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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负电极
带着点不恭又轻佻的笑意瞥向镜头。
眼尾都是招摇的,让人无端和席嫒对上号。
她们像是两个极端。
一个以一副江南水镇柔和的姿态入场,身后却是一片嚣张恣肆,求生又期待死亡的痴狂。
一个带着那自由的春风得意来,隐藏了背后无名的孤单和一身冰冷的尖刺。
席嫒忽然想起来,那一年楚以期握住她伸出的手,借力一跃,一身香风混着海盐的湿润。
浪头拍来的一刻,在感官远去之前,席嫒看见对方格外冷静的眸光里,流转着期待又孤注一掷的疯劲。
耳畔模糊的声音里,她只听清了,楚以期说:“你看,我早说了,我们都不是什么正常人。”
是啊,但凡是个正常一点的人,怎么会在绝壁之上,在席嫒踩滑的一刻,不顾一切,只是下意识地伸出手抓住她。
更不会心有余悸,格外强硬地把自己身上的绳索和席嫒拴在一起,哪怕回到了登山道,也没有松手,只是换成了牵着手走。
过分的保护欲在这一刻生根。
席嫒没有参与群聊的讨论,因为席嫒忙着去见本人并且一起吃午饭。
楚以期的助理开车来接,所以楚以期紧张又有序收拾东西。
本来是把带来的衣服收拾了就成的,但是沈兰衿把席嫒的行李箱拖出来了,给楚以期的礼物理所应当地被放了进去。
席嫒在一边接工作电话,听多说少时不时地就看看楚以期的身影,然后走去拿了一堆零食放进去,不知道是捣乱还是好心。
楚以期沉默好久,又因为不想打扰席嫒工作,只好默默地把零食摆好,看见席嫒扬起的嘴角,知道大小姐至少半分钟内不会有动静了。
席嫒把楚以期的一些漂亮饰品连带着首饰盒放进去,楚以期在此安安静静腾了地方放好,顺手挑了一个发夹出来,给席嫒戴好。
几天不见,席嫒和楚以期聊天反而多了。
席嫒得有一个圈子里的聚会,夜场她从来不参与,打了招呼就走。
司机来接,于是席嫒撑着头在后排就看工作消息。
其实她现在回去顶多睡个三小时就得去片场,但席嫒叫阿姨留了冰豆花。
[怎么会有人点菜这么糟呢。]
楚以期今天的活动已经收工,正在回酒店的路上,看着消息便笑了。
席嫒这人,其实对饮食很矛盾。
可以拉着楚以期往老城区跑,只是想吃烧烤,有时候又看什么菜都觉得难吃,尤其是应酬局,这人反而更挑嘴。
不知道哪来的毛病。
还以为大家出了国回来都可以对饮食包容度很高呢。
楚以期想了想,已读乱回。
[不知道哦,反正今天收工我们几个上烟澜楼吃浙菜了。]
[没有问的意思。]
席嫒冷哼一声,像是被气到了。
楚以期来了电话。
“如果你要介绍菜名那我将挂电话。”
“好吧好吧。”楚以期说,“我只是很想知道,你是不让办公室恋情吗?”
席嫒猜到楚以期想问什么,但还是故意绕开:“根据我国现行法律呢,我是不能干预别人恋爱自由的。”
沉默一会儿,楚以期压平了语气,又像是无奈,又像是威胁:“席嫒,我说真的。”
行吧,席嫒不知不觉坐直了,看了看窗外。
“如果你说许昭时和顾余,那我只能说顾余自己递了辞职报告,在邮箱呢我不怎么想批。”席嫒叹了口气。
她给顾余放了三天假,这几天没见着人。
也不知道楚以期怎么知道了。
“啊?”
“一助二助是个很敏感的位置啊姐姐。”席嫒叹了口气。
她实在是不太想在和好之前和楚以期聊这件事。
本来就多心的一个人。
许昭时前些时候就在有意无意避开和顾余见面了,席嫒也有意把她和顾余的位置都提一些,所以许昭时顺势主动去了外地出差。
楚以期说:“我看见许昭时了,面色一般。”
“能好到哪去。”
楚以期突兀地变了话题:“对了,阿姨在吗?”
“嗯,我回去垫垫肚子。”
“那就行。”
没有什么交流,楚以期发了一条听歌的邀请来。
席嫒同意了。
两个头像挨在一起的瞬间,席嫒收到了天气预报提醒。
是一场夜间小雨。
电话还没挂断,席嫒轻轻开口,说:“楚以期。”
“怎么了?”楚以期哼着调调,挑选歌单。
“看看天气预报。”
“适合观星。”
“嗯。”
楚以期没放歌,陈述的语气:“她们说,你那边有雨。”
“是吧。”席嫒说,“正好拍的一段也是小雨天。”
“挂了吧,你应该还有工作吧。”
“你点吧,我在编辑消息。”其实席嫒正在给通话和听歌分别截屏。
楚以期顺口一问:“回顾余的?”
“不是,许昭时。”
楚以期挂了电话,点了播放。
席嫒的消息立刻就来。
[你知道这种耳机突然冒出来自己声音的诡异感吗?]
[我的视角不是这样哦。]
席嫒立刻切屏,去歌单里加了一首楚以期的歌。
你要把歌删了我就继续加。
楚以期赶紧把歌单里后边跟着的两首席嫒的歌删掉,只留了两个人一首合唱曲,顺手在收藏列表找了些两人共同收藏的歌。
——其实是不大需要“找”的,在更久以前,两个人的各种账号基本都是共用状态,收藏列表也是基本“共享”。
哪怕隔着两年,也没有什么变动。
这么相安无事地听歌,直到席嫒不知不觉在书桌上趴着睡着了,楚以期估摸着时间,没有结束听歌,只是调了音量。
楚以期再回北城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情了,是个艳阳天。出来的时候有粉丝接机,楚以期早有预料,把手上提着的两袋特产分出去。
真是和席嫒一脉相承的饭撒。
——“撒饭”。
终于走出机场,司机早早等着,于是拉开车门,楚以期先看见了空荡荡的后座,不知道又是哪一点不顺心,指尖拖着行李箱,有些微微的发白。
“怎么了?”
楚以期摇摇头,扶了一下墨镜,声音淡得几乎要散进风里:“没事,就是想起来一点事。”
助理没问是什么事,只是和司机搭了把手把行李箱一起放好。
能是什么事呢。
不过是很久之前,很多次都是这样,楚以期从机场走出来,总是有人突然出现。
驾驶座车窗降下,席嫒那么一张妖冶的脸带着笑意,一只手搭在窗边,冲她招手。
车门打开,楚以期看见副驾驶位摆着一束永生花,席嫒倾身过来,勾下楚以期的墨镜,说:“还不走吗?”
“还不走吗?”
楚以期猝然回神,坐上车说:“去鹭洲岛吧。”
“你昨天不是说,晚上要去见滕律师吗?”
“嗯。”
只是突然就想回去看看。
“把我放那你们去吃饭吧,我报销。”
“那我要去玉锦楼。”
楚以期笑了:“去。”
其实楚以期今天不仅得去见滕彦,还得去傅静初的生日会。
中午她给席嫒发了消息。
[你在北城?]
席嫒没有立刻回复,这么几天以来都是这样,她似乎很忙,总是不能及时看到消息。
楚以期握着手机,来来回回换了几次界面,不知道在无意识地担忧什么。
楚以期以为自己还是可以像第一次发现席嫒没及时理她时候一样,可以慢慢等;她也以为自己可以没有那么离不开席嫒,可以不那么在意。
或许是因为心里期待着晚上见到席嫒,于是这时候也难以忍受片刻冷落。
过了好一会儿,对话框终于有了动静。
[嗯。]
安静片刻,席嫒又解释说在开电话会议。
楚以期指尖一下下地瞧着手机侧边,最后发了语音:“空吗?给你带了葡莉的巧克力。”
“这会儿应该碰不上,晚点吧。”
“嗯。”
傅家自己有一处山庄,傍山傍水。
席嫒站在露台,外边在放烟花,说是宣檐月参与设计的,用的还是傅家没有正式公开的材料。
“宣檐月还没回来?”席嫒拢了一下外套,语气平平淡淡的。
傅静初扫她一眼:“在路上了。”
本来傅静初是想和宣檐月一直甜甜蜜蜜手挽手的,但是宣檐月坚持要去亲自放烟花,还专门开了视频让她看现场。
“以期还没来?”
“兵马不到,礼物现行咯。”席嫒耸耸肩,手指却不自觉地挨上手机。
其实在傍晚楚以期给她发过听歌的申请,那会儿聚会不算开始,于是席嫒在房间里办公,但是席嫒拒绝了楚以期。
傅静初把玩着手上一串绿檀,语调有点平,分不清是疑问还是陈述:“你们还是这样不尴不尬地处着。”
“大差不差。”
傅静初轻轻地笑了,拿起搁在一边的手机:“投了哪家练出来的耐心?我也跟一笔。”
“……”
回完宣檐月的消息,傅静初才说:“宣宣在路上遇到以期了。”
席嫒回了前一句话:“你又不是不知道她。”
“是,但是客观讲,以期这种性子你不逼一下能跟你绕一辈子。”
席嫒:“不准运用夸张手法。”
“随便啦。”
“我一直很好奇,秦思谣前些天怎么会突然遇到那位。”
“不知道。”
傅静初就是故意的,就是喜欢添乱,所以她今天不但请了秦思谣,还叫了那位导演。
“是吗?”席嫒下巴一扬,说,“她们到了。”
“一起吗?”
“走吧。”
席嫒把外套搁在椅子上,一身墨绿色旗袍摇摇曳曳,三言两语挡了要来搭线的人,径直走向刚进来的一行人。
楚以期主动走上前,站到席嫒面前,问她:“换个地方说话,可以吗?”
“嗯。”
席嫒眼神和傅静初交流片刻,便和楚以期一道去了外边。
席嫒的外套被人送出来,可她问楚以期:“冷吗?”
“没事。”楚以期摇头,长发散着,一张脸格外的动人,视线一直没有从席嫒脸上挪开分毫。
席嫒把外套拿过来,说了声“谢谢”,那人便自己离开,留下一片安静。
“你最近……很忙吗?”
席嫒直到楚以期言外之意,但还是避重就轻:“斯林湾收尾,没办法。”
“哦。”
席嫒停下脚步,语气称得上是温柔,问的话又冷静得过分。
“楚以期,你觉不觉得,我们现在的状态很奇怪?”
楚以期心里一颤,像是有什么在崩塌,像是突然冷雨,开口却像是试探般的小心:“席嫒,你可不可以……”
话没能出口,秦思谣就慌慌忙忙跑出来,正好撞到楚以期和席嫒边上。
目光相接,楚以期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错过去了。
她们总是这样,在双方情绪都不对的时候谈论问题,又总是没有答案而收尾。
唯一一次心平气和谈完,是她们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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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倒计时中——
×××
这两口子我真的笑了。
1217就是会俩都在忙自己的事,突然一抬头对上眼神。
“哎你说那个谁……”
“我听说……”
“你知道吗?我那天看见……”
就这样一边忙一边八卦。
喂喂喂看看你俩聊天记录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