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百战不殆

　　终战记 I 我除了知道我的无知这个事实外一无所知

　　除夕晚宴。
　　陆森端着酒杯正和北美分坛的几个坛主在聊天，邢部长走过来同他说道，“那边开始了，现在过去吗？”
　　“当然，旧账留着跨年多不吉利。”陆森笑道，“各位，临时有点儿事要处理，我先失陪。”
　　两人在去刑部审讯室的路上唠着家常。
　　“邢哥，你和厉爷在一起多久了？”
　　“明天之后就是十年。”
　　“哟，那得好好庆祝呀，感谢邢部长造福芸芸众生收了那祸害。”
　　“会的。”
　　“我也遇到这么个人……”
　　“恩，陆厉跟我提过。”
　　“……”
　　“放心，他只会和我说，在床上聊的事只会留在床上。”
　　“你们交流感情时还把我捎上，真是感激涕零……”
　　“不客气。”
　　“……”
　　“听说门主您很关心我俩的体.位问题。”
　　“这个嘛……”洪门邢王，手段狠厉，气场强大，陆森鸡皮疙瘩起一身。
　　“还举例要……”
　　“我的错！我道歉！再不会有下次。”陆森识时务地立即认错。
　　“和你开个玩笑而已。”
　　“你的面部表情几十年就没变过，我分不清。”
　　“我也才发现，栉风沐雨几十年，怕是只有陆厉这一个人，把我的缺点统统能当优点去爱了。以后即便还有其他，我也不舍得放弃他去换。”
　　“邢部长是在秀恩爱么？”
　　“看来你的情商还有救。”
　　“……”
　　“两情相悦，在上在下不重要。”
　　“你的意思是……”
　　“你的侧重点敢不敢正经点儿？”
　　“我除了知道我的无知这个事实外一无所知。”
　　“幸好还有自知之明。”
　　“……”
　　陆森真心觉得和这位兄台聊天才是挑战他的三商，智商、情商和逆商，分分钟让你聊不下去。

　　刑部基地审讯室。
　　邢部长问道，“他说什么了？”
　　手下报告，“老大，这人很能忍，像是没有痛觉似的。”
　　陆森笑道，“可不是么，也不看看是在谁身边养大的。”
　　邢部长吩咐道，“你们都团年去吧，今天可以喝酒，先找赵老板领红包。”
　　“好嘞，谢谢老大。”

　　进到房间。
　　陆承乾十个指甲均被剥落，扒光衣服绑在电椅上，屈辱至此还不失□□世家的冷冽气势，神色平静，给人衣冠整着端坐于王座之上的错觉。
　　如果不是陆承乾想方设法都要弄死陆明远和自己的话，他们或许能像其他兄弟一样真心相交，无话不谈。
　　毕竟，他比自己更适合在黑夜生活。
　　现实没有如果。
　　陆森缓缓开口，“18世纪最激进、最彻底的唯物主义者霍尔巴赫认为，人在生存每一瞬间，都是在必然性掌握之中的被动工具。”
　　“我是非决定论者。”陆承乾吐出几个字。
　　“但宿命论也是客观存在的，没有偶然，没有属于意外的事物，也没有无充足原因的结果。”
　　“未来只是部分地由它现在的状态决定的。”陆承乾的声音嘶哑，却冷静沉稳。
　　“这类问题自古希腊时期就在哲学家、科学家和其他各种学者中一直争辩着，一直没有答案。”陆森走进，“也许这个问题永远都不会有答案。”
　　陆承乾冷哼一声，“至少我知道自己的答案。”
　　“说真的，陆承乾，我很欣赏你。”陆森抬起他的下巴强迫他仰视自己，“能文能武，果敢执着。”
　　“可惜，是人都有死穴。”陆森掐住他下巴下方的人迎穴，“把双胞胎送到新西兰这么荒凉的地方，你放心？”
　　陆承乾艰难地发声，“你…要…什么…”
　　陆森放手，“谁和你一起送了我那份大礼？”
　　邢部长站在一旁有些不解，昨天不已经查清楚了么？
　　“花钱找的雇佣兵。”陆承乾冷言道。
　　“噢？既然花了大价钱，好东西我们兄弟俩要学会分享，你也应该爽一爽。”
　　旁边有个注满海水的玻璃水缸，陆森和邢部长解开陆承乾，架起他上楼梯去到水缸边上，陆森撒手，邢部长拽住陆承乾的一只脚，倒挂着人扎进水里。
　　陆承乾不挣扎，不反抗，淡淡地接受反灌进内脏的水。
　　陆森搭手把人拉起来，一觉踩上他的肺部，“想一了百了？”
　　陆承乾急促地咳嗽，口中呛出水。
　　取下墙上的三棱.军.刺，手起刀落贯穿了陆承乾的手腕，将他钉在地上。
　　“哪来这样的便宜事！”陆森冷声道，“旗舰号上28人死亡，71人重伤，外加十位数的损失，这笔账会慢慢和Gilbert Roths一笔一笔地了。”
　　陆承乾听闻陡然睁眼。
　　“当然，Gilbert Roths也只能算是牌桌上的大玩家，顶上那位才是真正的VIP，你说呢？”
　　眼中一片阴鸷，他看向陆森，讥讽地笑道，“呵…陆森…咳咳…你…从没让…我失望过…”
　　“彼此彼此。”陆森拔出军刀，“敌人的敌人的确是不错的合作伙伴，但十年前我就告诉过你，重来一次的游戏，我才是庄家。”随后在陆承乾后脑上戳开条口子。
　　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带着忿怒与不甘。
　　“…没了我…你…也别想…好过…”
　　“谢谢哥哥提醒，弟弟会居安思危的。现在洪门我做主，就不留你过年了。”
　　说着，把陆承乾踢回水缸里。水缸慢慢被染红，海水的盐分刺激着伤口，陆承乾扑腾了一会儿，便没了动静。
　　邢部长问道，“然后？”
　　陆森怔怔看着半浮在水面上的陆承乾，有些解脱，又觉得可惜，还有那么些许不应该存在的心情。
　　“烧了吧，不亲眼看他化成灰还真不放心。”
　　邢部长下去提了桶汽油倒进去，点火。
　　“他的双胞胎怎么处理？”邢部长问道。
　　“你喜欢孩子吗？”
　　“我有陆厉了。”
　　“所以你把咱英明神武的厉爷当孩子在养？”
　　“有意见？”
　　“我哪敢…他的人都处理掉，孩子送去训练营。”
　　两人慢慢走下楼梯，准备回去宴会厅。
　　“邢哥，如果现在给你选择的机会，你会继续干这行吗？”
　　“会。”
　　“因为厉爷？”
　　“恩，我要他在身边，也要在他身边。”
　　“亲情爱情友情，你把他排在什么位置？”陆森想到邢部长那个特别封建主义的家庭。
　　“对我来说，重要的事只有三件。”
　　“呃？”
　　“从轻到重排列会是：我爱他，爱他，他。”
　　门从外面被打开。
　　“这算是你的表白吗？”陆厉倚在门边，精致的脸上一派阳光明媚，“来请今晚主角移驾，无意间听到我以为这辈子都等不到的三个字。”
　　“我不幽默，也不浪漫，更不会说甜言蜜语，”邢部长一步一步坚定地向陆厉走去，“还因为咱家老太太的事伤害到你…虽然她不认可…”
　　“…但是，无论如何我想要你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邢部长单膝跪地，“重要到我已经打算为你重新整理我的人生。”
　　他从怀里取出一个盒子，打开，“陆厉，你愿意嫁给我吗？”
　　陆森石化般的站在一旁，比陆厉的面部表情还惊愕。
　　邢哥，你这也叫不会说甜言蜜语？
　　简直是情话十级随便来……
　　名字没白叫，不愧是‘避.孕.套’，情趣大师今晚普渡的爱情圣经会让多少浪漫主义诗人羞愧得从地底下蹦出来。
　　但在火化中的尸体旁表白求婚，陆森有些招架不住这诡异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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