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同人）长歌皓月 半城烟沙

　　朦胧中逆风行走了好远好远，茫茫的银雪、重重叠叠的山峦将我完全困住，身后留下的是自己深深的一串脚印。找不到出路，好冷……空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也许很久以前，这里是血雨腥风的战场，我脚下的每一寸土地，都掩埋着一个冤魂。
　　再也走不动了，我蜷缩着身子蹲在地上，抱着自己。风越刮越猛，我索性闭起了双眼，这阵风过去，就好了，就好了……
　　“怎么回事啊？我说你醒醒啊！”一声有些幸灾乐祸的叫嚷，将我从噩梦里拖回来。
　　我艰难地抬起眼帘，回想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韩信……韩信呢？将我下药蒙倒，然后这是把我带到了哪里？
　　头还在隐隐作痛，我微微皱起了眉头，打量着所处的环境。阴暗潮湿的小屋，留着斑斑血迹的土墙，令人触目惊心的刑具……难怪感觉那么冷啊，竟然是牢房！不远处还传来鞭子划破空气的嗖嗖声，和断断续续凄厉的惨叫与求饶。我无力地蜷缩在地上，像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
　　“怎么了？很惊讶？”
　　忽的，那个将我叫醒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带着些许挑衅的意味，并且渐行渐近。我本能的双手撑地，想爬起来，只听见“哗啦啦”的一阵铁链响，手脚被拴在半空中无法动弹。
　　我还没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随着“哒哒”的脚步声，一个黄衣女子便站到了我跟前，扬眉冷笑：“我就是说嘛，对于楚月汐一类的高手，一定要用铁链锁，不然是会逃掉的哦。”
　　我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女子，秀气的瓜子脸，高挑的柳叶眉，虽然是多年未见，除了浮现在眼底无法掩饰的沧桑，除了多了一份霸道与傲慢，还和多年前被我带回听雨阁的那个小丫头没什么变化：“小芸，还好么？”
　　“楚月汐，你是真不知道你现在的处境还是假不知道？这里是汉军营地，你现在在牢房，我是刘邦的夫人，我其实姓吕，我叫吕雉。你现在就是个人质，不想被我折磨的太惨的话，跪下！”
　　这是怎么回事？当年那个战战兢兢的丫头小芸，怎么会成了这幅摸样？
　　我还在发愣，小芸一使眼色，两个狱卒便走了过来，毫不留情地抓着肩膀将我摁了下去，双膝狠狠撞到地上，钻心的疼。我忽然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屈辱，被拴在身后的右手在袖中一转，两名狱卒的手腕刹那间被我藏在袖中的短刀划破，血光飞溅，惊惧的两声叫喊后，便慌忙逃走。
　　“小芸你怎么了……”我淡淡地问。只要武功还在，她也不能怎么奈何我。
　　“什么小芸，那是过去了！楚月汐你别装好人！我受够你了！”小芸忽然咆哮了起来，像一头发怒的野兽，“第一次见面你说要给我幸福，可是后来呢，你把我留在听雨阁，自己一个人逃出了咸阳宫，不久后嬴政下令将听雨阁烧毁！而我还在等你回来救我！差点命葬在那里啊！什么给我幸福！统统都是谎话！”
　　“抱歉，我当时真的是很急……”
　　“是啊，你当然很急，那天在蜃楼上，我陪着张良喝酒，你就冲进房间，急的差点没把我掐死了吧？不过真是可惜啊……最后我没有得到的人，你也别想得到……”
　　在小芸的一声声苦笑中，我无言以对，很多自私的事情，本以为做得很好，可总会在不知不觉中给别人带来了无法磨灭的伤痛。半晌，我轻呵了一声：“现在已经是沛公的夫人了，地位，富贵，你都有了。”
　　小芸斜了我一眼：“富贵什么我不稀罕，你以为我多喜欢刘邦，跟着刘邦，我要的只是地位。当年你楚月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在你跟前只是个忍气吞声的侍女，现在好了啊，哈哈！那个人见人畏的楚月汐也有跪在我跟前的一天，我真是做梦都要笑醒！”
　　“小芸你对人尊重一点，别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我咬牙切齿，试图解开手腕上的铁链，在小芸的冷眼注视下我折腾了半天，铁链没破开，手腕倒是被勒的生疼。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如果当初不是心血来潮让找韩信谈话，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
　　小芸见我对身上的桎梏无能为力，索性壮着胆子离我近了些，忽的，一个巴掌毫无预兆的抽了过来，我只感觉头脑一阵眩晕，脸火辣辣的疼，有血顺着嘴角缓缓滴落：“小人得志？姓楚的你再说一遍！”小芸的脸涨得通红，眼睛瞪的格外可怖，面容因极度愤怒而有些扭曲。
　　我内心却是平静如水，撇头，将额前的刘海顺到一边，略微讽刺地笑道：“难不成能把我杀了？呵……那又在这里恐吓我什么？这可不是小人么？”
　　“反正现在刘邦是把你交给我看管，只要不把人质整死，我爱怎么样怎么样。你要是再嘴硬，三天后，就是那个下场！”小芸轻哼了一声，指了指旁边的一件牢房，鞭子破空的声音与带着哭腔的叫喊格外刺耳，我不禁浑身一震。
　　小芸得意的嘴角上扬，拂袖离去，对着门口的狱卒轻声叮嘱了几句：“三天之内不给吃的，除了我，不许任何人来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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