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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茨新人
霍格沃茨迎来了参加火焰杯的学校,在一场晚宴之上。我坐在教职席里,看着下面那些激动的学生,稚嫩而生动的面孔在温暖的烛火中显得那么璀璨,忽然想到了自己,青春,我还有吗?其实,我才刚刚过了十八岁,如果在中国,不过只是成年而已。十八岁的生日就在我上课第一天以后的三天后,礼物被我放在床脚直到现在也没有拆开,只是给送礼的人回了感谢信。似是不经意,我终究没发现斯内普的礼物。那些天我迷糊苍白,而现在我清醒得很。
我看了看身旁坐着的斯内普,他是否也有过这样的感伤呢?
斯内普恰巧也正回头看我,我弯起嘴角轻轻地笑,没心没肺。
我竟然在面对斯内普时多了坦然,不再慌乱。曾经他欠我的,曾经我欠他的,那些都有什么关系。
他没有表情,眨了眨眼睛又转回头去。
我另一侧忽然有了异响,嘭的一声,让我吓了一跳。我转头回去,发现是疯眼汉穆迪。他那张怪脸上的骇人眼珠盯着斯内普的方向,脚下踢了什么,发出那声怪响。我看着他,他感受到我的目光,遂又转而看着我。我被他看得不舒服,扭过头。
不知道为什么,我不喜欢穆迪,而我也看出来,斯内普也不怎么喜欢他……不,我觉得他甚至有点惧怕他。是因为斯内普曾经是食死徒而穆迪是傲罗,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我不知道。
我给自己倒了一大杯威士忌,今天邓不利多可真慷慨。我舔舔嘴唇,第二杯了,我还是喝不醉。
不过等我喝到一半的时候,我才发觉事情并不是如我所料。我头有些昏,宴会结束时,我晃晃悠悠的默然往外走,有些自叹毕竟不该逞强。
在一个拐角处,我迎头撞上了什么,银白色就在眼前,我抬头,看见面前是德姆斯特朗的校长卡卡洛夫。
“对不起。”我道歉。
他一个人站在这里做什么?这是通往地窖的小路。
他打量我,大概发觉我穿的不是学生袍而有些疑惑。我淡淡的笑,预备和他擦身而过。
“你找我什么事,伊戈尔。”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我愣了愣,停了脚步。
斯内普由远及近,我转头看他,他看见我并没有什么反应,对着卡卡洛夫轻声说:“我们去另一边谈,伊戈尔。”
卡卡洛夫校长看了我一眼,和斯内普走开了。
这两个人认识,我有些奇怪,但又觉得或许正常,毕竟斯内普的过去我并没有多少了解。
第二天一早被头疼折磨醒来,推开窗看见湖边停着一艘大船,许多穿着其他学校校服的学生在湖畔嬉戏。阳光灿烂,我倒了一杯水,坐在窗沿。
一只猫头鹰飞了进来,横冲直撞,扑腾了好一阵才在桌子上立脚,满屋的羽毛纷飞。我前段时间太忙,所以把西弗暂时送到了猫头鹰棚屋,这只信使并不是西弗。
我取下它身上的信,展开,是徐英余潦草的中文。
晓沫,
这是很突然的消息,不过我还是得告诉你,或许你收到信的时候,我已经到了霍格沃茨的大门口。
邓不利多校长聘请我在这学期到这里协助火焰杯的召开,他们缺少安全方面的人手,我现在是这方面的专家,毕竟我上次刚在芬兰帮助那里的魔法部长阻挡了一次暗杀事件。
我很想来,所以答应了邀请。很快你将会在霍格沃茨见到我,不要惊讶。
徐英余
我绝不可能不惊讶。
愣神了半天,直到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轻啄我的手。我把猫头鹰送走后,快速换上衣服,出门往校长室走。我得问问邓不利多,他为什么聘请徐英余。他是怎么说动他的,徐英余绝不是可以老实在一个地方久留的性子。而且,火焰杯到底有什么危险,难道和上次魁地奇世界杯赛时发生的意外有关,和……有关?
邓不利多不在校长室,我抬头看钟,十点过,我得去一趟地窖,今天斯内普要研究一种新魔药。
“教授,东西买来了。”我把挎包放到桌上,斯内普正站在坩埚前挥动魔杖。黑烟在屋内弥漫,散发着麝香一般的味道。
他点点头,我把器皿摆好,先洗咯咯树根。
“……张晓沫?”有谁说话的声音忽然从我身后传来,我吓了一跳,转身,看见一双笑意盈盈的眼睛。
徐英余叉着手,靠墙站着,手上还拿着旅行包。一脸的风尘仆仆和疲倦,头发像是好几天没梳理过,又长又乱,简直像是又一个从阿兹卡班出来的小天狼星。
我还来不及反应他为何会出现在地窖,手臂被人猛地一拉,不由得退后了几步,张嘴不知所措地看着斯内普挡到我面前,举着魔杖。
“你是谁?怎么进的地窖?”斯内普问。
“斯内普先生,怎么,不记得我了?”徐英余笑起来,“我是和晓沫一起从中国来的人,在她父亲追到霍格莫德的那天,我们见过。我叫徐英余。”
“你是怎么进来的?”斯内普的语气依旧不好。这个地窖在周末若不开放,斯内普必然会用魔法上锁,知道口令的只有他和我。徐英余竟然不声不响便进来,这绝不会让他好受。
“很简单,”徐英余笑得更灿烂了,“刚才有个傻瓜进来之后忘了及时关门。”
我原本好奇的听他说话,此刻真听了他的话却刹那脸红,狠狠瞪了他一眼。
徐英余说:“把你的魔杖指向同事可不太好,斯内普先生。”
斯内普带着不满,放下魔杖。
我轻咳一声,向斯内普介绍说:“教授,徐先生现在已经被邓不利多校长聘用。”
“我对这些没这么感兴趣,不过,希望徐先生下次不要随便闯进别人的地方,这里不欢迎这样的行为。”
徐英余并未回答,而是看着我:“带我到处走走,晚上去霍格莫德喝酒,怎么样?”
我有些犯难,徐英余却已经拉起我的手。“不想庆祝我的到来吗?我还约了海格,一会儿去他那里聊聊。怎么样,噢,斯内普教授有没有兴趣同去?”
斯内普没有回答,估计已经恼怒得够呛。我抓起挎包,先一步走出地窖,我得这么做,否则真不知道徐英余还会说些什么。
“你跟那个无趣的斯内普越来越像了。”在城堡外的草坪上,徐英余追上我。“安静得好像快被世界忘记。刚才在地窖,我观察你许久方才出声,总觉得我不开口,你和他都陷在黑暗里,而且不想挣脱。”
我摇头:“你以后别干这样的事了,教授最讨厌有人这样。何况,那样安静很好。”
“你才多大,别磨得像个老太太似的。”徐英余上下打量我,我在他眼前晃手,淡淡的笑。
“我不是老太太!你这是什么眼神?”
“去喝酒吧,不醉不归,晚了我会送你回来,霍格沃茨的守卫今晚就开始工作。”
我没有迟疑,认真地点点头。
在霍格莫德酒馆里点了熟悉的火焰威士忌,我说昨晚就差点喝醉了,不知道今晚会不会能把握机会,真的大醉一次。
“你不会是那种能够烂醉的人,”徐英余用手指轻敲酒杯杯沿,灯光很昏暗,几个大汉在隔壁桌大声喧闹,他伸手挥舞,屏蔽了声音。“你总是拼命清醒,很努力的清醒着。”他说完,轻轻的笑。
“莱特和他的未婚妻最近常常一起出席酒会,我知道你不爱看报纸,所以得告诉你。”他啜了一口酒,接着说。
我扭头看窗外,“那很好啊。”
“这次接受邓不利多的邀请,因为我也想安定一阵子。”
“这可不太像你。”
徐英余撇嘴:“我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样子,你还没有真正了解过我,你恐怕以为我喜欢漂泊,其实那并非我的真性情。”
“那,什么是你?”酒气袭来,我抬眼凝视他,看着他的轮廓慢慢模糊。
“慢慢的你就会知道。”他语焉不详。
“现在呢?”我说,“你在我面前是真的样子?”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总能从对方眼睛里看到很多,我把眼神聚焦,却发觉无法看到徐英余的眼睛里有什么。
“你和斯内普的眼睛好像,”我迟疑着说,“让我无法看透。”
“别把我和他扯在一块,我不是他。”
在三把扫帚坐到很晚,一路走回霍格沃茨,因为有徐英余在一旁,所以毫无顾忌的东晃西晃。走进霍格沃茨的时候,已经一片宁静,几乎没有了人声,只听见虫鸣。这样悄无声息气氛凝固到有点撕裂扭曲,胸口没来由的觉得疼痛起来,觉得有什么东西堵得慌,忽然便止住了谈笑,默然无语。
走在长廊上,徐英余和我肩并肩。
“晓沫,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他缓缓的开口,像是试探,却一下子击中我最柔软的疼痛点。
我深吸一口气。
“告诉我,我会为你分担。别什么都一个人扛着,别以为伪装了别人就看不出来。我看得出来,你不快乐,你到底怎么了?”徐英余停住脚步,并一下子拉住我的手臂。
我站住,抬眼望他。
“不是因为莱特,他不会让你到这个地步。我想不出来还能因为谁了,应该,是因为那个人吧,对不对?”
徐英余的脸在微弱的烛光下显得温暖,像是能捂热我浑身冰冷的暖石。
“……没有了。”我费尽力气,说出话。
“什么没有了?”
徐英余要再追问,我摇摇头,不想再多说。很多事情还是一个人承担比较好,说出去给别人,也许会反而更难受。
我们继续往前走,徐英余要送我回房间,我没有拒绝。往地下走的一路上他没有多问,两个人也没有什么话好说。
站在门前准备念口令,另一端的黑暗处却忽然传来响声。徐英余大喝一声,想要走过去。那个人却先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是斯内普,一身黑袍,只能借着隐约的烛火看到他的脸,依旧苍白而冷漠。
“教授,这么晚了,有事吗?”我问。
斯内普看了看徐英余,然后朝我点点头,走过来递给我一卷羊皮纸。
“明早跟我一起去一趟对角巷,这是购物清单。”
“明天是周末吧,你的助手得休息。”徐英余冷冷的说。
“这是为田楚的父亲所做,是额外的工作,我们当然需要用闲暇的时间完成。”斯内普面无表情的回敬。
徐英余不语,我点头道:“明天我按时间去地窖找您,教授。”
斯内普微一颔首,斜睨徐英余一眼,转身大步流星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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