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周谣,江山美男

作者:九点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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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爱你,好想哭


      君谣跟着姬乐,随那仙僧安住寺庙客房中。那仙僧在寺庙的地位似乎很高,无论年长还是年少的寺人,见他都有礼有距地唤他声:“葬心师傅。”

      明明,他还很年轻。

      带着满腔的困惑,仙僧招待他们用了晚膳,虽都是些素食,但毕竟是皇家寺庙,菜色十分可口,君谣觉得这真是个不错的地方。晚膳后,姬乐带她来到了这佛塔寺中的一处寺殿。

      烛火跳跃,硕大的金色佛像前,一抹惊鸿的白坐立,显眼却不突兀,君谣歪头瞧他带着香檀木的佛珠,好看棱形的博嘴唇翻动着,似乎在诵经。

      四下打量着寺殿,高大宽然,金佛巍立,素华中不禁令人肃然起敬。

      姬乐拉着她跪坐在佛垫之上,葬心面对着二人,缓缓地睁开眼。

      又见他的眼睛,君谣心再次止不住微颤,虽然美不过姬乐,魅不过药闲,但从未见过这世间竟然有,如此澄净若镜的眸子,仿佛任何尘埃都进不去般。一般过于净的东西,她时常认为易于流于空,可他眼睛里的灵魂却半点没有。仿若是看透一切,历经一切后的……包罗万象地超然纯净。

      “葬心,他已活了五百年。”姬乐平地惊雷道。

      君谣张了张眼,满脸愕然。

      葬心不由看了眼姬乐,带着些莫名诧异,又看了眼君谣,问姬乐道:“她是你何人?”

      “我夫人。”他答的没有半点迟疑。

      葬心清泉的眸中,微微波动,带些惶然,“你竟也娶妻了……”

      君谣伸出手,再也忍不住地掐了姬乐腰鼓一把。

      姬乐眼梢稍稍抽了抽,抓住她不规矩的手,扣放膝头。

      葬心看着二人在眼底的小动作,阖了阖眼。

      直到听到君谣好奇地与他问道:“哎?仙僧大人,你和姬乐是怎么认识的?”他才再次睁开明镜般眼睛。

      君谣不懂姬乐怎么交的朋友,个个如此与众不同,又美的人神共愤,棺材酒,水墨丞,还有眼前的葬心,放现代简直秒杀众多国际名模与明星的大美男。

      “葬心救过我一命。”

      “姬乐送过我一程。”

      姬乐与葬心同时道,楞了下,默契的二人眼中透着些相知相惜的浅笑。

      君谣左右环顾,半晌,凝眉垂头缓缓地点了点头。虽然她想继续问下去,可显然感到这是个颇为长的值得深入挖掘的八卦故事,此番姬乐告诉她,除了来这养伤,他们还有三件事要做。

      其中一件就与南清有关。

      姬乐以为她还会问下去,见她扭头对他打眼色,不由好笑,与葬心问:“近日是否有个叫寒江雪的杀手来找过你?”

      葬心看着姬乐,闭眼,两手心相靠着:“来过。”

      姬乐颔了颔首,“为何而来?”

      葬心反问,“你今日为她而来?”

      姬乐道:“不全是。”

      葬心睁开纤尘不染的眸子,“你想知道什么?”

      “她这三年来的遭遇。”

      “杀她,无需知道这么多。”葬心看着姬乐。

      君谣在旁看着,觉得此时葬心的眸里,闪过丝悲悯的不忍。

      姬乐摇了摇头,弯了弯胭脂薄红的唇瓣:“我不杀她。”

      火烧着烛台‘兹兹’作响,那蜡油若泪般,滴落,焦固。随着葬心的沉默,君谣和姬乐也沉默着。

      此刻,君谣紧捏着自己裙摆……心疼地想,为什么葬心认为姬乐会杀南清?其实,自从师傅走了后,她便感觉自己的眼睛能看到些特别的东西,有的时候如把人看成动物,把动物看成人或木材,她虽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但是久而久之渐渐发现,她看的一般还是很符合“事物”本身的一个特性,怎么说,类似的一种追溯本源的本性,以及事情发生的征兆暗示,她能预先看出些什么。

      那日她见,好多血,染了梨花妖娆的煞眼……南清如个没魂的空壳般跳了进去,风卷过,将她梨葬。到底……心发怵着,为何要有那么惨烈的一幕,又有什么要发生……

      过了许久,葬心看着他们道:“恕不能告。”

      *

      昨夜,姬乐也未追问,只留了句:“你还是如此善心。”君谣随着姬乐离开。朱峨高立的佛门中,葬心在巨大的佛台前,念了一夜超亡永生的经文,红烛的泪在烛台上也洗冽了干净。

      清晨,屋外翠鸟乐鸣,君谣在睡梦中被吵醒,爬起的青丝蓬乱,一脸哀怨的摸样瞅着窗外,悠悠抱着被子,迷糊着半刻回笼觉幽怨着:“春光呀春光,你为何总睡得那么少,起得又那么早。”

      坐立地抱被打了半会盹,没姬乐在她房里扎眼,这觉睡的真是异常地香甜。可昨夜她已想好偷偷去爬那九云台,然后去找葬心挖八卦去,而这一切必须得在姬乐醒来之前都干完才行。

      睁开了眼,君谣已经半醒了清丽的眸,露出一抹猫儿偷腥的狡黠笑意。她快速穿好衣服,便翻出盐巴,倒了杯清水,从包袱里找出自己在狐雪园时,用木头和猪鬃毛制造的粗糙型‘君谣牌’牙刷,哼着小曲,呼吸着南山寺清新的空气,于门前的廊上蹲在那欢快地刷牙。

      不知,隔壁的姬乐也出来了,端着她之前送给他的牙刷、盐巴与清水,不同她穿戴整齐,他只穿套了件慵懒松散的白色下摆的云纹波浪睡袍,玉骨半露,漆黑的眸有些惺忪,仔细看还能看见里面些血丝,好像没有睡好的摸样。

      他左肩头随意披着妖娆丝浓的黑发,晨光之下,清绝美的像是奇山云渺中走出来的天人。与她慢悠悠地过来,蹲在旁,先慢条斯理地沽了水,微微扬了扬头,这是君谣教他的法子,学着青蛙鼓扁了两下腮帮子,说是让水与牙齿充分地湿润接触,才能初步清理口中的污渍,他心理数着数字,觉得一般五下恰好,再多水就要变味了,低头用蘸着盐巴,目光认真地开始第二步的杀菌工作……

      君谣刷得正欢,突看到身前的地面多个人影,顿住刷子眨了眨眼,扭头,见是姬乐!不由吓得连呛着漱盐水。

      姬乐从杀菌的认真思绪中,抽了些神望过。

      君谣盐了一嗓子盐巴,与他满脸纠结抖着手颤道:“你什么时候过来的?这几日你不是不日晒三竿不起的?!”这几日因为受伤的缘故,她记得他几乎都睡到日晒三竿的,她怎么叫拉拖,他一赖皮,就装吐血。其实,和他同居这几日,她夜夜辗转反侧想吐血。

      姬乐优雅的手势,透着些不舍地放下杀菌到半的牙刷,与她悠悠回:“昨夜房中少了谁,一宿辗转反侧,寤寐难眠。”顿了顿,目光有些哀怨继续解释:“睡不着,耳朵就越发地灵敏,听了丁点动静,于是就起了。”

      君谣仰头吸气,吊着的一口气,总算听完他如此慢悠,语气表情都十分意味深长的解释,牙刷敲着木杯,磨牙扬眉道:“你这还怪我吵到你不是?”

      “我只怨你把我踢出了房。”

      “……”

      内心无比挫败,为什么每次憋了口气想回击他时,自己都感觉如此莫名而血淋淋地被枪杀了,而且还是躺着的。

      君谣揣着可怜的小牙刷,扭头奋力刷牙,决定从今天开始无视他!把他当空气,不然这只狐狸越来越得寸进尺了不成!

      边刷边内心咆哮:整日夫妻夫妻的口中挂,见个人就坏她名声!婚礼什么都没有,还想和她同居!和他同居多危险,他媚眼一抛,自己脑子就空白当机,上次差点火热地配合“失身”!就是恋爱,关系也从未确认过,当她穿越来的野生的还是怎么!凡事不给个正常过程的!而且此狐狸还有不良黑科,背后数团看不清的大雾,让她怎么不踢了他,与他时刻保持距离!

      “阿谣,我爱你好吗?”

      “噗……”君谣喷了盐水四溅,在晨光的辗转中,幻变出道彩虹。

      姬乐已刷好牙了,将古木的茶杯与牙刷放在脚边,与她清濛浅笑着,见她脸色五颜六色变幻的奇妙,最后定成木色,乐音婉转得动听,再次道:“我爱你,好吗?”

      心‘噗咚噗咚……”跳着,如此清晰地能够听见它的声音,君谣看着他眸中细碎一片深情,带着些浅笑与……逗弄的促狭,弯着唇,还有些认真及期盼,漆黑的双眸,好似漫天的辰星闪耀着,绚烂地夺目。

      他如果是只说“我爱你”她也许会无视他彻底,可是为什么要是询问句……那是不是代表一种告白……又为什么他的眼眸里,看着她的样子,令她如此欢喜,又如此动情。

      理智告诉自己,他是晋国大公子,晋王的哥哥,与他相好,之后的人生弄不好,万劫不复。可她真的对他动情了,难以否认地真切。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知已有多深,沉沦再沉沦,反复在反复,很可怕,也很欣喜地内心矛盾……找到回去的路,终于的订婚宴,与那个她不爱却觉得可以将就过一生的好男人执手,也让父母他们安心。还有上头那么大的工程项目交给她和落成,功败垂成几乎能够决定公司未来一个权力交接的走向,落成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也不清楚,答应了不会输的。挚友南安,一起陪她哭笑这么多年胜过家人的朋友,说好一起看新房的,说好了以后还是邻居,一辈子最亲密的朋友……诸多牵绊……

      直到,他的手伸出,轻覆上她那双微颤的手,微微用力握着。

      瞬间,她竟,好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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