及了。再加上孩子们现在都在这里，“找到了那三个人”这样的提前停止搜找的契机也不会再有。
当然，处理掉下面的气体主动离开更加不可能。除去氯.气最好的方法是氢氧化钠，或者再不济一点换成其他的碱也可以，可是正常人家又有谁会在家里备着这种东西呢？就算是身为化学家的她，也不会把实验药品拿回家而是放在实验室。
她不过是不敢把这个真相告诉那些孩子而已。
让他们去面对那人人所恐惧的死亡。
木制的门被打开，手电筒的光芒瞬间将整个房间笼罩。之前还攥着美和子的肩膀——自从第N次扒开高木的爪子而他又伸了回来的时候，美和子就已经彻底放（xi）弃（guan）了——的高木被美和子突然的停顿吓了一跳，差一点就忍不住叫了出来。
“佐……佐藤小姐……怎么了么？”高木觉得自己脆弱的小心脏快要承受不来了。
“高木君，你看。”美和子说着，目光向房间的角落里瞟去。高木跟着一看，表情瞬间定格在了脸上。
那是一具女尸，头上像是被什么利器敲击过，血已经凝结成了疤。虽然对于一名警察来说这已经是很普通的伤口了，如果连这个都受不了的话是连警校的心理承受能力测试都无法通过的，但真正令高木觉得不舒服的是女子狰狞的表情。整个五官已经扭曲在了一起，十指的指甲掀开，露出一片血肉模糊，似乎是做过什么拼死的抵抗。
“这……这是怎么回事？”高木指了指那个尸体。
“还没看明白吗？是有事件发生了啊！”美和子向高木翻去半月眼，“而且，仔细看的话，这个房间里既没有血迹也没有抓痕。血迹的话犯人还可以擦掉，可是抓痕是没有办法抹消的——死者的手指甲已经抓得翻了盖，应该是什么坚硬的东西所导致。”
“所以说……这里……不是第一现场么？”
“嗯，根据周围的情况来看，也就只有这种解释了。大概是犯人在杀害被害者之后，因为一些原因不得不转移。”美和子托着腮开始沉思。
可是，如果只是被杀害时的反抗，真的会把手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么？
难道说，是犯人在杀害被害者之前，先将她关在一个房间里并告诉她如果不能在一定时间内脱逃的话就把她杀掉——当然所谓的逃脱方法很可能根本没有，所以被害者才会如此拼命地想要从那个房间里出来么？
真是细思级恐……想到以前看过的电影《电锯杀人狂》中的类似情节，美和子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一个寒颤。
如果说什么样的死法是最痛苦的，在她看来恐怕只有两种。一种是像窒息那样，慢慢地忍受着痛苦死去，另一种则是在知道了自己的死期后慢慢等待。忍受着那种明明知道死亡将至却什么也改变不了的绝望……
或许对于一个决心寻死的人来说这算不上什么，但是对于一个尚且还有求生欲的人，却是莫大的折磨。
“那、那个佐藤小姐，”高木小声提醒，“出了这种事，咱们还是赶快联系当地的县警比较好吧。”
“嗯，赶紧回去本馆找老板，把现在的情况告诉她好了。”美和子一边说着，一边忧心忡忡地看一眼楼上。
尸体因为一些原因被移动了位置，那三个孩子闯入了别馆，这两者之间，真的没有什么关系吗？
说起来，长野县的话，由衣他们会不会来呢？
“死者的名字叫齐藤美树，二十七岁，无职业者。死因为头部被重物敲击。死者的指甲上有疑似抓过硬物而受的伤，但是房间里没有出现类似痕迹，疑似非第一现场...”上原由衣觉得自己念尸检报告的声音中都开始透出了一股起床气的深深怨念。
只是文化节要值班也就算了，作为一名警察本来就不应该去奢求假期，但是这大半夜的被叫出来是闹哪样啊_(:зゝ∠)_果然一到放了假犯人们也一个一个开始活跃起来了么....
不过就算心中再不满，既然案件发生了，她也便很快恢复了正常的工作状态，确认完了死者信息，便开始确认起第二个问题来。
“第一发现者是谁？”
说到第一发现者她才想起来，不是第一现场是在报案的时候就提到过的，据说为那个第一发现者所发现。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男一女两个人，大概是因为时间仓促来不及更衣，还都穿着睡衣。两个人并没有像她以警察身份见到的许多第一发现者一样惊恐地躲在一边，而是表现出职业性的严肃目光，似乎还在讨论着什么内容。
然而由衣的脸上却马上露出了又惊又喜的目光，因为他们不正是...
“美和子、高木！”
“是我呢由衣酱！”美和子很积极地回应由衣的“认亲”，而高木也跟着挠挠脑袋点点头。
可是接下来美和子却严肃地说道：“由衣酱，有一件事情...”
“美和姐——”
还没等说完，一个元气的声音已经抢先一步响了起来，梳着双马尾的年轻女子一下子扑到了美和子的身上。猝不及防的美和子一个踉跄差一点跌倒在地上。那女孩也不管刚刚的冲击是否造成了什么影响，开始在美和子的脸上蹭了起来，弄得她痒痒的。紧接着就是一阵连珠炮似的发问。
“美和姐你们怎么会来长野了啊？而且还把姐夫也一起带过来了呢。我姐姐最近还好不好？”
“小花你别闹了...”美和子试着挣脱山崎花。
其实你姐姐好着呢，就在前几天甜甜圈那个案子的时候，还在送她回家路上告诉了她和高木自己与那个日高检事已经正式交往了。为此由美知道以后还抱怨了好半天，说什么只是美和子和高木天天虐狗也就算了，连小映子都要开始...
虽然她也不知道几个月前还是“毒罗！”“判事补！”的这俩货是怎么好起来的_(:зゝ∠)_
【其实高佐真正的虐狗功力你还没有见识过… 来自分手乌龙那天晚上亲眼目睹高木哄人技能的晓美婷子】
【由美糖不哭我带你虐狗带你飞！第一个被虐对象的话楼上你觉得怎么样？来自太阁名人羽田秀吉】
“山崎！”
直到被大和敢助严厉地喊出了名字，之前还上蹿下跳刨根问底的山崎花才停了下来，眨巴眨巴眼睛，却是并没有要认错的架势。
“现在是工作时间，可不是认亲大会！”
“果咩那塞...”
“不过说起来，”由衣似乎想起了什么，“据报案人，也是这里的老板称，尸体被发现，是因为几个客人为了寻找偷偷溜进来的小孩子才不得不进入了本来禁止入内的别馆。这里说的...难道真的是美和子你和高木么？”
“嗯。偷偷跑来的，正是我的同学。”一个声音代替美和子回答道。
由衣低头一看，才发现是戴着眼镜的七岁男童。他旁边还有一名小女孩，剪着茶色短发，正在左顾右盼着似乎在担心什么的样子。
“柯、柯南君...？”只是美和子和高木也就算了，连柯南君都在这里，这下次由衣真的要怀疑这其实是认亲大会了。
要是待会毛利侦探和兰酱也出现的话，那可就真的是神作orz...
“是这样的，柯南君和偷跑来的那三个孩子是最近暂时住到我家的茉莉的同级生，几个人似乎玩得挺好的样子。茉莉说假期想带大家出来玩，所以就一起来了这里。”
“茉莉酱的事情姐姐和我说过呢！”小花马上举手认亲。然而敢由却是半月眼了。
所以你俩确定不是被熊孩子们哄来当车夫的么...
小花第二次说出姐姐二字的时候，由衣注意到那个女孩子似乎终于按耐不住了，揪了揪美和子的衣服。“佐藤刑事，晓...茉莉桑她还没有回来吗？”
诶？三个人一起一愣。他们还以为这女孩子就是之前美和子口中的“茉莉”。毕竟如果这女孩不是的话，茉莉肯定就在偷偷跑来的那几个熊孩子里了。可是一般像茉莉这种情况的孩子大多数都很听话，很少有熊力如此之大的。
“还...还没有呢...”美和子摇摇头，却是欲言又止。
“怎么回事？”由衣感觉到有什么不对了。
于是美和子便把一切，从他们决定分头寻找到工藤君告诉她的为了加快速度，佐藤茉莉独自一个人去了二楼另一边的走廊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期间灰原哀又试着用自己的侦探徽章联系了茉莉，可是却没有回复。柯南静静地看着，托着腮进入了思考模式。
有什么不对...总是感觉有什么不对。明明已经说好了联络要保持畅通，晓美老师她没有理由不接通徽章才对，还有那三个人，以他们的性格，这里出了这么大动静，一定会猜到发生了事件跑过来围观甚至又想以少年侦探团的身份协助警方破案才是...
难道，有什么理由使得晓美老师无法接通徽章，使得他们四个都无法过来这边么？
这么想着，柯南瞟了瞟地上用粉笔标注好的，那个死者的人形。
之前也说过，这里不是第一现场来着...
难道...
虽然这是他并不想看见的结果，但是现在的情况也只有这一种解释了。
他忍不住偷偷看了看灰原哀，不知道该不该和大家说出自己的推理来。这还是他当了这么久的侦探第一次知道了真相却觉得说不出来。
因为他知道她和那个人的约定。
“一定要活着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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