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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蕖纵火
陆沉并没有多停留,又说了几句便直接离开了。
倾安等他走后就躺在了地上装昏迷。
不消片刻,苏婉便醒了过来,看着这一片狼藉微愣。“这是......怎么了?”
苏婉捂着脑袋走到倾安跟前,见倾安蹙眉晕厥,便伸手拍了拍倾安的脸。“王妃,王妃。”
喊了数声,倾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王妃,那些人都到哪里去了?”
倾安迷茫的看着苏婉。“啊?”
苏婉触及倾安的目光,抿了抿唇。“问你做什么,你也是刚醒......”
倾安扫了周围一眼,看向苏婉。“婉妹妹,那些刺客呢?”
苏婉深邃的眸子撇了倾安一眼。“大抵是之前马车爆炸,让刺客以为我们已经死了就跑了吧。”
随意说的借口拙劣得很,只是倾安并没有在意,而是起身看有没有还存活着的侍女。
刺客的目的是刺杀,除非必要都不会随意杀人。斩杀侍卫是因为他们护卫着目标,而那些侍女则是多半震晕了过去。
众人在这里已经折腾了不少时候,靖王府那边迟迟见不到人,便派人寻了过来。
倾安二人都被接回了府。白风澈匆匆回来见到倾安却是在看到她在包扎左手,礼貌性的问候了苏婉几句,便蹙眉看向了倾安。“这是怎么弄的?”
见苏婉识趣的退了出去,倾安无辜的看着白风澈。“明晃晃的剑刺过来了,当然要伸手去挡了。”她没有说的是,身为擅用针灸的医者最重要的就是保护好一双手,但当时情况紧急,完全是条件反射。
白风澈难得恼怒的瞪了倾安一眼。“这次刺杀你们都说不明白,只道是晕了不知道。但我会调查清楚,不会再让历史重演的。”
倾安笑着点头,却没有看到那人眼底复杂的情绪。
幸而刺她的剑上并没有抹毒,手上的伤看着吓人却并不是很严重,养一段时间便能完好如初了。
倾安忽的想起了什么,朝白风澈道:“夫君,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白风澈闻言,认真的看向倾安。
“咚!咚!”
云染的声音适时的在门后响起。“王爷,张大人求见。”
白风澈蹙了蹙眉,正欲回绝,却被倾安率先打断了。“夫君,你既然要忙,那就先去办事吧。我总不能拖你后腿。”
白风澈不放心的看了倾安一眼,最终还是推门走了出去。
倾安目送着白风澈离开,右手轻轻的覆上了小腹。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一旦想到这里孕育了一个生命,即便还未成型,都觉得心里欢快得很。
方蕖再怎么恼火暴躁也抵不过这么多人,一下子就被架了起来,拖出了一段距离。
“方妹妹,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冲动?”苏婉蹙眉不解的看向方蕖。“本公主也不是不理解你家里生意受到了重创,心情不好,可也不能随便牵连无辜啊。”
方蕖闻言怨毒的看向倾安,喊道:“够了!本小姐是不是牵连无辜,她心里知道。今日我方蕖除不了你没关系,有朝一日我定会将她杀之泄愤,报我今日屈辱!”
“不必了!本王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压抑着恼怒的男声自后面传来,白风澈一贯如春风带笑的脸上尽是阴沉。
苏婉自觉的给白风澈让了路。白衣飘飘却无潇洒而是凛然杀气直逼面庞。
白风澈冷冷的扫了方蕖一眼。“既然如此,本王倒不如大方承认了。对,没错,就是本王让人打压方家生意的,至于原因,并不是安儿告状,而是你自己嚣张跋扈仗势欺人。你以为你自己有财势就能瞒得住本王吗!”
方蕖猛的睁大了眼睛,好像想起了什么。
“本王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不同你计较。从今以后靖王府不再欢迎方家的人。来人!把方小姐请出去!”白风澈甩袖冷哼了一声。马上有侍卫上来架着方蕖脱了出去。
白风澈淡淡的瞥向苏婉。苏婉微愣,连忙道:“本公主也是突然想起赶过来告诉王妃姐姐方家的事。没想到一来就看到这样的事情。看方小姐的样子应该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她这次冲动了些,安乐代她向王爷王妃道歉了。”
同方蕖相比,苏婉礼貌仪态好的不是一点点,就是让人这么看着也是舒心的,只是白风澈并没有理会她,随意的摆了摆手让苏婉退了下去。
白风澈直接走到了倾安跟前,着急的打量着倾安。“你是说了什么话把她激怒了?有没有受伤?”
倾安轻笑了一声。“没有。倒是你回来得及时。”
白风澈蹙了蹙眉。“我看起来像是让自己女人受委屈的人吗?”
“不像。”倾安憋着笑小声道。
其实就算他不说,她也知道肯定是苏婉派的人,就跟之前一样。
之后的几日白风澈过得十分匆忙,连像之前玩闹调笑的时间都没了,每每回来的时候倾安都已经入睡。头一日晚上还会把浅眠的倾安吵醒,后来白风澈为了不把倾安吵醒,索性去了书房。
白风澈执意如此,倾安也无法劝阻,只得把那水灵玉床强行搬了过去,自己寝房里换了其他床。只是二人都没想到的是,这反倒给某人创造了机会。
白天冬日里微有暖意,但夜里外面还是冷得让人颤抖。而屋里,这床不是冬暖夏凉的水灵玉做的,却质量也上乘,可倾安睡着总有些不习惯。
因为夜里很静,静得似乎连乌云遮月的声音都听得到。
月亮骤然大,可挂在天上也抵挡不住成片的乌云,月光好像被黑夜吞噬殆尽,竟是一缕都没有透过云朵。
沉睡在这漆黑深夜里的倾安并不知道,这座拂兰苑底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滋长。
一簇诡异的火红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迅速按着人的指引蔓延,就好像风中火舞的妖姬妩媚摄人心魂。
“这是......什么声音?”倾安蹙眉,光亮太过明媚,在这黑夜里刺眼。
噼里啪啦。
倾安被猛地一惊,瞬间清醒了过来,从床上坐起,赤脚不顾一切跑过去推开门。
轰——
大门背后燃烧的是夺目的火焰,整个门都开始被烧得面目全非,外面只能看到熊熊燃烧得大火。
火势迅速的在屋内蔓延开来,房屋发出各种燃烧的声音。
头顶的屋梁已经经受不住烈火的摧残,席卷着滚烫轰然落下。倾安立马朝后退一步,只觉得猛浪滚滚,险险避了过去。
倾安一手捂着口鼻,往茶桌方向跑去。撕下衣袖上的一块布,撒上不多的茶水捂住口鼻,在四周围焰中寻找生存之机。
看着烈焰吞噬席卷,一时间倾安竟有些恍惚。
多少年前,她也曾像现在这样面朝大火,无人理会她。只是当初,她只能看着烈火吞噬她至亲,独自逃命,而现在却是要自己面朝大火,护住自己,护住肚子里那个还未成型的孩子。
倾安抿了抿干燥的唇,抓准时机一个箭步朝窗口猛冲了过去。周围活动空间有限,她只能略微调整身子勉强躲过掉落的木材屋梁等物。
咔——
倾安心下一惊,只见一个屋梁飞砸了过来。
当下她已经来不及思考什么问题,以及今夜的诡异,她只想着要活下去,带着孩子活下去。
若是任凭那个巨木砸过来,恐怕她的肚子就会被狠狠一击。她如果想要保住这个孩子,只能竭尽所能在短时间内调整身子,可即便那样,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那横梁也必定会砸在她身上。
她是一个大夫,手是她的生命,她是一个母亲,孩子是她的希望。那么她唯一能舍弃的便是这一双腿,她还能找一个地方靠着残存的双腿坚持一段时间,等他来救她。
一双腿换两条命,值!
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她的身份,竟然从那个要受人保护的孩子变成了不顾一切的母亲。
倾安竭尽所能的调整身体的位置,几个呼吸之间,那巨木已经飞驰而来。
轰——
又是一声巨响。声音很快被火焰的叫嚣声掩埋,但烈火燃烧的妩媚身姿里却逐渐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
迷蒙间,她好像听到了他的声音,在焦急里竟带着些哭腔。
“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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