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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也回来了
是清散的气息。
眼泪一直在眼眶,可是很久都没有落下过。在和芳开心地说着今天要去广州哪里玩的时候,老爸说,快回来,你爷爷过世了。我呆在床上,我拉着芳的手,我说,芳,我爷爷过世了。
我心里有点想笑,但鼻子却泛酸,我想说骗人的吧,昨天还好好的,还跟我说好好的,骗人的吧。芳说没事没事!我摇摇头,我说我没事,我哭不出来。
收拾东西,离开广州,搭地铁,搭车,我想跟芳说对不起,本来是要陪你好好玩的。可是我的心老在一阵一阵紧缩,我收到很多信息,问我是不是在广州迷路了,没声没息的,我不想回,我攥着手机,我不想回。
我还是说笑着,一直在重复着我没事,说多了,我就能相信我没事。头晕晕的,怎么可能,一切都是不能变的,无论我离开多少年,一切都是不能变的。
如三年前我离开的时候,爷爷招招手说,我要去老人组了,然后很晚了,我经过的时候很是大声的在老人组门口喊,我找我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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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无止境的黑暗。
在车里,天色一点一点的变暗。我想,我该哭一下或什么的,哭一下或什么的。可是眼泪就是不出来,我冷静地把工作都交代好,然后挂电话之前我又说了,我没事。
我不敢去想爷爷,一丁点都不敢想,我想广州,想顺德,想宿舍里没吃完的维生素C,想用到一半的洗面奶,想我身上只有一件牛仔裤,可是我不能想爷爷。
后来,就睡着了,很沉很沉,梦里面没有爷爷,突然的光亮惊醒,我下车吃了很多东西,第一次在半途停站的时候,我吃了这么多东西,吃到想吐,我想吐,可是吐不出来。
我像是在去赶赴什么,赶赴什么,我不知道,记得问爷爷我的名字是什么意思啊?爷爷想了很久,我偷偷的笑,我知道爷爷那时是因为抽的烟正好是梅花牌,就给我取了这个名字,生气?没有!我只是觉得好笑。我说,是不是像梅花一样坚强美丽的意思啊,爷爷赶忙点头,然后转移话题。
爷爷,现在她们都叫我美丽,老师也叫我美丽,他们说我很坚强,好像一个人也能过得幸福无比似的,可是我终究是怕冷,无法像今冬的腊梅,花蕾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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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固的时间
进门的瞬间我看到老爸满头的白发,我突然有些惊惧。我下次回来,还有谁会就这样消失不见吗?可不可以永远的凝固时光。
第二天很早,和弟弟亦步亦趋地走着很是熟悉的路,我们对彼此说,这么不真实,是假的吧。
小姑的眼眶很红,我没说什么,他们说爷爷是睡过去的,我看到崭新的床板,还有那张鲜艳的布毯。我坐在老爸旁边,看人们忙来忙去,我眼神凝固。
在呼吸的吧,明明就在动,怎么盖得那样的严实,会闷住的,爷爷身体不好,会闷住的。
爷爷,你知道吗?我是真的记得你讲的故事,我觉得很是精彩,我曾经想,把你的故事都写下来,也是很厚的一本书吧,总要留点什么东西,可是我只是想,我从来没把你的故事描入纸里。
记得你说那头流泪的老牛,还有惊悚的人肉包子,还有那些讨厌的日本人,还有你倔强的撑过了手术,我记得的,你不是还坐在那里,又是一百零一次地讲了,能不能再讲一次,我发誓,这次我再也再也,不边看电视边听你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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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往何方的路
他们说,爷爷会保佑你的。为什么?保佑不是那些神啊魂啊什么的吗?爷爷还在,他怎么保佑我啊?我缩回想帮忙的手,有些生气地走开。
穿好衣服,他们说披麻戴孝,我笑着和弟弟表妹说真奇怪。然后就有哭喊声传来。我们好奇地看着,这一切真实却也虚幻得我想笑但酸涩。
他们说爷爷要放入棺木了,我退了一步,眼泪不小心就掉了,刚才用布闷着爷爷,现在还要这样闷。爷爷一定会生气的,很想这样说,可是理事的很大声说,看最后一眼,要送他走了。
最后一眼,骗人!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爷爷一定会在我面前讲着那些故事的。
再睁开的时候,棺木在我面前,他们说爷爷就在里面。我排在许多人的后面,刹那,阴阳两相隔,奈何桥的两边,你满鬓霜白,我黑发如斯,他们说这是世间伦常,我连在你呼吸的空气里生活都做不到。
那条长长的路,很是熟悉,我听见她们一声又一声的喊着你,我的眼泪一直掉,可是我在生你的气,我不叫我不叫,你怎么能这样就离开。
我还在想你今年的生日我要给你买什么礼物,你怎么能这样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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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去来兮
那一纸白马,老爸说你就骑在上面。爷爷,你是白马王子么?那不是很帅。
我很努力地听他们唱的东西,可是爷爷,那比英语六级听力还难,所以我缩瑟了一下。后来我看到那枝柳上面的白纸,写着你的名字,还有往生两个字。爷爷我就哭了。
他们说头七你就会回来一下,然后就真正的离开了,去哪里呢?你去哪里呢?
归去来兮归去来兮!
爷爷,若你是真的离开,你也是舍不得的吧!若你是真的离开。。。可是我不知道我在伤心什么,她唱,想念是会呼吸的痛。一点一点,我的眼眶又开始酸涩无比了。
可是爷爷,我没事,我真的没事。我是如梅花般坚强又美丽的是吗?只是,我终究是怕冷,无法像今冬的腊梅,花蕾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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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是来道歉的。
消失了这么久,某天是因为完全没写文,不想弃文,已经重新开始写了,但是因为心情还没有追上来,所以进展很慢。
某天的爷爷过世了,匆匆忙忙赶回家,然后在那片哭喊声中神情呆滞。
过了头七,某天回来工作的那个晚上,舅父的病又发作了,在回来不到几天的时候,他就也离开了。
某天担心的是从此只有自己一个人的表姐,然后外公的病也加重了。
某天不知道今年发生了什么事,这就是他们说的本命年吗?
好象瞬间瘦了许多,看到食物就反胃,这对某天而言简直像天方夜谈却活生生血淋淋。
某天会写的,只是,某天一直在思考一些东西,仅以下文悼念爷爷。
亲们,再给点点时间我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