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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1 章
“累了?你以前就像个永远旋转的小陀螺一样,怎会觉得累呢。”说着说着她竟带着哭腔,此处人多她极力的忍着。难道是因为我累了,她觉得心疼才哭,还是因为什么其他事情。
刚回到上京的那段时间可真是难熬,也没个说话的朋友,像我这个年纪的女孩喜欢做的事情我通通都不喜欢,诗词歌赋、女红等,这些都是能让我折寿的玩意。我还没个一儿半女的,可不能早早就把自己折磨死了。我还发现了一件事,我喜欢做的,比如喝酒、听曲儿、逛窑子,那都不是女儿家该干的,只有纨绔才会怎么做。
富家出纨绔,慈母多败儿,我两样全占了。
为了让自己活得快活些,我又开始女扮男装起来。上京纨绔玩过的,我基本上都玩了个遍。为此外公和舅舅可没少为我操心,即便如此他们也没有跟我说过一句重话。操心归操心,如果这样让我觉得开心快乐,他们从来不会阻拦的。、
表给有此被我拉出去和花酒,回来后就被外公打了,相反我这个始作俑者却是一点事都没有。末了,外公还问我,喝的尽兴吗,银子是否够花。
他们无时无刻表现出的小心翼翼,还有对我过度的偏爱,让我不禁怀疑这一家子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被偏爱是一件好事,有求必应,什么事都随着我。
上京早已不是以前的上京,以前的小纨绔长大了,变得更加变本加厉,我玩归玩,闹归闹,但绝不会做出那些伤人性命的事。那些纨绔和羽林军勾结,简直无恶不作。
皇上年迈,朝中也还未立褚,各种势力蠢蠢欲动,孟凡羽那耗子精整日混迹上京城,羽林军成了他的庇护。孟凡羽那是出了名的恶少,几年过去了,小恶少长成大恶少,他和羽林军打劫完楼下的客商,就开始到楼上大吃大喝起来。一般强盗作案后,要隐匿潜逃,而这批恶少,竟堂而皇之,无视法纪。他们不仅毫无顾忌的在楼上醉酒,而且彻夜玩闹直至天明,天亮后又去皇宫值守,若是有谁惹怒了他们,他们就会明目张胆的杀人。
尽管他们常常劫财杀人,但却谁也奈何不得他们,只有罪大恶极的才会被拿去问罪,但接踵而来的却是皇上赦书。他们身为武将却拜宦官为义父,或以财务重贿阉党,赦书的事都是阉党为他们操办的。这群羽林军无功无得,但最终都会以功抵恶为由将他们赦免了。
即便有人被判刑后,大多隐姓埋名,暂避乡间,等风头过后,便会回到上京,继续在羽林军中任职。他们背后的人权势通天,连皇帝都会被他左右,所以不管他们做了什么事都会被赦免。上京城怨声载道,可人们却也无可奈何,有无牵无挂的甚至会选择远走他乡,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朝堂混乱,宦官与羽林军勾结,这几年曾家的生意也不大好做。好在家底雄厚,经得起折腾,可时间要是久了,再多的家底,那也是耗不起的。
表面上看着繁华的上京城,其实早就华而不实,它就像是被蚂蚁蛀空了的长堤,一旦时候到了便会立即溃败。也许过不了多久,整个王朝都会被暗藏的洪流淹没,到那时或许就不会有什么子虚国了。
舅舅陆陆续续的将产业撤出上京,有时我还会帮着将货物运送至码头,倒也送出了不少东西,很多人见此纷纷效仿,结果路上又被羽林军明目张胆的劫了。没办法,舅舅停下了手里的行动,等待着时机到来。
一旦羽林军防卫松懈在开始将货物运送出上京,这段时间,舅舅将生意的重心慢慢的移出上京城。但为了掩人耳目,还是有官盐和一些不值钱的货物不断运送至上京。
这个上京已经不是我小时候的那个上京,我也不会再像小时候一样一心想着匡扶正义维护弱小,维护上京的和谐什么的早就如过往云烟消失不见了。上京再怎么乱我无所谓,只要胡酒不断就行,孟凡羽和羽林军在怎么胡作非为,只要别欺负到我头上就行。
我可以麻木到不在乎有人在我身边死去,对待生死,我有着一种完全不在乎的感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活着也没觉得是多大的乐趣,活着对我来说就像是那种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心情。大不了就死了吧,这句话从我醒来的那一天就一直盘旋在我的心头。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活着,因何而活,活着是为了什么。
我在舅舅家住了几个月后,皇上赏赐给我的宅子便建好了。我莫名其妙的被封为楚云郡主,还有一个叫大寒城的封地,可这大寒城在哪,皇上给我这个封地又是为了什么,还不如赏我些黄金来的实在。
金灿灿的黄金又可爱,又好用,人手要是能备上几条,余生都要少受好多罪。有钱能使鬼推磨,黄金能让这个磨推的更勤更快。
皇宫里赐了一个姓刘的嬷嬷给我,这嬷嬷也不做事,更不像其他嬷嬷一样时时刻刻教我规矩。关键是她身子还不好,自打我来郡主府,就没见她好过。又得吃好的,又得喝药,我猜想她在宫里有人,见我好欺负,便让她来我这吃闲饭的。
我虽爱财,但也不小气,反正郡主府的一切开支是皇宫拨付,再不济我还有舅舅一家可以依靠,实在不行,我那儿还有一点私房钱。总之无论如何,饿不死她一个老人,也吃不穷我这郡主府。
郡主府虽好,但有一点让我忍受不了,就是要没日没夜的要我学规矩。好像天底下的规矩全拿来给我学了,我百般煎熬,便常常溜出去喝酒。我可喜欢喝酒了,可是不管我喝多少,却没有喝醉过,这上京的酒对我而言太淡了,偶尔要是能喝上西域的烈酒,我能兴奋好几天。
昨儿个有西域的商队进京,我便便早早的派人打听他们落脚的客栈。上京人不喜欢烈酒,所以他们的货物中根本不会有胡酒,他们的货物除了西域特色香料,还是香料。
西域气候寒冷,他们来的时候会带些烈酒驱寒,若是赶上运气好的,我还能在上京要上几壶他们没喝完的酒。若是去晚了,估计就讨不到酒喝了。
郡主府的西厢有个狗洞,从这里逃出去可以躲过郡主府所有人的耳目,这是我偶然发现的福地,平日里被我藏的极好。我换了男装,轻车熟路的就离开了郡主府,走到胡商落脚的客栈,也没费多少工夫。
“白爷来了!”
这地方我常来,是个消遣大的好去处,老板和伙计都认识我。他们知道我也叫白泽,但不知道我就是前不久刚封为郡主的白泽是同一个人。他们常年被羽林军压榨,已经穷的不行了,最近羽林军来的少了,他们才有口气喘。我要是高兴了,给赏钱的时候可不会手软,这事在他们圈子传开了,只要我出现,没有一个不尽心尽力伺候的。
他们知道我爱喝西域的烈酒,正逢店里有西域的胡商,于是店主急忙来说到:“白爷稍后,我这就去打听打听可有白爷喜欢的胡酒。”
我夸他懂事,他笑盈盈的转身上楼了,才一会儿的功夫,他便抬着两壶用马皮做的酒壶下来,一看就是西域的东西。我欢天喜地的接过酒壶,刚打开瓶塞就有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旁边的客人止不住咳了一下,这么烈的酒他们并不习惯。
一盘牛肉,一盘花生米,两壶酒下肚,我整个身子都是暖洋洋的,喝完就觉得全身上下通心的舒坦。我意犹未尽,让店小二再给我弄些酒来。可喝过了西域的酒,再和中原的酒就像是和清水一样寡淡无味。
我时不时总会生出一股莫名其妙的哀伤,像个深闺怨妇一样唉声叹气。哀不知从何所起,没有名目,没有由头,来的总是那样莫名其妙。每每到这种时候我就只想喝酒,而且得是西域的的胡酒,烈酒能让我身心舒畅,是个续命的好玩意。
酒楼里原本有些喧闹,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楼下变得安静下来。楼上的人也自觉的跟着不说话,随着一阵悠闲的脚步声,脚步声的正主也出现在我们的眼前。
那张脸从小就一种然人心生厌烦的魔力,我别开脸不去看他,他却发现了我,径直向我走了过来。
“呦!一个人喝闷酒呢,早说嘛,哥哥来陪你啊。”
一个獐头鼠目的人坐在了我的旁边,全身上下珠光宝气。说话轻佻,这人一看就是女娲造人剩下的下脚料才造的。他的身后跟着一堆打手,到哪他都带着,方便他强抢民女作奸犯科什么的。
他叫孟凡羽,很长一段时间上京纨绔之首,也是当今的二皇子,是为数不多的知道我就是楚云郡主的人。有一种人,但就被他看着,你就觉得恶心,他孟凡羽就是这样的存在。
他今天没带羽林军,很多人都说他就是羽林军背后那个靠山。可区区一个皇子能有多大的权势,若真的能只手遮天,那他不是应该早就将自己推上太子的位置,或者某得更大的权利,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坐着一些打劫勒索的勾当。
就他这样的人,猥琐且没有品德,还不知天高地厚的自诩为上京第一君子。何为君子,样貌、品行他哪都不挨边,到活像个成了精的耗子。我明着背着都习惯叫他耗子精,时间久了这名号也就在上京传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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