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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是标准四人间，上床下桌，靠窗的两张床位还空着。沈婉儿把箱子推到左边靠窗的位置，回头看见楚岁瑶站在门口，目光落在她身上，像是在等她的下一步指令。
“你干嘛？”沈婉儿挑眉，语气里带着一点不自觉的警惕
宿舍是标准四人间，上床下桌，靠窗的两张床位还空着。沈婉儿把箱子推到左边靠窗的位置，回头看见楚岁瑶站在门口，目光落在她身上，像是在等她的下一步指令。
“你干嘛？”沈婉儿挑眉，语气里带着一点不自觉的警惕。
楚岁瑶举了举手里的箱子，笑得无辜：“帮你搬进来啊，顺便——认个门。”
沈婉儿轻哼一声，没再赶她，转身开始拆行李。楚岁瑶把箱子放好，却没急着走，而是慢悠悠地打量起宿舍来，最后目光落在沈婉儿的床上，眼神一亮：“你睡上铺？”
“嗯。”沈婉儿头也不抬，“怕吵，上铺清净。”
楚岁瑶点点头，忽然问：“那……我能选你对面吗？”
沈婉儿动作一顿，抬头看她，眼神复杂：“你又不住这。”
“现在不住，”楚岁瑶笑得一脸坦然，“但可以申请换宿舍。”
沈婉儿：“……”
她就知道，这人从来说话不算完。
——
第二天一早，军训动员大会。操场上乌泱泱全是穿着迷彩服的新生，沈婉儿戴着帽子，帽檐压得很低，站在队伍最后一排。刚站定，身边就多了个人影，声音低低地落在她耳边：“好巧啊，沈同学。”
沈婉儿偏头，果然看见楚岁瑶站在她左侧，帽檐下那粒褐色小痣在日光下格外明显。她没说话，只是把帽檐又往下压了压，假装没看见。
教官开始点名。
“沈婉儿！”
“到。”她声音不高，却清晰。
“楚岁瑶！”
“到。”楚岁瑶应得比她响亮，尾音还勾着点笑。
教官抬头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继续往下点。沈婉儿却感觉身边那道目光一直没移开，像一团无形的火，烤得她耳尖发烫。
——
中午解散，食堂人满为患。沈婉儿端着餐盘找座位，刚坐下，对面就多了个人。楚岁瑶把餐盘放下，动作自然得像她们一直是饭搭子。
沈婉儿抬眼，语气淡淡：“你不去跟你班同学一起？”
楚岁瑶咬了口鸡腿，含糊道：“我班同学太吵，影响我食欲。”
沈婉儿：“……”
她低头吃饭，不再理她。楚岁瑶却没闲着，一边吃一边时不时往她碗里夹菜——红烧排骨、糖醋里脊、甚至剥好的虾仁，动作熟练得像做过无数次。
沈婉儿看着碗里堆成小山的菜，终于忍不住：“楚岁瑶，你够了。”
楚岁瑶抬眼，笑得一脸无辜：“我在赎罪。”
“……”
“顺便，”她补充，声音低下来，“追你。”
沈婉儿筷子一顿，耳尖瞬间红透。她低头扒饭，声音闷在碗里：“随你。”
楚岁瑶笑弯了眼，继续往她碗里夹菜。
——
晚上，宿舍。沈婉儿洗完澡出来，发现对面床铺多了个行李箱，熟悉的黑色，箱角贴着一张窄纸条——
【报告沈同学，换宿申请已批准。以后请多关照。——楚】
沈婉儿站在原地，擦头发的毛巾还搭在头上，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她盯着那张纸条，半晌，忽然笑出声，声音低低的，却带着前所未有的轻松。
“楚岁瑶，”她转身，看向正从阳台进来的人，眼尾还带着未干的水汽，“你真是——”
“嗯？”楚岁瑶倚在门框，挑眉看她，眼里带着熟悉的笑。
沈婉儿走近一步，伸手，揪住她领口，声音低却清晰：“真是讨厌。”
楚岁瑶低笑，顺势低头，吻落在她唇角，声音哑得发狠：“讨厌就好，反正——”
“我讨厌你，也只会喜欢你。”
沈婉儿终于笑出声，眼泪却滚下来。她踮脚，回吻过去，声音混在彼此的呼吸里：
“那就继续讨厌吧，一辈子。”
窗外，夏夜的风掠过桂花树，沙沙作响，像为这场终于落地的爱情，低声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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