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纵横四海3 鬼新娘

　　海因里希的车直接开到了CBD大厦大门口。
　　陈伟霆与海因里希下了车，走进大厅。
　　吴京和高伟光停下摩托车，高伟光推起头盔的护目镜，看了看吴京，吴京看了眼高耸入云的高楼，对马天宇说，“天宇，查一下他们去了几楼。”
　　马天宇黑进大厦的安保系统。
　　大厅的摄像头缓缓转动，对准了海因里希与陈伟霆。
　　二人穿过大厅，踏入电梯。
　　电梯轿厢之中，当然也有监控摄像头。
　　海因里希偶尔与陈伟霆交谈几句，看上去很是正常。
　　马天宇一边监视着屏幕，一边随口问，“那画真的有那么像陈伟霆？”
　　陆锋说，“嗯，简直一模一样。”
　　马天宇说，“那人穿的是军装？”
　　陆锋也嗯了一声，想起了什么，看了马天宇一眼，说，“那个鬼工球上的影子……”
　　马天宇说，“会不会就是那个军装陈伟霆？”
　　陆锋皱了皱眉，说，“那不是陈伟霆。”
　　马天宇刚想说什么，镜头却黑了一黑。
　　马天宇与陆锋同时变色，马天宇飞快敲击键盘。
　　陆锋说，“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马天宇抿紧嘴唇，忽的屏幕再度亮起时，轿厢之中已经没有人。
　　陆锋说，“电梯停过没？！”
　　马天宇说，“没有！”
　　陆锋皱眉，如果是陈伟霆在这儿，他会怎么说？他会怎么做？
　　他心中灵光一闪，对马天宇说，“大楼的建筑图！”
　　马天宇立即调取。
　　高伟光与吴京二人的耳机同时响起，是陆锋的声音，“大高，老吴。”
　　高伟光与吴京拿下了头盔，按住了耳机，“我们在。”
　　陆锋说，“我们和天枢失去了联系。这大楼有问题，去地下车库。”
　　高伟光说，“明白。”
　　两人催动油门，穿过街道，驶向大楼的地下车库入口。
　　房间内，陆锋按动耳机，“陈伟霆？陈伟霆！”
　　耳机内没有回音。
　　陆锋握紧拳，“天枢！”

　　陈伟霆与海因里希搭乘电梯，数字显示他们正在往下。
　　当时轿厢之中黑了一黑，陈伟霆的手腕微微一动，却有一束淡蓝色光芒映亮他的侧面，他心中暗暗诧异，循光看去，却见他们身后的轿厢壁往里缩进，露出后面另一架轿厢。
　　海因里希率先踏进，陈伟霆随后进入。
　　身处电梯之中，脚下极稳，感觉不到下沉的速度。
　　陈伟霆看向海因里希，海因里希注意到了陈伟霆的视线，向他笑了笑。
　　然而，他的左手紧紧握住了右手手腕。用力之重，指节发白。
　　陈伟霆注意到了海因里希的手腕，面上淡然，心中却是紧了一紧。
　　电梯停下。
　　轿厢门向两侧滑开。
　　陈伟霆感觉到一股微凉气流侵入轿厢，空气中有一种类似消毒水的气味。
　　海因里希踏出电梯，却不动。
　　陈伟霆看着海因里希的背影。
　　海因里希说，“威廉，我想问一个问题。”
　　陈伟霆说，“什么问题？”
　　海因里希说，“你的另外一个名字叫什么？”
　　陈伟霆说，“另外一个名字？”
　　海因里希回头看着陈伟霆，说，“天枢。”
　　陈伟霆看着海因里希。
　　乌黑的眼睛与湛蓝的眼眸。
　　如地心。如天穹。
　　如黑夜。如白昼。
　　永无交融的两者。
　　陈伟霆说，“海因里希，你真的让我吃惊了。”
　　海因里希眼中闪过一丝狂喜，“你真的……”
　　但是他握了握拳，又克制住了情绪，说，“如果你真的是他，你应该认得海因里希。”
　　陈伟霆看着海因里希。
　　海因里希的心中翻滚着由怀疑与渴望交织而成的迷雾，说，“你……不记得了？”
　　陈伟霆耳中沉默已久的耳机忽然响起声音，“陈伟霆，是我。”
　　是陆锋的声音。
　　陆锋的语速很快，“你现在在大楼地下九层，老吴和大高正在想办法靠近你们。”
　　楼梯竖井之中，吴京与高伟光徒手爬下。
　　竖井极深，上不见顶，下不见底，两人的动作却极快。
　　吴京的背包上夹着一支信号加强器，红灯闪烁。
　　陆锋说，“海因里希装了信号屏蔽装置，不过天宇事先让吴京带了信号加强器，所以我们现在可以联系上。”
　　马天宇磨了磨牙，“老子绝对不在同一个人身上摔两次跟头。”
　　陈伟霆嘴角一翘。
　　海因里希诧异，“你……你笑什么？”
　　陆锋通过耳环也听见了海因里希的这句话，顿了顿，压低声，说，“你笑？都这个节骨眼了你还笑？”
　　陈伟霆踏出轿厢，说，“真是怀念。”
　　海因里希听得此句，目光更加动了一动。
　　陈伟霆说，“这一刻，让人似曾相识，”他的心情似乎很好，看着海因里希，嘴角带笑，说，“你不觉得吗？”
　　海因里希几乎要点头，却生生控制住了自己，说，“天枢，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陆锋对马天宇说，“查得如何？”
　　马天宇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移动，说，“再给我一分钟。”
　　陆锋说，“三十秒！”
　　马天宇咬牙，“靠，你比天枢还狠。”
　　陆锋俯身看着屏幕，只见无数关于海因里希的信息网页涌现。
　　另一边，陈伟霆将一只手伸进裤兜。
　　海因里希立即戒备。
　　陈伟霆却悠闲走出了几步，说，“我当然记得。”
　　耳机内传来陆锋的声音，“海因里希说的海因里希应该是他的祖父。他的祖父当年在慕尼黑军校就学，那个学校的制服，”陆锋一顿，“跟我们看见的那幅画上的军服很像。”
　　陈伟霆说，“那时候学校规定每个人的钱夹里不能超过六马克，所以有些人丢了钱也不敢声张，因为如果向校方报告，反而还会被冠上‘引诱德意志军人破坏纪律’的罪名，我们唯一的消遣就是去俱乐部喝杯啤酒，”他笑了笑，“不过，海因里希从来不跟我们一起去。”
　　小海因里希怔怔的看着陈伟霆。
　　陆锋看着电脑上的信息，说，“天宇，等一等。”
　　他凑近屏幕，仔细看了看，对着耳麦说，“海因里希每次出现在公众场合的时候都带着一枚徽章蓝宝戒指。”
　　陈伟霆看向小海因里希，说，“那枚戒指，他留给你了么？”
　　小海因里希如被雷击中，面色煞白，嘴唇发颤。
　　马天宇停下手，说，“……峰峰。我操。这次真的是大事了。”
　　陆锋也看着屏幕，眉头皱了皱，说，“陈伟霆。老海因里希……”
　　耳机中响起陆锋的声音，“……是个纳粹。”
　　陈伟霆心中一震。
　　海因里希是个纳粹，如果那个画中人与海因里希一样，也同样是德国军校毕业，那画中人的身份难道是……
　　海因里希看着陈伟霆，嘴唇颤了又颤，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
　　陈伟霆收起了眉角眼梢的柔软，看着海因里希，眼神渐渐冰冷。
　　海因里希被这种冰冷眼神一看，只觉得整颗心被泡进了冰水之中，千针万刺的痛楚，却也有说不出的快活，犹如窒息之间的刹那快感。
　　陈伟霆说，“他传承给你了么？”
　　海因里希一时没有听懂，“什么？”
　　陈伟霆说，“日耳曼之鹰。”
　　海因里希一时间沉默，似乎连呼吸都为之停止，喃喃说，“威廉……”
　　“威廉？”陈伟霆看着海因里希，说，“你以什么样的身份这样称呼我？”
　　海因里希的目光诡异的亮起来，“是你……真的是你！”
　　陈伟霆环视四周，见是一条铅灰色的长廊，便说，“这儿是哪儿？”
　　海因里希理了理思绪，说，“威廉，我从很久以前就……”
　　陈伟霆说，“海因里希，你想让我看的是什么？”
　　海因里希说，“请这边来。”
　　陈伟霆跟着海因里希走了几步，海因里希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陈伟霆，说，“我能不能……”
　　陈伟霆心中诧异。
　　海因里希抬起手来，伸向陈伟霆的耳坠。
　　马天宇和陆锋尽管隔着屏幕，也不由得屏了屏呼吸。
　　海因里希的手指却是落在了陈伟霆的面颊上。
　　指尖轻碰。
　　有温度的肌肤。
　　海因里希慢慢收回手，“……真的是你。我看过你这么多次……终于见到你了。”
　　这番话说得有些自相矛盾。
　　陈伟霆便问，“见过我很多次？”
　　海因里希说，“我带你去见见他们。”
　　陈伟霆便跟着海因里希走向走廊深处。
　　马天宇在电脑前长出一口气，说，“这个海因里希，简直有毛病。日本的金城是这样，到了德国还是这样。”
　　陆锋说，“日本的金城？那又是谁？”
　　马天宇看着陆锋。
　　陆锋被马天宇这样一看，心无端一沉，说，“……我应该知道的？”
　　马天宇垂目不语。
　　林志玲推门进来，说，“峰峰，陆毅醒了，他想见你。”
　　陆锋说，“哥哥？”
　　他看了眼屏幕上透过陈伟霆耳环所拍摄来的景象，说，“我等会儿就去看他。”
　　林志玲有些错愕。
　　马天宇说，“对了，老袁呢？”
　　林志玲说，“我刚才看见他和他那个弟弟在一起说话。”
　　马天宇说，“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搞什么。”
　　说着就看了一眼杨幂。
　　杨幂说，“好好盯着天枢那边。”

　　林更新的房间里。
　　林更新来回踱步，说，“十三哥，你可想好了？”
　　袁弘说，“八哥现在忙着官司，只能找九哥和十哥帮忙。”
　　林更新说，“我不信你找不到别的朋友。”
　　袁弘说，“这件事，我要十成十的把握。再说，既然已经麻烦了八哥，也不怕再麻烦下九哥和十哥。”
　　林更新咬了咬嘴唇，说，“十三哥，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袁弘反问，“知道什么？”
　　林更新说，“这次，我的这些收藏品能这么快运来德国，的确是找了九哥帮忙。”
　　袁弘淡淡一笑。
　　林更新心虚，说，“十三哥，你催得这么急，我这也是没办法。”
　　袁弘说，“我知道，你别着急，我没怪你的意思。只是既然麻烦了他们一次，就索性麻烦他们第二次。”
　　林更新看袁弘的样子不像是说反话，便问，“要他们帮什么忙？”
　　袁弘说，“帮我去台湾的陆家找两样东西。”
　　林更新说，“好。”
　　袁弘说，“你有我的号码，联系上他们之后，你让他们直接联系我。”
　　林更新说，“直接联系你？”
　　袁弘说，“对，直接联系我。”
　　说罢，袁弘转身要走。林更新不由得开口，“十三哥！”
　　袁弘回头，“怎么了？”
　　林更新说，“……九哥他们和香榭还有联系。”
　　袁弘说，“我知道。”
　　林更新说，“如果他们……他们要你回去。”
　　袁弘看着林更新，目光平和而坚定，说，“香榭的十三，已经死了。现在站在这儿的是北斗的玉衡。”
　　林更新的神情又是迷茫，又是复杂。他垂下眼，久久不语。
　　袁弘说，“但我不管是谁，都是你的十三哥。”
　　林更新睫毛动了一动，低声嗯了一声。
　　袁弘开门出去，看见了陆锋，挑了挑眉，说，“什么不好学，学人偷听。”
　　陆锋说，“袁弘，北斗很威风么？”
　　袁弘说，“威风？那倒不一定，很多时候我们做事，都不能留下名字。”
　　陆锋说，“那为什么……”
　　陆锋欲言又止。袁弘一笑，“为什么我要留在北斗？”
　　陆锋默认。
　　袁弘说，“因为北斗有天权，有摇光。”
　　梯井中。
　　吴京手一滑。
　　手腕立即被一条钢索拉住。
　　吴京抬头，见是高伟光。
　　高伟光向吴京点了点头。
　　袁弘说，“有天玑，有开阳。”
　　房间中。
　　马天宇和杨幂发动攻击，在无形的网络之中冲破一道道关卡，如武者之狠辣，如忍者之鬼魅，刺向终点，黑入防火墙。
　　袁弘说，“有天枢，”他看着陆锋，“还有你。”
　　陆锋说，“我……”
　　袁弘说，“选择权在你的身上。你可以选择做陆家的二少，或者北斗的天璇。”
　　陆锋神情怔然。
　　就在此时，林志玲飞奔而来，说，“峰峰！袁先生！”
　　袁弘和陆锋见林志玲神情焦急，便急忙快步迎上去，“怎么了？”
　　林志玲张了张口，又咬了咬嘴唇，说，“说不清楚，天宇说，你们尽快回去。”
　　袁弘和陆锋当即加快脚步，推门走进房间。
　　一张椅子翻倒在地。
　　马天宇站在桌前。看这样子，显然是他站得过急过快，以至于翻了椅子。
　　但是什么能让马天宇有这样的反应？
　　陆锋上前，握住马天宇的肩，说，“出什么事了？”
　　袁弘也走上前，发现杨幂也是眉头紧皱，便说，“开阳？”
　　杨幂示意屏幕。
　　袁弘抬眼看去，一下子，脸上满是惊骇。
　　“……这他妈的，什么鬼？！”

　　走廊的尽头是一扇门，门上窗口位置加固了铁丝网，隐约能看见其后的微光。
　　陈伟霆停下脚步，看着海因里希。
　　海因里希打开门边的密码键，输入密码。
　　密码键的输入面板向上收起，露出指纹锁，海因里希将手按在锁上。系统读取数据之后，再次收起面板，露出视网膜锁。海因里希弯下腰，看着锁口。
　　视网膜再度解锁之后，门内传来咔哒一声解锁声。
　　海因里希推开门，侧身让出通道。
　　他看着陈伟霆，脸上带着一种奇妙的神情，说，“欢迎，这儿等了你很久。”
　　陈伟霆做好了完全戒备，踏进了那扇门。
　　那一扇悖神之门。
　　门后的房间极大极深，消毒水的气味更浓，室温微低于体表温度。
　　有数十个外观一模一样的圆柱罐体列在屋子中心线的两侧。
　　海因里希拂了拂就近一张台子上的薄尘，桌子被收拾得极干净，他拉开抽屉看了一眼，屉中空空。他合上抽屉，说，“这儿是一年之前关闭的。”
　　陈伟霆说，“关闭？”
　　海因里希说，“因为二十年间，这儿没有丝毫进展。”
　　陈伟霆说，“什么进展？”
　　海因里希往罐子走去。
　　陈伟霆跟上。
　　罐子约有两米左右高，罐顶有数十根或粗或细的管道，上下两侧都有金属塞子，中间则是透明的强化玻璃，能够看清罐中的东西。
　　从折射在罐体内的光线来看，罐中似是盛满了某种液体。
　　海因里希一边走一边说，“虽然关闭了，不过还是保持了生命维持系统。”
　　陈伟霆看见了罐中的物体，或是一段脊椎，或是一副脏器，或是半截身躯，都被保持在了存活状态。
　　他越走越觉诡异。
　　不是因为罐中的内容物。比这更骇人千百倍的东西他都见过。
　　陈伟霆也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直到快要走到底，尽头抵墙处是一台类似控制台的机器，有几块显示屏在显示类似心跳血压之类的数字，应该就是海因里希说的生命维持系统。
　　罐子也只剩下最后的三四个。
　　陈伟霆停下脚。
　　海因里希走到了控制台前，回身看着陈伟霆，说，“这儿的一切，从几十年前开始，就是为了等这一天。”
　　陈伟霆站在两列罐体中间，无机质的蓝色光芒照亮他的前路。
　　海因里希伸手，示意陈伟霆上前。
　　陈伟霆迈开脚步。
　　蓝色光芒照着他的面颊，他的眼底，以及他的耳坠。
　　海因里希示意陈伟霆往两侧看。
　　陈伟霆往右看了一眼，这一眼，便再难移开。
　　海因里希牢牢盯着陈伟霆，将陈伟霆的神情尽收眼底，心中的得意与狂喜更是满涨得几乎要裂开。
　　陈伟霆慢慢走上前去，将手按在了罐上。
　　罐中，液体中，包裹着另一个‘陈伟霆’。
　　耳坠将一切拍摄下来，实时传输给了马天宇等人。
　　马天宇骇然，猛地站起，以至于撞翻了椅子。
　　杨幂的脸色也是极其不好。
　　陈伟霆注视着罐中的‘自己’，极其认真。
　　陆锋与袁弘赶来，透过耳坠上的微型摄像头，看清楚了罐中的那个‘人’，心中更是惊骇。
　　那个‘人’严格来说，并不是一具完整身躯。自胸以下，便没有了躯干。孤零零的脊椎没有了肌肉和血管的凭依，只如鱼尾一般漂浮在液体之中。
　　陈伟霆回头看向左侧，那边的罐子里也有一个‘陈伟霆’。这个‘陈伟霆’的躯干相对完整，但面部却缺失了一大块，左侧的半边脸鼻梁高挺，眼帘垂下，犹如熟睡，右侧的半边脸不存在，连大脑与头骨都一应消失，透过罐子，能够清楚但看见左侧大脑与面部器官的内在构造。
　　陈伟霆看得仔细，确认了右侧头骨的消失不是受到外力切割，从头骨的接合纹路来看，是自形成之初便只有一半的头颅。
　　剩下的几个罐中，也都是‘陈伟霆’，一样的熟睡神情，但各有残缺。或者是肋骨和腹部皮肤没有发育，以至于脏器曝露在外。又或者是手臂有异，手肘以上手腕以下的部分都很正常，唯有小臂是一截布满骨瘤的白骨。
　　陈伟霆回头看其他的罐子，心中已明白那些七零八落的器官属于谁。
　　属于他自己。
　　或者说，是那个天枢。
　　电脑屏幕前，陆锋的面色铁青。
　　马天宇已经灌了两杯冰水下去，将第三杯递给陆锋。
　　陆锋不接，按住耳机，说，“老吴，大高，加快速度。”
　　吴京说，“明白。”
　　陆锋说，“我把陈伟霆的坐标发给你们，尽快找到他。”
　　吴京沉声说，“天枢出事了？”
　　陆锋咬牙切齿，“遇上一变态！”
　　‘罐房’中。
　　陈伟霆将视线放在了海因里希身上。
　　海因里希早已等待许久，见陈伟霆的视线转来，他便说，“如何？”
　　陈伟霆说，“这是什么？”
　　海因里希说，“我们一直在找寻让你回来的方法。”
　　陈伟霆说，“克隆？”
　　海因里希说，“我们很想克隆，但是你当时离开德国太过仓促，我们也找不到可以使用的样本。所以根据爷爷留下的关于你的资料，我们做了DNA定制。”
　　陈伟霆说，“DNA定制？”
　　海因里希说，“一种还在试验阶段的方法。通过操控DNA让胚胎按照我们的预设方向成长，然后将其植入母体内。我们试了很多次，不过结果，你也看见了。”
　　陈伟霆看着两列幽幽发光的罐子，说，“失败了。”
　　海因里希承认，“无论怎么调整，总是会有缺陷出现。这几个已经是最接近完成的成果。”
　　陈伟霆来到海因里希身边，看着控制台，说，“这是生命维持系统？”
　　海因里希说，“没错。”
　　陈伟霆说，“我能试试么？”
　　海因里希说，“当然。”
　　他输入密码，登陆系统。
　　陈伟霆操作一番，调取出了这些样本的呼吸、血压等数据，他看了一会儿，又看了其他资料，然后输入了一连串代码。
　　海因里希诧异，“你在做什么……”
　　忽的，罐中的蓝光变成刺目的红光，警报的哔哔声瞬间响起。
　　海因里希说，“你……？！”
　　同一时间，所有罐体上下两端的管道齐齐断落。用来维持样本生命的系统被全部切断。
　　液体流泻满地，罐中的样本没有了凭依，重重跌落罐底，一些脆弱的器官譬如大脑之类，当下摔个稀烂。
　　海因里希又惊又怒，“你干什么？！”
　　陈伟霆看着他，却冷冷说，“这些赝品，是对我的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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