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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门内的合欢宗主
玉卿不信邪地挣动身体,却发现他好似被死死钉在了床上。
眼神惊恐地往下看,脚上分明没有任何东西,但他就是该死的起不来!
唯一能动的只有头部!
“呼呼”,折腾半天只累出满额头薄汗,玉卿认命般地放松四肢。
不能动就躺着呗,真邪门了!
偏头就对上了双洞若观火的红瞳。
不知观察了多久的相岩神色平静,“想去哪?”眉宇间是掩藏不住的倦色。
倦怠沉重的眼皮更是在下一秒开始半阖,对着精神奕奕的玉卿,话语轻轻飘落:“再睡会。”
刚抬起的修长手臂骤然脱力般落在玉卿腰间,不自觉收紧。
铁钳一样,颇有重量地昭示存在感。
本就细瘦的腰被强硬揽着,玉卿眼睁睁看着另一具身体贴上来,脏话不停往外冒:
“傻逼,放开小爷……”
对方的体温更似寒铁,隔着两层衣衫透到玉卿肌肤里,可他的身体连打个寒颤都做不到。
骂骂咧咧好半天,厚重、均匀的呼吸声传遍房间。
“……”
这人是睡死了?!玉卿瘪嘴,冲着他的耳朵连喊两声,“仙君?仙君!”
没能得到任何反应后,被忽略的气息迟缓传入鼻腔。
玉卿扭头看到了桌上一柱幽幽燃烧的安神香,猛吸几口后刚闻到檀木味道,头就变得昏昏沉沉。
糟糕,中招了!
眼皮开始打架,玉卿死撑着打量房间,只看简易的陈设的话,这里应是清礼殿无疑。
可微微漾起的蓝色波浪总让他很在意,清礼殿没有这样的东西。
那究竟是什么呢……迟滞的大脑不顾主人意愿停止转动,眼缝不情不愿地合上。
玉卿又睡了过去。
他是被一道强烈的目光盯醒的,刚醒来就看到近在咫尺的相岩的脸对他而言简直是个鬼故事!
摇曳的烛火把黑夜照亮,相岩的身影被拉得很高大,吞噬玉卿小小的影子。
“哈!”心脏怦怦跳动,震醒了每根神经,玉卿紧张到抓紧了被单。
等等!床单!
玉卿似第一次见自己的手,好奇地向下看去,白皙五指缓缓伸开,放开满是褶皱的布料。
他能动了!
强烈的喜悦充斥心头,心情变得和白云一样柔软,玉卿毫不吝啬地展露笑颜,雪白贝齿对相岩打招呼。
红瞳的浓重情绪骤然消散了些,相岩撤回支在玉卿身旁的手臂,抬身。
英俊脸庞随之变远,可恶的话脱口而出:
“醒了就伺候本君泡灵泉。”
刚开心没几秒的玉卿看着冷淡的脸猛然醒悟,眼前的哪里是能分享喜悦的伙伴,分明是个阴晴不定的剥削者!
唇瓣渐渐包裹了牙齿,重新变得平直。
脑海中蓦然闪现蓝色波浪,玉卿看着相岩把他当成障碍物跨过,只着足袜往蓝色走去。
清晰视野中,灵泉周边萦绕着层耀眼白光,鹅卵石不知去了哪里。
“过来”,相岩边走边脱,结实的背肌仅在玉卿眼里晃一瞬就调转了方向。
眨眼间,相岩就坐在了池中招手。
灵泉池只荡开微小水花。
这是真把他当仆人啊!心底邪火直冒,玉卿阴险笑着。
看他不把相岩皮肉搓掉一层!
固定姿势躺了许久,玉卿不太灵活地使用双腿走到池边。
坐在地面上,才得以松快下僵硬的四肢,发出舒服的喟叹。
安神香的味道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灵泉水清冽的气息。
随着靠近相岩,比平常浓重百倍的薄荷香强势挤压进玉卿的每个毛孔。
“真臭”,玉卿阴阳怪气,还做出手势挥开稀薄的白雾,更不中听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俯视下的灵泉水以相岩为中心,飘逸出红色血丝,被水波冲淡成漂亮的粉。
相岩仅浮现水面的上半身仍旧矫健,狰狞的长贯伤口外卷皮肉,破坏了这份美感。
上下均窄,仅中间部分宽些,像剑尖一样的伤口,是灵泉水钉!
那些本该他承受的伤原来这么丑陋,玉卿不自觉地伸出掌心抚上,呼吸声阻塞在喉咙里。
柔嫩的掌心轻轻放在伤口附近,甚至不敢大力触碰,嫩豆腐一样的指腹只会带来酥酥麻麻的痒意。
话语先于大脑出现,“疼吗?”
透亮的黑眸琉璃一样凝望着相岩,偶然流露的关切是最美味的毒药。
他不知道的是,灵泉水钉对妖魔而言是最严酷的刑罚,流窜的纯粹天地灵气会化为无数道利刃,整日整夜地折磨中钉的人。
说不清是欲|望难忍还是疼痛难捱,相岩的呼吸声越发粗重,全身肌肉绷紧。
但他知道,他石更了!
对着这么张到处招摇的脸,就该说疼,利用愧疚感将人驯服在自身的羽翼之下。
可相岩忍到额头青筋跳动,用尽全力用平淡语气道,“于本君无碍。”
“……”
最硬的话一下子就把玉卿难得的怜悯善心怼回去了。
“是吗?”玉卿眼眸认真,装作不经意地拂过伤口边缘,手下的皮肉瞬间紧缩。
而那些伤口有些甚至还在往外渗血。
骗人,玉卿嗅到空气中的腥味暗道。
之后装作对血迹视若无睹,玉卿草草帮相岩用澡豆搓了下身体,一个伤口也没碰到。
相岩始终沉默着,但紧紧盯着玉卿的脸,似是在想自己为什么要救下这样的人。
最后收尾时,玉卿瞥向地面上带着星星点点血迹的衣物,正犹豫着要不要收拾一下。
相岩好似看穿了他的为难:“会有人来的。”
虽然卑劣,但玉卿着实松了口气。
帮助帮忙挡钉的对象捡衣服是理所应当,但玉卿就是从心底里受不了这样。
他又没让相岩挡!人情什么的,烦死了!
但相岩没什么表情,光洁的小腿踏出,覆在紧实皮肉上的粉水珠顺畅滴落地面。
像是没什么廉耻心,光着身子在玉卿面前走过,小相岩也大喇喇晃动着,存在感极强。
粗眼孔的筛子似的背无情,“既然是本君的人,就该守本君的规矩。”
“不该踏出的门别踏。”
“那位魔道小友就在池边,你可以对他说几句话。”
这是,要把他困在殿内?!
充实的信息量瞬间挤掉了脑海中的□□画面,玉卿低头看了看池边。
莹白鳞片做成的壁垒闪闪发光,仔细看去和鄂闻的鳞片非常相似。
“难道鄂闻被扒皮了!?748!”
【安啦,宿主,那只是相岩找的死蛇鳞片顶替的,不用担心哦。】
谁?谁担心!玉卿霎时间沉下脸,“我这是为剧情变动会不会影响位面结算考虑!”
毕竟,结局中也没出现鄂闻死的情况,不是吗?
玉卿努力搜索脑海中的信息,掩饰被戳破的心跳。
说起来,他还没有曝尸荒野,什么时候才能离开位面!
“不能再安排一次死遁吗?”即便隐隐知道答案,玉卿也抓住救命稻草般问。
或许再呆下去,心会动摇呢?
果然等到了748的拒绝,【不能呢,宿主现在只能靠自己烘托反派气氛,自找死路呢。】
心脏一下子宕到谷底,出乎748预料,玉卿竟只是平静地接受了这个说法。
他望向在床上打坐的相岩的目光有种奇特的专注,不似爱慕,更似探究。
748想不明白。
正如相岩所说,没一会,殿内就进来了一个蹑手蹑脚,怕吵到仙君的弟子。
栖廊山弟子都是清一色青衣,玉卿本不欲关注,耳朵却听见了似幻觉般,极微弱的熟悉声音。
“玉卿!”
赵珺熟练地捡起地上衣物,做贼心虚地冲玉卿勾手。
直至玉卿放轻脚步走到他身边,分贝也没有提高。
人却很激动,眼珠子睁得大大的,手拉着玉卿转动,用眼神把玉卿全身快速检查了一遍。
“我第三次进来,终于见到你了!没事就好!”
前两次见到的只有泡在灵泉里的仙君,而玉卿始终沉睡着。
纯粹善意从来人身上散发,驱走半夜的寒凉。
听赵珺说,白日里灵泉钉钉到仙君身上吓坏了所有人。
因为仙君妖异的瞳色和救下他的行径,不少来投奔的弟子怀疑相岩已经站在了魔族一边,恶向胆边生地要求彻底钉死相岩。
三掌门极力为相岩辩解,但最后还是相岩用力量压制住了哄闹声音。
“仙君当时说的原话是:有能力杀本君者,来。可把那些人都吓尿了!”
说到激动处,赵珺的眼睛亮晶晶闪烁敬佩的光。
他对此事的态度和对玉卿一样,论迹不论心,即便仙君入魔,但他没做坏事,就还是他敬佩的仙君。
玉卿按捺住性子听了半天,踌躇半天还是问出了想问的,“你能把我救出去吗?”
没想到赵珺的头摇的像拨浪鼓,“不行!”
他年纪轻轻却摆出语重心长的长辈模样,滑稽又可爱,“外面都是想杀你的人,你在这里才安全!”
这样啊,玉卿本也没对三脚猫功夫的赵珺抱太大希望,眼珠子动了动,他一定要出去,还要达成结局。
想到好主意,玉卿压抑兴奋,“能让许正青来见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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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老公病

,卿卿,你要干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