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深陷修罗场

作者:椿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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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手


      两个人分手是苏时钰主动提出的。
      四年前。

      自从跟苏时辉坦白了自己跟闻洵的恋爱关系后,苏时辉没少变着花样来折腾他们俩,一开始还只是警告式的小打小闹,后来就演变成了明晃晃的威胁,不是让闻洵的工作做一份丢一份,就是各种找茬,由线上恐吓直接变成了线下真人快打。

      卑鄙无耻到了极点,总之就是不想让人好过,几乎就是把他们俩往死路上逼。

      苏时钰实在是忍无可忍,打电话跟苏时辉沟通也无济于事,他哥不是说自己忙没空聊这些,就是不停地给他灌输闻洵并非良人的观念。

      气的苏时钰时不时就跑到家里或者公司找苏时辉对峙。

      他那老狐狸一样狡猾的哥哥不是拐弯抹角的扯开话题,就是全全否认,表明这些事情都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还假惺惺地叮嘱苏时钰不要跟一些不三不四的危险人物待在一起,早点离开那个男的,回家才是真的。

      每次的交谈都不欢而散。

      因为苏时辉的插手,两个人的日子是越过越难,没有经济来源,他们甚至连下个月的房租都交不上。

      苏时钰所有的卡都被苏时辉冻结了,之前原本做的好好的兼职也都莫名其妙的不收他了——用头发想都知道,肯定是苏时辉那个小人干的!

      原本因为苏时辉这半年多对他们的找茬打压,苏时钰对闻洵的愧疚日复一日的增长,但每次跟闻洵聊起这些事情,男人丝毫不在意地对他说没关系,他能解决。

      闻洵是个说到做到的性格,他从来不会对苏时钰承诺做不到的事情,这次也一样。

      苏时钰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总之下个月的房租也有了着落,他也不用紧巴巴的生活,生活水平又一下子恢复到正常。

      但这种情况苏时钰心里非但没觉得安心,反倒更加担忧。

      如今是什么样的处境,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在A市最有权有势的男人的施压下,想要找个好一点的工作简直是痴心妄想。

      可不论苏时钰怎么问,闻洵就是不说,直说自己遇到了一个贵人,看他能力好,所以带他一起做事情。

      闻洵没有撒谎,他只是在玩文字游戏。

      苏时钰不是傻子,自然能从闻洵每日早出晚归,以及满脸疲惫还有身上时不时出现的伤口,看出端倪。

      闻洵是找到工作了不错,但绝不是如他所言,是个轻松的工作。这件事一度被苏时钰压在心里,日日夜夜都在反复思考,琢磨,甚至为了搞清楚闻洵到底在做什么,还偷偷跟踪过对方。

      只可惜每次都能被闻洵精准无误的发现,他总是跟着跟着就把人跟丢了。

      直到苏时钰最后一次跟苏时辉争吵,两人再次不欢而散。

      苏时钰气得直接摔门而出,身后的苏时辉还在滔滔不绝地喊道:“如果不是你执意要跟那小子在一起,我会这样对你们吗?你跟我嚷嚷什么?他能有今天不全是拜你所赐?”

      这些话苏时钰不是第一次听了,但这一次不知为何,这些话犹如一把锋利地长枪,深深的扎进他的心里。

      在回去的路上,天气突变,下了一场大雨,苏时钰没带伞,想着目前的经济状况,也没舍得花钱买把新的雨伞,就这么顶着雨回了家。

      当晚发起高烧。

      许是这些日子各种事情在心头积压成疾,这一病连带着其他旧疾一齐复发,直接导致苏时钰整个人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那即将一病归西的模样可把工作完回家的闻洵吓了一大跳。

      闻洵当机立断用毯子裹住苏时钰,连忙打车送进医院急诊,苏时钰被推入病房没多久,苏时辉就来了。

      这段时间,苏时辉一直有派人监视他们的日常生活,今晚苏时钰生病被送进医院的事情自然是瞒不过他的。

      那天晚上,苏时辉跟闻洵究竟说了什么,苏时钰完全不知道,等他再次醒来,时间已经到了第二天下午。

      睁开眼依旧是熟悉的装修,VVVIP病房里静悄悄的,除他之外一个人都看不到。

      苏时钰见到自己身处何处时,眨了下眼睛,自然明白,这全然是苏时辉的手笔。

      他依稀记得是闻洵抱着他送往医院,但现在闻洵不在自己身边,来医院的时候也没拿手机,现在想联系闻洵都没办法。

      一想到苏时辉跟闻洵见面肯定胡说些难听的话,苏时钰倍感不安,思来想去脑子里愈发混乱,等感觉身体有了些力气后,便挣扎着要起身准备回家。

      还没等他把自己手背上碍事儿的吊瓶针拔掉,就听到门锁被人拧开了。

      苏时钰循声望去,只见昨日刚不欢而散的随苏时辉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脸色在视线接触到自己要拔针动作的霎那间变得格外难看。

      “你要做什么?你现在还在生病你知道吗!”苏时辉的语气掺杂些许怒意,严厉道,“到底还要怎么样?都住院了,你就不能消停点吗?”

      苏时钰一听这话,情绪瞬间被带着走,跟炸毛的小猫一样怼道:“我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不是说不认我这个弟弟了吗?现在过来管我干什么?”

      “凶什么凶?你有什么好凶的?如果不是你非要给我们使绊子,我至于这样吗?”

      说罢,怒气上头的苏时钰开始不管不顾地扯开手背上粘着的医用胶带,一副不计后果视死如归的模样。

      仅仅撕开了一角,门口的苏时辉二话不说直接冲了过来,制止苏时钰的行为。

      “你干什么!”苏时辉一手钳住苏时钰伶仃纤细的手腕,强忍着怒火将医用胶带重新贴了回去。

      苏时钰别开脸,根本看都不想看他一眼,又要去撕手背上的胶带,固执得要命。

      苏时辉一见他这幅要死要活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额头青筋微凸,呼吸沉沉,深吸了一口气后才勉强稳住仅剩的理智。

      “你不就是想见闻洵吗?乖乖打完吊瓶,我就带你去。”

      经过这段时间的争吵,苏时辉自然发现了拿捏住苏时钰的把柄。

      果然,听到苏时辉这句话后,苏时钰停止挣扎,他狐疑地看向苏时辉:“真的?”

      苏时辉一阵无语:“......我有那么闲吗?骗你做什么?”

      他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望着病床上气鼓鼓的苏时钰,心头油然浮现出一个点子:“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他现在做什么吗?一会儿就带你见见他。”

      苏时钰对着这番话一直保持着将信将疑的态度,心头涌上一丝奇怪的感觉,苏时辉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但他也没有继续问的心情。

      输完液后,苏时钰紧盯着苏时辉的动作,如果发现苏时辉是骗他的,他就直接扑上去挠花他的脸!

      不过没给苏时钰亮爪的机会,苏时辉没有食言,见他输完液又给医生检查后,果真带他出了医院。

      上了车后苏时钰就一直别开脸,看向窗外的风景,一副不想搭理苏时辉的样子。

      一开始还比较正常,可随着时间流逝,苏时钰发现窗外的景色愈发荒凉,他心头一跳,警觉地转头看向苏时辉,后者却连一个眼神也没给他,只是在专注的处理手上的文件。

      如此气定神闲的模样,直接打消了苏时钰脑海里“苏时辉会把他带回去关起来”的可能性。

      苏时辉没有这个必要。

      那么......

      一想到这些日子里,闻洵每次回家时的疲惫状态,早上出门还算干净的衣服到了晚上回来总会沾上污渍,以及身上时不时会出现的那些细小的伤痕......

      苏时钰心中的不安与慌张被无限放大。

      悬着的心在车子停在一处工地门口时骤然砸落地,他似乎明白了究竟是什么原因,才会让闻洵的疲惫感日渐加重。

      车外寒风凌冽,苏时辉给他戴了口罩跟帽子,又围了围巾,把他裹得像个小熊宝宝一样,才允许他下车。

      今天的天气不算好,天空阴沉沉的,昨日的降雨带来秋季的冷空气让气温骤降,几乎是一下车苏时钰就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凉意。

      明明已经穿了外套,却还是觉得浑身发凉。

      为了安全起见,苏时辉没有带着苏时钰进到工地里,而是带着他在外围走了一圈。

      在路上,苏时钰时不时能见到几个皮肤黝黑的工人们,穿着脏兮兮的外套,带着安全帽,扛重物搬砖头推沙车,走来走去辛苦劳作的身影。

      苏时钰心乱如麻,见到眼前的场景似乎明白了什么,没有血色的唇瓣抿成一条线,插在口袋里的手紧握成拳。

      没多久,苏时辉停了下来,他将苏时钰拉到身前,指了指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不带任何感情道:“喏,你要找的人就在那里。”

      闻言,苏时钰一怔,明明是他一直想知道的事情,现在却有些不敢看了。

      “怎么了?不是你自己一直很好奇闻洵找了个什么工作吗?现在带你过来看他你又不看了?”

      苏时辉没什么感情的嗓音从他身侧响起。

      说完,苏时辉忽然捏着他的下巴,让他抬起头,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闻洵戴着一个安全帽,手里搬着两箱重物,单薄的外套被各种肮脏的灰尘遮盖看不出原样,鞋底踩了一圈的泥土。脸上神情淡淡,但眉目间浓重的疲倦感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他搬完了那两箱重物后,又被领头人喊去扛麻袋。

      凉风习习,秋高气爽,闻洵却累的满头冒汗。

      苏时钰看着他,整个人像是被冰冻住了一样,根本动不了。他僵硬地转过头,跟苏时辉对上视线,想说什么,却什么话也说不出。

      愧疚感如翻涌在海面的巨浪,铺天盖地朝他席卷而来。

      他想朝苏时辉发火,如果不是因为苏时辉从中作梗,闻洵聪明上进又出身名校,不至于找一份这样的苦力活。

      可苏时钰一对上苏时辉的目光,对方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唇角一勾,嗤笑一声道:“怎么?心里是不是还在怨恨我?觉得如果不是因为我,他根本不会受这么多的苦,嗯?”

      苏时钰没说话,虽然他心里的确是这么想的,但他却说不出口,他没有资格也没有理由这么说。

      苏时辉冷笑道:“如果不是你一意孤行执意要跟这小子私奔,放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不过,非要觉得爱情至上,他不可能沦落至此。”

      “导致他变成这样变得罪魁祸首不是我,是你自己。”

      苏时辉的声音十分冷然,却字字珠玑,像是一根根锋利地针深深地扎穿苏时钰的心脏。

      最后一个音落下的同时,苏时钰原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更加惨白一片,根本没有任何哟啊反驳的意思,因为他从心底就认同苏时辉说的话。

      造成闻洵变成这样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因为苏时钰。

      那天苏时钰是怎么回去的,他已经完全想不起来了。

      闻洵在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来医院看了看他,来之前还换了身衣服,跟苏时钰下午见到他时穿的不太一样。

      苏时钰一看他满脸的疲惫就止不住的心酸,跟闻洵说自己没事,让他早点回去休息。

      在闻洵转身离开的刹那,苏时钰的眼眶顿时红了。

      那天在工地上看到的画面一直反复的在苏时钰的脑海里回放,让他心神不宁,出院后的第二天他在家里等闻洵回家。

      等了又等,平常九点多就能到家的闻洵,今晚却一直到了十一点半才回家。

      苏时钰靠在沙发上班都等得快要睡着了,一听到开门的声音立马被惊醒。

      他连忙从沙发上起身,一走到门口,鼻子里忽然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苏时钰一下子就愣住了,反应过来后连忙脱下闻洵的外套,想看看他身上到底哪里受了伤。闻洵劳累一天,加上受了伤,反应迟钝,在察觉到苏时钰意图的时候下意识想将右手背到身后,这一动就让苏时钰发现端倪。

      苏时钰立马拉过闻洵的手,不顾闻洵的挣扎,拉开袖子,一下子就看到被绷带包裹着的手臂。

      白色的纱布上隐隐透着血色的痕迹,浓重的血腥气顿时散在空气中。

      苏时钰的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闻洵一见他落泪,顿时慌了神,连忙把袖子拉下来遮住绷带,又将苏时钰抱在怀中轻声安慰:“没事的宝宝,就是不小心被划到了,不严重的。”

      在看到绷带的刹那,苏时钰的心脏就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狠狠攥紧,剧烈的疼痛让他喘不过气,眼泪哗啦啦的落下,消瘦的身躯随着止不住的哭腔而颤抖着。

      那天晚上,苏时钰失眠了一夜。

      在决定跟闻洵分手的当天,正直初秋的夜,季节交替,雨季频发,天空乌云密布,空气中的湿润度达到惊人的高。

      闻洵今天难得早下班,在回去的路上偶遇一个卖糖葫芦的,想着苏时钰总爱吃些甜甜的食物,难得碰上就买了一串准备带回家给苏时钰吃。

      上了回家的公交后,云层中闪过一瞬闪电,一阵轰鸣雷声后,暴雨随即落下。闻洵没有带伞的习惯,今天也不例外,为了防止糖葫芦被雨水打湿。下车前闻洵就把油皮纸包住的糖葫芦护在怀里,接着一口气冲进大雨倾盆的雨幕中。

      闻洵刚回到小区附近,忽然就发现了一辆迈巴赫格格不入地停在老旧小区的门口。

      他像是感受到了什么,盯着那辆车看了几秒,随后才转过身一步步向家的方向跑去。

      闻洵迫不及待想要回家的心,在看见路灯下的那道熟悉纤细的身影时,骤然冷却了下来。

      苏时钰看起来是刚从楼上下来,穿着一件价格不菲的厚实的外套,手里还拿着两把雨伞。苏时钰应该是从楼上看到了他回家,所以才特地下来找他。

      只不过......

      如果是下来接他的话,带一把伞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还要特地多带一把呢?况且......他今天是提前下班回家的,他也没告诉苏时钰这件事,如果苏时钰是见雨下得太大想要出来接他回家,也不用提早这么久出门。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苏时钰一直在窗口看着小区的方向。

      忽然间,闻洵想起方才在门口看到的那辆迈巴赫。用油纸包住的糖葫芦被他捏在手中,外面的表皮随着攥紧的力道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两人隔着不过两三米的距离,明明是世界上最亲密无间的恋人,此时却相对无言。

      苏时钰撑起雨伞,走到闻洵身边,雨伞挡住了密集的雨水,拉进了两人的距离,可闻洵却觉得,有什么东西,从这一刻开始发生改变。

      苏时钰不安地捏紧了手中的雨伞,挣扎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稳住繁乱的思绪。

      他看向闻洵,一箱多情缱绻的温柔眼眸中,此时却满含难过与不忍。

      闻洵似乎预料到什么,但他选择一言不发,就这么沉默着对上那双漂亮的眼睛,静静等待天神降下最终宣判。

      苏时钰深吸一口气,强忍着颤音道:“我们分手吧。”

      空气随着这一句话被瞬间凝固,周遭猛烈的暴雨声也仿若被按下静音。

      闻洵像是没有听清一样,面色不变,只是平静地看向苏时钰。

      正当苏时钰以为是不是自己说话声太小,被雨声盖住,想要重新说一遍的时候。

      闻洵道:“为什么?”

      低沉的嗓音带着点沙哑,仿佛平静河流下,暗潮汹涌卷着砂砾的河床。

      “因为......”

      因为什么呢?如果说实话的话,按照闻洵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因为这些“小事儿”放弃跟苏时钰在一起的机会,被苏时辉针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日子久了总能熬过来的,不就是吃个苦,谁还没有吃过苦呢?为了苏时钰,再苦再累在他眼里都不是个事儿。

      可苏时钰不行,他不能容忍因为自己的缘故,导致闻洵失去大好前程。

      想要顺利的分手,苏时钰一定不能说实话。

      在做出跟闻洵分手的决定后,苏时钰也想过这个问题,一个晚上后,他找到了一个解决的方法。

      “因为我不想跟你一起过苦日子了。”

      苏时钰强忍心中的难受,装出高高在上尖酸刻薄的嘴脸道:“我不想在跟你一起吃苦了,闻洵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啊,成天灰头土脸,起早贪黑每个月也只能赚一点点的钱,跟个废物一样!”

      “我真的很后悔当时答应跟你谈恋爱,是我看走眼了,没想到你这么没用,再跟你过下去我真的会窒息死掉的。”

      “算我求你了,放过我吧,我们分手可以吗?”

      每说一句违心的话,就像是有一把刀狠狠地在凌迟苏时钰的心脏

      闻洵没有说话,鱼珠顺着他的发梢一滴滴落下,他觉得怀中的糖葫芦似乎有些化了,黏腻的糖衣化作糖水,黏在了他的皮肤上。

      他看着面前一副跋扈少爷风范的苏时钰,忽然想到了前几天苏时辉跟他说过的那些话。

      “好。”闻洵忽然道,“我答应你。”

      苏时钰愣了一下子,酸涩的难过瞬间沿着血液直冲头顶,大脑空白了一瞬。

      即便是做了心理准备,但当他真的听到闻洵同意分手的话语后,心里依旧止不住的难过,感受到眼眶发酸,苏时钰知道自己若是再不离开肯定会哭出来。

      于是他匆忙将手里的折叠伞塞进闻洵怀里:“我先走了,再见。”

      他原本是想让闻洵好好照顾自己,保重身体,但又觉得关切的话说多了,就显得方才那一番刻薄言论十分虚假,闻洵一定能够看出端倪。

      所以他什么都没说。

      一鼓作气走到小区门口时,苏时钰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大雨滂沱的雨幕中,闻洵依旧站在原地,苏时钰给他的折叠雨伞被他拿在手中没有撑开,浑身都被雨打湿了,整个人透着一种寂寥感,像是被遗弃的野狗,孤零零地站在那里。

      闻洵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隔着雨幕,苏时钰对上那双阴戾空洞的眼睛,心脏泛起丝丝麻麻的酸疼。

      他有些难过的想,闻洵一定恨透了自己。

      从此过后,两人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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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章 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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