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一吻情深
第六十一章
寒风料峭的梁京城夜空上高悬着一轮圆月,皎洁的月光洒在洁白的雪上,让夜不再那般黑暗。
叶惊棠趴在床上,一手撑着下巴,一手叩击着床沿,闷顿的敲击声在房中回荡。
“唉~”
无聊透顶,脑子里除去失去自由的苦闷,还有路宴清。
这路宴清是做什么去了,怎的都这个点了,还没有回来?还是回来了,直接回自己房中去了?
都不来看她?
算起来二人也算日日在一起,不知为何,还是挺想他的。
叹了口气,一个扭腰想要躺下,刚有动作才想起来暂时不能平躺。
这种身体的不便从而限制活动的日子,让她整个人都郁闷了,感觉是度日如年啊。
这一刻,突然就想到了路宴清。
自己尚且还是能行动自如,就只是闷在屋里呆了几天,就这么郁闷难受了。
不知道这五年来的日日夜夜是如何度过的。
自己还有他陪着,有母亲姐姐他们,他呢?
一个人。
想着一股悲伤的情绪涌上。
此时,房门口传来声音,随即一阵微妙的寒风席卷屋内,不过转瞬之间就被房中烧得火热的炭火吞噬。
她双手撑着床起身,双眼直勾勾地望着屏风处,耳边传来那熟悉得不过的滚轮声。
身心一下子就舒畅
路宴清转过屏风看到的就是披散着一头乌黑柔顺秀发,身着白色厚袄亵衣的人跪坐在床上,眼中闪烁着璀璨的光望向他。
他心口漏跳一拍,直勾勾地望着这一幕。
“江太医不是说了睡时要趴着。”责怪又宠溺。
叶惊棠嗔怪道:“这不还没睡嘛。”
路宴清滚动轮椅上前,察觉对方的小情绪,“不高兴了?”
她叹了口气,又扑在床榻之上,叫嚎着,“太难受了,呜呜…”
“再忍忍,过几日就好了。”男人伸手将她耳边的鬓发别好,动作轻柔小心,嘴角带着浅笑,眉宇间全是化不开的春水。
完全不见在地牢之时那弑杀病态之像。
“正好这些日子天寒地冻的,屋里头暖和些。”
叶惊棠撑着下巴偏头看着他,眼波流转,一言不发。似想到了什么眸子一沉,撑着双臂往里挪了挪。
就在路宴清疑惑之际,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上来。”
路宴清先是一愣,随即有些不可置信转动了下头,双眼圆瞪地看着她,迟迟不见动作。
“要我帮你吗?”
真诚的发问。
“不用,不用…”越说声音越小,不敢看向对方,完全就是情动初开的羞涩少年的模样。
虽二人已是夫妻,也算互通心意,可…可这同塌之事,怎的还是感觉有违礼治。
路宴清和叶惊棠到如今,最为亲密的行为不过是拥抱而已,还是因叶惊棠难过落泪。
此情此景,若此时那躺在自己床榻之上,面目全非的姜青崖见到他这副扭捏作态,能气得撑着最后一口气跳起来唾他一口沫,再戳穿他虚伪的假面。
“那上来啊。”叶惊棠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于情于理,都没问题啊,这是她当下最本真的想法,她选择遵从本心。
况且,她在床上趴着,这人在她床边坐着,怪怪的。
路宴清咽了咽喉咙,在叶惊棠的注视之下撑着身子坐到床上。
握住扶手的双手青筋凸起,似在压抑着什么。
就在沾到床的那一瞬,他整个人都僵住了,双手撑着床,一动不敢动。
叶惊棠瞧着他一副大敌当前的模样,脸上挂着得逞的笑,随即拍拍枕头,“躺下。”
“啊?”
“不然你是打算让我伸着脖子跟你说话啊。”
“哦,哦…”他有些傻愣愣的,硬挺挺地倒下。
一躺下去,入眼就是撑着下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叶惊棠。
叶惊棠往前挪了挪,就差趴在对方肩头了,十分严肃认真,“你今天干什么去了?”
她实在是太想知道了,这家伙今天到底干什么去了。
路宴清双手紧贴大腿,一动不敢动,呼吸都小了很多。周身全被少女独有的清香包围,放眼就是近在咫尺的容颜,脸上微小的绒毛都依稀可辨。
不知是房中防风措施做得好,还是炭火烧得旺盛,他竟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咽了咽喉咙,说道:“陛下想让给我入朝。”
“嗯?真的?”
路宴清点点头
“那你是什么打算?”
“陛下想让我担任武选司郎中,掌管武将的调任、考核等事宜,位居从四品。阿语觉得如何?”
叶惊棠想了想,“我呢,对这些官场也只是略知一二,其中门道就不清楚了,毕竟现实和想象还是存在差距的。这些事情,你最清楚,你自己抉择吧。去与不去,都是好的。”
其实她还是想让路宴清走出心中那座院子,若是能让他有些价值感,对他来说或许是件好事。但她也不勉强,一步步来吧,反正有的是时间。
日子还长着呢。
路宴清靠在枕头上,耳边是少女清凉的声音,双眼不由得落在她那带着笑意,一张一合的红唇之上。
就在叶惊棠话音刚落的刹那,男人单手撑起上侧半身。
一下子直接拉进了二人的距离。
原本还在侃侃而谈的叶惊棠呼吸一滞,瞳孔瞬间收缩,撑着下巴的手不自觉轻握住脸庞。
她同路宴清之间只有两指距离,只要微微前倾即可触碰到。
这一瞬间,空气都凝滞了,大脑一片空白。
心底一股悸动即将喷涌而出,但男人那火热带着侵略性的眼神叫她有些退缩之意。
叶惊棠缓缓蜷缩起撑着下巴的左手,身子也微微后退。
“别动。”
她闻声停下了动作,下一瞬。
一只大手扶住了她的后颈,唇上附上了柔软温热的触感,一点点摩挲着柔软的唇瓣。
男人一手扶住她的后颈,一手握住她的手臂撑住她,靠着腰力支撑着自己。
亲吻由开始青涩简单的触碰,缓缓深入其中。
绵长缠绵一吻久久才尽。
“呼…呼……”叶惊棠伏在男人的胸前轻喘着,只觉得双脸滚烫。
路宴清也大喘了几口气,一脸餍足,手直接环在怀中人的腰上。
情爱竟如此美妙,难怪叫人生死相许。
饥饿如狼的眼神始终不离叶惊棠,对方气恼地瞪了他一眼随即埋在他胸口,手也很自然的抱住了他的腰。
她在他胸前,耳边全是他快速紊乱的心跳声;
他在她身.下,身上全是她独有的体温和气息。
两颗紧紧相依的心,此刻融为一体。
这一夜,是路宴清这五年来,睡得最安稳、最香甜的一觉。
翌日,叶惊棠实在路宴清怀中醒来的,一睁眼就是路宴清那张帅脸。
想起昨夜叶惊棠又羞又恼,愤愤道:“怎么?”
“太冷了,不想起。”他娇声道。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英勇公府是一片惊慌
——三公子死了!
姜青崖面目全非,开膛破肚地躺在自己的床榻之上,即便是见惯了战场上血腥场面的英勇公也为之一颤。
英勇公夫人是哭得呛天黑地,自家人查了里三遍外三遍都说未见有人进三公子的院子,气得她将人都杀了。
哭着喊着要去宫里头求皇贵妃做主,但被英勇公府压下了。
他望着尸体上,脑子里就一个念头此事不能闹大。若是闹到皇帝面前必然会交由大理寺彻查,届时必将他整个英勇公府里里外外查个遍。
若是再有人以此为由动手脚,那可就完了。
与其为一个已死的儿子伤心,还不如担心担心自己。
这些日子还是叫六皇子那边小心谨慎些,可不能功亏一篑。
更不能功成,天下再无他姜家。
“放开我,姜英海,你儿子被人杀了!你不为他讨公道,我这个当年的去,豁出我这条命……”
“啪——”英勇公抬手就是一巴掌,大骂道:“无知妇人!你是想诛九族,你就去闹!”
英勇公夫人直接瘫坐在地。
……
…
御书房内——
皇帝在练字,“考虑得怎么样?”
“一切任陛下做主。”
皇帝将手里的毛笔放下,神情严肃,“任朕做主?那你杀了姜青崖这件事怎么算?”
“臣愿以命抵命,请陛下下旨。”路宴清双手作礼,俯身道。
“你啊你,你就瞅准了朕不会拿你怎样,肆意妄为。”
虽是气恼责怪之言,但语气间全是长辈对晚辈的无可奈何。
他自然是不可能真要路宴清的命,单是武靖侯府的功绩,只要不做什么谋逆大罪,他自然是当看不见。
更何况他对路宴清本就同旁人不一样。
那姜青崖死了也活该,正好敲打敲打姜家。
皇帝话锋一转,“处理干净了吗?”
“臣应付得了。”
他好歹是领军打仗的将军,消除罪证不在话下。
“看来,朕这婚还是赐对了。等会你呀到国库里给叶丫头挑几个物件。”皇帝想起自己这婚一赐,给路宴清也治好了,叫叶惊棠也得了个好郎君。
回头得好好赏赐王太尉,了解他一大心病。
对于姜青崖身亡一样震惊不安的还有六皇子府。
萧云衡在书房来回踱步,心底惴惴不安,想去找自己的母妃,转念一想还是压住了。
此时前去,太过引人怀疑。
“你说父皇会不会发现五年的事了?”他最近觉得朝堂各方开始蠢蠢欲动,父皇也有了微妙的变化。
早知道,当初他就不动手了,谁知道事情最终会变成这样。
谋士上前,“殿下放心,此事绝无活口,不可能事发。”停顿了片刻,“况且,此事非殿下一人所为,仆手中还留着能遏制四皇子的证据。”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