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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红花福利院
明佳文和柳大庆在医院待了二十分钟后就匆匆离开了,小白楼庞大的后续跟进工作还在等着他们。
纪优宁出院后并没有回青城市,而是和展新月一起去了津水市的展家老宅。
纪优宁从小就没有爷爷奶奶这一辈的长辈,最亲的就是展奶奶,她本来就要去津水市的银行取东西,正好和展新月一道回去看望老人家。
老太太前年脑梗,因为常年头痛的关系,刚开始发病的时候还以为是平常的头痛,所以错过了最佳的救治时间,所以现在半边身体不太利落,能走路,手却是很难动弹,从那以后就没在出过津水市。
虽然身体不舒服,但老太太一直是坚强自洽的性格,她精神看上比之前视频里还要好,人看上去也和八年前差不多。
突然见到纪优宁,还开心地多吃了一碗饭。
纪优宁和展新月陪着老太太说说笑笑到了周日中午。吃完午饭,展新月因为接下来马上就要去禽类养殖场工作学习,又要很久见不到纪优宁,依依不舍地送她去了机场。
目送着展新月离开,纪优宁去改签了航班,贴上从明佳文那里讨到的假人皮面具,坐上了去往银行的地铁。
未知代表着无法预料的危险,经历了一次展新月的“去世”,纪优宁决定独自一人去追寻身世和父母车祸的线索。
好在纪清韵经仁千禾的推荐,凭着脱俗的武打功底拿下了一部来年暑期档商业动作片的女三角色,纪优宁本来还在想怎么劝说她别跟着自己一起调查,这下有了现成的理由。
来往银行的路上,她从头到脚换了三套行头,以确保不会被有心人追踪到。
————
回到青城市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一进公寓,纪优宁迫不及待放下行李,拿出在银行取到的小铁盒。
她带上了手套,细细观察着眼前的小铁盒,它的外表很普通,就是十年前很流行的蓝色曲奇小铁盒,盒子正面的左上角还磕掉了一块。
虽然看上去很普通,但纪优宁还是小心翼翼去尝试开启。
“咔嚓”
意料之外的,它竟然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饼干盒,没有任何机关,稍稍用力就打开了。
纪优宁轻轻地放下盖子,盒子里面,是一本棕色封面的老旧笔记本。
她轻而又轻的掀开封面,里面的纸张已经有些发黄发脆。
一张张翻过去,纪优宁后知后觉地发现这是妈妈当年的实验记录本。
里面记录了变异高地绒花草在抗衰老方面的研究测试。
变异高地绒花草,只这几个字,就将她的好奇揪了起来,在她小时候,妈妈种了好多变异高地绒花草,今天之前她都以为那只是妈妈喜欢种花而已。
纪优宁捧着笔记本来到书房打开电脑,边看笔记本,便查阅文献资料。
高地绒花草的愈伤组织提取物是近四十年来,化妆品产品中抗衰祛皱方面最知名的功效原料之一,在淡化皱纹及轮廓紧致方面很有效果。
高地绒花草对海拔气候的要求严苛,只生长在海拔一千米以上的高原。高地绒花草的前面一般会跟着“欧洲”这两个字作为前缀。
不单单是因为高地绒花草的产地95%在欧洲,更是因为欧洲工厂掌握了高效提取高地绒花草的愈伤组织提取物的技术。
因其数量稀少、作用显著,所以价格非常昂贵,一般只有大牌、甚至贵妇级护肤品中才会添加。
华国这些年美妆行业爆发式增长,但护肤品类赶不上彩妆品类的原因之一是国外的护肤品牌用下来确实有效,而国内的大多数用过就用过了。
但这背后的原因是国内的化妆品牌,添加的功效原料目前还是以进口原料为主。除去一些大型跨国企业,大部分的国外厂商会在国内找代理商,卖给国内本来就贵,代理商还要再中间抽取佣金。
这样一来,本就昂贵的原料,进入到华国的化妆品企业,就更是天价,添加量自然没法和国外的品牌比。
而纪南星的这本笔记中记载,有望解决这个困境!
里面不但记录着华国本地的变异高地绒花草的抗衰效果是高地绒花草的1.6倍,更有纪南星摸索出来,经过反复验证可行的高效提取技术!
这本笔记本价值万万金,它一旦问世,可以让全球的护肤品产业重新洗牌。
纪优宁珍而重之的合上笔记本,心里的震撼久久不能平静。
纪南星的研究,动了太多人的利益,欧洲的那些生产商、国内做内销的原料供应商、又或者某个想要吞下这项研究成果的人......
那十亿存款究竟是什么钱,她一开始猜测的方向错了吗?难道是某个富豪给纪南星的研究资金?
纪优宁揉着太阳穴,脑子乱得不像话,单凭一本笔记本完全锁定不了方向,她靠在椅背上闭着眼捋了半天,还是一团乱麻。
时间不早了,纪优宁睁开眼,起身将笔记本放进保险箱。
现在关于纪南星唯一的线索就是长朔市的福利院,等期末考一结束,她就立刻过去。
——
考试周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随着周三下午最后一门结束,高二暑假的前奏响起。
纪优宁、王开雨、温暖还有陆仁、柳瑾年,考试一结束,五人就约着去看了电影又去逛青城市本地的老街。
一通放松下来,期末考的阴霾一扫而空。
宵夜结束之后,几人分开,纪优宁和王开雨负责把温暖送回家。
“你们俩暑假有什么安排吗?我姐赞助了津大的夏令营,要不要一起去?名额包在我身上。”
“我去不了,这个暑假我一多半时间都会去医院。”温暖歉意地绕了绕头。
“好吧,”王开雨可惜地叹了口气,转向纪优宁,“那你呢,你有时间的吧?”
“怎么办,我暑假说好了去剧组陪我姐,让她这个省状元给我辅导。”
纪优宁说谎了,她是答应了纪清韵去看她,但没有说要常住。
她要去找出真相,但这一次,不能再把她的朋友们牵扯进来了。
“行吧行吧,我孤家寡人自个儿去。”王开雨沮丧地垂下头。
“我们一定来看你。”
“好好好。”
......
————
考完试第二天一早,纪优宁就借口去看望纪清韵,独自坐上了高铁。
长朔市是华国北方乌江省的一个地级市,地方偏僻,曾经盛产石油,但经过多年的开采,地下的矿产已经被采空。
原本因石油而繁荣的小城因此渐渐萧条下来,是一座老龄化非常严重的城市,本地的年轻人基本都外出寻找工作机会。
从青城市到长朔没有直达的高铁火车,纪优宁在乌江省的省城哈哈尔市下了高铁,又坐上绿皮火车上晃荡了三个多小时。
——“各位旅客请注意,前方到站是长朔站,下车的旅客请注意,注意老人小孩,不要拥挤。”
纪优宁背上背包,带着好奇,跟着人群走出火车。
这座八九十年代繁荣的小城好似被时代前进的浪潮遗漏了,无论是火车站,还是外面的街道,都有一种十几二十年前的风格。
纪优宁坐在出租车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外面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想象着妈妈曾经在这里生活的样子,心里不断涌上暖意和酸涩。
司机师傅见她好奇,热情地给她介绍起长朔的一点一滴。
妈妈模糊的青少年时期,在司机师傅的讲述和纪优宁的想象中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丫头到啦,行李记得拿好。”
“谢谢师傅。”
经过近一天的奔波,纪优宁终于站在了小红花福利院的大门前。
铁门锈迹斑斑,朝里望去,福利院大楼前满是杂草。小红花福利院虽然已经关闭近十年,但好在一直有门卫在。
“大爷您好,这是给您带的。”纪优宁拎了一袋从隔壁水果摊买的水果,伸手不打笑脸人,她笑盈盈地敲了敲门走进保安室。
“丫头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听着曲儿的保安大爷关掉收音机,疑惑地开口。
“大爷,这里是小红花福利院吗?”
“是啊。”
“那就没错啦,我想向您打听个人,纪南星,72年出生,很漂亮的一个姑娘,后来考去了宁海大学。”
“没有。”保安大爷几乎想都没想,迅速摇了摇头。
“没有这个人?”
“没有,”保安大爷肯定地点点头,但看见纪优宁失落的样子,还是开了口,“算了,你跟我去档案室自己找吧。”
保安大爷从抽屉里拿出钥匙招呼纪优宁,“你说得这两个条件,考去宁海大学的俊俏丫头,但凡有这个人,得被大家伙念叨一辈子。我在这里快四十年了,虽说我现在年纪大,要真有这么一个人,不会一点印象都没有。到了,你自己进去找找,不许弄乱,福利院虽然关了,但每年总有几个像你这样来找人的。资料且得传下去呢。”
“我知道了,谢谢大爷,您忙。”
纪南星那个年代的资料很简单,纪优宁拿出对应年份的登记册,开始快速翻阅起来。
没有,真的没有!
她不死心地继续翻开71年和73年出生的人员名册,依旧没有,70、74、69、75......
纪优宁翻阅了以72年为中心,前后近二十年的名册,通通没有。
贴在墙上的那些充满年代感的合照中,纪优宁也完全没看到纪南星的身影。
纪优宁失魂落魄地走出去。
“怎么样丫头,找到点什么了吗?”
“没有,”纪优宁苦笑着摇摇头,“麻烦您了大爷,档案室我恢复了原样,今天谢谢您。”
“不客气,你快点回吧,长朔和大城市不一样,再晚些连车都叫不到。”
“知道了,谢谢您。”
回去的路腿上好像绑了千斤中的沙袋,每一步都无比沉重,凉爽的晚风都吹不走纪优宁的烦闷。
“等一等丫头,”保安大爷追了出来,“、你要是不赶时间,可以去找找老院长,当年不像现在这么正规。个别刚进福利院就被领养走的孩子,没登记在案也是有的。老院长在福利院干了一辈子,每一个孩子来来往往他都清楚,兴许他还记得点什么。这是他家的住址和联系方式,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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