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把高岭之花死对头□□了

　　被揽在怀里薅着走路的凌宽只能跟着那人的步伐挪动着。
　　该死的，路边一个人都没有。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这里有人要被拐走了。
　　真是选了一手好址啊。凌宽还没来得及骂他两句，就被掰过头按进了车里，连车牌号都没记上。除了没被蒙住头，这和被绑架没有区别。
　　……不过仔细回想一下，凌正阳的确就是这作风。
　　凌正阳把他锁进副驾驶，之后又坐进驾驶位，心满意足地盯着他看。凌宽被那张笑得贱兮兮的脸盯得发毛，之后面无表情地回看。
　　凌正阳俯身给他扣安全带，“我还以为你会反抗。”
　　如他愿晃了晃手臂，然后重新躺好，凌宽说：“你看我还有机会吗？”
　　“我还是喜欢你这幅样子。”凌正阳笑得灿烂，一切准备就绪，凌正阳稳稳当当地上路。
　　安静等待的路上，凌宽有时会突然冒出个念头：也许路上会冲出来一辆车，他俩的生命就这样结束，倒也挺好。毕竟对未来也没什么眷恋了，就这样也好。
　　“想什么呢？”凌正阳问他。
　　“凌大人做这种勾当，不怕有损你的形象吗？”凌宽安静地看窗外的夜景，一盏盏路灯飞速往身后移动着，他盯着出神。
　　“如果你有机会告发我的话，那就算我罪有应得。”
　　意思是凌宽永远没有机会从他手里跑出去，但就算有机会，他会那么做吗？这个问题没有答案。
　　车越开越远，这是一条凌宽从未走过的路，完全不在他记忆中。
　　“这次又要绑我去哪？”
　　“回我们婚房。”
　　凌宽皱眉，没忍住骂道：“你真是疯了。”
　　“嗯，嗯，是啊。”凌正阳单手把着方向盘，笑着回，“从你离开的那一天起，就注定是这样。”
　　车缓缓停下，凌正阳摸了一把凌宽的脸，之后下车，为他打开车门，做出一个拥抱的姿势。
　　“我们到啦，欢迎回家。”
　　凌宽艰难地下车，之后因为右脚先踏出车门被急性子的凌正阳一把捞进怀里抱起。
　　步伐稳当，步履轻快，凌正阳像是比空着手还轻松，哼着小曲就悠哉悠哉地抱着他回房。
　　凌宽秉持着“来都来了”，以及“反正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掉”安心地在他怀里窝着。不安心也没用，凌正阳是不可能放他走的。
　　一直到凌正阳把他放到床上，凌宽都是一副任他摆弄的死鱼状态。他躺在摸不到边的大床上，盯着陌生的天花板，两分钟后，凌正阳就带着链条和镣铐回来了。
　　他温柔地为凌宽脱鞋，细致地把脚踝塞进锁环里，在对方的注视下锁上，锁链的另一端钉在地上。
　　“手铐可以解开了吗？”
　　“不可以。在我确保你不会离开之前，就先这样吧。”凌正阳对他说话时依旧是笑着的，像是对待一个细心呵护的艺术品。
　　“我现在已经跑不掉了。”
　　“嗯哼，不可以。安全词也不可以。”
　　凌宽抬眼看他，应对自如，“我总得脱衣服睡觉吧？”
　　凌正阳：……
　　“咔哒”一声，凌正阳为他解开了，甚至还有刚锁上的脚镣。应凌宽的要求脱完之后再锁上。看着光明正大、大大方方的身体，凌正阳拿着手铐一时愣住，锁也不是、不锁也不是。最后还是扔到了一边，反正也跑不了了。
　　果然，凌正阳还需凌宽治。
　　凌正阳看着他，看得眼直发愣，他五年来一直努力的目标，一直渴望的人，此刻就在他眼前，唾手可得。他终于能顺应自己的本心一次，扑上去、将他抱在怀里，深深地在他身上吮吸着。
　　“你应该忘了我的。”
　　“怎么可能，我五年都熬过来了，再熬五年而已。”凌正阳说得轻描淡写，“我说过，我不会放过你的。”
　　没有回答，但脖颈处的一时湿润表明了对方的状态。
　　“你哭了。”凌正阳将他推开，面对面地看着。
　　凌宽撇开眼，不去看他。
　　“你恨我吗？”凌正阳的指腹抚摸着凌宽的脸颊，轻轻吻掉他眼角的泪水，温言道，“你恨我吧，恨比爱长久。”
　　恨吗？爱吗？凌宽也说不清这是什么感觉，只是提到他、想到他、看到他，就莫名地落泪。
　　“不过就算哭，我也不会再给你任何离开我的机会。这次你一步也离不开我了。留在我身边，我会爱你。”
　　凌正阳细致地擦净他脸上的泪痕，以从未有过的温柔声线，蛊惑一般地在他耳边诉说，“凌宽，我给你的爱是无期限的。留在我身边，让我爱你。”
　　他没法拒绝，他没有拒绝的权利。
　　凌正阳去熄了灯，抱着凌宽的腰肢侧躺着。他抱得很用力，几乎要把对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成为他密不可分的一部分。
　　“凌正阳，太紧了……”凌宽拍着对方钳制自己的有力手臂，从牙缝里挤出有气无力的一句话来。
　　“嗯，不管。”
　　“再说一句反抗的话，我就强上你了。”
　　凌宽“咳咳”两声，被噎住了。
　　他没办法，只能退而求其次，“你放松点，我们聊聊天可以吗？”
　　凌正阳偏不如他意，一只手拴着，另一只胳膊向上攀，揉捏他颈部的软肉，一寸寸地轻掐着他的喉管。稍一用力便可使对方呼吸困难。
　　“可以啊，那就聊聊。说说你这五年都去了哪，找过谁，有过恋爱关系吗？”
　　“呃！”凌宽的脖子猛地一紧，紧接着就是剧烈地咳嗽。
　　“回答我不满意的话，后果很严重，但如果你骗我的话，后果会更严重。”
　　凌正阳掐完，又轻柔地摩挲着，仿佛刚才对他做那种行为的人不是他。
　　“嗯哼，说吧。”
　　“哪也没去，也没有谈过。如果你要问朋友的话，还是有几个的。”
　　“嗯，没骗我吗？”凌正阳的指腹奖励似的搓搓他的下颌，另一只又按着腰腹往怀里按了按。
　　“真好，我们一样。你走了之后，我再也没找过别人，我总觉得别人都不如你。”凌正阳的手在对方不宽的腰间游走，离开他这么久，还是一点没重，甚至还轻了，也不知道好好对自己。
　　“……为什么？”
　　“我爱你啊。我的心里只能装得下一个人，早就是你了。你知道外面是怎么说我的吗？他们说我铁面无私、不近人情，更不近美色。”凌正阳轻笑一声，“听着跟当时对你的评价一样。”
　　凌宽背对着他，沉默着，一如既往。
　　“他们还会造谣，说我对女人没意思肯定喜欢男的，也有的说我表面上正经背地里玩得花，也有的说我性功能障碍的。”凌正阳愈发猖狂，在凌宽的肩上留下一层细细的牙印。
　　“这一切的答案只有你知道，我只告诉你，我只信任你。”
　　我为爱守寡，饱受争议，但这都不是你的错，是我一厢情愿。
　　凌宽试着掰开那人的手，可惜绞得比蛇都死，硬扳了半天纹丝不动。
　　“不怕我公之于众吗？”
　　“你会吗？”凌正阳反手锁住了他的脖颈，死命往怀里压，扼住了他的一切声音，语气邪魅又勾人。
　　“或者说，你敢吗？”
　　凌宽喘不上气，只能无力地敲他的手，等待着被放开。等他真的放开之后，凌宽缓过来，第一反应是继续挑衅。
　　他用力扭动几下，翻了个身，面对凌正阳，直直地盯着他。
　　“如果我那么做，你又会怎么样？”
　　“我会干死你。”凌正阳恶狠狠地说。
　　凌宽笑出了声，是真诚的、发自内心的笑。
　　“怎么了？你不信我吗？”凌正阳没觉得不妥，将他迎面抱住。
　　“我都要毁你前程了，还不杀我吗？”
　　“不会。现在我不用出面，有人站台。就算你真的去‘揭发’我，也掀不起多大的波澜。更何况，你不可能离得开我半步。如果你真的想被做到昏天黑地，大可以试试。”凌正阳咬他的耳尖，牙齿细细地研磨着，说出的话威胁与期望混杂在一起。
　　凌宽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发颤，推搡着拒绝，“我已经三十多了，身体吃不消。”
　　“我还年轻，身体好啊。要试试吗？”
　　“……我能拒绝吗？”
　　“你可以试试能不能打得过我。”
　　“我困了。”
　　“嗯，那就睡吧。”
　　也许等到明天，等凌正阳出门的时候，就能琢磨着如何逃出这个鬼地方。凌正阳虽然与先前变化很大，但对于自己的事情上还是软处理，容易留下把柄。
　　只要能挨到明天……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机会的。
　　凌宽几乎整夜没睡着，等天空泛起鱼肚白，他试图活动一下僵硬的四肢，但只是动弹一下的微小动作，凌正阳一瞬间就睁了眼。
　　“怎么了？”
　　“你抱得太紧了……我睡不好。”
　　“嗯，”凌正阳纯当没听见，把凌宽当等身抱枕一样抱着翻了个身，圈得更紧些，“再陪我睡一会……”
　　凌宽完全没想到只是躺着还能被人举起来绕了半圈，本就不多的困意顿时一扫而空，手边除了个人什么都没有，只能睁着眼发呆。
　　又躺了不知道多久，凌宽终于熬不下去了，戳了戳身后人，“你醒了吗？”
　　“嗯。”
　　“……你不用上班吗？”
　　凌正阳慵懒地活动了两下，把对方像摊煎饼似的翻了个面，直起身轻轻在额头上落下一吻。凌宽反应过来后一把推开。
　　“你干什么？”
　　“早安吻，亲爱的。”凌正阳不要脸似的解释。
　　“你怎么变成这幅样子了。”
　　“我成长了，”凌正阳坐起来人模人样地穿衣服，“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吗？你离开我不就是让我成长，等我有能力的那天再把你娶回来。”
　　凌宽一头雾水：“我们不是分手了吗？”
　　“是冷战。”
　　“谁会冷战五年？”凌宽支着身体爬起来。
　　“我们啊。”
　　“你真是疯了。”
　　“嗯，我知道。我说过的，只要能得到你，我什么都愿意做。”凌正阳的话都是上扬的语调，对自己的理解能力引以为傲。
　　凌宽揉揉熬通宵发痛的头，试图用一盆冷水浇灭那人的激情，“我的未来规划里没有你。”
　　本以为凌正阳会像之前那样纠缠他、质问他，找他讨个说法，但意料中的反应并没有出现，凌正阳只是神情自若到早已预料，淡然地回复。
　　“嗯，但你一辈子离不开我了。不想太痛苦的话，你可以再喜欢我一次，我们日久生情。”
　　“凌正阳，你这种行为是违法的，而且我对你没有感情了，何苦为难我们？”
　　“慢慢来吧，我们往后的时间还有很多。大不了就日、久、生、情。”凌正阳临走前给他挥了挥手，没再留下别的警告的话。
　　他知道凌正阳说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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