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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烦意乱的年轻人
那人回过身,长眉星目内藏千言万语,他双唇微阖,目光触及李安平后脸上荡起一弧优雅的浅笑。
李安平张了张错愕的嘴,野马脱缰般窜到来人跟前:“昌宗,你......你怎会在此?”
“好些日子没见你进宫,甚是挂念,今日有幸随范少府出宫办事,便绕道此处来碰碰运气是否遇上你。”
听说随范样出宫,李安平的喜悦不觉淡了两分:“快进来,我给你做好吃的。”
昌宗笑笑点头,随李安平来到炊房帮忙。
沈燕早已在里面忙着杀鸡拔毛,闻言抬头看来,向昌宗点头问候。
昌宗回礼,看向李安平。
“这位便是沈大叔的女儿沈燕。”李安平回头,“燕儿,今日做白切□□。”
说罢便要绑缚袖口来帮忙,沈燕抬头推拒:“白切鸡简单,我来做,你到外面招呼客人吧。”
昌宗眸光一闪,客人......又听李安平道:“那我去摘葱剁姜。”
这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甚有默契,显然不是头一回分工合作了。大半个时辰的功夫,一桌丰盛的菜肴便呈现昌宗的席面上,白切鸡配姜葱蘸料,鸡杂丝炒秋葵,鸡汤面饼。无病无灾两小子端看着桌案上的饭菜已经口水不止;许大家见好久不曾如此热闹,把自个偷偷珍藏的好酒也贡献出来分享,沈母好些日子不见女儿,咋一看她长了身段又学会了做佳肴,倍感欣慰。
昌宗尝了几口菜,不住地点头称赞,只可惜日影西斜,他不得不放下筷子离去。李安平送他,两人来到后门外的巷子,昌宗让他止步。
“这位沈女郎......不错,我......可以跟宋令公交差了。”
李安平一愣,不明所以地看向昌宗。
“令公不放心你的婚事,特意让我来把把眼关瞧瞧沈家女郎与萧家孙女公子。”昌宗眯起笑眼,“这位沈女郎......待人接物操持家事样样井井有条......若有这般贤惠的妇人在你身旁照顾,我们也能安心。”
“我就说宋令公当初为何让我去照料沈家母女,果然是有图谋。”
“你可别误会他,当时沈女郎已定婚,何人能料到那位未婚夫早逝,如今才想到要撮合你两人。
李安平揶揄:“你还要去会会萧家的孙女公子么?”
“已经见过了,确实是一位才女。”
“你......何时见过她?”
“萧女公子去太乐学曲,我特意去瞧了她一回。”昌宗打量他神色,斟酌着字句:“你......若看中沈女郎,我这便转告宋令公请他马上去跟沈中使提婚。”
李安平明白了,萧女公子想去太乐学曲就可以去太乐,毕竟是萧相国之后身份贵重,以他今时今日的身世,娶家世低微的沈燕才会惹来最少的猜忌。昌宗的性子低调,在宫里浸吟了这么些年,想得比他还要深远谨慎,这是特意赶来变着法提醒他。
李安平自嘲:“可人家沈女郎不愿嫁我......”
“我瞧她……看你的眼神可不一般,许是害羞吧,婚事毕竟还是要长辈作主,我这便回宫与宋令公说去。”
李安平正要去哄青驴出门送他,眼角却瞥见巷口已经停着一辆垂挂着布幔的精致马车。不用想也猜到那是范样,李安平止步,改为目送昌宗。他不想看见昌宗与范样亲密的场面,干脆回身入屋,可心里的烦闷并未稍减半分,饭后与许大家聊了会也有些心不在焉,把耳房让给了沈家母女后便骑上青驴外出。
他直奔章台,太阳下山前的两个时辰正是章台最繁忙的迎客时段,李安平不想在此时打扰申玉好做生意,便跟门仆说要见申琼。
申琼见到他很高兴,把他领到上回的那间雅室,将自己偷偷藏下的肉食分他。
李安平尝了一块,笑道:“味道还可以,你且留着自个吃吧。不过下回可不要再把肉藏起来了,一来怕天气温暖肉质保存不好,二来怕招来老鼠偷吃。”
“那我往后再不偷藏客人吃剩下的肉食,我马上吃掉。”申琼的眼珠子咕噜噜一转,“玉好姐还在忙,我侍奉公子沐浴吧。”
李安平还没来得及拒绝,申琼已经一溜烟出去了,不一会的功夫,便领着两名仆从抬来两桶热水。仆从退下,她还留在原地看着他。
“你......为何这般看我?”
申琼说得一本正经:“我等着侍候公子更衣沐浴。”
李安平把她赶出去:“我有手有脚的,自己沐浴。”
秋凉天泡一个热水澡,舒服得李安平合眼假寐。申琼的脚步声又往隔扇屏风这边传来,李安平半眯起慵懒的眼:“小琼,你把干净的衣袍放屏风......”没说完的话让闯进隔扇屏风的申玉好给生生截断。
“李公子为何过了这么多天才来章台?可是我上回伺候不周?”嗔怨声娇憨,一泓春光在申玉好眼中明明灭灭。
李安平的耳根红透了,但他装得很镇定:“玉好姐这里花销不便宜,我得存够酒钱才敢上门叨扰。”
申玉好把干净的浴巾衣袍搁挂架上,努了努嘴:“不是说了今后你在章台的账单一律全免吗?”
“可我不想当一个啖你血肉钱的小白脸。”
“小白脸?”申玉好扑扑哧笑,不大明白这称呼里暗藏的真正寓意,“你的确长得又白又嫩,别担心,你的花销就那么一点,我能应付,我承诺的事必得履行。”
李安平想了想:“玉好姐,我换一个法子。你看,前堂的歌舞好看是好看,但客人看多了不免乏味,总不能每个晚上演新的曲舞吧?可如若我们把歌舞与百戏编撰融合一起,用故事吸引客人追赶后续的结局,估计能吸引不少客人来捧场。”
申玉好眯眼打量他:“你这个想法很新奇,我也不确定客人会不会喜欢,不过,我可以试一试。”
“玉好姐把歌舞戏交我负责,倘若反应好,可抵我酒钱宿资么?”
“你还当真不愿花我的钱?”
“我说过我可以照顾你,怎么反而让你倒过来为我花钱?”
“好,那我便等着看你的好戏。”
李安平呵呵笑看她,暗示她回避,他要从浴桶站起穿衣。申玉好似有意与他对着干就是不离开,还一个劲地直盯着他看。一个回合两个回合三个回合……李安平败下阵来,他一咬牙‘嚯’地站起,水珠儿挂在身上如鲜花乱坠,他顶着申玉好炽热的目光从挂架取下浴巾包裹身体,脸颊耳朵颈脖瞬间升起了可疑的红霞。
申玉好嗤笑:“小白脸害羞了!你身上有何处我没看过,至于如此吗?”话音莆落,被抱进一个高瘦结实的胸怀里。
“你…”,申玉好还没说的话被堵在了嘴里,让侵略的吻给吮得气喘吁吁。
李安平又掐又捏,尝到了欺虐的快意。
申玉好在他的攻虐之下软成一滩:“你这死小子何处学来的花招?”
李安平轻轻咬了咬她的唇,笑道:“上辈子学的。”
申玉好狠狠拍了他胸口一巴掌:“你轻点!轻点!啊…”
运动过后,申玉好疲倦地仰趟榻上抚摸着怀中人的发丝。
李安平覆在申玉好身上缓劲,他喃喃地道:“玉好姐,你嫁我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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