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一

　　第一节课下课后。

　　菖蒲言趴在课桌上，说道：“太无聊了，这些东西我们都会，要重复的听真犯困。”
　　这样重复的听这些会了的内容的确很无聊，要是说第一天还有些新鲜感的话，那第三天就只剩下无聊和困了困了。

　　其他的几个人有的下去了，想着运动运动提提神，待在教室的人就基本上都是蔫的，无精打采的。
　　“太无聊了，每天跟着这些孩子学数学，我的脑子都关机了。”

　　“谁说不是能，还好就剩两节课了。”

　　几人闲来无事的说着话，二十七和二十一这是则是早就睡着了。
　　这个时候真的很困，其实什么时候都是。

　　上课铃声响了，下楼的几个人也回来了。
　　“我不明白这些孩子们怎么能把一个游戏玩了这么多遍还不腻呢。他们几乎都在玩一个游戏。”

　　“我都会玩了，他们一直在玩。”
　　菖蒲言问道：“他们玩的什么？”
　　“一二三木头人，鬼抓人，还有一个叫什么鸭子过河吧。”

　　菖蒲言：“听起来和系统描述的核心记忆没有一个是对的上的。”
　　“说的是，但是他们一直就是在玩这些游戏，没有别的了。”
　　十八：“那估计就是他们创造出来的新游戏。”

　　“我倒是希望是个简单点的游戏。”

　　上课了，老师在上面讲，几个人就下面开小差，睡觉。
　　听着老师的声音就像是听到了催眠的摇篮曲一样，助眠的很。

　　因为他们说的东西基本没有上面特别的，所以几个是轮流观察了，另一部分人就休息，有的人睡觉，有的人发呆，还有的在捣鼓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第二节课，这节课是二十七负责观察了，二十一还在睡觉，她真的很困。
　　二十七都玩她的头发玩习惯了，二十一也不在意了，虽然感觉得到，但是可以忽略。

　　第三节课结束，这个时候众人都精神了，现在这个时候虽然是午后，但是天上有一些乌云，显得天有些暗了，有点像是下午。

　　大家都出去透气了，就剩下今天的值日生还在教室了，二十七留在了倒数第二位，后面还有一个丢三落四的菖蒲言，其实这边的记忆还没有结束，所以，本来是要几个人先去跟着孩子们下去，而二十七和二十一留下看着这边。

　　下面的孩子们要是都走了，那其他人就先回去，看看要不要煮饭。
　　本来应该是要这样的，但是——

　　——二十七站在教室门口对着二十一说道：“二十一，你先下去，我有事问菖蒲言。”
　　“嗯，好。”二十一应了一声，就跟着其他人一起下去了。

　　菖蒲言刚那好东西抬起头，就看到教室里只剩下二十七了，“怎么了？二十一呢？”
　　二十七走到了她的面前，这个时候两个学生已经把椅子都放到课桌上准备拖地板了。

　　菖蒲言不明所以的问道：“怎么了？”
　　“你不是行者吧。菖蒲言。”
　　菖蒲言愣了一下，然后说道：“我不是行者能是谁阿？”装傻。

　　“你从没说过自己参加过了几场记忆，也没说过什么时候能出去。”
　　菖蒲言：“这不能算是怀疑我的理由吧。”
　　“你去记忆中心的时候并没有跟我们待在一起，也没有去生活区的旅社。你去了那里？”

　　二十七：“你有很多地方都不像是行者，也不像领路人，你跟十八很像，习惯，或者别的。你很明显就是站在系统那边的人。”虽然很多时候她的表现都不像是站在系统方的人，但二十七感觉的到，她就是站在那边的。

　　菖蒲言对二十七提出的这些问题都无法做出何理的回答，“我...”
　　“我猜。你是个犯了些大错的研究员，被系统罚下来参加记忆。”

　　菖蒲言沉默了很久，最后叹了一口气，“我这么快就暴露了？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第一场测试记忆开始之前。”

　　菖蒲言笑了一下，“是阿，我是研究员，一个站在系统这边，却又不想承认自己站在系统这边的研究员。”
　　“我的排号，是十二。”

　　“很高兴认识你。”

　　菖蒲言歪着头，看着二十七，“你不是个会多管闲事的人，是有什么事情想要问我吧。”
　　二十七没有否认，要是没有这件事，她不会管这些人到底是谁，身后又有什么故事。

　　“系统有没有什么编号之类的东西？”
　　菖蒲言有点惊讶，“就这个？”
　　“不然？”

　　菖蒲言：“系统阿，它倒是真的有个编号，记得十八还有别点研究员听到二十一编号的眼神和表情吗？很巧的是，二十一和系统的编号，都是0921。”

　　二十七的表情看不出来什么变化，虽然早就猜到了，但是事实摆在眼前的那一刻，二十七终究还是不太平静。

　　菖蒲言看她没什么变化，于是问道：“话说，你为什么问这个？”
　　“好奇。”

　　这个时候记忆出现了一点波澜，女孩出现了。
　　今天的值日生是她的新同桌和这位新同桌的朋友，这个时候两个女孩子都在扫地。
　　女孩刚好走了进来，两个女孩子看向了她。

　　女孩显然有点不好意思，这两个女孩子看着她，说着她听不懂的话，女孩试着叫了叫那个女孩子的名字，但是她没有得到回应，那两个女孩依然说着话，不时笑着，还时不时看向女孩。
　　女孩不懂她们是什么意思，看着她们的眼神，女孩显得很无措，也很惶恐。

　　看着眼前陌生的新朋友，女孩只好失落又落寞的离开了。

　　二十七淡淡的看着这一幕，没有说话。
　　记忆消失之后，菖蒲言问道：“记忆都消失了，走吗？”
　　“你还有多少场？”

　　菖蒲言道：“系统的意思是，跟着你们直到你们离开，或者选择留在系统。”
　　“之前是系统让你问的。”
　　“是阿，它希望你们留下，看好二十一对记忆的才能和执着，还有她的那股劲。”

　　二十七没有问为什么要留下自己，她早就猜到了。
　　因为自己，是它研究员。
　　“这么说你算是系统的眼睛。”

　　菖蒲言：“不算是，只是定时汇报，系统不差我一双眼睛。”
　　“走吧。”该去吃饭了。

　　操场上，十八转过头看向后身，却没看见菖蒲言，而是...二十一？
　　“二十一，怎么是你？菖蒲言呢？”
　　“二十七想要她留下，我就下来了。”

　　十八：“好吧....欸，那个女孩子下来了....她...怎么刚下来？”
　　“有东西落在上面了吧。”

　　二十七两人走下了楼，“记忆没了。走吧。”
　　“行。先回去看看要不要做饭。”

　　***

　　——狸花猫：“现在是，中午，十二点，三十分。请各位旅客自行准备午餐。中午过后将进入第二阶段记忆。早餐时间调整为，早上九点，午餐和晚餐不变，正常情况下需要旅客自行准备。”

　　“今天的午后阳光明媚，很适合洗衣服。请各位在一点，三十分之前往指定地点。”
　　“祝您用餐愉快。”

　　077叹了口去，“去做饭吧。”
　　221：“好。”
　　233：“来了。”

　　其余的几个人就坐在了外面的沙发上。
　　二十七、二十一和菖蒲言都老老实实的坐着，118和153爬到了树杈子上，这个棵树很好爬，坐在上面也很舒服，上去十分轻松。

　　只有084还算规矩，他没爬上去也没有坐着，而是去院子的最低处，树林旁边一点，一颗矮树下的位置，喂牛去了。

　　菖蒲言跟二十七聊着天，二十一又睡着了，就靠在二十七肩上。
　　“要不是这一场只有十八一个研究员，我就暴露了。”
　　“不是没人怀疑你。”

　　菖蒲言笑道：“那也只是怀疑而已。”
　　“系统没有给你隐藏身份的任务吗？”

　　“对你隐藏一些东西实在是太为难我了，特别是一些你感兴趣、想知道的东西。这一点系统很清楚。”

　　菖蒲言：“我一直认为系统这样小气的东西，是不会跟什么人用一样编号的，我觉得二十一的身份不简单阿~”
　　二十七问道：“那你觉得她会是什么人？”

　　菖蒲言苦笑道：“你是什么人我都猜不透，她，我就更猜不透了。”
　　“你觉得我们是一样的人？”
　　菖蒲言肯定了二十七的说法。

　　“当然啦，你们就是一类人。你们两个很相似阿。”
　　“哪里相似？”
　　这一下子把菖蒲言问住了，“哪里嘛....我觉得...”

　　——“快上船！我们要启航了！”
　　“我们是海盗！”

　　“我们要去往全新的海域！”是记忆。

　　二十七望向身后，树杈上坐着很多人，那个最好的位置上坐着女孩。
　　好多的孩子们在这棵树上玩着海盗船的游戏。

　　“我看到宝藏了！”
　　“我去拿！”

　　“真是一颗完美的核桃阿....”

　　这就像是演戏一样，孩子们扮演着海岛，在海洋中航行着。

　　菖蒲言：“这这个游戏还挺有意思的。”
　　十八这个时候从房子里走了出来——“你们玩啥呢？”
　　118：“我们是海盗，你要上船吗？”

　　十八：“那我是什么角色？”
　　118：“你可以当俘虏。”
　　十八：“不行！我要当船长！”

　　118：“我是船长，你换一个吧。”
　　153：“我才是船长！你什么时候就当上船长了！谁说的！”
　　十八：“那我是大副。”

　　118：“我是船长，153你下去。”
　　153：“凭什么！？我不要！”
　　十八：“不想下船那你就当水手吧。”

　　153：“不是，你们又是船长又是大副的，为什么我是水手？”

　　记忆外的争吵尤为激烈，对比之下，记忆内就显得其乐融融了。

　　二十七和菖蒲言的话题换了一换。
　　菖蒲言说，在第一次见到二十七的时候就觉得她是个当研究员的料，只不过她对记忆并不感兴趣，但当时的菖蒲言其实是对二十一更为关注，不过那是因为她的编号。

　　“其实我也很好奇系统喜欢你的理由，它很少对一个跟它没有共通点的人感兴趣。”
　　二十七很清楚这个原因，但是她不会跟菖蒲言说，毕竟菖蒲言再怎么说，也是一个明确站在系统那边的人。

　　这一刻，二十七突然看不清自己属于那个阵营了。
　　“系统没有给出解释吗。”

　　菖蒲言：“它很少解释自己的意思。不解释的意思也就是，我们不需要知道，不需要了解，照办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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