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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0
“诶,阿樾,过了啊。”
许是项樾眼神太过炙热,这让不明所以看热闹的楼昊意识到了一丝不寻常,立马解围。
“把你那眼神收收,不就被踢一脚吗?大男人的,眼神恨不得吃了菱丫头。”
岑舒菱与项樾对视几秒,气势丝毫不退,一点没被他吓到。
可不是要“吃人”嘛,两人好了这才几天啊,踢一脚就敢这样看她。
双面施压,项樾终于败下阵来,率先破功,原本横亘在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瞬间恢复寻常。
“没,和她开玩笑呢。”项樾这样和楼昊解释。
而看不见的背面,项樾的手捏上了岑舒菱的,食指指腹一寸寸婆娑着她的虎口,一圈又一圈,慢慢的,加了点力道。
岑舒菱正要呼痛,就被身后中气之足的呵斥声打断。
“臭小子,把手拿开,欺负菱丫头是不是?”
三人同时回头,项姥爷铁着脸,拄着拐棍步履铿锵的走过来。
岑舒菱窘,赶紧抽回手。
在几人面前站定,项姥爷视线上下扫了一眼岑舒菱,转而对项樾一顿训斥:“大人还在呢,就敢当着我们的面掐菱丫头,这背后,还了得,姥爷从小到大教过你欺负妹妹吗?男子汉该有的风度呢?”
越说越上纲上线,岑舒菱更窘了。
项樾简直头皮都要炸了,都有点怀疑这是两人提前商量好的,一个两个怎么都认为项樾会欺负岑舒菱呢?
他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宝贝,疼都来不及呢!
正要解释,楼紫惠听到动静,立马上来,瞧见三人聚成一团,老爷子板着脸将岑舒菱护在身后,对面前的项樾斥声责备。
她眼珠一转,从老爷子断断续续的话里就明白发生什么了。
感情老爷子和楼昊还对两孩子的关系一无所知,以为项樾仍像小时候不定时捉弄岑舒菱那样,故意欺负她呢。
老爷子疼岑舒菱的劲,可丝毫不逊于她爷爷,甚至更甚。
这也是他一直想有个孙女没如愿,故将所有的爱倾注在岑舒菱身上了。
如今几年没见,孩子又突遭变故,这护犊子心态,更重了。
她心里不由得愉悦,偏头又认真打量眼岑舒菱,瞧见姑娘温润漂亮的眉眼,心里不由得畅快几分。
这孩子,还真是和项家的眼缘,无论小时候古灵精怪的性子,还是此刻娇羞妩媚的神情,都立马能抓住家人的心,她就像上天赐予她们家的珍宝,应该被众星拱月的爱护着。
楼紫惠察觉到项樾和岑舒菱之间专属于情人之间的气场,出声解围,拉着项姥爷和楼昊下楼。
“爸,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正常,阿樾心疼小舒,有分寸的。您还是去喝我给您炖一晚上的乌鸡汤吧,绍恒专门托人从乡下带的,土生土长的走地鸡,绝对和您胃口……”
谈话声逐渐走远,项樾垂眸,注视着那个缩在扶手处,歪着脸,明明很想笑却一直憋着,可眸子里却溢不住流光星火的女孩。
不由心里痒的慌。
“舒坦了?”
“嗯?”岑舒菱看过来。
没等她回神,项樾几步走进,不由分说地抬高她的下巴,照着唇就咬了上去。
……
半晌,岑舒菱推开他,揉着齿痕明显的嘴唇,挑起眉梢不满的地瞪他。
拇指指腹绕着唇转了一圈,项樾笑了一声,看着她,眼勾着,挑衅:“叫你得意!”
岑舒菱:“……”
考虑到项姥爷一路舟车劳顿,项家今晚晚饭开的比较早,项绍恒也提前从公司赶回来,几人提前吃了一顿难得的团圆饭。
饭桌上,楼昊提到,博士毕业之后,考虑归国工作,目前有好几家不错的公司已经向他抛出了橄榄枝。
项绍恒听闻,表示赞同。
“也好,你回来我也省心一些,阿樾也能站得住脚跟。”
岑舒菱一愣,抬头看项樾,楼昊的专业是战略管理,后来到英国读MBA,战略管理博士,回来肯定往管理层走毋庸置疑。
可跟项樾有关联吗?
难道是有楼昊哥在,他在娱乐圈更有底气一点?
她满心疑惑吃着饭,看长辈们相谈甚欢,也就止住了问询的想法,想找个两个人相处的时间再问项樾。
晚饭后,天色早已暗了下来,项姥爷和楼昊上楼休息,项樾和项绍恒在书房谈事,而岑舒菱则跟着楼紫惠在厨房里晃悠。
“干爸可真辛苦,大过年的也这么忙碌。”岑舒菱将茶杯递给楼紫惠,感叹。
“他们这一行,哪里有过年之说。”楼紫惠见怪不怪。
“心疼死了,我看干爸后脑勺的白发又多了。”
“唉,谁说不是呢,白一大片了,老了啊,不过……” 楼紫惠端过两杯柚子茶,“等昊子回来,阿樾也慢慢成长,估计后面就好一点了。”
两人沉默一会儿,楼紫惠端着托盘往前走,岑舒菱随之跟上。
想到什么,楼紫惠笑出声来,问:“还记得小时候那个嗓门贼大的焦焦阿姨吗?”
“那个小胖子的妈妈?”
“可不是嘛,”楼紫惠走上楼梯,“她家那个小胖子,好家伙,去年结婚,今年就抱了一对龙凤胎,小娃娃个个奶白奶白的,超级吸睛,焦焦阿姨天天抱着她那小孙子,在我们之中恨不得横着走了。”
岑舒菱:“……”
“切,神气什么啊,我们家阿樾和小舒的孩子,肯定比她家孙子好看一万倍,到时肯定艳压群芳!”
不知女人是不是天生就有攀比心理,年轻时比容貌、家世,老公,到了年岁就开始比孙子。岑舒菱脑子一下子转不过来,怎么一下子又说到孩子上去了。
楼紫惠眼睛都眯成一条缝,旁敲侧击:“你们两个,说大也不大,伦小更不小了,现在感情稳定了,干妈和干爸双手赞成的,就没考虑过终身大事?”
这话问的岑舒菱哑口无言,手都不知道要往哪儿放。
“干妈……您……您说什么呢,我和阿樾还……小呢,再说现在什么都没有,怎……么会考虑那么多。”
“怎么会什么都没有?”楼紫惠已经走到了二楼拐角,“你们想要什么?房子?车子?还是稳定的工作?”
楼紫惠这一问彻底将岑舒菱问住了,确实,她连自己想要什么也不知道。
那些身外之物,对于两家来说,根本就无足轻重。项樾的资产,楼紫惠心里也有底。
晚上,简单梳洗一番后,岑舒菱刚躺上床,门外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她一愣,掀开被子起来拉开门,就瞧见弓着身子鬼鬼祟祟的项樾。
岑舒菱:“你干嘛?”
突然有种做坏事被当场抓包的心虚感,项樾站直身子,若无其事轻咳一声。他抬起手臂,给她甩甩手上的钥匙。
“我还以为你睡了。”说着侧着身子就要挤进来。
岑舒菱眼疾手快一把拦在他面前,“你疯了,大晚上的你进我房间干嘛?”
项樾站定,低下头,眸子淬着廊道上的灯光,鼻梁轻撞上她的,哑着声音道:“你说呢?”
极富有暗示性的一句话,一下子将气氛变得旖旎高涨,几小时之前的记忆在脑海中霎时重现,岑舒菱脸发烫,呼吸都开始不顺。
她努力让自己保持理智,不要受他的蛊惑,“不行,你……赶紧回去,让姥爷干爸干妈看见了像……唔~”
项樾一不做二不休,双手捧着她的脸就亲,抵着她往后退,右脚脚跟一抵,“啪”,门被勾上。
他是个行动派,心里想要的肯定是要得到,但对岑舒菱的情感表露一直悬而未决是例外,导致两人错过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突破一切走到了一起,说什么要他松手,休想!
岑舒菱被他缠的根本没有反手之地,本来就不甚清明的意识彻底被他带偏,等反应过来时,早就被他压制在床上,几乎动弹不得。
断断续续的吻从她耳蜗延续到脖颈,喘息声在黑夜里被无限放大,他们,陷进了缥缈梦幻的情感旋涡……
逐渐恢复意识时两人嗓子都哑得慌,项樾将岑舒菱整个抱在怀里,不时地亲她的唇角、脸颊、额头。
“阿樾。”岑舒菱枕在他胳膊上,声音有气无力的。
“嗯。”项樾抬手将她的被子捂牢了些,亲她的唇。
“干爸说楼昊哥回来你的底气就足了,干妈说你成长起来干爸就轻松了,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项樾拍她背的手一停。
岑舒菱掀开眼皮,借着外面的月光注视着他的轮廓,似乎像在他的脸上寻找着答案。
外面似乎又要下雪了,风刮的打在窗户上哗哗直响,暖气片悠悠的吹着风,给这寒冷的冬夜输送着温暖。
项樾沉默良久,说:“菱果,明年开年之后我工作要暂停了。”
岑舒菱头脑一闷,问:“是演艺圈的工作?”
“是。”
岑舒菱撑着被子“哗啦啦”坐起来,“为什么?周栋他们都说你前途无限,各大导演都找你拍戏了。”
项樾赶紧将她拉下来,用被子裹好,抱住。
房间里虽然暖气充足,但裸.着身子肯定会着凉。
“我决定回公司帮爸爸。”
他语气淡淡的说,像在说明天吃什么般自然。
“你不是不喜欢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吗?”岑舒菱心里开始发酸,“不然你大学时和干爸闹别扭干什么?”
项樾:“进娱乐圈也是我不喜欢的,菱果!”
话题几秒沉寂。
“是因为我对不对?”岑舒菱缓了几秒,突然问,她眨眨眼,眼泪不知什么时候流进了脖子,“你觉得现在以我和周凛对付不了何晴,所以想进项氏给我们支援对不对?不行,这不是你喜欢的,你好不容易在娱乐圈立足,让外人放下了偏见,见证了你的实力,你不能……放弃的。”
“菱果,听我说。”项樾见岑舒菱有了哭腔,手忙脚乱的给她擦泪,安慰:“不是因为你,爸爸老了,身体大不如前了,他需要帮手。”
“公司里那么多能人异士,他怎么可能会缺帮手?”岑舒菱反驳。
原本高涨的气氛像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冰水,与那外面的冰天雪地交相呼应。
两人僵持几秒,不知是谁长叹一口气。
项樾食指将岑舒菱挂在鼻梁上的泪珠勾下,说:“菱果,商场不是家庭,它带着利益往来,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没有谁会真的抛弃所有,真心为你卖命,岑氏是,项氏同样也是!”
见岑舒菱没有回应,他继续道:“项氏上市几年了,发展成如今的规模,背后同样也有无数双眼睛虎视眈眈,爸爸将他的前半生都付诸在里面,如今,年龄上来了,渐渐力不从心了,他需要一个绝对放心的人来协助他,楼昊哥是个合适的人选,我也是,你懂吗,菱果。”
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滴水不漏,让岑舒菱觉得她如果反驳就完全是不讲道理,更是没有情义,可不知怎么,她仍是觉得难受。
他的话是在理,可为什么偏偏刚好卡在这个节骨眼上。
岑舒菱吸吸鼻子,翻过身,背对着他,忍了好久才小声一句:“反正,你总有千万个我无法反驳的理由来对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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