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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静廷遇谢畴劫人
钟灵觉得这对话有些继续不下去,她看着旁边的糕点,拿了一块放在口中吃着,恰巧,吃的正是桃花酥。
桃花酥的香气在舌尖蔓延,钟灵此时才突然反应过来,当初沈静廷问过她,小时候吃过的甜点是什么,当时她半点儿没有反应过来,如今想来。
花儿说过李赤殷是个偷儿,而他之后又十分精准的让花儿去聚福园当差。
言语之间仿佛又见过她。
原来,他是当年那个在聚福园偷吃的孩子呀……果真,是有过一面之缘的。
虽然也没有正面瞧见,但说到底,还是有些渊源的。这世事无常。
谁能想到当年一个偷糕点的偷儿,如今带着重兵,将侯府团团围住。
正想着,那边沈静廷突然动了手:“这侯府的桃花酥,会比较好吃吗?”
钟灵没回答,沈静廷已经拿了桃花酥咬了一口,可只一口罢了,甜食引咳,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沈静廷本来就咳嗽,一吃甜食,真就咳嗽起来,只放下了甜食,又喝了口水,才压下了咳嗽。
沈静廷道:“我这身子,也吃不出小时候的味道。”
钟灵想起他当时连荤腥之类似乎也不能沾。所以沈静廷是真的很瘦。
清瘦,不健康的瘦。
沈静廷笑了笑:“这人身子不好心中还贪着想吃些自己想吃的,身子就受不住,我也是没福气。”
在场钟灵与聂星晖没一个人接他这句话的。
话说到此外头突然一片嘈杂声响。
这声响大的有点儿不对劲。
外头居然有些异动,有个小兵突然跑过来:“公子,殿下急召。”
沈静廷挑眉,而后站起来。钟灵心中一咯噔,而后果然见聂星晖面色凝重。
三皇子这时候回来已经是让人措手不及,回来的也太快了!而且他这时候急召沈静廷,显然不是什么好兆头!
沈静廷果然走了。
他走后,侍卫一下子包围了客厅,竟然是让钟灵与聂星晖连客厅都不能出去了。
这倒不让人意外。
可眼下的情况却是难了。
聂星晖拧眉沉思。
钟灵没出声,但是刚才那一番事情,显然就预示着,他们想到的坏事发生了。
若太子什么事情没有,三皇子至少不能这么堂而皇之入京城,还要找沈静廷商议什么事情。
眼下三皇子进京了不说,不直接进宫,还有时间找沈静廷,他显然不急着进宫吊丧与太子对峙。
在这个争分夺秒的时候,不会因为别的,只能是因为太子出事了。
聂星晖道:“灵儿,等理郡王的人过来,你与他们一道走。”
“什么?”钟灵有些反应不过来:“什么理郡王的人?”
聂星晖看着她道:“我来找你之前,去找过理郡王,求他帮忙,救你与伯母,约定时间是一日,一日内没有出京,他自会派人来营救,一日约定时间就到了,以理郡王手下的身手,护你与伯母脱身是没有问题的,你们出了府之后不要逗留,一路出京,到时候,他们会有人在城外接应,只要你们走的够快,这京城局势反复无常,应该没有人会顾及你们。”
钟灵都愣了:“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安排?”
聂星晖深呼一口气:“我来找你时,其实做好了准备,可我怕有万一,所以做了另外的安排,这都是早安排好的,你放心吧,不会有问题的。”
“那你呢?”钟灵心里有些不详的预感。聂星晖这种时候突然来找她本就让人觉得很不可思议。
以钟灵的想法都觉得他不会在这时候感情用事离开太子来找她。
这明显是个很蠢的举动。
可他眼下的话,还有当时那五个护卫很明显的就在告诉她,他确实做好了万全准备,绝对不拖累她。
钟灵看着聂星晖,不放过他的任何一个细微面前:“我问你,你安排好了我,那你呢?”
聂星晖道:“我当然也有安排,你不用担心。”
钟灵看着他:“我有些不相信。”
聂星晖叹了口气:“我保证,我是真的另有安排,虽然没有料到三皇子来的这么快,也没有算到沈静廷的身份,还有太子妃,但太子没这么弱,我相信他不会在眼下这个节骨眼倒下,只要太子不死,事情还有转机,其实眼下朝中局势,还是于太子有利的。”
钟灵摇着头:“我不信!”聂星晖看着钟灵倔强的模样,憋了好一会儿,愣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钟灵道:“我不信,之前我也觉得三皇子不会这么快回京,就算回京了也不敢造反,可如今这局面,沈静廷的种种举动都在表明,他不在意什么名声,他如今手握重兵,京中兵力不足,说句难听的,眼下他带兵进宫杀了太子,就算落个难听名声,但是成王败寇!只要他登基,什么事都不是事!”
聂星晖没想到钟灵居然看的这么通透,他突然抬手,抓住钟灵的肩膀,他就这么看着她:“别不信我了,信我一回吧,当初静安师傅说了那个死劫,打的我措手不及,我才出了个下策要与你退亲,本想缓一时,怕你不乐意委曲求全,才故意说些绝情话招你,我知道你伤心,但如果退亲能让我不牵连你,我宁愿退亲。”
钟灵咬着牙:“所以我的意见就不重要是吗?我怎么想的就不重要是吗?”
聂星晖看着她:“其他事情,不包括关系到你安全的所有事情,我都可以随你!这件事情,你听我一次,好吗?我求你。”
钟灵看着他那样子眼眶红了:“我多精贵一个人呐,你都这么委屈求全了,为了我退亲了,眼下还要来求我。”
聂星晖看着她眼圈红了又慌了。天知道他再她面前慌了多少次。“不是的!”
聂星晖道:“不是的,所以我之前向你道歉了。”
聂星晖捧着钟灵的脸:“我老实说,我也觉得自己这样有些一意孤行,所以我才来找你的,本想找你说清楚,可看你这样为我想东想西的,我发觉我错了,我的灵儿,不喜欢我这样什么都瞒着你,是不是?”
钟灵看着聂星晖,眼泪到底还是落下来了,她一把抓住聂星晖的衣裳:“那你发个誓吧。”
“什么?”钟灵道:“你发誓,你如果出了什么事情,就让我去陪你吧。”
聂星晖眼睛瞪大:“你!”
钟灵居然笑了:“其实这话我早在聂府的时候想对你说,可当时你说话太气人了,所以我没说出来就走了,我也没想到会在今天说出来,聂星晖,我本是打算一辈子夫妻相敬如宾的过活,如今你害我动了心,又想自己承担一切,你想保护我,我难道,就能明知道你有危险看着而无动于衷自己过自己的日子吗?”
聂星晖心中一抽,想起这几日以来心中几番纠结,挣扎,痛苦:“我都是为了什么?”
钟灵道:“我会乖乖出京的,我知道我在京城是你的拖累,但是你得保证,无论如何,你都不会有事!否则,我就真应了那个死劫!”
聂星晖看着面前的钟灵,心头又软又酸:“我保证。”
这三个字说的沉重无比。
又说的如释重负。
聂星晖这三个字说完,钟灵一拥而上,突然一口咬在聂星晖唇上,聂星晖只觉嘴上一痛,一定是破了。
钟灵咬破了聂星晖的嘴唇:“以此为证,别忘了,我们有约。”
而那头,沈静廷出了侯府跟着那小兵一路出去,出了侯府,外头有马车,上了马车,过了一会儿,马车停了下来。沈静廷只掀开马车帘子看了一眼,却蓦地察觉有些不对,他眼睛一眯,袖中一把匕首出鞘,以飞快的速度一把抵住面前那个驾马车的人的脖子:“走!”
“来不及了。”悠悠的声音响起。
是沈静廷听了十年的熟悉声音,沈静廷蓦地一僵,面上的笑容头一次维持不下去了,他抬眸,看着面前的人:“义父……”
面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谢畴!
沈静廷看到谢畴便知道眼下要走已经晚了:“义父这是做什么?”
谢畴道:“带你回府休息,你身子弱,前些日子还咳了血,是不是?”
沈静廷抿了抿嘴唇:“义父分明看明白了,我这是在做什么,眼下让我回府休息,我怎么能够?”
谢畴看着他:“我说能,你便能。”
这话说的轻巧无比,正如小时候一样。
沈静廷从受伤之后身体就差,他毕竟不可能不接触一个同龄人就长大,谢畴也没打算将他养在家里不见人。
于是等身体好点儿,就送他入学堂,同龄男孩子,只有他一个身体最弱,玩闹起来小孩子没分寸。
沈静廷就算不被打,言语上的明嘲暗讽总是有的。
谢畴从那时候开始,就一直为沈静廷出头了,纵然发现沈静廷有的是自己的手段处罚那些对他口出不逊的人,可他依然还是那句“你不想用心思就交给我,左右我也没什么脸面可以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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