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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传女子诗词
大战之前,赵平乐凭军功累计由从四品的明威将军升为三品怀化将军,除却已战死,或因大敌当前,畏战请调他处的将领外,整个平安州原驻军中只有一位将军比赵平乐的军衔高。
那时虽有京都等地将领士兵共赴平安州,里面不乏有军衔更高者,但大战在即,一切以战事为要,皇帝特意下旨由平安州那位将军做三军统帅。
大战不久,这位三军统帅为保护赵平乐战死。
自古自来,除了极少喜欢身先士卒的三军统帅外,绝大部分三军统帅在两军交战时,稳居中军运筹帷幄,这位三军统帅原本也是如此。
因他最后却于阵前为保护部下而亡,可见当时军情紧急。
是赵平乐危急关头收拢兵将,撤回城中,稳定军心,重新制定战略,一点一点挽回颓势。
战报传来,皇帝当机立断下旨封赵平乐为从一品骠骑将军,领三军统帅职。
赵平乐不负众望,于两军对战时亲手斩杀敌军主将,并带领培养多年的嫡系人马、暗卫及其它精锐部队追击一千多里,杀至敌国国都,生擒敌国君主。
若非皇帝急诏,且我军消耗甚大,战线太长供给难以维系以及敌国本是游牧之族,战败后退至荒野,踪迹难寻等原因限制,此次赵平乐险些一举歼灭敌国。
不过,这已是立朝以来,平安州取得最大胜利的一场战役。
此战过后,敌国起码二十年无力扣边。
赵平乐心知皇帝不会再让他掌军权,在得到皇帝宣召的旨意后,将自个的私人东西全部带上,与众人浩浩荡荡大胜而归。
路上,京中子弟不免偷偷取笑赵平乐太过婆妈,那些破玩意就算是他用惯的又怎么样?扔了再弄新的就是,这千里迢迢的,还值得带回去?
赵平乐知道此举与时下不合,但没办法,作为生在红旗下,长在新中国的现代人,勤俭节约深入骨血,实在没办法像真正的古代勋贵子孙一般铺张浪费。
再说这些东西东西又没坏,干嘛要扔?赵平乐只当没听到,就算听到了,也当没听见。
众将士回朝,皇帝龙心大悦,特命太子带领文武百官,于城门外迎接。
赵平乐见了,忙下马跪地,伏身大礼参拜。
太子亲自上前将他扶起,言道:“贾将军快快免礼,孤奉陛下旨意,特来此迎众将士,各位将士居功至伟,快随孤入宫见圣。”
赵平乐做足感激涕零的姿态,又再三请太子、百官先行,最后才率领众将士进城。
自来大胜,回朝觐见终究只是少部分将士,且行至京都城外,要扎帐于城外,不可擅自入城,待清晨时分整理停当,被朝中官员自城外接入方显郑重,这次又有太子亲迎,可谓是皇恩晃荡。
入城后,只见街道装饰一新,城中平民男女老少夹道欢呼,另有豪门勋贵在道旁客栈、酒楼等高层雅座观看。
这样的盛事,有些人可能终其一生也未曾见过,岂能错过。
京都最不缺大户,为见热闹,难免有所相争,不必多言。
不过沿路欢迎的人家中,并没有贾家之人,赵平乐人虽不能至,但书信可送,早已叮嘱贾家诸人,等他见过皇帝后,自可团聚,不必急于一时。
贾家其他人或许不解,但贾母人老成精,书中不过是苦于子孙无能,遂无力回天,如今赵平乐携大捷回朝,正是要紧之时。
贾母自然要为孙子免去后顾之忧,严令宁荣二府上下及五服之内族人不得生乱,不得生出骄矜之心,不得有狂傲之言行,如有违者,下人发卖,主子逐出族谱。
赵平乐带着卫若兰等人入殿,先是一番歌功颂德,后又大概讲述了一下战事情况,表明此次大胜皆因皇帝陛下英明神武,领导有方。
因详细奏报已于十日前先行呈上,朝廷得以在昨日将封赏及抚恤等事宜一一敲定,能够赶在今日大殿之上进行封赏。
有资格在大殿当着文武百官面进行封赏的,都是赐爵者,赵平乐封为平定侯,卫若兰由伯爵进侯爵,冯紫英赐二等男爵,余者不可详述。
自来军功最重,稍微正常点的皇帝都不会在这件事情上吝啬。
总之活着的加官进爵,死了的除大笔抚恤银赏下外,如功高者,自有荫庇子孙之处。
好不容易早朝结束,皇帝又宣赵平乐入内详谈,正事说完。
皇帝见赵平乐有少年的意气风发,对答之间进退得当,心中难免有试探之意,遂大笑问道:“爱卿,可还想要什么赏赐?尽管说与朕听。”
“此次大胜皆因陛下圣神文武,将士们悍不畏死,天佑我朝,臣不敢居功。”赵平乐先歌功颂德,而后道:“陛下赐爵,臣荣耀之至,岂敢再向陛下讨赏,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无妨,”皇帝看着恭敬行礼的赵平乐,捻须浅笑道:“朕是天子,说出去的话岂能收回,说吧,想要什么?”
赵平乐不再坚持,遂道:“臣当年远赴平安州,后来听闻家中姐妹闲时起了诗社。”
“不瞒陛下,臣虽读了些书,对诗词却一向不大通透。”赵平乐自嘲一笑,继续道:“臣于家书中见过家中姐妹作的诗,觉得比臣强些,略有几分文采,可以诵读一二。
只是闺阁诗多不为外人所知,臣深感可惜,臣想将家中姐妹的诗作印书成册,流传于世,又怕外界流言,不知陛下能否特许臣行事?”
皇帝不出意料被赵平乐所请噎住了。
事实上皇帝对于赵平乐的答案是有一定心理预期的,他猜赵平乐大概会再表一番忠心,说自己什么都不要;又或者要个能够表明他一心只想作纯臣的代指之物;再或者他要点适当漏出野心的人或物,表明他只是个求荣华富贵的蠢货。
万万没想到他竟提出了这样一个要求。
皇帝心知此事不难,只是此列一开,世人难免效仿,长此以往只怕有些麻烦。
想到这里,皇帝笑道:“平定侯手足情深,朕岂能不许,只是你在外征战多年,你家中姐妹未必愿意叫她们诗词在外流传,你不如先回去问问她们的意思。
再者,你还未在朝堂上当过差,不知那些清流的厉害,朕若此时应诺了你,那些墨守成规、读书读傻了的酸儒恐怕会大放厥词、喋喋不休,中伤于你,依朕看,此事容后再议。”
赵平乐自然满口答应,最后略说了几句,见皇帝面有倦容,识趣告退,出了宫门,直奔贾家。
远远竟见贾宝玉等男丁在西街门外等着。
赵平乐连忙上前下马拱手行礼道:“岂敢劳烦二哥哥亲迎。”
贾宝玉笑着上前,揽过赵平乐,在他耳边轻声揶揄道:“这有什么,听说今儿太子带着文武百官到城外接你去了,多威风啊。”
赵平乐早知贾宝玉是个嘴上不知忌讳的,但不知他这般大胆,好在还知道分寸,这话估计只有他们兄弟听到。
又听耳边贾宝玉朗笑道:“快走吧,老太太、老爷、太太和姐妹们正等你呢。”
赵平乐嘴上答应,心里想着大约人都在荣庆堂。
谁知进了巷口,抬眼便看到贾母带着贾赦、邢夫人、贾政、王夫人、三春姐妹等人在宁府大门外等着。
赵平乐连忙上前行礼道:“孙儿进去给老太太请安就是,怎敢劳烦老太太及众位长辈在此处相迎,羞煞环儿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贾母眼含热泪,先是抚摸着赵平乐的脸道。
接着便催赵平乐随贾珍、贾赦、贾政等人去宁国府祠堂祭拜祖先、告慰先灵,感谢祖宗保佑、平安归来。
好不容易忙完,众人厮见过后,贾母便命赵平乐先下去休息,不要误了宫中晚宴。
赵平乐依言告退,转身去了荣庆堂自个旧时住的屋子。
林红玉领着丫鬟们请安。
主仆多年未见,这一见面自然欢喜。
林红玉为赵平乐脱去外衫,带着丫鬟们伺候赵平乐洗漱。
赵平乐还问了句:“可见到芸哥了?”
“还没有,知道他平安我就安心了,”林红玉摇摇头,宛然一笑道:“早晚都会见到的。”
“那可不?”赵平乐擦着脸,偷笑道:“你都不知道他想你想的,梦里说胡话,只怕明天就要来提亲了。”
“三爷真是的,浑说些什么,出去一趟都学坏了。”林红玉小脸一红、心中窃喜,嗔怪道。
赵平乐往床上一躺,那被褥明显是刚刚晒过的,暖和不说,还有着一股特有好闻的味道,他深深吸一口气,只觉房中色色都好。
心中满意的不行,闭着眼道:“不过呢,我劝住了他,过几日再说。你也不要急,放心,这些年,我替你看着他呢,他心里只有你,身边一只狐狸精都没有。”
林红玉轻手轻脚给赵平乐盖好被子,悄声道:“是,我明白,多谢三爷。您睡吧,到时辰了,我来叫您。”
说罢,带着丫鬟们退了出去。
有丫鬟在外悄声问:“听说陛下赏了三爷一处大宅子,只怕今夜三爷就要过去住了,那我们怎么办?是跟过去,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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