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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命于天,一代落幕
这天,陈沄咳嗽,虚弱无力,明嬷嬷放上一堆奏书。陈沄阅览以后,便抚着胸前靠在椅子缓缓。
“明嬷嬷,子馨的婚也办好了。子吟的婚也办好了。现在也该盼个皇孙了。”
此时,太子妃苏蕊来到。
“儿臣参加母后。”
“苏妃,本宫日渐衰弱,而子吟东宫之事与朝廷之事不可两面兼顾。该分担了。母后会教你御宫之术及御夫之术,母后的书侧也送你,该书侧子吟与子馨都有,其他都没有。”
“母后说什么晦气话。母后必然长命百岁。”
陈沄微微苦笑,“本宫是何人,又怎么不知自己大限将至。而你的世界即将来到。本宫亦...”
陈沄再次剧烈咳嗽起来,苏蕊心痛地在身侧为陈沄轻轻拍背。
“蕊儿,母后就坦白对你说。本宫师傅推算到未来。皇帝之位是由本宫的九皇子继位,而上面的那些皇子叛变的叛变,病逝的病逝。”
听到陈沄一番话,苏蕊又惊讶又怀疑,半信半疑去问:“母后,推算算的...是皇子而已吧?”
“不,还有你们。推算说在本宫病逝后,子吟将会出现龙阳之好,番邦之从。后来由于打压过强,皇帝平衡权力过度,导致子吟叛变。当然,是失败下场。子吟与你被流放,而你在流放中途病逝。半年后,子吟也一起病逝。”
苏蕊眉睫颤抖一下,然后又坚定说:“儿臣从来不信这些。”
“你父皇也不信。但本宫得此病,连擅长治病的祖师爷也无计可施时,他第一次开始求神拜佛。蕊儿,我要说的不是求神拜佛,而是担心日后。自知深在宫中权力斗争是不可避免。但是还是不希望自己的孩儿们争权夺利而失去性命。你要姑且先当是一回事,做好准备。本宫曾几何时也是贫民出身。贫民虽苦,但亦可幸福活着。必要时,大不了自降身份,但保命为第一。子吟性高傲,不听教,本宫的技巧他从来不听。所以靠你了,蕊儿,袁天派下一任弟子,除了长公主李馨,还有你,苏蕊。”
苏蕊一个猛虎下山迅速般跪谢,“感谢母后的赏识。儿臣,李氏苏蕊,定必不负母后期望。”
李麟一直不信神佛,也与李子吟向佛法求平安。
今天,陈沄的孩子们与李麟一起在寺庙参拜求福。事后,李子吟与李麟共行。
李麟:“子吟,老实对父皇说,你是否有龙阳之好?为何你母后测算到日后你会因为面首而行番邦之礼,做亥门之事?”
李子吟:“父皇,首先,儿臣自小与四弟不和,这是你知道的。可父皇总是斥责我做得不好,难道我做好了就不会遭到大臣们斥责?”
“就说你是不听不听和尚念经是吧?你这性格如何为君?难道你是必整个乾坤国都聪明吗?你母后也不敢如此自居。”
“请父皇不要偏离问题!”李子吟停下来,眉头皱褶,准备把自己多年不服爆发出来,“儿臣知道父皇在平衡我们自己的权。但是儿臣是太子,他不过是一亲王,为何住入武德殿旁边的宫殿?那是在默认他是太子啊!”
李麟转身指着李子吟,气得不得了的时候,又憋回去,继续前进。
“哎,所以才说,推算没错。日后继位的是九皇子儿不是他之前的任何一位皇子。”
“什么?”
“子吟,你母后推算到,你、老四,不,应该说,除了老九,父皇母后和其他二人所生的孩儿都短寿。特别是你,因为在将来兵变被流放,中途太子妃病逝,而半年左右你也病逝。所以,千万不要兵变啊!太子之位已经是你了,没有必要再折腾。”
李子吟拳头一握,他知道,母后的推算都很准确,而此次,或许说得对,他真的很想兵变。
“父皇,儿臣回复你第一个问题。儿臣可以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龙阳也好,伙同外邦也好。但是儿臣也不希望重蹈父皇当年在亥门所做的一切。”
李麟转身一巴掌打过去子吟,身后的下人连忙后退。
“你太上皇说得对,这是报应,这是轮回。”李麟双手放后,仰天叹息,“朕征战多年,未曾有一败仗。国土比登基前多了一半。大国之内万朝来拜,并得外邦天可汗之美誉。诚然未能为子女一事而尽到父亲之职责。哀哉!失败!”
李子吟却不服气:“什么也好。儿臣只想当下。太子难道不是应该与天子无异区别对待吗?”
李麟:“你可愿意接受教授官员的批评?父皇愿意,所以父皇经常气得旧疾复发,几近昏迷。幸得你母后劝说。而太子妃,无能。连你的脾气也不能如同皇后那般安抚。还不如废了好了。”
这时候,来到不远处的苏蕊听到,心中暗暗自卑。
李子吟:“试问世间有几多个母后这般有才华的人?儿臣想找,但是细心一想,这不实际。人无完人,金无足赤,蕊儿虽不能做到母后那般贤惠,但是能力与品性一流,儿臣很满意,请父皇莫要拆散我们。而官员的批评,父皇只要解决老四与儿臣之间的矛盾,一切自有分晓。”
“你呀...好,父皇不会拆散你们,老四那边会转移居住地方,但是他的才华你也不能否认,该重用的还是要重用,但是你也记住,不要学你大伯那一套,明知位置坐稳了,还偏要搞事情。”
然而,陈沄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而李麟也给陈风升为左仆射宰相之位,当晚就寝时,陈沄单独找到李麟。
“二哥,可以把我的兄长撤回原来闲职吗?我不想他拥权过高。”
“他可是大功臣啊!为了我付出了多少心血,甚至背负了多少骂名?”
“我不同意。”陈沄冷冷又斩钉截铁地回应。
李麟气得站起来左右来回,然后说:“你不要总是想着外戚干权啊!他可是我的好兄弟!我信任他!而且外戚助力方面也是不容忽视。”
陈沄知道,目前李麟身边的左右仆射都是李烈骜的人。要想管理好朝廷,必须重用身边的人。
“前朝外戚干政恶果太多。加上我不信任他的欲望。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永远不要试探人性。欲望一旦生根发芽,一定破土而出。害的只会是自己与这个乾坤国。”
李麟听闻陈沄这番话气得转身过来,但是又想到眼前之人重病在身,不想当面让对方难受,于是转身离开寝宫。
待到李麟离开,陈沄再次咳嗽起来,然后传明嬷嬷,让陈风到来。
第二天,陈沄醒来,从明嬷嬷口中得知李麟昨晚在甄音宫中侍寝,气得吐血出来。
同样,李麟在朝廷上,陈风下跪求告老还乡时,诧异了。一问陈风,才得知昨晚陈沄亲自找到陈风让他要么拒绝封赐高官,要么告老还乡。
一句话,李麟气得也吐血。
“罢了,罢了。皇后折磨下,朕的头疾老毛病又来了,”望着众多臣子,无奈地说:“那么赐封侍中一职,但不为仆射之号。长孙风,这是有名无权的官位,不算高官,理应接受。”
陈风一喜,连忙答谢:“谢主隆恩!”
陈沄静坐在后花园,凝望着翠翠莺莺花红草绿,手中依然不停下来。
苏蕊来到现场,然后拿出食盒。
“参见母后。母后,儿臣按照书卷研究了几味汤药,希望能够治疗你的气疾。”
陈沄挥手拒绝,“不用了。你父皇都在催早到对岸。有何用?”
苏蕊轻抚陈沄双肩,“母后是为甄音与舅舅册封的事而怒神吧?听闻舅舅被册封了,但不适原本的仆射,而是侍中。”
陈沄点点头:“是吗?他听本宫的话了。但是甄音呢?她出尔反尔了。本宫知道,她心中已经有了陛下。一直碍于隐太子所不愿意有越界的行为。一旦有了借口,她可以肆无忌惮了。”
“儿臣不会让她成为妃子的。”
“甄家是四大家族之一,她不敢正大光明做出有违常伦之举。只是担心一旦与陛下诞下皇嗣,极有可能会篡掉子吟的位置。”
“她做不到。皇位,只能是母后嫡出。”
陈沄感叹自己的儿媳妇如此聪明贤惠,望着她,心中终于明白当年前皇后薛怜即李麟母亲是怎么想的。
薛怜临终与自己交谈之时,正如现在自己与苏蕊交谈之时。这一次,陈沄把当时薛怜给的传家手镯递给苏蕊,然后喝下她带来的药。
“母后,这是...”
“这是李家主母家传之物。好好保管,留下给下一位主母。”
苏蕊笑着抱着陈沄:“母后太看得起儿臣了!”
然而,事情并不如心中那么美好。
陈沄已经卧床不起,太医把噩耗传递给李麟,李麟丢下工作,把所有嫡出子女叫来寝宫外面。
寝宫之中,虚弱无力白如纸的陈沄看到李麟到来,紧紧握住他的手。
“总算把你盼来了,李麟。”
李子吟从外面匆匆入内,两边的甄音、杨雅、阴般罗、燕若奚、韦凝霜,还有一众子女都在。
“朕的好皇后。你会没事。朕有此天下,何不有能人?”
李子吟跑到陈沄面前跪下,紧紧握住彼此的手。李子吟说:“父皇,大赦天下吧!为母后祈福积德!”
李麟扶起陈沄,整个人靠在李麟怀抱中。
“我愿意去死也不能接受大赦天下。本身生死有命,若修行有用,陛下治国多年早已感动上天。如以个人恩怨干预一国律例,歧律例如同儿戏。”
“是是是,皇后说的是。朕有天下,多赖皇后规谏。”
“陛下,妾去后,切勿过度哀伤,天下苍生更需陛下关怀。不要金银珠宝,不要大造奢华陵墓,只需依山傍水,使用普通瓦木而盖即可。”
话到这里,陈沄再次咳嗽加重,吐血不止。她连忙拿出一颗药丸吞下。
“这颗,已经是最后一颗药丸,我等你都用了八颗了,哈哈!”
李麟紧紧抱住陈沄,泪流满面,“对不起,沄儿,朕来晚了。”
此时的李馨走进来,声俱泪下跑过来跪下抱住母亲。
“母后,不要!”
陈沄抚摸着李子吟的头,也抚摸着李馨的头。
“你们二人是母后最早生出来的孩儿。可惜...子吟腿疾,馨儿与我一样气疾。但是不管如何,尽力到无能为力即可,人生在世,不如意事常八九,但不可有违纲纪与常伦。”
“还有你,李麟,要亲贤臣、远小人,多纳直谏,减少劳役,禁止游猎,禁止重用长孙家与陈家外戚,取消分藩封王制度,如果子吟做不好储君之位,当机立断,总比大家两败俱伤好过。”
“朕答应你。”
“子吟...馨儿...”
最终,陈沄手垂下,一代贤后陈沄年仅三十八岁,她的时代终究落幕。
屋内昏暗,阴沉,如同这哭泣的声音绵绵不断。而门外,明嬷嬷哭着传出:“皇后驾崩!”
所有陈沄的子女与四妃还有甄音,一同下跪。
皇后驾崩在太监口中传出,如同雷声传递出整个皇宫。
往后的日子,李子吟对陈沄的死反复不断出现心里创伤,一直在苏蕊面前诉苦自己总是被百官骂,被兄弟窥视太子之位。
而苏蕊却被人以陈沄作为标杆,导致她早生华发。
幸好的是,有几个子女代替陈沄去约束李麟。而李麟也提出李子吟太子之位是稳固不动,除非做出龙阳之好,番邦行为,叛国行为。
李子吟也很争气,终于在李麟四十二岁驾崩后,顺利登基。
至此,皇帝李麟、皇后陈沄合葬一处。李麟谥号文武太皇帝,陈沄谥号文贤德圣皇后。
千古闻名,闻芳百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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