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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永远追随她的每一步
交谈中,弦青才知道他们现在都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白景行和乔雅在第二年就结了婚,没办婚礼而是选择了旅行结婚,后来同样离开了临市,来了北方,而白乔小朋友就是来北方没多久就有的。
而沈嬉和陆衡也在去年办了婚礼,但是两人还在事业上升期,都没有打算要孩子的想法,而阿桑在陆衡把公司交给陆家靠谱的小辈后,毅然决然辞职继续跟着陆衡。
就在这时,陆衡突然问。
“弦青,你这几年在做什么?”
弦青接过白景行切好的水果,吃了一口才回。
“旅行。”
陆衡一脸惊讶的表情,没有再继续问。
白景行说:“我和你乔姐怎么没碰到你?”
弦青说:“我是无目的旅行。”
白景行了然,点了点头,继续切着水果。
沈嬉和乔雅听到弦青这样说,怪不得碰不到,她们是有目的的去某个地方,而他不是。
“这附近有个地道的北方菜菜馆,晚上我请客。”
陆衡对这比较熟悉,自觉的做起了东道主。
白景行不让,“我来吧。”说着拿出手机找到那家饭店然后准备打电话。
弦青眼眸垂下,抿了一下唇,“我今晚回临市。”
白景行拿手机的手顿住,然后放下手机,看了一眼陆衡。
沈嬉和乔雅对视一眼,沈嬉开口。
“弦青,多久才见一次,就吃个饭嘛。”
弦青看着几人恳求的目光,心里有些动摇,这时太阳穴突然刺痛一下,他不自觉的抬手扶额。
乔雅注意到弦青的不对劲,轻声开口询问:“弦青?没事吧。”
弦青摇摇头,过了会,他才抬起头来看向三人,还是义正严辞的拒绝了。
“我得先回临市一趟。”
沈嬉有些失望,但还是笑着说:“好吧。”
乔雅也接着说:“等会我和景行送你。”
弦青还想拒绝就听到乔雅继续说,“弦青,不要拒绝,好吗?”
弦青愣了愣,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诺大的休息室里安静了好一会,陆衡才先开口带动话题。
他们从回忆第一次见面,第一次乌龙,第一次过生日,第一次一起过年,第一次看日出,第一次拍照。
他们很有默契的没有提起那件事,那个名字。
不是不能提,而是不敢提。
说到这里时,沈嬉突然起身走出了休息室,再回来的时候众人发现她手拿着一本书。
沈嬉把这本书放到三人面前,然后打开。
原来是一本回忆录,里面夹杂着他们的每次合照,但是越往后翻,合照中逐渐空出了两个位置,再后面,两个位置还是空着,但是多了一个小身影,也就是白乔。
这是一本很有意义的书,在去机场前,沈嬉把这本书给了弦青。
沈嬉和陆衡两人将他们送到山庄门口。
沈嬉挽着陆衡的手,将头靠在陆衡的手臂上,视线一直跟随着车子,直至完全消失不见。
又是一阵微风从他们身后吹来,或许是逆风,沈嬉的碎发糊到了自己的眼睛。
陆衡问:“怎么把那本书拿出来了?”
沈嬉不作回答,而是转头看向陆衡,答非所问:“陆衡,我有种感觉,这是我们五年后第一次见面。”她顿了顿又说,“也会是最后一次。”
陆衡怔了一下,然后转头,就看见被风吹的有些乱的碎发不断刺着她的眼睛,以致红了眼框,她脸上带着笑,声音却是哽咽的。
他一把捞过沈嬉,将她拥在怀里。
这一刻,陆衡感觉到了怀里的人在轻微颤抖。
微风再次拂过,这次他也有些受不住的红了眼框。
不知过了多久,陆衡才回答了沈嬉的问题。
“我知道,但是为了她,他愿意。”
没多久,白景行和乔雅就把弦青送到了机场,弦青的行李箱被他们两个推着走在前面。
弦青还没买机票,两人就顺便去帮他买,让他先去候机厅等着。
弦青看了眼放在自己腿边的行李箱,又看看了白景行牵着乔雅的有说有笑的背影。
他坐在椅子上,半靠着椅背,手不自觉摩挲着向日葵标本下面放着沈嬉给的那本书,书的质感很旧,也不知道沈嬉是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
想到什么似的,弦青突然杏眼弯起,眼眸中尽是温柔,嘴角微微勾起,对着向日葵标本轻声开口。
“临市的梅雨季不知道会不会和之前一样有短暂的太阳日。”
“等我,好吗?”
飞机大厅内,人来人往,有人逆行,而有人随波逐流,当然还有最特殊的一种——跟随。
十分钟后,白景行和乔雅回来坐在了弦青旁边,然后把买好的飞机票递给弦青。
“这是最近一班,还有两个小时起飞。”
弦青接过,“谢谢。”
白景行摆摆手,“不用。”
乔雅一直想不明白一个问题,于是问:“弦青,怎么想着把头发染了?”
白景行也看着弦青,似乎也很想知道。
弦青似乎早就预料到会问,就见他微微低头笑了笑,然后才说:“因为她也是这种发色。”
这回答让白景行和乔雅都一愣。
这她是谁两人都不言而喻。
看着两人愣住,弦青意料之中。
其实这不是有人第一次问他为什么要把头发染成这种墨蓝色,他的回答永远都是:“因为我爱人也是这种发色。”
本以为弦青失联的五年是在逃避消化,没想到是在独自面对。
这时,白景行的电话响了起来,点开发现是陆衡打过来的。
“景行哥,白乔没看见你和乔姐,现在在哭。”
一说完,电话那头果然传来小孩子的声音夹杂着哭声。
“爸爸,妈妈,你们去哪了?”
孩子毕竟还小,离开父母太长时间也不好,虽然白乔对陆衡那里已经很熟悉了,但是小孩子看不到父母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白景行连忙安慰几句:“儿子,等会爸爸就和妈妈就回去了。”然后看了眼有些担忧的乔雅,又说,“等会爸爸给你带礼物好不好?”
电话那头的小朋友断断续续抽泣的回来个好。
把电话挂断,白景行刚想说,就被弦青截住话头。
“我也很久没见我爸妈了,我也很想他们。”
“你们回去吧。”
没有这通电话,白景行和乔雅会陪着弦青直到飞机起飞。
两人见弦青这样说,也拿上自己的东西,两步一回头的往外走。
弦青目送着两人的背影此彻底消失后,嘴唇立马绷成一条直线,他的手再次扶额,眼神有些涣散的喃喃道。
“你当时也是这么痛的吗?”
——
另一边车上,乔雅拿着电话又打了一遍,跟白乔说了几句之后就挂断了。
经过一个十字路口,又是红灯,白景行把车停下等待,看了眼挂了电话后一直看着窗外的乔雅。
他不禁想,他们来这里多久了?离开临市又多久了?这里已经不像他们刚来的时候陌生,现在反而像是一个避难所。
这时,乔雅突然开口。
“景行哥。”
白景行有些愣住,乔雅已经很久没有叫他哥了。
“怎么了?”
乔雅把头转了回来,眼角似是被窗外快速掠过的微风拍打,看着有些微红,她说。
“景行哥,他们幸福吗?”
这时绿灯亮起,后边的喇叭声响起,在催着他们走,又亦或是催着要一个答案。
发动车子后半响,白景行才带着微微笑意说:“宝贝,他们一直都在幸福。”
最后一株频临死亡的向日葵不再孤单,因为他永远追随她的每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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