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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咎由自取
61
尖锐的话犹如利剑，直直穿透周清濛毫无防备的心。
面前人冷冰冰吐完那些话，便转身离开，徒留周清濛身躯颤抖、面容煞白，呆呆站在原地。
人前人后向来清高孤傲的周清濛，面对这些冷言冷语，竟半分气恼都没有。
因为她知道，如今这局面，错是在她。
因着自己的犹豫不决，将喜欢她的花禾越推越远。
但凡自己再勇敢一些坦荡一些，花禾也不会这样。
如今这样，是她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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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越来越冷，一连好些天的阴雨。雨不大，却淅淅下个没完，空气充斥着湿漉漉的寒意。
与此同时，圣诞节即将来临，校园里多了许多圣诞气息。比如，后门奶茶店门口那棵闪亮亮的圣诞树，广播站时不时播放与圣诞节有关的歌曲。学生们最热衷过节，就算不放假，也不妨碍大家的热情。
平安夜当天，一到下课期间，大家都找自己相熟的人互相赠送着苹果、卡片等礼物，更有趁机表白的。
相比其余成群结队的学生们，花禾则独自在走廊看着外头飘洒的雨幕。赵宏图撺掇段浪两人临时去小卖部买苹果，花禾不想去，才因此落单，一个人安静呆着。
赵书淑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景象。
颀长瘦削的少年独自伫立走廊上，发丝貌似长了些，散在耳侧，倒多了雌雄莫辨的柔和与秀气。
大家都说最近的花禾很不好相处，鲜少说话，也鲜少笑，不过以前的花禾就是这样。所以众人也不奇怪，都以为是恢复了本来面貌。
但赵书淑觉得，无论花禾怎么样，她都喜欢。无论是篮球场上耀眼的花禾，还是校园里恣意玩笑的花禾，还是眼前这个沉郁默默的花禾。
“花禾学长。”
不同于某人的清冷声线，来人声音悦耳软糯，让听者不由眉头一松。花禾一怔，转头看去，只见赵书淑站在自己面前。
见花禾双眸注视着自己，赵书淑面色展现几分俏皮笑意，小步快走到花禾身旁。
“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啊，看雨吗？”
赵书淑有意无意地轻松着气氛，想着开启闲聊的话题。
她的演技太过拙劣，花禾一眼就看出来了。不过，相比从前的避如蛇蝎，她如今倒能设身处地理解赵书淑了。
赵书淑何尝不是她呢。都是那样热烈、主动地追求自己喜欢的人。
想到这里，花禾神情不由软了几分。
“找我，有什么事么。”
“嗯，今天是平安夜呢，花禾学长，我来给你送圣诞礼物啦。”察觉到花禾的语气比从前温和许多，赵书淑眼睛一亮，忙说明来意。
“既然明天是圣诞节，为什么今天就要送。”
“我怕明天送的人太多，花禾学长就不记得我送的了。”
这倒是，但凡碰上节日，花禾总能收到许多卡片和礼物。
女孩手里拿着一个巴掌大的礼盒，用丝带包装的很用心。花禾以为是苹果，有心拒绝道：“我不喜欢吃苹果的。”
“不是苹果啦。”
“那是什么。”
“花禾学长，你打开就知道了。”
花禾面色犹豫，正想找个借口不收礼物，却听身后不远处有人说话。
“同学，能帮我叫下周清濛同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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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周清濛’三字，花禾下意识转头看去，却发觉说话的是林壑。
林壑本准备站在门口等待周清濛出来，眼神不经意一晃，便看到走廊那处站着花禾。她正往自己这处看来。
回想上周六的生日宴，花禾与周清濛的暧昧情愫无疑让他心头不喜，可后头发展却峰回路转，花禾走得匆忙，仿佛是与周清濛起了矛盾。他自然对此乐见其成。
于是嘴角毫不吝啬勾起一抹淡笑，脚步悠悠向花禾走近。
“林壑学长。”
毕竟是学霸，学校里还是有很多人都眼熟林壑的。对于赵书淑的问候，林壑温和一笑。
“这是给花禾同学准备的圣诞礼物么。”
“是呢。”
“看起来很用心呢，花禾同学一定会很喜欢吧。”林壑意有所指，目光有意暧昧地在两人身上打了个转。
相比赵书淑的低头羞赧，花禾向来对林壑没有好脸色。
她眸光凛冽扫视了一眼林壑，只见他手中拿着个手提袋，像是装了什么礼物，又忆起他方才叫周清濛出来。
只怕是给周清濛准备的圣诞礼物吧。
花禾心头瞬间掠起不舒服，连带着方才还温和的面庞已然冰冷。
察觉到花禾瞥过礼盒的视线，林壑笑意更深。
他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只听一道清冷声线响起。
“叫我有什么事。”
周清濛身影绰绰从教室里径直走向林壑，神色冷淡，像要拒人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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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方才正在做题，便被告知有人找。硬生生被打断学习，使得本就心情不好的周清濛愈发烦躁，连带着声线都冷了。
可当她抬目望向对面时，神色不由一愣。
教室外，林壑与花禾面对面站在一块。前者嘴角含笑，看起来心情较好，后者则眉头轻蹙，仿佛极不爽似的。
这两人站在一块已经够让人诧异。还未等周清濛开口，又听有一女生说话。
“周学姐，我们又见面啦。”
周清濛一怔，转眸一看，便见到赵书淑轻笑站在花禾身旁朝她打招呼，两人靠的极近，十分亲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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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清濛的突然出现同时也让花禾一滞。
当那双冷若冰雪的眼眸从她与赵书淑两人掠过时，花禾心头猛地一跳，生怕周清濛对此产生什么误会，正想下意识解释时，对面的周清濛早已自若瞥开视线，仿佛毫不在意。
一时间说不上是悲哀还是失望，解释的心因此偃旗息鼓，化为一潭死水。
花禾目光中一闪而过的欲言又止与犹豫，早被时刻关注的周清濛收入眼中。与此同时，赵书淑又有意无意向花禾靠近。
纵使清楚在场除了她无人知晓花禾是女生。可当看见花禾与其他女生站在一块时，周清濛心里还是有无数情绪在某处疯长，隐隐有失控的趋势。
她有意垂眸转移视线，以掩饰翻涌的失落情绪。
林壑则在一旁温和道：“清濛，祝你节日快乐，这是我送你.......”
林壑说话的同时，赵书淑也开口了。
“花禾学长，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不打扰他们.....”说完竟抬手勾起花禾的手臂想往其他地方走去。
被拉着的花禾此刻满脑子都是方才林壑说的那半句话。
清濛.......
清濛.......
清濛.......
一如原著里，林壑所呼唤的亲密名称。
兜了这么大个圈，还是轮回了原著情节。而她兜兜转转，依旧是女配，依旧只能眼睁睁看着男女主站在一块。
花禾心里说不上来的难受，连同眼神都涣散了，身旁赵书淑嘴巴张张合合说的什么，她一句也听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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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人就站在走廊另一头不远处，周清濛一抬目就能看见。
察觉到周清濛的心不在焉，林壑神情微妙，有意无意道：“那个学妹好像很喜欢花禾同学呢，专门给她送了圣诞礼物，真是用心。”
说完后，目光停顿在面前女孩身上，像在试探周清濛什么。
周清濛眼眸垂下，心中乱作一团，不乏酸意。
“谢谢你的祝福，礼物我就不收了。”女孩语气平淡，却是不容置疑的拒绝。
“.......清濛，我喜欢你，所以，就当这是追求者的礼物，收下好么？”
自周清濛转来，有不少追求者送来书信与礼物，周清濛基本不收，后来又因赵宏图一行人传的谣言，让男生们也不敢再送。
“谢谢你的喜欢，不过，礼物我不会收的。”她的回应礼貌而淡漠，像是有过许多次这样的拒绝，而林壑则被看做众多追求者中平平无奇的一个。
说完后，周清濛无心闲谈，转身就要离开。
接二连三的拒绝让林壑面上微笑有些挂不住，他忍不住一把拉住周清濛手臂。
“所以，你的回答是拒绝吗？”
被拽住的周清濛眉头一皱，神情已然冰冷，再无任何情绪。
他是听不懂人话吗？
“是。我不喜欢你，所以我不会收你的东西。”
多么简短直接的理由，让林壑心里一痛。
不该是这样。
不该是这样的。
林壑眼前不禁浮现另一场景——依旧是圣诞节，他将礼物赠予周清濛，并说了告白的话，清冷如莲的女孩双颊绯红，羞赧地收下礼物，明澈眼眸中满是他的身影。
而周清濛此刻的回答却与之截然不同。
因为不喜欢，所以送来的东西不会收。那为什么会收花禾的牛奶？
这样的区别对待让向来温和的林壑心中逐渐泛起几分火气。
“如果是花禾的礼物，你还会不收吗？”
准备离去的周清濛当听到‘花禾’二字时，身躯骤然一僵。
见她这般姿态，林壑心头情绪愈发复杂，复又说了句。
“所以，你是喜欢花禾吧？那为什么之前不承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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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啦来啦，后面没有虐啦。大小姐是那种一旦选择就不会放手的性格，说出前犹豫，说完后会坚定选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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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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