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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四嘉期如许
经过不懈努力,陆庭颂的头发很快长到了3.5厘米,他如今当保姆当得十分卖力,简直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小到修马桶熨衣服,大到下厨遛娃换尿布,只要是保姆需要干的,他都抢干了去,搞得两个保姆每天只能做一件事,那就是出门采购食材,以备陆庭颂不时之需。
甚至连宋嘉言想要给宝宝喂奶,陆庭颂都率先抢活,调了闹钟定时定点给宝宝捣鼓儿童辅食,荤素搭配,营养均衡,彻底给宝宝断了奶,治好了挑食的毛病。
宋嘉言看到宝宝被养得肥了一些,没话说,因为他自己也重了几斤,陆庭颂说他瘦,每天变着花样给他做中餐,连保姆都佩服陆庭颂的厨艺,想要同他取经,说他可以去当五星级大厨了。
宋嘉言喜欢吃甜食,经常下课回家时都拎着拿破仑蛋糕和蓝莓慕斯,一般一周会吃两次左右,陆庭颂见状便开始学着做甜点,学了一周左右就把这两种甜品的做法给摸清了,于是每周二和周四都会做这两种小蛋糕给宋嘉言,做得多了,宋嘉言就会拿去分给同学朋友,弄得大家都知道他家里藏了个会做饭的男人,闹着要来家里尝尝陆庭颂的手艺。
宋嘉言在外求学三年,认识了许多朋友,其中有一个omega是同胞友人,跟他就读于同一所大学同一门专业,名叫谷润宁,性格活泼开朗,实打实的社交小能手,唯一的缺点就是喜欢八卦,追着宋嘉言问东问西,非要见见他这个传说中的前夫,看看陆庭颂是何等的死皮赖脸,竟然敢来求他复婚的。
在人生地不熟的异国他乡,宋嘉言与谷润宁最交好,对彼此也知根知底,啥秘密都和对方说,谷润宁也常来家里玩他女儿,甚至宝宝的那些小玩具,有一大半都是谷润宁送的,宝宝也很亲谷润宁,会叫他宁宁。
宋嘉言思来想去,觉得陆庭颂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就寻了一个周六,请谷润宁和他的男朋友来家里做客。
谷润宁的男朋友叫费尔曼,是实打实的法国人,同谷润宁大一的时候就在一起了,两人进了门也不客气,为宋嘉言把关似的打量陆庭颂,发现陆庭颂长得还不赖并且是中德混血后有那么一丢丢惊讶,且陆庭颂言谈举止十分得体优雅,温柔好客,一来就端茶倒水,主动攀谈,周到得叫他们简直挑不出毛病来。
陆庭颂好歹做过老师,姜还是老的辣,谷润宁话都没问几句呢,就被陆庭颂套了话,把宋嘉言在学校这几年发生的事情都抖落了出去,什么天天大着肚子去上课啊,什么参加新年晚会被alpha当众表白啊,什么孩子生病了在课堂上接了电话就立马旷课啊,什么参加摄影比赛拿了全校第一啊,什么开了一家摄影画廊生意还行啊,总之谷润宁说得滔滔不绝,陆庭颂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续上茶水。
等谷润宁反应过来之后,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甚至连宋嘉言相过几次亲,交了男朋友又把人踹了这种事都全盘托出,还有模有样的对陆庭颂说你可要好好珍惜眼前人,说不得嘉言哪天把你也给踹了找别人,毕竟你是有前科的前夫哥。
陆庭颂得知宋嘉言在他之后竟交过男朋友,伤心欲碎,脸色不好起来,但碍于外人在场,只能勉强维持着得体笑容,请客人上桌吃饭,期间一直偷看宋嘉言,欲言又止,最后同费尔曼一杯又一杯,喝得酩酊大醉。
谷润宁也喝了两杯,笑呵呵对宋嘉言说,前夫哥还挺能喝的啊,把我老公都给干倒了,我看他人挺幽默,对孩子好,对你也眼巴巴的,刚才字里行间问的全是你的事,吃饭的时候还一直看着你,在意得不行呢,我觉得吧,这人应该应该能处,就是年龄大了点,不过没事,年纪大会疼人嘛。
感情的事,宋嘉言自有掂量,嘴上应着是是是,赶紧把人送走,刚关上门,就发现陆庭颂站在他背后,英俊的脸上染着醉酒的酡红,眼神直勾勾的,清晰深邃,只有一点朦胧的醉意,深深地把他盯着。
说实话,陆庭颂自从长出头发来就俊得不行,还老拿他的面膜来敷,整个人变回了温润的模样,发着公孔雀似的光芒,宋嘉言每次被他盯着都有种心跳加速旧情复燃的感觉,但宋嘉言始终坚守底线,只愿意搞暧昧,不愿意走后门,快把陆庭颂给憋死了。
“又盯着我干什么,没醉就去把碗……”一股不祥的预感笼罩宋嘉言,他话还没说完,就猛地被陆庭颂抱了起来,陆庭颂大步往卧室走去,重重关上了门,火急火燎的。
宝宝看到爸爸又被爹地掳走,丢下玩具跑过来噘嘴敲门,被保姆哄着回了小房间。
“不洗,嘉言,我想亲嘴。”陆庭颂整个人似一个暖炉,浑身热乎乎的,把宋嘉言抵在门背上,劈头盖脸就吻了下来,撬开他的牙关就是一阵勾缠。
“唔都是酒味……”宋嘉言险些口不能言,避开亲吻,有点嫌弃的捂住他的嘴,低声说,“先洗澡去。”
“不洗,喝酒不能洗澡,”陆庭颂拉下他的手,含住他的下唇反复吸咬,呼出的气息混着红酒香,动作和声音带着掌控欲,压抑着浓浓的醋意,“嘉言,你真和别人谈过?”
扑面而来的酒气闯入口鼻,宋嘉言没喝都要被他熏醉了,嘴也被啃得微疼,他往后退了退,眼珠子转了转,坦然承认道:“不行吗,我想给宝宝找个爸爸。”
心碎了一地,陆庭颂听他亲口承认,气得心肝脾肺疼,他眉头紧蹙,懊恼的扣住宋嘉言的后颈,抵着他的额头咬牙质问,“什么时候?你跟他,做到哪种程度了?”
瞧瞧着醋味,都快盛满一大水缸了,宋嘉言莫名就想到当初他们结婚那夜,陆庭颂听到他说要找男模,生气打他屁股的事,这个男人,真是眼里一点沙子都容不下,霸道得很,好在现下,陆庭颂应当是不敢打他的屁股的,宋嘉言唇角微扬,双手抱住他的腰,故意笑盈盈地说:“不告诉你,陆叔叔,你吃醋啊?”
“废话,”陆庭颂被惹得胸膛起伏,叫宋嘉言名字时声音含着一种愤怒,却又无可奈何,“宋嘉言,我说了让你等我,你却带着宝宝背着我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宋嘉言肆无忌惮,仰着脸凤眼流转,手指点点他的胸口说:“那你之前不也忘了我跟向与期谈恋爱去了?还对他念念不忘,不肯喜欢我,痴情得感天动地,还为了救他被打得浑身是伤,你说说,我俩比起来,到底是谁更有资格生气啊。”
“那能一样?”虽是如此,陆庭颂还是不满,“我是失忆了,才会看上他,况且你才是我心中的白月光,要不是他长得像你,我可能都不会看他一眼。”
“呸,渣男,”宋嘉言骂他,瞪着他说,“得亏人家不喜欢你,不然你就得去浸猪笼。”
陆庭颂挨了骂,顿觉委屈,又醋意未消,眼底发红道:“那你也不能背着我找男人,你是我老婆,找别的男人算出轨,懂不懂?”
“出什么轨,我们都离婚多久了,”宋嘉言无语,觉得他有点醉了,人一旦醉了就爱发疯,不能控制情绪,宋嘉言不想跟醉鬼扯皮子,扯来扯去又要吵架,吵架了又要胡思乱想,他顿了顿,还是心平气和的解释说,“唉,算了,那我不是把他踹了嘛,当时就谈了两个月,床都没上,都过去好久了,你不许乱吃醋了。”
“真的?”陆庭颂将信将疑,怒意渐消,低头亲亲宋嘉言的眉骨,“你没跟他上床?”
“没有,我不随便跟别人上床。”宋嘉言哄他道,双手揉搓他因摄入酒精而隐隐泛红的脸,安抚道,“好啦,你忙活一天也累了,赶紧擦擦睡觉吧,不要闹脾气哦。”
陆庭颂并不累,宋嘉言的解释让他安心,宋嘉言不跟别人上床,就代表心里还有他,他嘴角缓缓勾起,凑上去就亲宋嘉言的鼻尖,低声威胁,“老婆,你以后不能交别的男朋友,如果让我发现,我就干到你屁股开花。”
“干什么干,”粗鄙的话语叫宋嘉言羞恼,眼睛瞪圆了,推开他,离得远了一些,“我说了多少次,你不准打我屁股的主意,我还没同意跟你复婚。”
“那你今晚就同意,”陆庭颂精虫上脑,捉住宋嘉言,不顾他的挣扎扔到床上,趁着酒劲想要生米煮成熟饭,他大手按住宋嘉言白皙的肩头,低垂的眉目显得有些强势,“嘉言,这三个月我真忍够了,现在我们就洞房花烛吧,箭在弦上,刻不容缓。”
陆庭颂醉酒后的模样明晃晃的蛊惑人心,宋嘉言不知怎的心跳怦怦起来,立即满面赤红地弓起身来挠他,“不要,陆庭颂你这个大变态,喝高了就忘记自己是谁了,酒后乱性不可取,以后不准你喝酒了!”
“那你到底要不要跟我做,”那爪子跟猫儿似的,挠得陆庭颂心痒痒,他捉住宋嘉言的手,藏了欲_望的蓝眸紧紧盯着宋嘉言,宛如一头饥渴难耐的狼,虎视眈眈按着自己的猎物,“今天我当着你朋友的面叫你老婆,你没有反驳,浓浓也喊我爹地有一个月了,天时地利人和,嘉言,今天咱们就把婚给复了吧,况且,你总不能叫我一辈子都吃素,对不对?”
宋嘉言难以抵挡那样的视线,这三个月他总吊着陆庭颂,给亲给摸就是不给上,陆庭颂欲_求_不_满,又碍于孩子在,只能私下里偷摸去卫生间解决,有时候他也会有反应,陆庭颂就把他拉进卫生间伺候他,他高兴了,就说给陆庭颂涨工资,陆庭颂不要他的钱,希望他能摸摸陆老二,他不想摸,每次都白嫖完就走,不给陆庭颂一点机会,现在想来,陆庭颂可能真的是憋坏了,不然怎么会露出恶狼吞虎的眼神,他的身体仿佛都要被那目光给灼烧了。
“……”宋嘉言有点心虚,转移视线,嘟囔道,“吃素不好吗?偶尔吃点自助餐就活得挺好的了。”
“……我不爱吃素,我是食肉动物。”陆庭颂特喜欢他这小模样,要拒绝又不拒绝的,勾人得紧,他埋下了头,低声含笑说,“放心吧言言,我会对你的屁_股负责的。”
“你……嗯……”宋嘉言抓住了陆庭颂新长出来的头发。
“老婆,怎么样,要不要做?”
“不要,你还,还没跟我求婚呢……等你求婚了再说……”
宋嘉言竟然松口了,抗战胜利了。
陆庭颂愣了一下,旋即喜上眉梢,嘶哑道:“好,明天就求,真他妈的,嘉言,你知道我这三年是怎么过的吗,乖乖,言言,让我做吧,好不好?”
“哪有你这样先斩后奏的……唔……”
宋嘉言哼哼唔唔的,来不及拒绝就被吻得晕头转向,阵地失守,久违的落入了春宵。
饿了三年的陆庭颂十分努力,明明没了信息素吸引,他们的身体却契合到融入骨血,宋嘉言害怕得不行,可又哭着抱紧陆庭颂,仿佛也不想与他分开,就这样纠缠下去也挺好。
隔天早上,宋嘉言腰酸背痛的醒来,就见陆庭颂跪在床边,逆着熹微的晨光,怀里抱着一捧鲜花,举着蓝色的戒指盒,里面盛着两枚银色的熟悉的戒圈,信守诺言,言笑晏晏地朝他问:“嘉言,你愿意嫁给我吗?”
宋嘉言其实是有点懵逼的,昨晚也稀里糊涂,但他还记得自己在床上叫了陆庭颂‘老公’,说了我也爱你,虽然都是迫不得已的,可他在醒来的那一秒还是对拿着鲜花与戒指的陆庭颂心动,于是就也不算说谎。
或许从今以后宋嘉言也需要陆庭颂的爱,缺爱的宋嘉言枯萎太久,发现世界太大却又太小,他找不到能比陆庭颂更爱他的人,也藏不住从始至终的喜欢,只能回头牵住陆庭颂的手,告诉他要永远爱我,不许再骗我。
宋嘉言贪心得小心翼翼,一直想要有人对他付出纯粹的毫无保留的爱,如今陆庭颂双手奉上,他完全没有理由拒绝,或者说他根本不想拒绝,不管未来如何,至少此刻他能笃定的认为,他与陆庭颂是相爱的,并且不会重蹈覆辙,那就足够了。
宋嘉言慢慢坐起来,光着上半身看了陆庭颂两秒,无语地笑了,哑着嗓子说:“你未免也太草率了吧陆叔叔,一点也不浪漫。”
“哪里草率,”陆庭颂面容温柔俊朗,蓝色的瞳孔倒映着宋嘉言的脸,深情的注视着他,“我觉得能和你求婚,是最浪漫的事,只要你我心意相通,真心相爱,就是浪漫的最终定义。”
“花言巧语,”宋嘉言弯了眼睛,伸出右手,发自内心地说,“好吧,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我就答应你吧,记得要办婚礼哦,没有婚礼我是不会跟你去领证的。”
“当然,”陆庭颂放下鲜花,为宋嘉言戴上曾经的婚戒,那是他花光了全部的积蓄,雇人从江里打捞出来的,足足捞了一年,才辗转回到他手中,出狱后一直带在身边,如今终于派上用场,“我会给你举办一个快乐的婚礼,也会陪你度过余下生命的每一天,让你无忧无虑,常展笑颜。”
有点期待,宋嘉言弯唇,酒窝现出来,瞅瞅无名指上的戒指,觉得这是一个幸福的早晨,于是也为陆庭颂戴上了另一枚戒指,对他说,还要爱我一辈子。
“好,不仅这辈子,下辈子我也爱你。”陆庭颂心潮澎湃,执起宋嘉言的手,亲吻他的手背。“那我要和你住同一个墓地,下辈子从出生起就在一起,如果你又不小心失忆,我会把你的脑袋敲醒,让你不敢忘记我。”宋嘉言很依赖的,弯身抱住了他的脖颈,贴着他的侧脸说,“生老病死,我们都要在一起。”
“好,不论如何,我们都会在一起。”陆庭颂纵容答应,偏头吻住了宋嘉言的唇,和他接温柔缠绵的吻,心脏从未如此柔软。
小雏菊信息素飘满了卧室,那是宋嘉言满足的表现,香甜的空气令时间在此刻定格,宛如跨越年岁,抹去痛悲,曾经沉疴难愈的浪漫病,蜕变成了至死不渝的浪漫病,此后经年,嘉期如许,同颂同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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