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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映绾~我们重新开始。”
时光在平静而又充满默契的“并肩”中悄然流逝。她们一起喝过很多次咖啡,探讨过剧本,也在深夜的工作室分享过一碗热粥。那些沉重的过去没有被刻意提起,却也在这种日常的相处中,被一点点稀释、软化。
直到一个暮春的傍晚。
元一诺和乔映绾一起参加完一个业内的小型观影会,沿着河岸散步回家。晚风带着暖意,吹拂着柳絮,空气里弥漫着青草和花香。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偶尔交汇在一起。
她们聊着刚才的电影,气氛轻松自然。走到一处视野开阔的观景台,元一诺停下脚步,扶着栏杆,望着远处被晚霞染成瑰丽的河水。
乔映绾站在她身侧,安静地陪着她。
“乔映绾。”元一诺忽然开口,声音很轻,融在风里,却清晰地敲在乔映绾的心上。
乔映绾侧头看她,夕阳勾勒着元一诺柔和的侧脸轮廓,她的眼神望着远方,带着一种下定决心的澄澈。
元一诺转过头,目光直直地看向乔映绾的眼睛,那双曾经盛满恐惧、迷茫、后来变得平静疏离的眼睛,此刻闪烁着一种全新的、勇敢的光芒。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又像是卸下了最后的枷锁,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乔映绾~我们重新开始。”
不是“试试看”,不是“并肩走”,而是明确地、完整地——“重新开始”。
乔映绾愣住了。她看着元一诺,看着她在夕阳下微微泛红却无比坚定的脸颊,心脏像是被一只温暖的手紧紧攥住,然后猛地松开,汹涌的情感瞬间冲垮了所有堤防。
她等这句话,等了太久太久。久到几乎以为这辈子都等不到了。
眼眶迅速泛红,水汽弥漫上来,但她努力睁大眼睛,不让泪水模糊此刻元一诺的模样。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千言万语哽在喉咙,最终只化作一个带着浓重哭腔,却无比郑重的字:
“好!”
她用力点头,泪水还是忍不住滑落,但她却在笑,笑得像个终于得到糖果的孩子。
“重新开始……”她重复着,仿佛要将这四个字刻进生命里。
元一诺看着她流泪的样子,心里最后一丝不确定也烟消云散。她伸出手,没有去擦乔映绾的眼泪,而是轻轻握住了她微凉的手。
指尖相触的瞬间,两人都微微一颤。这不是恢复记忆后第一次肢体接触,却是第一次,带着如此明确的、指向未来的承诺意味。
乔映绾反手紧紧握住她的手,十指交缠,力道大得几乎有些发疼,但谁也没有松开。
“这一次,”乔映绾看着她们交握的手,声音哽咽却无比坚定,“我会做得很好,很好。我不会再让你害怕,不会再让你难过。我会学着用你需要的、正确的方式去爱你。”
元一诺摇了摇头,握紧了她的手:“不是单方面的承诺。是我们一起,重新学习,如何更好地在一起。”
她顿了顿,看着乔映绾泪光盈盈的眼睛,露出了一个温柔而释然的笑容:“把过去的好的留下,坏的……就当是提醒我们,要更珍惜现在。”
晚风吹动着两人的发丝,远处的城市华灯初上,与天边的晚霞交相辉映。
乔映绾用力点头,泪水不断滚落,却带着前所未有的轻松和喜悦。她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拂去元一诺眼角同样渗出的一点湿意。
“好,一起学习。”她哑声回应。
她们站在暮色四合的河岸边,紧紧牵着手,像两棵曾经分离、各自经历风雨,如今根系又重新缠绕在一起的树。
过去的伤痕无法消失,但它们可以被新的、温暖的记忆覆盖,成为生命年轮里独特的一环,提醒着她们来之不易的现在和未来。
重新开始。
不是回到原点,而是带着所有的经历和成长,走向一个全新的、属于“乔映绾和元一诺”的篇章。
这一次,她们手握着手,步伐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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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渐深,河岸边的路灯次第亮起,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投下碎金般的光点。
元一诺那句“什么都依你”还萦绕在耳边,带着一种近乎纵容的温柔。乔映绾的心像是被浸泡在温热的蜜水里,又软又涨。她紧紧回握住元一诺的手,指尖在她手背上无意识地轻轻摩挲着。
“那……”乔映绾抬起还泛着水光的眼睛,带着一点试探,一点狡黠,还有浓得化不开的依赖,“我现在就想吃南巷那家甜品店的芒果糯米饭,现在就要。”
那家店离这里很远,而且这个时间点,很可能已经打烊了。这像是一个小小的、带着撒娇意味的任性要求,试探着元一诺那句“什么都依你”的边界。
元一诺闻言,微微挑眉看了她一眼。乔映绾立刻有点心虚地眨了眨眼,正准备说“算了,太远了”,却见元一诺嘴角勾起一抹极浅的弧度。
“好。”元一诺应得干脆,拉着她的手就转身往停车的地方走,“现在就去。”
“哎?真的去啊?”乔映绾被她拉着走,脚步有些踉跄,心里却像是炸开了一朵朵小小的烟花,“可能关门了哦?”
“关门了就想办法让老板开门。”元一诺头也没回,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笃定,“不是说了吗?什么都依你。”
乔映绾的心彻底软成了一滩水。她快走两步,与元一诺并肩,手指更加紧密地嵌入她的指缝,变成十指紧扣的姿态。
“其实……也不是非要吃不可。”她小声说,脸颊微红。
“我想给你买。”元一诺侧过头,昏黄的路灯光线下,她的眼神柔和而坚定,“你想吃的,想要的,只要我能做到,我都想给你。”
这不是补偿,也不是讨好。这是“重新开始”后,她选择表达爱意的方式——直接、坦诚、尽我所能。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夜色中。果然,赶到南巷时,甜品店已经熄了灯,准备打烊了。元一诺让乔映绾在车里等着,自己下了车,走到店门前,轻轻敲了敲玻璃门。
乔映绾趴在车窗上,看着元一诺站在店门外,和里面探出头的老板沟通着。距离有点远,听不清具体说了什么,只看到元一诺微微颔首,态度诚恳,过了一会儿,老板无奈地笑了笑,重新打开了灯,示意她进去。
几分钟后,元一诺提着一个精致的纸袋走了回来,坐进驾驶室,将还带着微微热气的芒果糯米饭递给乔映绾。
“运气好,还剩最后一份。”她语气平常,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乔映绾接过纸袋,香甜的气息扑面而来。她看着元一诺平静的侧脸,鼻子又开始发酸。这份糯米饭,不仅仅是一份甜品,它代表着元一诺将她每一个哪怕看似任性的愿望,都郑重其事地放在心上,并且毫不犹豫地去实现。
“谢谢。”乔映绾低声说,声音有些哽咽。
元一诺发动车子,语气依旧平淡:“以后不用为这种事说谢谢。”她顿了顿,补充道,“对你好的事,都是我该做的,也是我想做的。”
乔映绾低下头,打开纸袋,芒果的清甜和糯米的软糯香气更加浓郁。她用勺子挖了一小块,却没有自己吃,而是转过身,递到元一诺嘴边。
“第一口,给你。”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带着期待和不容拒绝的意味。
元一诺愣了一下,看着递到唇边的勺子,又看看乔映绾期待的眼神,微微张口,接受了这份甜腻的“馈赠”。
“甜吗?”乔映绾问。
元一诺细细品味着,点了点头:“甜。”
乔映绾这才心满意足地自己吃了一口,甜滋滋的味道从舌尖一直蔓延到心底。她知道,往后的日子,或许还会有摩擦,需要磨合,但只要有身边这个人在,只要她们彼此愿意,什么困难都可以跨越。
“元一诺。”乔映绾吃着糯米饭,忽然又叫她的名字。
“嗯?”
“我以后……”乔映绾歪着头,看着她,“可能还会有点小任性,有点黏人。”
“嗯。”元一诺专注地看着前方的路,嘴角却微微上扬,“依你。”
“我可能……还是会没有安全感,会想确认你是不是还在。”
“嗯。依你。”
“我可能……”
“都依你。”元一诺打断她,声音温柔而肯定,“只要是你。”
只要是你乔映绾,你的任性,你的黏人,你的不安,你的一切,好的坏的,我都接纳,都依从。
因为我愿意。
这一次,是我们共同选择的重新开始。而“什么都依你”,就是我给你的,最郑重的承诺和底气。
夜色温柔,车厢内弥漫着芒果的甜香和无声的爱意。她们的车汇入城市的车流,向着属于她们的、温暖的家的方向驶去。
未来的路还很长,但她们知道,无论去哪里,身边都会有一个人,对你说——“什么都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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