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女她巧舌如簧

　　没过“吱呀”一声响门从外面被推开了，而这守门的两位告诉他们，说你们可以出去了。

　　钟离流风问起为何突然放他们离开，他们只道王上的话不敢谬论。

　　钟离流风了然地点头，踱步走在前面，“啪嗒啪嗒”脚步靠得很近，又变得很远。一摸黑影笼罩在头顶，只一瞬遮住了那走出门照着那道耀眼，暗一瞬在照得明亮。耳边是风声，微微拂过面庞掀起额间贴着脸的几缕发。

　　那抹殷红跑得很快，领在前面，慢下步子一蹦一跳地走着。

　　他突然转过头站在那，有点兴奋，高举着双手捧在嘴巴仰面朝着天空，压抑许久的憋闷在此刻释放，“终于自由了！”

　　钟离流风失笑转到他身旁，半晌提醒道：“别高兴太早了，突然放我们出去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顾羡知没放在心上，“我知道啊，时时刻刻那样紧绷是很累的，”倏地低声，“但至少此刻我能放松一会，我也时刻记得要完成陛下交代的，还有李少卿委托的事。”

　　燕轻尘不知何时走到二人眼前，瞧着这四处来往的人，笑道：“先去哪玩呢？看看这的羊群如何？”

　　二人没有反对，三人一起问询了好几个人才有愿意同他们说话的，还愿意主动带他们去。

　　而那马夫已经跑去去寻他的马车。

　　一片大草原绿油油的，咩咩咩地叫将了顾羡知的目光夺了去。

　　他指着远处，“真的好多羊！”

　　小山坡的低坡处露出毛茸茸的白白的脑袋，咩咩咩叫着，连绵起伏，接踵而至。领头的是一个男子握着竹竿赶着牧，群羊从远处飞奔而来，将他围住，低头吃着草。

　　男子往前走，身侧的群羊纷纷让开他从群羊中缓走出，走向来人。

　　向同为雁北的男子问好，听他说明来意点点头，转身向三人弯身，右手搭在左边心脏上方。

　　钟离流风、顾羡知、顾小隅像模像样学着他的动作回了个礼。

　　他向三人介绍自己，说自己叫燕平，这这雁北的放牧人，这一群羊都是自己的。还同他们说起了这些羊的名字。

　　钟离流风问这羊这么多你怎么记得。

　　燕平不答只是指着一只羊，这只羊很灰看着脏兮兮的，将他高高举起，告诉他们他叫邋遢。放下这只，又转身随机抱起一只羊，它身上白白净净，是一只母羊，说它叫漂亮。

　　而钟离流风主要到它们脖子上围了一个脖圈，还有一个竹片系在中间，这上面刻着什么。

　　三人玩得很开心抱着羊，向燕平请教赶羊的技巧，虚心请教得指教后学着他的样子赶着群羊，群羊在后面跑着，从左往右，从右往左。

　　玩尽兴了才从大草原离开，给他们指路的男子送他们回了屋。屋里的马夫先回来，他闷闷不乐，顾羡知一问才只原来他去问他去要回马车，这雁北有名恶霸霸占了马车，他据理力争，他们不同意还将他打了一顿。

　　这车夫是顾府的，顾羡知不明白这马车是顾府的，他替他们操啥闲心。他却说哪天回去还要用上的，要是再买一辆这雁北的人大有可能欺负他们不是当地人压榨他们。顾羡知失笑答应了白天去要回来。

　　第二天，顾羡知遵守承若拉上钟离流风和燕轻尘一起去。

　　这一来到那恶霸的家门口将那恶霸一喊二喊三喊才出来。

　　恶霸身后跟着几名跟班，语气不善地问了句找我何事，没事就滚。

　　顾羡知不语只是掏出他提前写的东西。

　　展开第一副布，上面写着——恬不知耻，抢别人东西、不要脸！

　　那男子和他的跟班不语，瞧着上面的字，男子喊人过将东西拿过来，拿在手中凝眸瞧着。

　　钟离流风、顾羡知、燕轻尘和马夫都将注意力看向他倒着拿的布上。

　　“这上面写的什么？”

　　原来他们真不认识他们中原的字，原来自己也是猜的，也就无所畏惧怕他们看见生气了。

　　顾羡知坏笑道：“夸你呢。”

　　“怎么夸的？”

　　“这个嘛，”顾羡知眉飞色舞，开始胡编乱造，“英明神武，我深感敬佩、得见您”

　　这恶霸点点头，还问他怎么认识的自己。

　　顾羡知这才敛笑，一本正经说起自己来意，恶霸听了他的话才知原来是为了那马车来的。

　　笑道：“这马车原来是你的。”

　　顾羡知连答，“对。”接过他递过来的布。

　　“那你既然敬佩我，那我问你我姓甚名谁？”说到后眯了眯眼，眼神晦暗。这眼神仿佛告诉他要是他说不出就是骗他，骗他就要被他暴揍一顿，让他知道欺骗他的下场。

　　顾羡知泰然自若道：“你叫马籠。是这雁北的武士，与这雁言也算好友。”

　　这是他们在这几日旁敲侧击打听到关于到的，大世子雁严是雁北的第一勇士，武艺高强，是王后与王上所生的儿子。在雁北有一个累死在上京的军营的地方，他大部分时间都呆在那。

　　而这四公主雁塔雅也在这儿，许是这名风没有上京那般守旧、墨守成规、封建，这儿男女皆可可习武。

　　马籠道：“看来你没骗我。”

　　“那你把你写的字送给我。”

　　还不等顾羡知拒绝就被夺了去，顾羡知惊得连忙夺过来，“要不我给你换一副。”

　　“为何？还是你……”

　　拿在手里想把他撕碎可这帛布太过结实根本撕不碎，往怀里一塞从怀里又掏出一副，这布上面写着——吾乃①襟裾马牛，衣冠狗彘。②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人死何为！

　　顾羡知继续胡言乱语诓骗他，“送您的，是形容您的气质……您这副尊荣、德行。”

　　“那……这又是写的什么？”

　　顾羡知想了想，答：“前面一句意思是“我”，也就是马和牛诸此禽兽皆是您的坐骑，穿衣戴冠，这狗见您都要对您摇尾乞怜。”

　　笑，“而后面一句是说老鼠见了您都让道，被您的威严所折服。”

　　钟离流风憋着笑，肃目看着马籠几人道：“我能证明，这确实是这个意思。”

　　用手肘肘了肘身旁一言不发，眉头皱了又皱的燕轻尘，道：“大表哥你说是吧？”

　　“啊？”神游在外的燕轻尘反应过来，“对对对。”

　　顾羡知看着马籠接过顾羡知递来的帛布交给下人拿进去收好很满意，向他提起马马车还给他。

　　此刻的马籠心情很好没有过多刁难他们，但要求他们花银子买。

　　钟离流风一听，这不就是抢了人家的东西，人家来要还要人家用钱买，跟这种人说话不能讲礼。

　　钟离流风叉腰，深邃的目光深不见底，“你不给？”

　　马籠鼻孔朝着别人，两腿迈开抖着右腿右腿脚落在地上有节奏拍着，不屑且嚣张道：“我就是不给。你给钱我就把马车给你们。”

　　钟离流风扭头看着这周围凑乐闹三三两两的人，一努嘴一吸鼻挤了挤眼睛，挤出一滴生理性眼泪大喊，“你们评评理，这马籠欺负我们是中原人，就……就抢走我们的马车，昨日我们那马夫来找他他不给，今儿我们亲自来要还要我们花自己的钱来赎走这算什么理？”

　　钟离流风这一闹倒是引开不少人，但他们都忌惮这马籠不敢跟他对着干，有人劝钟离流风把银子给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不讲理也是这雁北人尽皆知的事。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讲理是人尽皆知的事那又如何？他钟离流风才不管，继续喊继续闹。

　　马籠看这一闹人聚得更多了，不耐地命人要将他拖走丢到一边去。

　　“唉唉唉！”

　　一双不知劳什子的鞋停在前面，黑夜自高空笼罩，整个人被圈起来包成团。两个沉甸甸的脚步靠近自己一头一脚被抬起，钟离流风整个人飘在空中，眼前的世界近乎黑暗。

　　顾羡知和燕轻尘还有那个马夫在与那马籠争吵。

　　“把人放下！”

　　踏踏踏几个脚步声跑着，拳头捶打、几声喊叫。一阵天旋地转倒在地上，沉甸甸地脚步靠近，钟离流风转得脑袋发晕，一道白光乍现，昏暗的夜天亮了。

　　是顾羡知掀开了竹席，钟离流风跪在竹席上抬眼瞧见他蹲下挽着袖腕处，突然平视，四目相撞，而叮铃铃般醉人心弦的低笑闯进她心口，恍恍惚惚的面容逐渐清晰，声音清亮夹杂着几分低沉的魅惑，“你说，我这为你暴露了身手怎么办？”

　　钟离流风此时脑子懵懵的，拍了拍自己的头起身，似乎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明亮皎洁的眼睛定定看着他，也不见他回话露出几分忧色，“……你看起来有点不好，需要搭把手吗？”

　　钟离流风神色塔在他伸出的那只手起身，他的手骨节分明，手指修剪整齐，手心宽大温暖、有力。可正是这双手粗粝的布满茧，浸泡在饱经风霜的日夜里、往复如此，与她那因为学拉弓锻炼手臂力量的而得的手茧面前不值一提。

　　手心的手一空，顾羡知走在前面唤来马夫，吩咐道：“去把马车牵过来，他们要是拦着你不用管，我按住他们。”

　　马夫依照顾羡知的话进了大门，燕轻尘怕这里面的人阻拦跟了进去。

　　地上躺着的几人爬起身，那马籠质问道：“你不是只会的皮毛武功吗？”

　　顾羡知道：“你知道吗？”

　　马籠道：“你们四人来这雁北的事几乎人尽皆知。想知道你们的名字只要打听就能知道。”

　　“哦~是吗？”顾羡知漫不经心开口，低头看着撵着地上的石子，把它前后左右撵了个遍，“可是你怎么知道我武功只懂得皮毛？”又从左脚踢到右脚继续撵。踢到一边，忽而抬头盯着马籠，那双原本明亮如斯眸子此刻晦涩不明。

　　“您怎么不说话了？很难回答吗？”

　　钟离流风道：“我看啊他不是很难答就是别人告诉他的，当时我们初到雁北被那四公主、五世子、大世子等人见到我们，收了你的剑在把我们带走。”

　　马夫牵了马车出来，燕轻尘右手负在身后走在他前面。

　　见二人来问车夫，“你那日去拿马车是谁告诉你可以去拿的？”

　　车夫回道：“回公子是当时守在屋外面的人告诉我马车在哪，还说说四公主允许我们可以将马车取走。”

　　“四公主？真是碰到她就准没好事，一定是他骗你的。”

　　顾羡知质问马籠，“这马车你从何得来？”

　　马籠气笑了，“这哪来的？当然是买的！”

　　“从哪买的？”

　　“四公主那啊，她来找我说要把马车卖给我。卖得便宜所以我就买了。”

　　钟离流风脸色变了变，“这马车要回来了我们就先走吧。”

　　顾羡知点头和燕轻尘一起跟上上了马车，马夫坐在前面架着马，车轱辘一路驶向来时的地方。

　　马车内顾羡知靠着马车窗，想起了与马塔雅初见就这么念出她的名字，“马塔雅。我突然明白了那句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心思越是恶毒了。”又气又无奈叹了口气。

　　钟离流风道：“她只是因为他们认为我们是害死她二哥的人同为晋安，觉得我们都是一丘之貉。”

　　燕轻尘闭着眼靠着小憩，马车棚外马夫握着缰绳嘴里哼着上京的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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