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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无
皆川空往宇智波一族的聚居地跑过去，一路上都没有看见一个人，大概不是待在家里就是参与了战斗。身后忽然传来的巨响迫使她停下脚步，回头便看见九尾妖狐被金箍棒一样的东西顶出了村子。
是三代目火影的通灵之术吧？
总之村子暂时是安全了。
她轻车熟路地翻墙跳进院子里，一边扯起嗓子喊了起来：“鼬——！喂鼬——！没死就应一声！”
“空……？你怎么会在这里？”
皆川空闻声回头，刚准备说的话一下子吞没在了抑制不住的笑声里：“哈哈哈哈！鼬你这是什么打扮？奶哥吗？”
怀里抱了个婴儿的宇智波鼬瞬间黑了脸。
皆川空抱着肚子笑了好一会，终于停下来走到宇智波鼬身边坐下，注意力很快被小小的宇智波佐助吸引了过去。
“你怎么没有去战斗？”宇智波鼬一边努力让弟弟远离皆川空的魔爪，一边问出了最想知道的问题。
“九尾入侵，前辈们不让我们参战。”皆川空淡淡答了一句，依旧不依不饶地想要逗弄小婴儿，“别担心，四代目可是很厉害的！”
她刚这么说着，远方的天空又是猛地一亮，随即爆炸声传了过来。
女孩扭头看着光亮闪现的方向，轻轻皱起了眉，眼里又是担忧又是坚定。她的声音很轻，也不知道是说给宇智波鼬听还是想安慰自己，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嗯……没事的，一定。”
宇智波鼬看了她一会，没有说话。
然而没过多久，皆川空明快的声音再次喋喋不休地响了起来：“鼬、让我抱一下佐助吧？总感觉他小小的软软的好可爱啊！”
宇智波鼬眼角一抽：“可是可以……”
话还没说完，怀里的婴儿已经被抢走了。皆川空兴奋地抢着被包裹在襁褓里的宇智波佐助，忽然就畏手畏脚起来。怀里的生命那么娇小，感觉稍一用力就会消灭一样，她一下子慌乱起来：“喂、喂鼬！这孩子要怎么抱啊？！会不会我一使劲就死掉了？！”
宇智波鼬本来要去抢回自己弟弟的手一僵，不由得黑线：“不会死掉的，你放心吧。”
皆川空瞬间松了口气：“那就好。”
“不是那样抱的。”
“那这样？”
“也不对。”
“这样呢？”
“不对。”
“……这么麻烦丢掉算了。”
“喂！”被刺激地几乎暴走的弟控宇智波鼬。
虽然说着要丢掉，但皆川空还是好好地根据宇智波鼬的指导调整了正确的抱孩子姿势，于是某人的弟控属性在皆川空心里已成定局。
“鼬、我发现你在佐助面前表情就丰富了很多。”手臂被孩子的重量压得都隐隐酸痛起来的皆川空强忍着把怀里的人丢掉的冲动淡定望天。
宇智波鼬面无表情地瞥她一眼：“有吗？”
皆川空扭头用死鱼眼认真地盯着他：“有的。”
“……我不觉得。”
“别傲娇了、承认吧你是个弟控！”
“……”
毫无征兆地、怀里的宇智波佐助从熟睡中惊醒，放声哭了起来。皆川空一愣，把他抱起来举到眼前，转头向宇智波鼬求助：“他怎么了？”
“就算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宇智波鼬随口答了一句，伸手将宇智波佐助抱回怀里，轻声安抚了一阵，像是感受到了哥哥的温柔关怀，小婴儿终于消停下来，又重新睡了过去。
一旁的皆川空几乎要被宇智波鼬的好哥哥光环闪瞎了眼。她翻了个白眼将视线移到远处已经恢复平静的夜空，世界有一瞬间的死寂。
将睡熟的宇智波佐助抱着放在腿上，宇智波鼬抬起头，看见身边人侧脸的瞬间愣了一下。
“空，你为什么哭了？”
“诶？”
对自己流泪毫无自觉的女孩也是一愣，下意识抬起手指抚上脸颊，果然摸到了一片温热，她将手指伸到眼前，看着指尖那滴透明的液体低声喃喃。
“为什么……哭了？”
皆川空得知四代目火影与其夫人为了封印九尾妖狐壮烈牺牲是在她回到集会所之后，还是旗木卡卡西转告她的。她只知道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的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连不相信的话都是愣了好久才憋出来的。
但是、这太奇怪了吧？
波风水门是那么强大的忍者，而且还是四代目的火影，怎么会这么轻易、这么轻易就……牺牲了？
她不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似乎只要不承认这一点，明天依然可以看见那个披着火影披风的金发男人微笑着和自己打招呼，还可以看见挺着大肚子的红发女人高兴地向自己招手，让她听听肚子里小生命的跳动。
然后她看见了安稳地睡得很熟的新生婴儿。
他有着一头和波风水门一样耀眼的灿烂金发，和旋涡玖辛奈相似的容貌，和自来也所写的忍者故事的主角相同的名字。
皆川空忽然就哭了起来。
她想起她去老师家蹭饭的那天正好赶上旋涡玖辛奈得知自己怀孕，惊讶愣神之余，她第一次见到那样高兴得犯起傻来的两个人，然后自己也跟着笑得像个傻子。
她想起那段日子她做完任务就往老师家里冲，因为波风水门作为火影总有处理不完的事务，另一个弟子的旗木卡卡西是男性不能照顾孕妇，旋涡玖辛奈阵痛起来她一个人急得团团转。
她想起她生日那天旋涡玖辛奈挺着已经不小的肚子带她去一个挺简陋的公园，结果被一群好奇的小孩围着问了半天，她只能在一旁干笑着无视掉她的求助。
她想起她晋升为中忍时波风水门送给她的特制苦无，作为奖励还把他善用的飞雷神之术教给了她，虽然这个时候她的能力还不足以成功试用，但得到的苦无已经可以让她兴奋很久，那是永远不会消失的印记。
她又想起更久之前的日子波风水门给她制定了严厉到她想直接躺平的训练计划，那个时候他还不是火影，一结束任务就把另外三个徒弟也拖过来，旁观他们绕树林跑了一圈又一圈。
还有她成为下忍之后波风水门带她出过的唯一一个任务，就在她认定自己会死掉的时候，他的背影像父亲一样坚实可靠。
皆川空一直以来都对波风水门万分感谢，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是他给了她第一份温暖，她一直以来把旋涡玖辛奈当做自己的母亲一样看待，是她填补了她空缺亲情的心。
可是现在，这两个人、都不在了。
继宇智波带土和野原琳之后，再次有重要的人从她身边离开。
皆川空紧紧地捂住嘴不让哭声溢出来，可敏感的婴儿还是被这一点点动静吵醒了。小婴儿皱了皱鼻子，不管不顾地放声哭了起来，抱着他的三代目火影有些为难地看了皆川空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
一只手伸到他面前来，猿飞日斩楞了一下，抬头看见女孩通红的眼眶。
皆川空伸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小婴儿稀疏的金色头发，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这个名为“鸣人”的孩子渐渐停止了哭泣，他挪了挪身子，再次陷入了熟睡。
漩涡鸣人现在还睁不开眼睛，但皆川空相信那一定是蓝色的，和他的父亲一样、漂亮的天空的颜色。
这个孩子在出生的那一天，就已经失去了父母。
他的生日是父母的忌日。
皆川空觉得自己没有理由不对他好。
女孩收回手，转身朝南贺河的方向走过去，迎面的风渐渐吹干了她脸上的泪痕，她一步步走远，没有回头。
她不知道她是怎样回答旗木卡卡西的问题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回家里的，更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躺到床上什么时候睡着的，等她再次睁开眼睛灿烂的阳光从窗子里射进屋子，洒在她的护额上泛起一层银光。
皆川空缓慢地从床上爬起来，将护额绑在了额头上，昨天村里的建筑被九尾摧毁得太严重，这几天都有的忙了。
她整理好自己走出屋子，外面是大好的阳光。
这又是崭新的一天。
从这一天起，皆川空的生命里都不会再有一个名叫波风水门和一个名叫旋涡玖辛奈的人。
她已经记不起自己当时的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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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延了好久了的长评加更...今天的更新晚一点会有
以后再面对死亡，空反应就不会那么大了。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59、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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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