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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天造地设的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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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里两个人各站一头,姜再霄靠在梳妆台上,顾希峰站在托着花瓶的雕花木桌旁,他们的目光对视,无一不是在暗暗较劲。
“……姜再霄。你好会装。”顾希峰死死盯着他,一抹难以言喻的怨恨悄然滋生,“谁能想到在外界看来只有一个Omega女儿的姜家其实有个被保护得很好并未抛头露面过的儿子。在学校里备受嘲讽的小白脸,竟然还是这个位置的主人。”
顾希峰都是在用餐期间才听到大哥和友人聊天是才知道的,他在欢迎酒会的时候根本就没见到过姜再霄。
当听大哥说姜泰清其实有个小儿子名叫姜再霄的时候,他都以为自己幻听了。
没曾想他在这平时都接触不到的宴会中打探一番竟然真打探出来了噩耗。
姜再霄打量了他一遭,语气满不在意:“我是姜泰清的儿子这件事,并不至于让我得意到敲锣打鼓的让全校都知道。生在姜家,只是我引以为傲的众多荣耀中的一件。你想说的,难道只有这个?”
“你们是多久谈上的?”顾希峰问。
事到如今,他再也无法相信姜再霄和沈诞的关系有多么清白,毕竟他是亲眼看着两个人是怎么凌乱着出来的。
姜再霄好整以暇地反问他:“你猜猜看呢。”
顾希峰没有接话,貌似在头脑风暴,在疯狂地往前回忆,试图抓住什么足够掰倒他的马脚,但想了半晌也没有捋清楚一个具体的顺序,只觉得怒火中烧,干脆直接质问道:“……你早就看上沈诞了吧?你早就看上他了吧?你在还没开学的时候就和文有联系,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在接触沈诞了吧?!那时候我们还没分手,我们还没分手!!”
姜再霄见他两眼冒着火光,好笑,轻声助燃了他的心火,“……我若说是,你能怎样?我要是说走到现在全都是我的算计,你能怎样?”
姜再霄眼角微微弯起,“我该感谢你的。感谢你的朝三暮四,让我有机可乘。”
顾希峰猛地一怔,不知道把他的话理解成了什么,总之愤怒瞬间撞上脑门,嘶喊着呵斥了一声:“姜再霄!”
紧接着,他冲上去抓住了姜再霄的西装外套,恶狠狠地把他抵在墙上,愤愤地痛骂起来:“——你这个贱人!”
姜再霄没给他面子,反手就是一肘,把人捶得往旁边歪去,再倏地把他揪回来,冲着他脸就要上去一拳,最后急停在距离他脸前两厘米的地方。
看着顾希峰因为做好了挨这一拳而颤动的睫毛,姜再霄悄然一笑,推开了他,将两个人的距离拉开,似是嫌弃他脏,还转头挑出了一张湿纸巾擦手,“……我比你优秀,我家世好成绩好人品好。他把你踹了,是你该的,我才该站在他的身边成为伴他余生的人。”
顾希峰气喘,不仅整个人红温到快成牛舌色,还被他这厚颜无耻寡廉鲜耻的话气到整个人都在发抖:“——人品好?人品好?!!你这个满腹心机算计的囊货,在背后撬了别人的墙根还有脸说自己人品好!?”
他说着,血气上头,哪怕早就吃过和姜再霄对峙的亏,他也照样忍不住爆发出Alpha信息素,下意识地想和敌对之人拼个鱼死网破。
一丝微糊的菠萝味Alpha信息素从跟前飘过,姜再霄眉眼一凌,心中不由地冒出些许不耐烦来,几乎没给顾希峰反应的时间,带着玫瑰花香的酸梅汤味Alpha就霸道地将这间休息室全都占为了己有,未曾留给顾希峰的信息素一丁点可以存活的位置。
他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顾希峰,脸上的笑充满了轻蔑的讥讽,仿佛是在看一个可笑至极的小丑,他没有解释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和沈诞在一起的,甚至有些享受这种误会带来的扭曲意味,“是你不珍惜他,你别怪我后来者居上啊……撬人墙角不也是本事的一部分吗?这算不上劣迹吧。顾希峰,抢不赢我怎么就急了?不被爱的人才是小三不是吗?”
顾希峰听到这熟悉又陌生的话,浑身打了个冷颤,皮肤上的刺痛更入三分,痛得让他有些直不起腰,只能咬着牙才勉强能撑住自己的膝盖不往地上磕。
这是文旻西曾经对沈诞说过的话。
是文旻西的朋友曾经拿来当解气笑谈聊过的话题,当时他们怎么说的来着?
顾希峰的额角冒着冷汗,呼吸沉重,太阳穴突突的跳,逐渐耳鸣——
他们哈哈大笑,说沈诞被这句话气得破防,气得当场呕吐,说沈诞可怜见。
姜再霄用湿纸巾隔着,抓住了顾希峰的头发,逼迫逐渐蜷缩快成虾米的他抬头看自己,唇角上扬,一字一顿的念出顾希峰的名字,在这种情况下和阎王点卯几乎无差:“……顾希峰。我才不是撬人墙角、插足感情的小三……他把我放在他的心尖尖上,我,才是正宫。”
顾希峰鼻腔开始充血,眼前开始涣散,虽然姜再霄强迫他抬头,却也看不清什么,只觉得五感的敏感度极度下降,近乎麻痹。
……耳朵却还能清楚的听见姜再霄说话。
他听到他重复地说:“我才是正宫。”
他听到他说:“你嫉妒得发疯抓狂也没用。”
还有,“我是他的。”
更有,“我,才是他的。”
顾希峰被他的信息素压制得昏死了过去,姜再霄松开他时他便如同一扇软哒哒猪肉躺倒在了地,脸上两道鼻血,微瞌的双眼甚至还充着血。
姜再霄重新抽了一张湿纸巾,把手细细地擦了个干净,毫不留恋地离开了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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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诞跟着沈杨在正餐结束后的舞会上见过了许多商业友人,等终于得空时,半个多小时都过了,他不见姜再霄人影,寻了好半晌才找到在露天阳台吹风的人。
姜再霄捏着一只高脚杯,杯中的酒已经见底,像是见过什么人,又或是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小酌。
“未成年人不得饮酒。”沈诞走到他身边,敲了敲护栏。
姜再霄闻声回头,微微一愣,飘忽的思绪才拉回来:“……回来了啊。”
他看了看手里的酒杯,笑说:“……在商业场上可没有这种说法。”
沈诞双手搭上护栏,陪他站在阳台俯视城市的夜景,“你一个人在这干什么?等我?那么闲啊,好可怜。”
姜再霄垂眸,不知是被他那句话戳中了笑点,唇角轻扬,眼睛也弯成了一汪清水里的月牙,说:“对啊……可怜死了。刚才乌嘉木路过,看我一个人可怜兮兮地在这里站着,本都要走了,还大发善心地陪了陪我。”
沈诞说:“他能有什么善心。”
姜再霄左手手指轻轻抚摸光滑的杯壁,说:“……确实也不是纯善心。感觉主要是八卦。”
沈诞问:“八卦什么?”
姜再霄回忆道:“……八卦怎么你的前任男友被救护车送走了。还八卦……”
“什么?”沈诞微微蹙眉,冷不丁地听到了完全不该和这种温情出现在一起的人,着实有些惊讶。
姜再霄看向他,语气淡淡地说:“我和他坦白了我们的事儿,他急了,要和我动手,结果没打过。”
沈诞沉默了两秒,后知后觉地有些好笑,“他还……他还急了?倒反天罡。”
姜再霄无辜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明明是在以其人知道还治其人之身。”
沈诞听他这么说,有种不妙的疑惑地浮上心头:“……什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姜再霄一副温良无害的小羔羊模样,说:“他倒打一耙,非说我在你们还没分手的时候就插足了你们的感情。谁惯着他啊,我反正是不要脸的,我跟他说,既然不被爱的人才是小三,那我可不是小三,我是正宫。”
沈诞:“……”
沈诞似有话在嘴边缠绕,却难言出口,眼神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须臾,他才说:“……你是真不怕那厮出去胡乱谣传?”
姜再霄瘪瘪嘴,不经意地推了推卧蚕,说:“……他敢传,我就敢剜了他的舌头。”
沈诞:“……”
沈诞不开玩笑地问:“你在国外混的道是黑的吧?”
姜再霄终于端不住,哈哈地、沉沉地笑出声,“……怎么可能。好了,开玩笑,总之…放一百万个心,之后治他根本不用我们费心,他家里的人自会忌惮。”
沈诞被他这没正形的逗弄整得早没了脾气,用胳膊轻轻怼了他一下就算还了被捉弄的仇,“……还有呢?乌嘉木还八卦了什么?”
姜再霄说:“哦,还八卦我们到底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又是谁追的谁,我就都实话实说了,结果他也说我心机深沉,简直不可理喻。”
沈诞脸上绽放出一抹温柔的笑,看着姜再霄绘声绘色地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给自己听,心情莫名变得像春日暖阳那般舒服,“……这就算了吧。乌嘉木何罪之有。况且心机这种词语,用在你身上,于我而言并不是一个贬义词。”
姜再霄挑眉:“这算是你对我说的情话吗。”
沈诞说:“你觉得算就算。”
姜再霄转过身正对着他,说:“乌嘉木说我们这段感情是我不择手段抢过来的,小心强扭的瓜不甜。”
沈诞微微一愣,道:“……这话我不赞同。”
“我也不赞同,”姜再霄伸出手,轻轻扶正了沈诞有些歪斜的领结,“……我跟他说,我觉得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沈诞被他扶正领结时撩动的细微动静弄得喉结一滑,心跳加快了节奏。
在姜再霄即将吻他之际,他忽然笑低了头。
姜再霄凑到他跟前的脸收回,缓缓抬起他的下巴,泰然自若地问:“怎么了。”
沈诞敛住笑,缓缓地藏匿住了破坏气氛的情绪,说:“……没什么。”
话落,他抓住了姜再霄的手,倾身贴近,距离被他的主动一丝丝、一寸寸拉近,最后他吻住了姜再霄的唇。
“我爱你。”
沈诞说。
天造地设的一对么。
沈诞觉得,姜再霄说得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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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撒花!!!感谢宝子们没有让孤独的我单机连载!感谢大家!感谢感谢!!
这本真的是签得猝不及防tat,原本就是废稿,所以有且只有一万字,当初因为种种原因心态有点摆了,朋友建议试试投晋江,我一寻思,废稿死到临头了,埋在名声响当当的晋江也行,就往这一甩,然后就签上了。
那一刻,我从躺平写小说的咸鱼变成了手忙脚乱的连载作者。
至于写了那么多年的小说为什么现在会手忙脚乱,是因为太突然了,从开始更新到完结一直在0存稿和1、2存稿之间来回跳动,很难适应,以前都是存稿三万字再开始连载(苦尽甘来地抹掉喜极而泣的眼泪。
虽然连载的这段时间很紧,每天睡眠时间都不足,但好在有宝子们陪伴,让我在早已经做好了单机写文的准备下收到了意外的惊喜,感谢你们给我的温暖和鼓励。
我爱你们!!!
下一本《非典型渴肤症》预计在十一月开启连载,这一个月的时间足够我休息一阵并准备好合适的存稿,给我的新文连载做好铺垫~
最后。再次感谢读者宝宝们对一个三无开文作者的不离不弃!谢谢!(郑重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