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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魔
“不好了!”
还困在地牢中的众人,被一声尖锐颤抖的叫声吵醒。
昨晚负责柳姨安排大家轮流照看梁韫和溪明,今早睡在一旁的妇人隐隐约约感觉到一阵寒意,像是睡在冰棺里,一个侧身手搭上不知何物后瞬间就被吓得一激灵。
冰冷,坚硬的触感,她连忙爬起来,便看到昨日还留有温存的梁韫,现在四肢白的发青,头发一夜之间变得苍白,身上的伤口竟也不见了。
她探了探梁韫的鼻息,竟是一口气都没了,她惊慌失措,尖叫着,几乎失去了理智。
“死…死了…”
柳姨也被这声唤醒,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硬着头皮把了梁韫的脉,果然,毫无生机。
一瞬间,房内寂静无声,第一个发现的妇女瑟缩蹲在地牢一角,眼中满是惊恐,她不想死在这里,落得这个下场,她慌了神,颤抖地说着,
“我,我,我们去找城主,让他放我们出去,做几辈子的努力都行,我不想死在这里…”
她低着头开始啜泣起来:“我不想死啊…”
在众人都瑟缩不动之时,拜玲耶站了起来,径直走到溪明身边,捡起另一把刀。
她走到地牢门前,一刀一刀挥舞。门丝毫没有受到动摇,她却不管不顾,只是刀起刀落,十刀不够就百刀,她任凭虎口如何出血都不停止手上的动作。
其他人见此,也开始站了起来,找能撞击或者破坏门的东西,没有刀就用拳头,这些动静被守卫听见,迅速前来,要将长鞭甩她们身上。
拜玲耶冷眼瞪着他们威胁道:“我可是你们少主的母亲,有本事叫罗布那及…来。”
话未说完,拜玲耶手中的刀便飞了出去,正中守卫的脑门,还未来得及反应的守卫瞪大眼睛看着披头散发的少年正站在拜玲耶身后,他径直倒下,涓涓血流顺着阶梯流下。
拜玲耶立即转过头,发现原本昏迷的溪明何时竟出现在她身后,他低着头束着的头发早已散了下来,他微微颔首,眼神中几乎无光,狠戾的骇人。
溪明走到牢门前,一拳便将门闩锤烂,他手指也不停渗血,却不以为然,只是向他们说着接下来的安排。
“夫人你随我去找仓辛,柳姨你们负责带他离开这里,能跑多远跑多远。”溪明沉着冷静地说出这番人,目睹他刚才的行为,没人敢有异议,皆是点头。
拜玲耶有些担心溪明的状态,她关切地看着溪明,将他受伤的手握起,溪明下意识要抽走,拜玲耶也稍微用力摁住他。
“给你上药,有人会担心的。”
溪明闻言,抿住唇,低头不语,担心他的人正在那躺着不省人事,或许再也没机会让他担心了。
众人分成两路,溪明和拜玲耶向着寝殿一路飞奔,凡有挡路者,溪明也能用一把刀将他们击溃。
但一路上遇到的守卫都没现在站在他们面前的这位更具威胁,阿不阿吉斜靠在寝殿的必经之处的墙边,他擦拭着他的宝贝戒指。
见有客到访,笑吟吟收起帕子,将腰间的长鞭抽了出来。
“听说你和我哥玩了个游戏,欸,居然不带我。”
阿不阿吉话音刚落,瞬间便收起了笑嘻嘻的模样,不等人反应,鞭子便扬了起来,在空中发出“咻”的声响。
溪明一把推开拜玲耶,腾空而起,侧着堪堪避开了这一鞭。
“没想到吧,我耍赖。”
他将攻击方向瞬间转向了拜玲耶,溪明眼神一凛,将刀换到了左手,拧着胳膊向上逆着挡下了这一鞭。
阿不阿吉冷笑,将鞭子甩上溪明的小腿,鞭子如毒蛇般攀上溪明的左腿,溪明见状,将另一条腿也缠入陷阱中,他另一腿的反作用力使得长鞭从阿不阿吉手中脱落。
鞭子落入溪明手中,阿不阿吉失了主动权,溪明将鞭子一甩把刚才那招还给阿不阿吉,阿不阿吉被鞭子锁住,被溪明扔了出去。
阿不阿吉似乎越打越起劲,鞭子再次回到了他手上,接下来,他的鞭法不同于罗布那及,更为难缠,可以说是讨厌的类型,溪明皱了皱眉。
必须得速战速决,阿不阿吉双手扯了一下,将长鞭收紧,相比之前的攻击更为沉重,溪明依旧用刀抵挡,却发出了铁器碰撞的清脆响声。
这家伙的长鞭比罗布那及的更像个法宝,溪明这么想着。
“我这才是货真价实的九节鞭。”
说着这把长鞭显出了本来的面目,铁器的金属光泽覆盖在长鞭上,而这突如其来的下一鞭,却让阿不阿吉瞪大了双眼。
溪明快刀斩乱麻,对着长鞭的中心处反复重复一个动作,阿不阿吉也反复将鞭子甩出去。
就在不知重复了多少次,阿不阿吉的长鞭中中间断裂了开来。
九节鞭顾名思义由九节串联在一起,连接处的铁环最为脆弱,加上外力的打击下和内力的拉扯下,最终不堪重负,断裂了。
阿不阿吉瞠目结舌,不明白为何自己的法宝如此脆弱,他陷入久久的怀疑中,溪明趁机一脚将他踹飞在地。
“耍赖我也会。”溪明也学着他不讲道理,扭头就要离开。
阿不阿吉却突然任命地说:“算你有点本事,只不过你就算进去了,也不一定有收获。”他趴在地上,声音闷闷的。
溪明:“什么意思?”
阿不阿吉像一条毒蛇吐着信子,一步一步引导着他们:“毕竟人家可是少主,将来继承的力量可是那位的。”阿不阿吉低声笑着,溪明的怒意愈来愈盛,握紧刀就要送他一程。
拜玲耶拦住他:“我们先去找辛吧。”
溪明轻瞥了他一眼,扭头就离开了。
阿不阿吉待他们走后,爬了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一脸期待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哥,新的游戏要开始了。”
拜玲耶跟在溪明身后,酝酿着该如何开口,她刚听完阿不阿吉的话心中很是忐忑:“辛,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不知。”
溪明总觉得阿不阿吉不对劲,他为何要特意跟他们说这番话。
此时寝殿内,在几天的精神和□□的折磨下,仓辛离继承罗布那及的衣钵仅剩一步之遥。
他几日未曾进食,沐浴,如今一副潦草模样,想到自己很快就能见到母亲,有了这力量就立刻杀了罗布那及,带母亲过上好日子,他便急迫了起来,欲望越来越强烈,他要变强。
但凡有人进来,目睹到他走火入魔,都会被立即斩杀。寝殿内全然不见完好的家具,帘子,地毯都成了一堆破布。
仓辛自己已然不受理智控制,罗布那及每日来强行灌输他法力,但法力在他体内躁动,他头痛欲裂,为了能更好压制并吸收,他在自己身上抓出几十道伤,才能勉强保持一刻的清醒。
“比我想的还要有天赋。”
罗布那及像欣赏艺术品一般打量着如今疯魔的仓辛,不愧是孑遗兰选中的替代品,做我的陪葬品也不错。
“还要多久?啊?”
仓辛时而担忧时而暴躁地问道,他抓了抓脑袋,顶着一头杂乱无章的头发在寝殿内走来走去。
罗布那及笑意更盛:“最多三日。”
“三日…三…!”
仓辛用力掰着手指头,像是怎么数都不会数三,他焦急又狂躁。
“哦,有件事忘了告诉你。”罗布那及突然摆上一副愁容。
仓辛猛然回头看向他:“和我阿娘有关!”他转而又笑了,拍着手说:“快说,快说!”
罗布那及叹了气说道:“你带来的朋友,我好意带他们去找你阿娘,谁知她们竟差点医死她。”
仓辛瞪大了眼睛,神情一变,拍在一起的手突然握成了拳头:“杀了他们。”
罗布那及安抚道:“放心,我把他们都关了起来,还好我及时救了你阿娘,否则你们现在就是天人永隔。”他俨然一条阴鸷的毒蛇正侵占仓辛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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