娉婷剩女追俊狼

作者:双月玲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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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一章智斗面首


      “小凤凰,小凤凰,你别走的那么急嘛,等等我……等等我……”齐凤涟在御花园中看似闲庭信步地走着,刘瑾在后面急惶惶地追着,可就是隔着五六尺的距离,怎么也追不到。

      齐凤涟回过头来,明亮的眼眸寒光一闪,接着就笑开了:“刘公公,您看您,什么事呀,追我追的那么急?”

      好不容易停下步来,刘瑾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用那胖手捶着胸脯道:“你……你……你……跑死我了……”

      “刘公公,您有话快说,我要赶着上秋瑞宫呢,刘贤妃还等着我回去。”

      “小凤凰……”刘瑾原本想和齐凤涟套套近乎的,却转眼看她变得凌厉的眼神,连忙改口道:“齐侍卫,本公公我有件事要拜托你呀。”

      “何事,公公请讲。”齐凤涟做了一个有请的姿势。

      “我想呀,能够齐侍卫高抬贵手,今日放两个人偷偷去秋瑞宫,私会贤妃娘娘?”

      “哦……这么神秘,到底是谁?”

      刘瑾踮起脚尖,伏在齐凤涟的耳朵旁,叽叽咕咕地说了两个名字,齐凤涟一听,不由地脸色一正:“什么,是他们两个,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怎么不行,皇上要废后,立刘贤妃为新后,金殿那里都乱成一锅粥了,李大人和杨大人怎么样也要见见刘贤妃。”

      “既然如此,他们就该找皇上去。外臣私见后宫嫔妃,成何体统?传出去,我这个秋瑞宫的贴身侍卫,肯定要受罚的。”齐凤涟连连摇头。

      “这事怎么能找皇上呢,皇上肯定不会答应的,这事只能暗地里来。齐侍卫,你是秋瑞宫的统领侍卫,你要是肯高抬贵手,还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吗?”

      齐凤涟听了半天,还是面无表情地摇摇头,就是不肯答应。

      刘瑾想想没辙了,从湘黄的绸缎袖子里面拿出一副卷轴,送到齐凤涟的手里道:“没办法,这可是公公我的珍藏了,如今就给你吧。”

      齐凤涟接过卷轴,似笑非笑地问了一句:“怎么,刘公公想要贿赂齐某,想来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吧。”

      刘瑾嘿嘿奸笑一声,悠然道:“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齐凤涟打开卷轴一看,顿时脸色一变,原来卷轴里是元代著名画家赵孟頫画的《秋郊饮马图》,画中一红衣奚官,手持马鞭,赶着十几匹神态各异的骏马,在河边饮水。河边绿石披苔,红叶离披,甚是幽雅清静。每匹骏马都姿态栩栩如生,笔致轻盈,有飘飘出尘之感,不愧是赵孟頫的名作。

      “这幅图,你哪来的?”齐凤涟脸色微变,连声音都有些发颤了,她不爱功名利禄,淡薄金银财宝,但是对前朝的书画,倒是情有独钟,特别是赵孟頫的画,她一向是身不能至,心向往之,但画坊寻觅多年,均是未果,没想到,今日却在这里碰上了。

      刘瑾一脸奸笑,道:“山人自有妙方。齐侍卫,这幅画怎么也是万金难求吧。要是今晚齐侍卫肯高抬贵手,那么刘公公我没有二话,这幅画就算是孝敬齐侍卫的了。”

      齐凤涟又看一看手中的名画,将之折起来,放入自己的袖管中,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却至不恭,受之有愧了。”

      “那么……今晚……”刘瑾挫搓他的肥手,一脸淫笑。

      “就算我肯放两位大人进来,他们也不可以就穿着官服堂而皇之的进来。宫里宫外那么多人,这不摆明了陷刘贤妃于不忠吗?”

      “那齐侍卫,您说要怎么办,我都听您的。”刘瑾笑容满面。

      齐凤涟美目中寒光一闪,附到刘瑾耳边说;“……,然后……,再……”

      “行行行……您说什么都行……”刘瑾一边听,一边眉飞色舞,那些朝中的清贵老臣,平日里个个眼高于顶,这回要他们好看,反正这主意也不是我出的,怪不到我的头上。

      太阳刚落,在天边点缀着一条碎金,夜幕沉沉,一辆马车伴着初升月华的清霜碎影而来。

      “停,里面什么人?”看守西华门的锦衣卫绣春刀一挥,挡住了那辆挂着青帷的马车。

      齐凤涟从里面跳出来说:“是京城有名的戏班子,贤妃娘娘久闻他们的大名,招他们进宫唱戏的。”

      “戏班子?唱的什么戏呀,都出来看看!”

      马车里面窸窸窣窣的,好似有些争执的声音。

      “你出去。“”你先出去。”

      “哎呀,你扮的是小姐,你先出去。”

      “不是应该丫鬟先出去的吗,你是红娘呀。”

      侍卫听了不明所以,齐凤涟冲他笑笑说:“他们第一次进宫,脸皮薄。”

      “我不管你们脸皮薄还是脸皮厚,都要出来接受勘查。”

      只见李东阳穿着粉色上衣一摇一摆地步下马车,一色的水袖,裙摆上面绣的牡丹堆脂浓艳,一层一层的渲染,好似就在那粉色纱衣上绽放一般。头上一色的珠翠鲜花,摇摇欲坠,脸上粉光脂艳,更显得眉目分明,两腮点着淡粉的胭脂,娇艳欲滴。

      李东阳一甩水袖,对着车上嗔道;“我都下来了,你……还待在上面干嘛?”

      一双尖尖的桃红色绣花鞋踏下马车,杨廷和穿着红娘的装扮下车来了,一身水红的纱衣,水色的丝绦,一头青丝梳着俏丽的双鬟髻,脸上淡施脂粉,双眼微微上挑,水汪汪的,眼看那守门的侍卫色迷迷地看着自己,杨廷和连忙用袖子遮住脸,道:“哎呀,羞死人了。”

      守门的锦衣卫点点头道:“姿色倒是不错,就是年纪好似大了一些。既然如此,就放你们进去吧。”

      “等一下。”沉稳清朗的声音从一边响起,那锦衣卫连忙躬身道:“沈大人。”原来是沈浪飞例行查检来了。

      沈浪飞不比守门的侍卫,朝中大臣他俱是认识,李东阳和杨廷和一见他,站也不是,躲也不是,两个人凑在一起,就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你们……两个……”沈浪飞绕着他们转了好几圈,似笑非笑地说:“好似有些面善呀,我们在哪见过吗?”

      李东阳和杨廷和面面相觑,不敢说话,齐凤涟连忙出来打圆场说:“难道沈兄也是票友不成,常常去城外听戏?”

      “贤妃娘娘喜欢听戏吗,我怎么不知道?”沈浪飞不答反问。

      “怎么,贤妃娘娘的爱好,一定要让沈大人知道吗?”齐凤涟也是不答反问,语含机锋。

      沈浪飞展了展眉头,没有继续问下去,退了一步,对身边的锦衣卫道:“我看没什么问题,让他们进去吧。”

      等马车进宫之后,沈浪飞才说:“派一些人到贤妃娘娘的秋瑞宫去,若是里面有什么异常的响动,就冲进去,将人给我弄出来。”

      “是。”

      那日,贝蓓佳正沐浴完毕,穿着一身天青色的纱衣,袖口的白牡丹一层一层的铺展开来,明艳动人。她的秀发,浓密漆黑,发间还滴着清水,贴身侍婢用丝巾将她的秀发轻轻擦干。

      “小凤凰,陛下呢?”说好要封她为皇后,已经三天了,礼部没有下诏,朱厚照也不见了踪影。贝蓓佳甚感无趣,不封就不封,你好歹说一声呢,就这么不声不响地溜了,算什么意思?

      其实,朱厚照也不是溜了,他是躲在紫禁城的某一个不知名的墙角郁闷地画圈圈,自知没脸见他的爱妃。在美人面前话说的山满水满,真要礼部下诏的时候,礼部竟然全体都告病回家,没人执笔写折子。朱厚照知道大臣再和他对着干,又不能下下狠心将所有的大臣都杀掉,只能大家都拖着。所以连带着秋瑞宫他也不敢进了。

      “陛下……陛下估计在别的嫔妃娘娘那里吧。”齐凤涟回到,随便给朱厚照编了一个去处。

      “算了,不来就不来吧。不来我还清静一回。只不过,一个人待在宫里好无聊呀。小凤凰,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贝蓓佳一脸希冀地看着齐凤涟,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呀眨。

      “贤妃娘娘,您喜欢听戏吗?”齐凤涟微笑着问道。

      “听戏呀……”贝蓓佳好似有些失望,但是如今是在明朝,你也不能指望玩网游,听流行歌曲,玩盗版碟什么的,那就将就一些听戏吧。

      “怎么,宫里也有戏班子吗?”

      “宫里没有,不过臣知道最近贤妃娘娘寂寞,所以特地从宫外召了两个人进来。”

      “从宫外召人?以前的戏子不都是男的吗?好哇,小凤凰,你难道想给皇上戴绿帽子?”贝蓓佳娇俏地贼笑着,倒没有生气。

      “臣深知贤妃娘娘的为人,不会那么胡来的。”

      谁说的,当初我和沈大哥私奔,抓我们回来的人,不就是你吗?虽然那个时候我还没有进宫,不能说是给皇上戴绿帽子。

      “那好吧,人呢,让我来见见吧。”贝蓓佳点点头。

      齐凤涟临空击了两下掌,一粉一红两个粉光脂艳的佳人袅袅婷婷地来到贝蓓佳的面前,裣衽施礼道:“参见贤妃娘娘。”

      可以相见,贝蓓佳沐浴初毕,眼见朝廷重臣李东阳和杨廷和,穿着西厢记中崔莺莺和红娘的衣衫,顶着满脑的铜钱头,出现在她的面前,是何等令人崩溃的一副画面。

      贝蓓佳当时正在喝着江南进贡的碧螺春,一见之后满口茶都喷了出来,边喊边跺脚,一时连眼泪都流下来:“妖孽呀!妖孽!”

      李东阳和杨廷和面面相觑,也自知这次将吓得不轻,连忙请罪道:“微臣有罪,吓着贤妃娘娘了。”

      贝蓓佳喷完茶之后,就开始肚子痛,她一边揉着肚子一边说:“哎呦,我不行了,我破功了。小凤凰,不管两位大人进宫的目的是什么,你先让他们换去这套戏服,免得我一看就要笑。”

      李东阳和杨廷甚是尴尬,连忙去外间换了两套男装出来,转眼进了秋瑞宫,眼见贝蓓佳还在揉肚子,便又对她行礼道:“微臣参见贤妃娘娘。”

      贝蓓佳将手中的明黄盖碗放下,平了一口气才说道:“两位大人的来意,本宫大致也猜到了。也难得两位肯如此屈尊,扮成戏子进宫,就为了和我面谈。既然如此,大家都敞开天窗说亮话吧,不必遮着掩着了。”

      贝蓓佳这一席话,倒让李东阳和杨廷和心中起了警惕之意,眼见面前的这位女子,神色淡然,侃侃而谈,根本不似一般后宫争宠,一门心思削尖脑袋想要往上爬的嫔妃。正德帝虽然胡闹,但也不是可以随意给人利用的。看来这个刘贤妃,倒真是一个不简单的角色,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杨廷和先道:“既然贤妃娘娘快人快语,那么臣就开门见山了。臣最近听闻陛下想要废掉夏皇后,立贤妃娘娘为新后,这是贤妃娘娘您的意思吗?”

      贝蓓佳挑着秀眉,坦然承认:“是我的意思,怎么样,不可以吗?”

      杨廷和被这句话噎得不轻:“贤妃娘娘,陛下可是有正宫皇后夏娘娘在的,您这样做是欺君犯上呀。”

      “我不觉得呀。要知道不想当个好厨子的戏子根本就不是一个好侍卫。本宫也不是自愿要入宫的,自然到了后宫这么个地方,自然想当一宫之主喽,这有什么不对的?”

      “不想当个好厨子的戏子不是一个好侍卫……这是什么意思呀?”杨廷和悄悄问李东阳,李东阳沉吟了半晌道:“好似是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的意思。不过这话太深奥,在下也吃不准。”

      “贤妃娘娘,可宫里已经有了一位皇后,您待在宫里,就应该贞静娴雅,安守本分,服侍皇上才是,不可……”

      “李大学士……”贝蓓佳笑盈盈地打断李东阳的话,尾音微微上扬:“焦芳如今是内阁首辅,压你一头。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在有生之年,将他取而代之?”

      “这个……”这回,轮到李东阳没法回答了,焦芳不学无术,又是奸佞之辈,占了首辅的位置,朝中有多人不满,李东阳也常常扪心自问,若是他来当这个首辅,一定比焦芳合适的多,不过想归想,他从未将这个心思对外人说过,谁知道今日竟然被贝蓓佳点穿,不由地甚为尴尬。

      “回答我的问题呀,到底有没有?”贝蓓佳可不给李东阳退缩的余地,读大学的时候,她就数历史读的好,对于这些当朝大儒的想法,她可是摸的一清二楚。

      想要别人安分守己,自己先盯着人家焦芳的首辅位置呢,岂不是五十步笑百步。

      “这个……”李东阳不便答话,杨廷和只好上前帮忙:“启禀贤妃娘娘,朝中之事和后宫里的事,不能相提并论吧。”

      “我可没见有什么区别,都是刀光剑影,落后一步就要被人踩死的地方。你们要是有机会,难道就不想往上爬。哪天陛下要是看上你们,要升你们中的一位为内阁首辅,你们说不定比我还乐呢。有所区别的是,本宫向来胸怀坦荡,敢于承认。不像某些人……唉……”贝蓓佳轻轻叹了一口气,说的累了,继续喝茶。

      唉,这女人实在厉害,看来用妇德这一套看来是对她不顶用,换个别的说法吧。

      “贤妃娘娘,您的聪慧机智,臣是早有所耳闻。只是立后一时,非同小可,别的不说,单就您的出身……就有些说不过去吧。”

      “我的出身怎么了?”贝蓓佳放下茶杯,奇道:“我是平民家的孩子,这有什么错,我又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连本朝太祖都说:‘吾本淮右布衣’,天不怕地不怕。向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也没有哪朝规定皇后一定要出身高贵呀。汉景帝的王皇后是平民女子,还是再嫁之人,她是汉武帝的亲母。汉武帝的卫皇后还是歌姬出身呢,汉武帝废了身份高贵的阿娇,立她为后,汉朝也没有怎么样嘛。你们读书人出身贫贱,也可以为官做宰,凭什么我就不能当皇后?”

      为什么?大明朝已经有了一个无法无天,不按牌理出牌的皇帝了,再来一个更无法无天,视世俗礼教如无物的皇后?先帝呀,您就带了我们去吧,老臣实在不忍心看到这一幕呀。

      既然谈判失败,李东阳和杨廷和主意已定,今日既然已经破釜沉舟进来,绝不能空手而回,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斯文的不行就耍流氓。

      “贤妃娘娘,如今已近深夜,您的宫里竟然出现外臣。陛下要是知道了,您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吧。”李东阳一脸“淫笑”道,装登徒子装的还是挺像的。

      “贤妃娘娘,您要是肯答应微臣不与夏皇后争这个皇后的位置,一切都好商量。如若不然的话,在下和李大人拼着清誉不要,也要将您一同拉下马来。”杨廷和也开始“淫笑”起来,他生性风流倜傥,装的比李东阳还像。

      “你们,你们想要干什么?“贝蓓佳拉了拉身上单薄的衣衫,开始害怕了:不怕文化人耍流氓,就怕流氓有文化呀,要是他们真不顾一切地扑上来,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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