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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古拉
“啊!!!”尖叫声划破黑夜,时辞眼皮像是粘了胶水一样,睁不开。
谈斯聿的指尖在时辞的后颈上摩挲了两下:“我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时辞的嗓子有些干,谈斯聿起身给他倒了杯水。
“抱歉,乖乖。下次轻点。”
从浴室出来后,他整个人都是软的,站不住脚,只能只能被抱到床上,他都准备好闭眼睡觉了,结果他说什么要礼尚往来。
说实话,时辞当时惊了一下,他从来没提过反的事,竟然他自己提了。
结果等时辞看着趾高气昂的小聿,趴在它跟前的时候才反应过来他嘴里的‘礼尚往来’是这么个意思。
“声音是外面传过来的。”时辞说道。
“是咱家对面那栋楼,三楼。”
时辞诧异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谈斯聿指了指耳朵:“听见的。”
时辞看了两秒,然后又一脚踩在他的脚背上。
谈斯聿坐在床边,看着他穿鞋,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他故意拖长声调:“宝贝怕我疼,连踩人都是踩完后再穿鞋。”
时辞系鞋带的手微微一顿,头也不太抬:“再多说一句,以后连肉汤都没有。”
“我错了!”谈斯聿手举到耳朵上方,“还是要有点肉的。”
他自然地揽住时辞的肩膀,带着人往外走,走廊的灯在他深邃的轮廓上投下温柔的阴影:“我以前不这样的,我只是爱上了一个人。”
温柔的吐息拂过耳畔,时辞抬手揉了揉发热的耳垂,声音放轻:“……知道了。”
珠夫人和弗兰克他们也听见外面的声音了,他们担忧的看着窗外。
“你们也被吵醒了。”珠夫人说道。
时辞:“嗯。我们去看看,你们留在家里。”
“我们一起去。”珠夫人说,“我有点担心是卡珊。”
“她算是你母亲的朋友,可惜嫁给了一个疯子,我们曾经劝过她让她离开这里。”弗兰克解释道。
“她始终对那个烂人抱有希望。”弗兰克恨恨的说道,“直到身上无一块完好的地方,她仍在等她回头。”
时辞在心里冷笑一声,说好听的是至死不渝,不好听的就是愚蠢至极。
“没体会过爱的,一但抓住一点温暖就舍不得放手。”时辞说道,“他们捧着自己千疮百孔的心,把里面渗出来的那一点可怜的情感当做珍宝一样献出去。”
珠夫人眼神复杂的看着时辞,虽然很无情,但是事实就是这样。
“哎,也是可怜人,又气又心疼。”珠夫人说道。
谈斯聿牵着他的手,有些心疼的看着他。
时辞:?
“我只是站在客观角度判断这件事的前因,你以为什么?”时辞好笑的看着他。
不过他的十指插进谈斯聿的手缝中,紧紧握住。
谈斯聿听见他的话后,眼里的情绪瞬间轻松:“那就好,走吧。”
——
神父闭着眼躺在椅子上,听着身边人的汇报。
天已经入春了,他的屋里还燃着炉火,他脸色苍白的,气息轻的像是失去呼吸一样。
桑亚缓缓睁开眼:“塔纳,再去添点柴。”
塔纳擦了擦额头上的细珠:“好的,神父。”
“他们应该就要坐不住了。”他站起身把椅子往前推了推,“春天都快要走了,怎么也不见夏天的影子呢?”
塔纳一边添着柴,一边擦脸上的汉,他穿的是教堂统一的白袍子,他们一共两种,他身上的这个是稍微薄的。
“你很热吗?”神父看着塔纳,目光贪婪“年轻人身体确实很健康,活力旺盛。”
塔纳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谢谢神父大人夸赞!”
他今天的心情还算不错:“你走吧,盯好他们,还有……记得加强一下安保措施,别什么猫猫狗狗都能进来。”
“今天……”他吞吞吐吐的不敢抬头看神父,只是悄悄抬起一只眼,“莉莉娅修女见了一个人。”
“那个人,回来的人说是和时辞家楼下那个是一个人。”
“嗯。”神父摆了摆手,“我找人处理。”
房间里又剩下他一个人。
“你瞧把人吓得。”里间突然出来一个女人,坐到他的腿边。
“塔纳这孩子,人傻老实,这样的人最是忠诚。”
女人穿着一身黑色丝质睡衣,蕾丝花边压在腿上,衬得她更加白嫩。
“这圣水还真是管用,只是自从用了之后,总感觉冷冷的。”她指尖在他膝盖上划圈圈,嗔怪道,“穿着这一身还有些冷呢。”
他像是摸猫儿一样,摸着她的头:“德古拉一族体温本身冰冷,服用他们的鲜血到达一定量便会感受到和他们一样的特征,我最近再研制新的圣水了,人类和德古拉结合后的血效果比单纯的德古拉鲜血好一些。”
“哦。”她突然抬起头,看向男人。
四十岁的脸上的皱纹一夜之间全被熨平,像是橱窗里精致的人偶,光滑干净。
“刚刚我你那侍卫说到了莉莉娅。”她不屑的哼了一声,“那小丫头是个美人胚子,怎么你看上她了?”
桑亚终于舍得睁开眼看向她,假惺惺道:“小丫头,无父无母,可怜人。”
“人家可怜,还能怪谁!”她翻了个白眼,精致的鹅蛋脸上出现一丝嘲讽。
桑亚突然钳住她的脸,指节冰冷而精准的卡进下颌骨两侧:“你以为你又是什么好东西?”
“偷走艾薇拉的项链,害她在阳光底下被晒烂,她本来可以漂漂亮亮的离开,而你,你嫉妒所有比你好看的人,你怕衰老,怕丑陋,所以你打算杀死所有漂亮的女人,可是这依然挽救不了你苍老的事实。所以你找到了我,我重新赋予你容貌年轻。”
他甩开她的脸,高高在上:“你不过是我的一个宠物,你应该感激我。”
“是......”尤莉声音颤抖的瘫软在地,她领略过桑亚的手段。
“莉莉娅这孩子还是不听话,你知道该怎么做,别弄死就好。”桑亚重新躺回椅子上。
尤莉跪在地上,眼神恨恨的看着这个虚伪的人:早晚有一天你也遭到报应。
——
“你们来干嘛!”男人半敞着门,身子卡在门缝里,一脸不耐烦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大家子人。
时辞被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刺激的皱了皱眉。
“我们刚刚听到了有人喊了救命,您听见了吗?”时辞问他。
男人神色明显慌张了一下,神经质的转动眼球,随即又恢复镇定:“哦,最近城里不是在流传着什么吸血鬼的事,今天突然发现我家里好像有一个呢。我是个普通人,我也害怕!所以趁她没反应过来就先杀了她。”
说话的时候男人脸上还有些得意,珠夫人听完这些话后眼底的最后一丝希望也彻底破灭。
“你......你,你这个畜生!”珠夫人喊出来后,整个人如同断线的木偶,瞬间瘫软在弗兰克怀里,眼底的泪珠滑落,“你怎么敢,她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她那么爱你”
“哈?人?不不不,你错了,她的眼睛是红色的,而且我看见她在拿厨房的生肉!就算她爱我,但是我也不能放任一个怪物存活在世界上啊,虽然她可能不会伤害我,但是她肯定会伤害别人啊!”
他说的大义凛然,声音夸张,嘴巴张的老大,大到时辞看见他牙齿上的猩红。
“吸血鬼的血会让人长命吗?”时辞看向谈斯聿,眼底全然冷漠。
“不会,啜饮着会穿肠烂肚。”
时辞点点头,眼前这个男人吃掉了自己的妻子。
男人听见他的话后,开始抠挖自己的喉咙,随即反应过来,上下打量着这俩人,眼神古怪:“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了!你们就是嫉妒我马上要有黄金万两了,而且还有圣水!哈哈哈!你们开店又怎么样,明天过后,我拿到钱第一个把你们的店买下来,然后把店拆了,建一座妓院,你们设计的那些宝贝衣服,我就找人修改一下,给那些妓女穿上。”
珠夫人的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眼神像是要杀了眼前这个烂人一般。
“怎么?”蜡黄的脸上满是恶心,“你要来吗?虽然年纪大了,不过有人好你这一口。”
弗兰克怎么能忍受妻子这么被人侮辱:“时辞,扶一下你的母亲。”
时辞:“你帮我扶一下。”
“好。”
父子两人一左一右,时辞直接踢开门,身后的景象尽入眼底,鲜血喷的到处都是,女人的手里还有一块解冻的肉,地上还有一个闹钟。桌子上到的酒瓶和空的盘子,时辞隐约的还听到厨房里有东西在煮的咕噜声。
“这时间,卡珊明明是要给你做饭!”珠夫人耗尽最后一口力气,随即晕倒在谈斯聿怀里。
男人每天喝酒喝到很晚回家,一回到家就开始耍酒疯,卡珊知道他肚子里没东西,每天定好闹钟,提前做好饭等他回家,今天白天做了太多的事情,有些累了,所以睡得沉,闹钟响了第三次才急急忙忙的开始给男人做饭,她刚从厨房拿出一块肉,脑袋就被玻璃敲晕了。
再有意识,她感觉不到自己的腿,她看到她的丈夫,最爱的丈夫正趴在她的身下啃食他的腿。
“你不是爱我吗?这是最后一次打你了,我保证。”
耳边传来女人的尖叫和拳头捶打的声音混在一起。
“好了,时辞。”谈斯聿不想他的爱人脏了手,“会有人来收他的。”
时辞揉了揉发酸的手腕,男人已经神志不清了,他眯着眼睛看着他们,嘴一动一动的,应该是在骂他们吧。
“走吧。”弗兰克背起珠夫人,“你母亲累了,你回去也好好休息吧。”
今晚的月亮很圆很圆,是难得一见的红月,男人看着红色的圆月,像是卡珊临死前的脸,满脸鲜血满屋子里爬,求着他让他放过她。
“神父大人!”脸上落下一块阴影,“我杀死了一只怪物。”
“可怜的孩子,你做得很好,天神打算邀请你去做客。”神父擦了擦男人嘴角的血。
“这......这是......真的吗?”他眼里又开始激动起来,“太......太幸运了。”
因为脸肿了,他说话很慢,疼的他龇牙咧嘴,不过桑亚神父很温柔,耐心地跪在他身旁,听他说完。
“当然。”他示意身后的白袍人,把他抬上担架。
“里面的那个也一起带走。”男人已经晕过去了,桑亚脱掉外面的罩袍,“烧了。”
时辞站在窗户后面,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奥斯卡欠他一座小金人。”谈斯聿赞叹道。
听到这话,时辞挑了挑眉,谁能演过你,他在心里默默吐槽。
“怎么了?”
“没事,天快亮了,再睡一会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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