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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大战开启
联邦边境。
肃杀的气息弥漫，经过一段时间的清理，人类成功地守住了几座重要的城池。
其中凯撒、卡列波等人由于出色的支援表现，被异能者管理协会授予五星战功。
今天是他们最后一天在联邦边境的日子。
卡列波的头发剪短了，对他而言在战场最令人难以忍受的一点便是丧尸的血，腥臭又污秽，他的战斗方式大开大合，难免沾上不少血迹，衣服还能一把扔，头发上的臭味却时刻刺激他的感官。
他索性剃了个极短的寸头，第一次以这个形象出现时被德里森看了好几眼，他凶狠地瞪了回去：“看什么看！”
德里森淡定地收回目光，很想说他这样和沙湾第一的克里曼有点像。
不能说，一说就会挨打，这两人同在边境，偶尔去别的战场支援碰到都要用眼神杀死对方。
安娜感受着皮肤冰冷的触感，抬头看向灰蒙蒙的天空：“冬天快要到了。”
气温渐渐冷下来，诺亚大陆的冬季寒冰万里，尤其是地理位置偏北的帝国和联邦，即使是一个强化系的精壮异能者，也不敢打包票说自己能一件单衣过冬。
这对人类来说不是一个好消息。
丧尸感觉不到疼痛和冷热，可人类的攻击动作却会变得迟缓。
“虽然能检测到虫洞发生的地点了，但仍旧没有关闭虫洞的办法。”安娜说。
“不是有人关闭了苏尔多斯的虫洞么。”
“据说是哈宾得，可哈宾得怕是恨不得所有人都死光了才好。”
凯撒喉间溢出一丝哼笑，似嘲讽又似解释，“不一定。”
“哈宾得叛逃时杀了妻子，又和父亲死战，当初他的踪迹正是消失在污染区，十多年过去，他不是死了也有很大可能性被污染，成了没有理智的丧尸，我实在想不出他会帮人类的理由。”
“那种怪物可没什么同胞友爱。”凯撒的吐息在空中徐徐化作白雾，“我说的是苏尔多斯那个，不一定是他。”
安娜愣住了，“不是他？诺亚大陆什么时候出现了新的空间异能者？”
“什么空间异能者？”
卡列波大喇喇地进来，打了个哈欠，抬头朝外扬了扬下巴，“别管什么空间异能者了，走，清完最后一波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别表现得那么不耐烦，卡列波。”安娜被他一牵话头，再看他作战服的扣子都只扣了两三粒，白皙的锁骨露在外面，顿时不由道。
“这儿到处是联邦人，看得我心烦。”
“忍忍，马上就回去了。”
“所以赶紧清理掉这群丧尸。”他想到什么，露出一个焉坏的笑容，“既然是最后一战，殿下，要不比一比谁杀得快？”
凯撒勾起唇，狂放又嚣张：“那你输定了。”
“你们两个……”安娜无奈，凯撒俊朗的眉目朝她一看她就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他们纵身跃入战场的身影像张扬的少年们在独属于他们的游乐场玩耍，每一招一式都轻松自如，又意气风发，没有人会怀疑帝国在这一群年轻人的带领下会走向新的巅峰。
这是她的伙伴。
“嘿！”卡列波远远向她招手，“安娜也过来，你的体术对付这些虾兵蟹将绰绰有余！”
“对你也不是不行。”她笑道，抽出刀加入了战场。
这是安娜少年记忆里鲜少轻松快乐的时光。
如果那天不曾以泪水做结尾的话。
虫洞出现的那一刻，没有人有任何防御。
孔维带来的虫洞检测装置仍然勤勤恳恳工作着，在那一瞬疯狂地响起警报，刺耳的铃声惊慌地尖叫着，叫得人心里发紧。
卡列波目光骤然变得杀气十足，如风的身影掠过来，钢铁一样钳住安娜的腰身，将她带离了原地。
“这……”
几乎遮蔽了半个天空的虫洞仿佛来自深渊的死神之眼，黑压压的转瞬将白天变作了黑夜，超出认知的事物出现在眼前时，绝大多数人都被其散发出来的神秘气息威慑，怔愣在原地不得动弹。
然后，在所有人眼睁睁的注视下，无数的雨点，不，无数的丧尸从空中落了下来。
大地在嗡鸣。
“跑……跑！”
这无疑不是能抵御的战争，悬殊的力量下没有人会送死，许多人纷纷丢盔弃甲，迅速向另一半没有被遮蔽的天空下逃离。
然而是无用功。
半空纷纷落下的丧尸宛如狼入羊群，鲜血像泼出的水迅速染红了整个地面，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黄金色的钩爪穿透一只丧尸的胸口，身下的士兵连滚带爬，庆幸自己留了一条命，另一只丧尸流着涎朝他张开大嘴。
杀不尽，救不及。
人类之力终有尽时，而丧尸却不累不痛，率先感到吃力的是阿尔杰。
他的肩膀被青白的指爪刺入，双臂的鳞片翻卷，他是依靠爆发的强化系异能者，持久的作战已经让他疲倦，那双黄澄澄的竖瞳也流出两行红蜡一般的血迹。
丧尸感受到了猎物逐渐微弱下去的挣扎，嚎叫着从四面八方扑来。
千钧一发的时刻，阿尔杰想到了自己的弟弟。
他闭上眼。
一声轻响，像砍刀劈开西瓜，汁水四溅，卡列波暴怒的声音响起：
“混蛋阿尔杰，你想死也不要死在我面前！”
阿尔杰低笑一声，拂去脸上的血，“我可不想死，我还想拿大赛的冠军呢。”
身体被无形注入一种力量，发动机又换了新电池似的响动起来，他与不远处的安娜遥遥对视一眼，肌肉鼓胀起来，四肢再次覆盖鳞片。
他不会死在这里。
绝不。
后方，指挥部有人在嘶吼：“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军士模样的人双眼赤红，带着恐惧和崩溃，光脑将边境地图投射在中央，所有人都看见了，在那道摇摇欲坠的防线后，如同洪水一般涌来的丧尸正翻涌起波浪。
“这么多……这么多的丧尸，不可能守得住的，完了，全完了。”
说这话的人下一秒双眸一震，软软倒了下去。
安彼斯威严的双眸扫过每一个人的眼睛，钉子似的直要钉进人心里去。
他扯了扯唇，“扰乱军心者，下场摆在这。”
“少主……”有人咽了咽口水，干涩的喉咙颤动，“丧尸的数量已经远远超过了我们的控制能力，并且在防线内出现多个虫洞，如果不立刻安排撤离，恐怕边境的士兵会遭到夹击……”
指挥室响起“滴滴滴”清脆急促的声音，安彼斯顿了顿，屏幕上的脸年轻而血迹斑驳，“少主，副指挥官……失联，请求支援。”
安彼斯闭了闭眼。
摆在他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是发布紧急撤离命令，在这场与丧尸的战争中率先认输，二是集中所有兵力增设一道防线，将丧尸尽数挡在外圈，这意味着边境将腹背受敌。
两个选择，都宣告了他的无能。
不甘混合着愤怒拉扯灵魂，嘻嘻嘲笑着他的弱小，仿佛又回到小时候的日子。
3S级啊……可惜异能有点鸡肋。
或惋惜或幸灾乐祸的议论，和父亲失望的眼神。
像他们所说的那样，成为一个注定被限制的3S级异能者，还是把命运握在自己手上，证明给他们看？
怎么选？
“……将城内所有平民撤离，A级以上异能者，随我赶赴战场。”
“是！”
“另外，”安彼斯握紧了拳，“告知帝国太子凯撒……从现在起，他享有绝对指挥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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