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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你
不知道第几次互相错过彼此的电话,只能在line上互相留言。许多话都无法变成文字,只能深埋在心里。渐渐地,这些话变成只言片语和别人道尽,又或者在心里慢慢地变成过往。那个躺在电话簿里的人就慢慢地成了不忍心打扰、不知如何打扰的人。
已经是第七天没有和太阳通过电话了。文辞怔怔地看着手机,恍然发现他们竟然断开联系这么久了。
上次从韩国回来之后,两个人曾经约好每天都联系,一开始都是在夜里挤出时间来互相关心对方的身体和心情,后来外婆又做了一次手术,夜里起夜也多,渐渐地文辞便不太能接到电话了。白天里,她每每有空闲给太阳去电话,总是能撞上他的各种事情,录音、排练、工作,甚至是聚餐。两个人的每日联系之约,渐渐地变得零零星星。
倒是具然宇常常会到医院来,他和尼莫的事情文辞并不清楚,只能看他每每都是来去匆匆,眉眼间都是疲惫。最近几次面谈,尼莫的脸色也很不好。
她偶尔能够听到病房里压低声音的争执,但是从来没有哪次像今天这样吓人。
“不可能!没有任何保证,我没有办法从董事会申请到这么多的资金。”
“你不给我足够的支持,我怎么可能成为你的脊背?尼莫!不要畏首畏尾,这关乎我的股份,但是更关乎你的董事会席位,你明白吗?难道你想临到头了,却没办法再进一步吗?”
“你说的这么好听,收购案从始至终都没有什么问题,为什么你的资金链却断了?”
“你怀疑我?”
“是,我怀疑你。是不是想把我绑在你这条船上?”
“你什么意思?”
“我大不了回美国,安心拿股份分红,重新换一个地方打拼业绩。但是你,”尼莫抬起头,眼神冷漠,“你的太子位置已经不保,我为什么要在你的身上投资呢”
具然宇冷笑一声,“我的确处境堪忧,但是你也别把自己说的这么超然,我也可以选择不争,就这样成为拿着股份的大儿子也是人人羡慕的好生活。尼莫,如果你真的甘心做一个大股东,你不会到韩国来找我合作的。”
他转头看着默不作声呆在一边的文辞,“你姐姐在韩国出现让你这么意外,想来你也不想让她知道她弟弟不过是失去妈妈,在家族里拼命争取地位的小可怜吧。”
“够了。”听着他们两个人越说越过分,“具然宇,我弟弟生病了,有什么事情,下次再谈吧。”
具然宇起身,眼神冷漠,“你知道我们是最好的合作伙伴,我们的处境相当,互相扶持是最好的结果。”
“我也说了,”尼莫不为所动,“做投资不是丢钱在水里。”
具然宇离开之后,病房里一时间变得无比沉默。
“你想说什么?”尼莫翻着杂志,“如果什么都不想说的话,去给我买点东西吃吧,医院里的东西难吃死了。”
“嗯。”文辞想了想,还是什么都没问就出去了。
早知道不出门了。
被具然宇堵在超市的文辞愤愤不平地拆开牛□□,恶狠狠地咬一口,“先说好,你生意的事情我不懂,别找我说。”
“你能不能不要吃的这么香,”具然宇伸手出来翻文辞的购物袋,“还有没有吃的,给我来一根。”
“干嘛,拒绝,不要。”文辞躲开他的手。
具然宇百折不饶,“我饿呢,你知不知道我今天上飞机都吃东西,一直到这里已经过了七八个小时了?”
“所以呢,我让你不要吃了吗?”文辞怼他,从袋子里扒拉出了两根牛□□,又拿出了一杯冲饮的奶茶,掏一掏,还有一盒巧克力棒,“找个地方给你泡奶茶。”
两个人晃悠悠地提着大大的购物袋往住院部走去。
“不好奇吗?”
“什么?”
“尼莫说的话,我的位置保不住了。”
“……哦。”
“你哦什么呀,”具然宇笑喷了一口奶茶,“喂,我告诉你一件大家都知道的秘密。”
“大家都知道的还是秘密吗?”
“大家都不说出口,那不是秘密吗?”具然宇神秘一笑,“你知道为什么我被叫做太子吗?”
“因为你有一个皇位要继承吗?”文辞翻了个白眼。
“是啊,我爸爸还没有退位的意思,全韩国都知道我想篡位了。”具然宇啜了口奶茶,“我更亲近母亲的家族,而不是父亲,同样的,我现在所拥有的股份都来自我母亲的遗产,我父亲和爷爷并没有赠予我财产。
他娶我妈妈是因为要增加筹码在兄弟中胜出,可我妈妈是真心实意的喜欢他的。所以忍受他的冷漠,所以忍受他的薄情,她每天都把家弄得暖烘烘的,有花有饭菜,还有她这个女主人。但是,我的父亲最难忍受的或许恰恰是这个女主人。”
因为她是他为了财富妥协的意义,让人每一分每一秒都没办法接受。
他离婚了。然后一往情深地迎娶了带着儿子的我的继母。她明明嫁给了别人,却也抛弃丈夫嫁了过来。我的母亲,她的丈夫都成了这场幸福婚姻的牺牲者。
我妈妈带走了大额的财富和股份,但是她却在离婚之后没有多久就去世了。而李钟明的父亲,我继母的前夫,他自杀了。“
具然宇插着兜,摸出一盒糖,格拉格拉地咬着。
文辞没说话,慢悠悠地嚼着她的牛□□。
我并不相信永恒的爱情。但是我相信责任和承诺,承诺永远不会背弃家庭。
我也是。
这天夜里,文辞突然间惊醒。她听到了动静,就在外婆的病房里。有人在低声的交谈。
“妈,我现在真的没有什么不满意的。”
“没有吗?你是我的女儿,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呢?你只怕心里怨死了文辞爸爸了。”
“……没有。他对我来说,已经是过去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文辞和她爸爸亲近那是她的事情,我无权阻拦,也不想多说。”
“听听你说的话,你听听,那是她的事?你是她妈妈,他是她爸爸,怎么会不关你的事呢?你能不能想一想文辞的辛苦,心疼心疼孩子,别折腾她了?这段时间,她看你的眼色的样子我真是心疼啊。”
“妈,您能不能心疼心疼我呢?我没有感情吗?我没有自尊吗?即使不再痛恨他,但是我们也不能再若无其事地为了孩子见面了,我不想见到他。我为什么要折腾文辞?她有什么好看我眼色的呢?她会看我眼色吗?一个从来没有在我身边长大的孩子,一个畏惧我的孩子,和背叛伤害她母亲的女人的儿子姐弟相称的时候,她想到过我吗?她感受过我的愤怒委屈和悲痛吗?”
“这才是你的真实想法吗?那你知不知道这个儿子的母亲还救了我?那你是不是也恨不得我去死!这样你才能毫不犹豫地说你恨死他们了,嗯?”
“那妈妈你接受这份生命的馈赠的时候,是不是也恨不得我去死呢?没有我这个疯疯癫癫的女儿,你就不用这么犹豫要不要接受救助了。”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天呐,你为什么能说出这种话?”
“我为什么不能说出这种话?那个女人都要死了,她救你不过是垂死挣扎,现在她的儿子要是能死,我会更高兴!”
门砰地一声,从里面打开,文妈妈看着站在门边的文辞,脸色淡淡,“进去看看你外婆。我先走了。”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文辞捂住了嘴,她想,也许我们今生注定没有办法做和和美美的母女了。
门内的外婆沉默着。
第二天,外婆拉着文辞的手,让她在尼莫的手术结束之后就和尼莫去韩国,如果可以的话,定居也是可以考虑的。
文辞沉默了一会,看着外婆苍老的脸和小姨担忧的神色,点了点头。
尼莫将股份代持的委托书交给了她,郑重地和具然宇交代照顾他姐姐。
她看了看窗外。天气真好。
具然宇和尼莫的合作最终还是谈妥了,双方各退了一步。
具然宇来问文辞,何时出发去韩国。文辞想了想,和他坐了当夜的飞机。
两个人一下飞机就直奔了YG,具然宇要和杨贤硕商榷最终的股份分配,文辞想要见一见太阳。
到了YG,文辞才知道太阳去了JYP,她很奇怪,“去那里做什么?”
接待的练习生笑得无害,“孝琳姐过生日,请了哥他们去呢。”
“……闵孝琳?”
“是的,就是太阳哥的女主角。”
听到女主角这个词,文辞诧异了一下,为什么……听起来这么暧昧呢?
她没有再问,也没有再去找如何去JYP,而是在门口便利店等着具然宇。便利店的拉面和蟹棒很好吃,她呼噜噜吃掉了一袋,然后开始慢悠悠地在窗边的椅子上转来转去地懵着。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但是似乎自己确实是在想着些事情,只是过于零碎,而她的思考又仿佛是星河里取物一般随意,倒是把这个漫长的等待过程变得十分短暂。
具然宇晃了晃她的眼睛,“想什么呢?”他一个大活人站着,都没看见。
“具然宇。”
“嗯?”
“……你知道怎么去JYP吗?”
“怎么突然要去那里?”具然宇看了看她,“东永斐在那里?”
“嗯。”
“那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吧,今天太晚了,明天你再找他吧。”
“……他去给闵孝琳过生日了。”
“那你在想什么?怀疑他出轨?”具然宇坐下来,拿过文辞的蟹棒开始啃,“虽然我和他不熟悉,但是他的口碑不是这样的,你可以不要这么担心。”
“我没有在担心这个。”文辞趴在桌子上,“恰恰是因为我并没有更多的感受,让我在想,现在太阳在我的心里是什么样的?艺人?男朋友?或者是一个艺人身份重于男朋友身份的男朋友吗?”
具然宇笑了笑,“你们多久没联系了。”
“……很久了。”
“文辞,你知道吗?感情的最开始都是浓烈的,温情的。但是,你们两个人的相处太过短暂,回忆里的美好时间太短,现在遭遇的事情又太难以互相支撑、理解和倾诉。疏远是正常的。”他偏头看了看文辞,“他忙碌而且又是大众的关注点,你做好了要和另外一个世界接轨的准备了吗?”
文辞埋头在手臂间,“……我好累。”
“我们走吧,回酒店。”具然宇把文辞一把拉起来,“睡一觉,又是新的明天,大半夜的不要想人生难题。”
JYP附件的酒吧里。太阳频繁地掏出手机,这段时间他和文辞总是不能很好的联系上,今天难得悠闲一下,不知怎么文辞却一直没有回信。
“呀,太阳,孝琳生日,你不和她喝一杯吗?”
闵孝琳笑吟吟地举杯和他共饮。一时间大家都在起哄,有人闹腾着要两个人老实交待最近这段时间的相处是不是交往了。太阳皱眉不说话,他并不想在这样的场合让闵孝琳下不了台。
闵孝琳摆手,“阿尼,不是的,oppa根本没有答应我呢,是我在苦苦追求他呢。”
“真的??太阳你真是好福气啊。”
“哇,孝琳大气!”
“太阳哥快答应孝琳姐吧。”
热闹的起哄声中,太阳也笑了笑。
一顿瞎闹之后,大家都各自回家了。太阳和闵孝琳在车里安安静静地坐着。
“oppa,我说的是心里话,我会一直都在一边等待机会。你可千万不要让我抓到机会哦。”下车前,闵孝琳抱了抱太阳。
这一夜,四个人都辗转反侧。
具然宇正有一些困意,突然被门铃声惊醒。
“……救救我……我肚子疼……”文辞的声音里都是颤意,她脸色惨白,手脚冰冷,皮肤上冷汗涔涔。抱着肚子,瘫坐在具然宇的门口。
具然宇打横抱起她,脸色沉沉地往急诊室奔去。
急性肠胃炎。躺在病床上的文辞还能和具然宇开开玩笑,“最近真的是走背字啊。”
“大半夜吃那么多拉面和蟹棒,你不走背字谁走?”具然宇坐在床边削苹果,切成漂亮的小块,在文辞的期盼的眼神中,他拿起手边的小叉子,自己吃完了一盘水果。
“我的电话呢?”我要和尼莫说你虐待病号。
“还在酒店,出门太着急什么都没有拿,你在医院呆着,我回去收拾一下。”
太阳从接待生那里得知有一个女孩过来找过他,一下子便想到了是文辞。他掏出手机打给文辞,却迟迟没有人接。
正在想文辞去了哪里,杨贤硕推门进来,“检查结果出来了。”
太阳看着他的脸,放下了手里的手机。
具然宇回到医院,还给文辞带了粥,他把手机放到文辞手上,“太阳打电话过来了。”
文辞正准备打回去,他却又制止了,“先别打。”
“怎么了?”
“……今天的新闻你没看吧?”
“嗯?没有,我没来得及看呢,怎么了?”
“GD的检查结果出来了,他的头发里检测出了微量的大麻残留物。”
“什么?这是说他吸毒了吗?”
“不是的,残留物很少,应该不是吸毒,他应该是误吸了一些大麻。”
文辞长舒了一口气,“那就好。”
“别高兴太早,”具然宇把粥递到文辞手里,“这种事情大众不会听解释,不管残留物多少,只要有残留物,这就是一个污点。”他歪了歪头,觉得这真是一个收割股份的好时机。
文辞愣了愣,没说话,静静地开始喝粥。
夜里。
太阳跟着杨贤硕连轴转了好几个地方,筋疲力尽的时候接到了电话。
“oppa,你还好吗?”
“……嗯。”
“我去看看你?”
“……不要了,我特别累。”
“那我做了菜,放在门口,你记得收到冰箱,早点睡。”
“谢谢。”
关掉手机,太阳揉了揉眼,沉沉地睡去。
手机屏幕闪烁,床上的太阳翻了翻身。
门外,文辞看着迟迟无人接听的手机,再看看脚边的袋子里垒起来的一盒盒泡菜、蟹酱、紫苏叶子、五花肉,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
“你是……?”
文辞回头,看到的是闵孝琳和太阳妈妈。
她慌张地点了点头,招呼了一下,便返身向着电梯走去。
“那位小姐是谁啊?怎么站在这里?”
闵孝琳摇了摇头,她猜到了对方的身份,但是文辞没有开口说明身份,她也不知如何和太阳妈妈说明。
站在电梯里的文辞捂了捂肚子,觉得隐隐作痛,还伴着反胃感。昨天夜里那种疼得让人咬牙的搅动感现在变成了一种堵塞,从食道上方一路堵到了胃里,让她难受。
具然宇看她捂着肚子,摸摸她的额头,“又不舒服了吗?”
“我是肠胃炎,你摸什么额头?”
“……看你这么精神,应该是没事了。”
“我们走吧。”
“现在?你们俩这么快见了面了?”
“……没有,他睡着了。”
“你怎么不敲门啊?”
“你走不走到底?”
具然宇看她脸色不佳,“走吧,我带你去喝汤。”
看着车外的流光夜景,仿佛自己是微不足道的这个世界上的某某某,欢喜得不够世界欢喜,悲伤得也不足够世界落泪。文辞把头靠在车窗上,想着,也许我和繁华就是无法相容的两端。
坐在店里喝汤的时候,具然宇接了电话,听着对方的言语,他只有简单的应答,眼里的光却一点点暗淡下去。
“舅舅,这件事不要再提了。”
“我知道,”具然宇看了看文辞,“我并不想要婚姻,您知道的。”
“不,不是的。父亲并没有发表意见,是我自己不想结婚。”
“……不,不是。”
“…………好了,就这样吧,明天我给你回电话。”
文辞咬着嘴里的鸡肉,“怎么了?逼婚了?你也才25岁吧?”
“已经到了成熟的年纪,可以找一个成熟的伴侣了。”
“切,那你怎么不找呢?”
“……你管我。”
两个人喝完热乎乎的汤,却在医院门口遇到了太阳。三个人相看几眼,具然宇有眼色地先行离开了。
太阳和文辞找了一个便利店坐下来,却久久不能开口说话。
因为不知道说什么。
他们分离了四个多月,相隔了漫长的距离,这些因素将他们短暂相处里的话题掩埋在内心深处,需要时间重新发掘。
文辞看着太阳眼下的黑色,“还好吗?我今天看新闻了。”
“嗯,在准备新闻报道。”
“啊……”
又是一会沉默。
“妈妈和外婆还好吗?”
“嗯,状态很好。”
“那你要回韩国了吗?”
“是啊。”
“住在哪里?”
“交流已经结束了,现在住在具然宇的酒店里,毕业论文写完再回国了。”
“哦,挺好的。”
两个人这样你看我,我看你地呆了一会,文辞便让太阳回去了。
回到病房,躺在床上,她辗转了一会便也就这样睡去了。
一连好几天,具然宇都没有出现在酒店里。
文辞正在房间里敲着论文的时候,他才突然敲门。闻着他一身酒味,文辞倒了一杯水放在他面前。
“文辞。”
“嫁给我吧。”
“我们做这个世界上不会离开对方,也不会背弃对方的夫妇,家人,可以吗?”
“你喝多了吗?”
具然宇倒在沙发上,“我没喝多,很认真地跟你求婚。”
“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吗?”
抬手遮住眼,他翘起了一条腿,“今天正式召开了股东大会,我爸爸把他股份中的一部分分给了我,还有我的继母,”他顿了顿,“和我的弟弟。”
“其实,我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他害怕他老了、病了、死了,他不放心我,他觉得我会把这个集团改姓我母亲的姓。他的心里,我也许更像是敌人,而不是儿子。
文辞,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吗?即使痛恨他作为男人的卑劣,却还是向往他作为父亲的爱。每到这个时候,我都特别、特别想我妈妈。”
文辞拿了被子,盖在他身上,摸了摸他的头,“别想了,睡吧。”
“文辞,我以后如果结婚了,就绝对不会离婚。我想给我的孩子一个永远完整的家。”
文辞的手一顿,她盖上了具然宇的眼睛,“你会是个好爸爸的,我相信你。”
具然宇把手覆在文辞手上,“那你考虑嫁给我了吗?”
“神经。”
夜里,躺在床上的文辞辗转难眠。她拨通了太阳的电话,他似乎在忙,手机那一头都是嘈杂的声音,过了好一会,他似乎走出了房间,才喘息着问文辞这通电话的来意。
“没什么……我就是突然很想和你通电话。”
“出了什么事情吗?”
“没有,就是想给你打电话。”
“呼……那就好……你早点睡吧,我还有很多事,明天,我给你打好不好?早点睡吧,太晚了,已经两三点了。”
“……嗯,晚安。”
文辞想到刚刚太阳那一声长呼,突然间意识到,那是一种忐忑,一种被吊在钢丝上,随时担心掉下来,随时担忧任何突发情况的忐忑。原来,她已经给太阳带来了这么多额外的压力吗?
握紧手机,文辞终于承认,她和太阳,身处艰险,却没有办法互相给予安慰,互相成为脊背,因为他们都没有办法真实地去互相体谅、理解对方的处境与辛苦,于是,明知道你辛苦,可我能做的只是拍拍你的背。这份为时很短的爱情并没有强大到让我想起你,便没有那么辛苦,这一刻,我们的爱情听起来都那么来时不对。
她的手指在键盘上晃悠了好一阵,终于打下了那一行字。然后,过了一会,也许是过了很久,屏幕亮了。
“我们,暂时分开一段时间吧。”
“好。”
这一瞬间,她的第一反应是落泪,然后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太阳放下手机,遮住脸,拍了拍喝醉躺倒的GD,“呀,兄弟,起来啦,我们回家吧。”
时隔五月,具然宇和文辞发表结婚通告,具氏集团借此推动集团的融资,具然宇争取稀释更多父亲和继母的股权,维持自己的地位。文辞在家里照顾外婆,每天都接到他的电话,有的时候是疲惫,有的时候是愤怒的咒骂,还有的时候是呼噜声。偶尔,文辞也会打电话给具然宇,用中文大声地咒骂他和尼莫两个人,会小声地哭泣,也会大声地嚎,具然宇
她每每都会打开外放,然后放各种乱七八糟的歌给具然宇听,具然宇会吐槽她的品味。两个人就这样吵吵闹闹地折腾到了婚礼之前,文辞跟具然宇回韩国。
踏上韩国的土地,文辞笑着对具然宇说:“真奇妙,我从来没有想过居然会嫁给你。”
“生活本来就奇妙,我和你很合适。”
是啊,我和你很合适。
坐在新娘等待室里,文辞看着太阳的脸,已经没有了最开始的那些不舍、伤心和郁闷,她笑着晃了晃手里的捧花,“特别漂亮,谢谢你记得送我花。”这个温暖的、善良的、可爱的、帅气的男孩子曾经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曾经与我亲密无间,而我也伴随了他那么漫长的一段时间,看着他成长,看着他受挫,看着他重新起身,想一想,其实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很值得怀念和珍重对待。文辞轻轻地拂过花束中的满天星,“我特别喜欢这个花束,真的,”她抬眼看太阳,“特别喜欢,谢谢你,永斐。”
太阳看着这个曾经的爱人,还能回忆起当时想要保护她与珍惜她的心情,犹如现在,可是他也明了,他们都不是适合对方的爱人,他们在正确的时间里相遇了,却没有能成为正确的人。或许这也是爱情的常态,我们遇到了,也尝试着去爱和相处了,结果尽管不如人意,但是这一刻,看到曾经的那个姑娘身披嫁衣,心里更多的是感谢和祝福,希望你幸福,谢谢你来到我的生命里。
“你喜欢就好。”他搬了一把椅子坐下,斟酌了一番,“我今天想看着你幸福的样子。”
“我很幸福,丈夫是一个负责任的人,公婆不用伺候,挺好的。”文辞看着太阳,“其实我就适合这样的生活,贤妻良母也许真的不是我的角色,太阳,希望你能找到合适你的人。”
她拉起太阳的手,“谢谢你。来参加我的婚礼。”
“也谢谢你,遇到你,我很荣幸也很高兴。”
这文到这里啦,他们遇到了,也爱过,足够了。
毕竟现实是太阳要结婚了呀,我不是可以扭曲现实来YY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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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ver,准备下一篇,谢谢各位,也许这在大家看来是烂尾,但是同人文真的太受限于现实,太阳要结婚了,所以我是不可能写HE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