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情

　　三天假期过后，迎来周一的上班，以及上学时间。
　　高三下册的课堂只有翻书、写卷子的“沙沙”声。不读的人也听话地，不去打扰那些要考大学的人，睡觉的睡觉。
　　黑板旁边写着倒计时六十三天，陈静楠上去把三擦。时间在假期三天流逝掉，只剩六十天。
　　课余时间，学生们遇到不会的题，不会去问同学，怕打扰他们的学校。则是去办公室，询问各个老师。
　　林明清上完一下午的课程，精疲力尽，起身舒展身子。去食堂吃完晚饭，已经六点。
　　她想在学校呆一会，把他们的作业、试卷尽快改完，再在课余时间，给他们讲一些作业本上，和试卷的习题。
　　林明清戴上耳机，一边听歌，一边改试卷。
　　改到一半的试卷，手机铃声在耳机里响起，她放下红笔，接听电话。
　　许清晟：“喂，清清。我吃完饭带你去玩。”
　　自从上次林明清叫他阿晟之后，他对她的称呼也有所变化。
　　林明清：“好，那你到时候来学校接我，我现在还在学校。”
　　许清晟：“好的。”
　　挂断电话，音乐继续播放，她刚刚的思路被打断，但很快恢复，手里拿着红笔在试卷上勾勾圈圈。
　　在心里头叹息，没办法了，这些题只好找个时间，再讲了。
　　时钟指向七点，最后一张试卷的，最后一道题被打上勾。林明清把耳机放回到耳机仓，站直活动着身体。
　　要守晚自习的老师已经去班上，没课的老师回家、回寝室。
　　现在办公室只剩下林明清一个人，她把作业试卷放好，把东西装好，提着包出门，顺手把门带上。
　　走在校园里，每个教室亮着灯光，她在手机上给许清晟发消息。
　　在学校外等了一会，一辆低调的黑色摩托车停在林明清面前。
　　许清晟大长腿踩在地面。他穿着卫衣牛仔裤，跟这辆摩托车，有一种符合的违和感。头上带着白色的头盔。
　　“这是？”林明清走上前，用手去敲他的头盔，发出“咚咚”声。
　　“咔哒”一声，许清晟把镜皮抬起来，露出黑玉般的眼睛，一撮短发搭在眼睛上方，“清清，快上来吧，带你去夹娃娃。”
　　他从握把上取下头盔，帮她把带有蝴蝶结的头盔带好，大手往后拍了下座位。
　　林明清懵懂地点头，扶着他的肩膀，艰难地跨上去，“哦。”
　　许清晟感受到摩托车后座位的重量，回头看了一眼，“抱好了，小心掉下去。”
　　“好。”她乖乖地抱着许清晟的腰，听到他的心跳声，一下一下的，有顺序的响起。
　　镜片放了下去，他提醒一声林明清，拧动油门：“那我拧油门了。”
　　摩托车发出一阵声音，开始不顾命地往前冲，两旁的风景来回变换，模糊不清。
　　她第一次坐摩托车，觉得吓人，抱着许清晟腰的手越来越紧。
　　许清晟感触地腰上的手，以及疯狂跳动的心跳。他拧油门的手，慢慢放松，车速随着动作，降下来。
　　摩托车安全地停在商场的停车场，他把车停好，把头盔摘下来，甩下乱糟糟的头发。
　　林明清扯着他的衣服下车，手软到摘不下头盔。只好等着许清晟帮她。
　　他双手叉腰，勾起嘴角，端详着带着蝴蝶结头盔，双手抱胸的林明清，觉得她好可爱。拍了几张照片，还觉得不过瘾。
　　“别拍了，帮我摘下来，手软了。”她扯着许清晟卫衣面前的两根绳子，把他拉近。
　　两人中间本就不多的空隙，在她的手笔下拉的更近。
　　许清晟低下头，帮她把头盔摘掉，温热气息打在他脸上，身上若隐若现的山茶花味，让他失神。
　　林明清整理着被头盔搞乱的头发，“谢了。”
　　“没事。”他心虚地揉着鼻子，把脑袋里的黄色颜料丢掉。
　　坐电梯到三楼，游玩区。
　　换好游戏币，许清晟端着游戏币去到娃娃机前。
　　许清晟靠在娃娃机上，对自己非常自豪，“清清，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包了。”
　　“真的吗？”林明清半信半疑地，指着机子里面一个黑色毛绒绒的小狗，“我要这个。”她觉得很像青青，想夹到送给青青。
　　“行。”他拿出游戏币往空里面一投，手握着操作杆，看准方向，按下按钮，夹子慢慢往下夹住小狗。
　　夹住之后，他操纵着操作杆往大洞口移动。娃娃顺利掉到洞口，许清晟拿出娃娃，举着在林明清面前炫耀。
　　嘴角压抑不住地往上，心里暗爽着。他舔了舔虎牙，等着被夸奖。
　　林明清拿过黑色小狗，仔细观察，敷衍至极：“阿晟好棒啊。”
　　许清晟没管她的敷衍，听到“阿晟”两个字眼，欢喜地想原地爆炸，“还想要什么？我再给你夹。”
　　她抱着小狗，在面前几台娃娃机前来回踱步，打量着里面哪个娃娃像许清晟。
　　忽的，她在一个满是可爱的娃娃的娃娃机前停下，语气诚恳：“我要那个，你帮我夹吗？”指着一只露着牙齿的白色小熊。
　　“好的。”他把硬币投进去，小熊一下子被夹出来。
　　林明清欢快地把小熊放在许清晟脸旁边做对比，后满意地点着头，“你看看长的好像你。”
　　“怎么可能？”许清晟目光迟疑，拿过刚刚夹出来的娃娃，仔仔细细地端量着，迟疑道：“好像…确实…有点像我。”
　　她夺过许清晟手里的小熊，走向另一个娃娃机，指着里面的娃娃，“好了，给我吧。我还要那个。”
　　“好。”许清晟夹了好多的娃娃，到最后两人都抱不下，找老板要一个袋子装。
　　林明清看他抓娃娃那么轻松，有些跃跃欲试，“我来抓一个，最后一个。”
　　“好。那我让你抓哪个就抓哪个，行不行？”许清晟用恳求的话语，去拉林明清的手。
　　她大手一挥，大气的说：“行。”
　　他指着一个穿着红色连体衣帽的小熊，小熊面无表情地坐着。许清晟看到这个娃娃机里面的小熊，就想抓，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
　　她学着许清晟的模样，把小熊夹起来，屏住呼吸，还好有新手保护期，小熊成功夹出来。
　　许清晟举起大拇指，毫不吝啬的夸赞：“我们家清清，真厉害。”
　　“谢谢夸奖，下一个。”
　　后面就没那么顺利，林明清的新手保护期结束，她试了好几次，娃娃都没夹起来。
　　林明清觉得没什么，心里毫无波澜，觉得自己第一次很厉害了。
　　许清晟没看到林明清的笑容，以为她生气了，小心翼翼地问：“清清，你生气了吗？”
　　抱着娃娃转过身，一脸坦然，“没有。我觉得我挺厉害的。”
　　他怕打自己的小心脏，放松的呼出一口气，“那就行。”
　　“我们走吧。”林明清抱着小熊走在前面，猛然被许清晟拽住后衣领，她又回到刚刚的位置，转过头，“怎么了？”
　　“我想拍照发朋友圈。”他食指指了下林明清怀里的小熊。
　　林明清把小熊放到他怀里，许清晟把袋子里的，露出牙齿的小熊，和黑色小狗拿出来。
　　让林明清抱着露出牙齿的小熊，自己则是抱着另外两个娃娃，拿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许清晟重新让她抱着穿红色衣服的小熊，“好了。带你兜风，然后送你回去，怎么样？”
　　“嗯，听你的。”
　　他把娃娃挂在后视镜，戴好头盔，替她把头盔带好，林明清扶着他上车。
　　“坐好了吗？”许清晟回头瞄一眼，提醒一句，“那我拧油门了。”
　　林明清戴着头盔，声音闷闷地，手紧紧抱着许清晟，“嗯。”
　　拧动油门，摩托车冲出去，为照顾到林明清，许清晟速度不是非常迅速。
　　坐在后面，吹着小风，路灯一盏一盏地往后移，长发被风轻轻吹起。灯光照着两人的身影，印在地面上。
　　夜晚的马路上没有什么人，许清晟停在红绿灯前，“清清，吹着风舒服吗？”
　　林明清配上自己晃悠腿的动作：“舒服。”
　　许清晟手向后，精准地按住她的腿，不让林明清在乱动，“那刚好送你回去，还能在兜一会风。”
　　“好。”林明清趁着红灯时间，壮着胆子拿出手机，对着地上两人的影子拍一张照片。
　　拍完之后，欣赏一番，没有听到许清晟的提醒。
　　摩托车开动，林明清因惯性往后倒，另一只抱着的手，借助许清晟拉自己一把，拿着手机的手快速抱住他。
　　许清晟被她的动作吓到，车子往路边停下。他把站脚打下来，镜片抬起来，下车。
　　眼底透着不安，把林明清从车上抱下来，仔细端详她全身上下，看有没有受伤地方，“怎么了，有没有受伤？”
　　林明清腿有些软，站不住，借着许清晟的力，刚被吓到，此刻手心冰凉，劫后余生：“没受伤，吓到了…”
　　他眼里泛红，想到之前林明清的事情，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心里一阵后怕，“我们走路回去吧，不坐摩托车了。”
　　“也行。那你的车…”林明清侧头盯着摩托车。
　　“我等下回来骑。”他把自己的头盔和林明清的头盔放到摩托车上，把娃娃袋子提着。
　　林明清在原地缓了一两分钟，才和许清晟往家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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