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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加菲尔德眼睁睁地看着威尔带走阿比盖尔。
一个有可能已经杀死并分尸了四个人，精神状态并不稳定的成年男性，带着一个女孩单独驾车离开……这样的组合真的很难让人放心。
“能跟上去吗？”杰森问道。
“我试试。”男孩点点头，他沉入影子里，然后从威尔那辆轿车前排座椅后的阴影里浮出来，让自己缩在前排两人的视觉死角里，尽可能地放轻呼吸，男孩调动黑暗的遮掩自身，让自己几乎没有任何存在感。
轿车里无声无息地多了一个人和一个鬼，而车里的两个人却全然没发现这个有些恐怖的事实，一直在讨论关于登山和生日计划之类的的事。
男孩听着他们和谐地讨论日常生活中的小事，有些困惑地眨了眨眼睛。
格雷厄姆和这个叫做阿比盖尔的女孩之间的相处模式非常接近他想象中的父女。他们的关系相当亲近，加菲尔德开始怀疑自己的担心是不是有些多余。
威尔·格雷厄姆如果不是一个相当会装模作样来引诱猎物的大恶魔，他就真的不会伤害阿比盖尔。
威尔顺着高速公路一路开到机场。
加菲尔德悄悄缀在他们身后，然后看着他们两个买了票登上飞机。
“飞机……我没法跟了。”男孩面色很难看。
他是哈迪斯的孩子，不管宙斯知不知道这一点，贸然乘坐飞机上天都是非常危险又愚蠢的事情。天空之主心胸可不怎么宽阔，他很有可能会直接给贸然闯入他领地的陌生混血者一道雷，把人劈下去。
“不管怎么说格雷厄姆应该不会在飞机上动手。”飘在他身边的幽灵罗宾推测道，“飞机是完全封闭的环境，除非他想被抓起来……起码这段时间那个女孩是安全的。”
男孩点了点头，“你看到他们机票上的目的地是哪儿了吗？”
“圣保罗机场。”杰森说道，“我猜他们要回明尼苏达州……最开始那桩案子发生的地方。”
那也是阿比盖尔·霍布斯的老家。
通过对比四桩模仿杀人，威尔捉住了模仿犯的尾巴——那家伙应该从最开始就隐藏在BUA内部，根据第一手的资料模仿杀人犯。
模仿犯杀人的时间里自己要么没有不在场证明，要么离案发地点相当近……威尔敏锐地意识到，因为“移情”带来的副作用而精神状态不稳定的自己，正是模仿犯选择的完美“替罪羊”。
FBI的特别探员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因此他带着阿比盖尔来到了最开始的地方，霍布斯父女那栋用于处理猎物的小屋，想要从头捋顺自己的思路。
他的做法自然没什么错处。
就是他千不该万不该把全部打算告诉自己的心理医生汉尼拔·莱克特。
加菲尔德对他的计划一无所知，他提前一步来到圣保罗机场，找了家快餐店，随便点了份快餐，然后在餐厅里无所事事地坐了大半天——偶尔还很隐晦地跟杰森聊一聊案子。
一个看上去不到十五岁的未成年人（还会自言自语），独自坐在机场附近的快餐店里好几个小时，店里的服务员都快要怀疑这是一桩遗弃案了。
在店员下定决心联络警察之前，男孩终于感应到了放在威尔·格雷厄姆身上那具小小的骨架出现在附近。
他迅速跟了上去。
加菲尔德像之前一样悄无声息地摸上了FBI特别探员租来的车子。威尔往郊区开了很远，等他们抵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乡间土路的尽头是一栋相当隐蔽的木制小屋，周围还有几条要断不断的黄色警戒线——那里就是臭名昭著的明州伯劳鸟带女儿在这里肢解他们猎来的鹿，同时这里也是他屠宰那些无辜女孩的地方。
铁灰色的天空下，这栋房子阴气森森，看上去就像一只安静蛰伏着时刻准备吞噬生命的怪兽。
威尔跟阿比盖尔下车，进了那间小屋。
加菲尔德稍微停了一会才溜下车，他刚靠近那栋阴森的木屋，就听到了这个地方残留的灵在嗡嗡作响。
“怨恨和恐惧……”男孩仰头打量着这栋房子，眼里充满了不明的晦暗。
“他们在这里发现了玛丽莎·舒尔的尸体。”杰森说道。
“听说她好像是阿比盖尔的朋友？”
“对。”
加菲尔德没再说什么，他靠在门边听了一会，一楼没有什么声音，威尔和阿比盖尔应该上楼去了。于是男孩把门推开了一个小缝，蹑手蹑脚地溜了进去。
屋子里很黑，傍晚仅剩的昏暗阳光从脏兮兮的窗子里透进来，杰森对他点了点头，借着亡灵的便利，迅速飘到了二楼。
屋里弥漫着一股子尘土味，还有陈腐的铁锈气。一楼空荡荡的，大部分杂物在警方调查的时候已被带走，只剩下挂满墙壁的鹿角。
男孩一个不留神，脚下破败的地板突然发出了艰涩的嘎吱声，但楼上的两个人似乎在讨论什么，并没有注意到楼下的动静。
加菲尔德凝神去听。
“都是一回事……对吧，一个是追踪，另一个是引诱。”阿比盖尔的声音传来，听起来他们在讨论钓鱼和打猎。
沉默了好一会。
男孩似乎听见了威尔问了句什么，但他的声音很低，没法听清。
“我爸爸确实教我狩猎……”他听到阿比盖尔这样回答。
楼上再次陷入了死寂一样的沉默，加菲尔德忍不住靠近了一些楼梯口。他听到了困兽一样焦躁的脚步声，比较沉重，不像是年轻的女孩，应该是是威尔在兜圈子。灰尘从木地板的缝隙里簌簌落下，男孩抬起袖子掩住口鼻。
然后是粗重的喘息声，带着难以压抑的颤抖。
“你不对劲。”阿比盖尔惊恐的声音传来，“我觉得你还病着。”
“老天，杰克·克劳福德对你的判断是对的。”威尔颤抖着说，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破碎，就像那种受到背叛的人会发出的声音。
加菲尔德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听着。
威尔发出一声短促的、犬科动物一般的笑声，“他知道！你杀了尼克·博伊尔。”
男孩在黑暗中瞪大了眼睛，尼克·博伊尔，他的妹妹教做卡西·博伊尔，正是那个被杀人犯拿走了肺脏，弃尸荒野的女孩。
难道阿比盖尔还是一个杀人犯？
“而且你帮你爸爸杀死了那些女孩。”威尔说道，他的声音仍然不算平静，带着颤抖，但语气十分笃定。
“不！我没帮我父亲杀任何人！”阿比盖尔立刻出言否定，但她的语气很软弱，像是水中的浮萍。
她说的是假的，加菲尔德迅速地判断道。他跟赫尔墨斯的孩子们一起住了那么久，早就对谎言有了不少心得——更不要说阿比盖尔只是个不怎么高明的说谎者，她的语气中那种软弱的心虚完全做不得假。
男孩蹙起眉毛，这么说阿比盖尔也不是无辜的……案子看起来要比他们想的复杂的多。
“不，你是那个诱饵，你帮助你父亲杀了她们。”威尔的声音传来，听起来有些虚弱。
加菲尔德想起一路上他跟那个女孩之间父女一样亲密的关系，忍不住有些同情楼上那个备受打击的探员。
“除此之外你还杀了多少人？”男人坚定地问道。
“你认为我是那个——模仿犯？”阿比盖尔的声音里也带上了不可置信，“你觉得我会杀死玛丽莎？”
“就算不是你。”听上去威尔正在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但凶手一定是你认识的人。”
“你没想过凶手是你自己吗？”阿比盖尔突然尖锐地问道，毫不掩饰语言中的恶意，“你也在那，你也看到了——而且你还不正常！”
加菲尔德听见威尔的喘息声突然加重，然后有什么重物倒在地上，紧接着是阿比盖尔慌乱退后的脚步声。
那个女孩慌乱地从楼梯上跑下来，加菲尔德迅速躲进了楼梯下的阴影里。
他看着女孩冲出房子，犹豫了一下要不要追上去。
“G！上来！”
男孩回过神来，三两步爬上了陡峭的楼梯。
楼上的情况吓了他一跳。
威尔·格雷厄姆神志不清地倒在地上，脸上全是冷汗，眼睛上翻，脊背弓成可怖的弧度，四肢抽搐痉挛，看起来极度痛苦。
“他这是怎么了？”加菲尔德踌躇着不敢上前，半神幼崽见惯了血肉模糊的外伤，但这种可怕的阵势还是第一回遇见。
他想起威尔床头柜那堆药瓶，威尔·格雷厄姆这个样子该不会快要死了吧？男孩迟疑地看向一边的亡灵，“这家伙还不是得了什么绝症……”
“是癫痫大发作。”亡灵沉声说道，“我们得把他送到医院去。”
“哦，对，医院。”男孩重复道，像是找到了什么主心骨一样，他小心翼翼地上前拽住威尔不断挣动的胳膊，拖着他踏进一边的阴影里。
另一边，匆匆逃离狩猎屋的阿比盖尔选择回到自己的家。
霍布斯宅沉在一片冷寂的阴影里，墙上被受害者的家属们用红色的喷枪涂满了“食人魔”之类的大字。
她的父亲在这栋房子里杀了自己的妻子，在试图杀死阿比盖尔时被赶到现场的威尔击毙。
这里再也不是那个温暖的家了。
然而惊慌失措又无处可去的女孩还是下意识地选择回到这里。
她哆哆嗦嗦地穿过黑暗的走廊，来到楼上。
阿比盖尔最信任的人，那个分享了她所有阴暗秘密，甚至在她杀死尼克·博伊尔后帮助她处理尸体的男人正在二楼等她。
高大的心理医生给了女孩一个父亲一般的温暖怀抱。
女孩诉说了自己的恐惧，她的秘密已经被威尔知晓，FBI很快就会来追捕她。
汉尼拔·莱克特温柔地安抚她，“他们会来追捕你，还有威尔。”
聪慧的少女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她抬头看着汉尼拔，眼里涌出惊恐。
“他们会相信他就是凶手，他们会相信威尔杀死了包括玛丽莎在内的所有人。”
“你杀了多少人？”女孩颤抖着问道。
“远比你父亲杀的多。”真正的恶魔带着浅淡的笑容回答她，“很抱歉我再也不能保护你了。”
明州劳伯鸟的女儿阿比盖尔·霍布斯失踪。
杰克·克劳福德只在霍布斯宅二楼找到了一片足以致命的可怖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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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诸位，好久不见了_(:з」∠)_
好久没动笔了，这章卡卡的QwQ
宇宙尽头的考试（省考联考）因为疫情延期了……现在复习也不是不复习也不是。
我们家这边整个儿小区也因为疫情彻底封住了，听说我家对面的楼昨天叉出去了一个（……），对面整个单元全贴了封条，形式怪严峻的，大家一定要多加小心！
然后，内个，就是，我报了小区志愿者，每天核酸维持秩序然后送东西地忙，还有不能放下复习，更新时间真的……我尽量，对不起orz
最后……感觉这个世界上就剩我没看新蝙蝠侠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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