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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1 章
清晨的海边公寓里，弥漫着离别前特有的安静。
谢言醒来时，宋翊已经不在身边了。他坐起身，听到厨房里传来轻微的响动。下床走到厨房门口，看到宋翊系着那件卡通围裙，正在煎蛋。灶台上已经摆好了几个包好的三明治。
“怎么起这么早？”谢言问，声音还带着刚醒的沙哑。
宋翊转过头，朝他笑了笑：“最后一天了，想给你做早餐。”
谢言走过去，从背后轻轻抱住他，下巴搁在他肩上：“做了几个？”
“六个，大家路上吃。”宋翊说着，熟练地给煎蛋翻面，“去叫他们起床吧，我们得赶九点的大巴。”
谢言没动，就这么抱着他，看着锅里的煎蛋慢慢变成金黄色。晨光透过厨房窗户洒进来，在宋翊侧脸上投下柔和的光影。
“舍不得走？”谢言轻声问。
“嗯。”宋翊诚实地点点头，“这几天过得太好了，像梦一样。”
“以后还会再来的。”
“说好了。”
“说好了。”谢言松开手，去叫其他人起床。林海涛睡在沙发上，被叫醒时还迷迷糊糊的；简嘉恒和张磊很快收拾好了；谭梓奚和颜昕昕的房门关着，谢言轻轻敲了敲，里面传来颜昕昕清脆的应答声。
大家洗漱完，围坐在餐桌前吃早餐。气氛比前几天安静些，大概是离别在即，都有些舍不得。
“这蛋煎得不错啊。”林海涛咬了口三明治，对宋翊说，“翊哥厨艺真的见长。”
宋翊得意地扬了扬下巴：“那当然。”
“回去之后是不是该给我们也做一顿？”简嘉恒推了推眼镜。
“想得美。”宋翊说，“我只给谢言做。”
大家都笑了，气氛轻松了些。
吃完早餐，开始收拾行李。大家分工合作——林海涛和简嘉恒负责检查各个房间有没有落下的东西，张磊帮忙把垃圾整理好，谭梓奚和颜昕昕收拾厨房，谢言和宋翊整理卧室。
“这个游泳圈要带回去吗？”谢言拿起那个小黄鸭游泳圈。
“带！”宋翊毫不犹豫，“这是纪念品！”
谢言无奈地笑了笑，但还是把它塞进了行李箱。
八点半，所有行李都收拾好了。大家最后检查了一遍公寓，关好门窗，拖着行李箱下楼。
去客运站的路上，大家都没怎么说话，只是看着窗外的海景——这是最后一次看了，至少这次旅行是最后一次。
大巴准点出发。回程和来时一样，但气氛明显不同。来时的兴奋雀跃变成了此刻的安静不舍。
宋翊靠在谢言肩上，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高三就要开始了。”
“嗯。”
“会很难吗？”
“会。”谢言诚实地说，“但我会帮你。”
宋翊转过头看他：“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笨？成绩这么差，还要你一直教。”
“不会。”谢言说，“你很聪明，只是以前没把心思用在学习上。而且，”他顿了顿，“我喜欢教你。”
宋翊笑了，重新靠回他肩上：“那说好了，高三你要一直教我。”
“好。”
车子在高速公路上平稳行驶。谢言闭上眼睛休息，宋翊则看着窗外，想着这几天的点点滴滴——海边的日出，浮潜时看到的小鱼，沙滩上的烧烤，星空下的聊天……
每一个瞬间，都因为有谢言在身边而变得格外珍贵。三个小时后，大巴抵达南城客运站。一下车，熟悉的城市气息扑面而来——不是海风的咸湿，而是夏日的燥热和城市的喧嚣。
“终于回来了。”林海涛伸了个懒腰，“虽然海边好玩，但还是家里舒服。”
“嗯。”简嘉恒表示同意，“我的书桌在召唤我。”
大家在地铁站分开，各回各家。谢言和宋翊打车回公寓，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
回到家，推开门，熟悉的房间，熟悉的气息。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些不一样了——大概是因为心里装满了海边的回忆。
“先收拾东西吧。”谢言说。
两人把行李箱打开，一件件拿出里面的东西。泳衣要洗，沙滩巾要洗，防晒霜要收好，纪念品要摆出来……
宋翊把那个小黄鸭游泳圈拿出来，想了想，挂在了阳台的晾衣架上。
“挂那儿干嘛？”谢言问。
“晒晒太阳。”宋翊说，“下次去海边还能用。”
谢言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没说什么，继续整理行李。
收拾完，已经下午两点多了。两人简单吃了点东西，然后坐在沙发上休息。
“明天要开始复习了。”谢言说，“高三的课程安排我看了，很紧。”
宋翊叹了口气：“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
“但我们可以一起努力。”谢言看着他，“就像在海边一起看日出一样，每天一起学习，一起进步。”
宋翊看着他，忽然笑了：“谢言，你有时候说话真的很像老师。”
“不喜欢？”
“喜欢。”宋翊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特别喜欢。”
......
第二天，高三生活正式开始了。
早晨七点，闹钟准时响起。谢言立刻醒了，按掉闹钟，看向身边的宋翊——宋翊皱了皱眉，把脸埋进枕头里，显然还没睡醒。
“宋翊，起床了。”谢言轻轻推了推他。
“再睡五分钟……”宋翊嘟囔着。
“不行，今天开学，不能迟到。”
宋翊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看着谢言：“高三第一天就这么严格吗？”
“每一天都这么严格。”谢言说着，已经下床走向浴室。
宋翊叹了口气，也跟着爬起来。
早餐是简单的牛奶麦片。吃饭时，谢言拿出一份打印好的时间表：“这是我根据学校课程表做的学习计划。每天放学后，我们有两个小时的学习时间，周末四个小时。”
宋翊接过时间表，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各科的学习安排，甚至细化了每个小时要学什么。
“这么详细？”
“嗯。”谢言说，“高三时间紧，要有计划。”
宋翊看着那份时间表，忽然觉得压力山大。但当他抬头看到谢言认真的眼神时，又觉得好像没那么可怕了——至少不是他一个人在战斗。
到学校时，高二三班的牌子已经换成了高三三班。教室还是那个教室，但氛围明显不同了——黑板上写着“距离高考还有300天”，每个人的书桌上都堆起了高高的教材。
“感觉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了。”林海涛看着黑板上的倒计时，叹了口气。
“早该紧张了。”简嘉恒推了推眼镜，“从今天开始，我要严格执行学习计划。”
谭梓奚和颜昕昕也到了，两人正在整理新发的教材。颜昕昕把一本厚厚的复习资料递给谭梓奚：“奚奚，这个给你，你数学基础比我好，可以看这个。”
谭梓奚接过，点点头：“嗯。”
第一节课是班主任彭文勇老师的课。他走进教室，看着大家，表情比以往严肃：“同学们，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高三学生了。这意味着什么，我想大家都清楚。”
教室里安静得能听到针落地的声音。
“高三一年，会很辛苦，会很累，会有压力，会有挫折。”彭老师继续说，“但同时，这也是你们人生中非常重要的一年。这一年，将决定你们未来四年的方向，甚至更长远的人生轨迹。”
他的目光扫过全班，在每个人脸上停留片刻：“我不要求你们每个人都考上清华北大，但我希望你们都能全力以赴，不留遗憾。记住，这不是你们一个人在战斗，老师、家长、还有你们身边的同学，都是你们的战友。”
下课铃响，彭老师离开教室后，大家都没有像往常那样立刻放松，而是继续安静地看书或整理笔记。
课间，宋翊碰了碰谢言的手：“紧张吗？”
“还好。”谢言说，“按计划来就行。”
“我有点紧张。”宋翊老实说，“怕跟不上。”
“有我。”谢言握住他的手，“不会让你跟不上的。”
宋翊看着他，心里踏实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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