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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两相为难
艳阳如豆，云海茫茫。
在蜀山的崇山峻岭之中，无数山峰破云参差傲立，郁郁葱葱如绿云碧雾，在烈日的映照下，闪耀着淡淡的金光，仿佛海上仙山，壮丽而缥缈。
空谷幽林中鸟鸣清廖，蝉声此起彼伏，不时还传来鹤鸣猿啼之声。在阳光的照耀下，巨石青苔上洒落斑斑光影，闪烁不定。
走在曲折的小径上，望着两侧苍松青翠、怪石嶙峋，知礼问道：“这里便是蜀山吗？”
无拘道：“是的。岔路真多，也不知哪条路是上山的。”停了停，又道：“今天走得也累了，就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再走吧。”
知礼望着他道：“好。”刚要找个地方坐下，却见他脸上陡现严峻之色，连忙问道：“怎么了？”
无拘沉声道：“有一股很强的妖气，正向我们靠近。”
“呜——呀！”空中传来一阵阵尖厉刺耳的鸟鸣，夹杂着扑翅之声。
“啊！”知礼大吃一惊，心中闪过惧怕之意。
无拘踏步向前走去，肃然道：“你自己上山吧，我去对付那些妖孽。”
知礼急叫道：“不行！我们一起去。”
无拘瞥了她一眼，道：“算了吧。就你那点本事，别给我添乱了。再说清儿的事刻不容缓，能走一个是一个。”
听他口气严厉，知礼脸上一红，道：“那你小心点。”
无拘没有理会她，径直向前走去，消失在翠绿的密林之中。
眼见天空中飞过几只秃头红翎的巨大妖鸟，巨翼张开，朝着无拘的方向急速俯冲而下。
妖鸟发出凶厉的鸣声，急飞如闪电，巨翼拍打出一阵狂风。
一道白色亮芒冲天而起，化作数道光影，朝那些妖鸟怒射而去。
半空中流光溢彩，气浪飞旋，分外绚丽夺目。妖鸟厉声怒啼，双翼飞转，突然冲天飞舞，逃之夭夭。
知礼看得惊心动魄，焦急如焚，赶紧快步奔上。穿过前方的树林，转过几条岔路，她看到无拘瘫坐在地，脸色苍白，眉头紧皱，似乎受了伤，惊叫道：“无拘！”急奔上前。
无拘捂着腰肋，一丝鲜血从指缝间渗出，道：“我走不动了，你自己上山吧。”
知礼泪珠夺眶而出，想要搀扶他，却被他奋力推开。
“你要还我的情，就还给清儿吧。不要耽误时间了。妖气还没散去，反而越来越强。敌人很快就来，到时候谁都走不了。”无拘声音虚弱，紧紧盯着她的脸。
知礼脸容悲伤，颤声道：“你不能死，你死了，阿影怎么办？”
“你劝她改嫁吧。”无拘惨淡一笑，继而喝道：“傻瓜啊，还不快走！你要让我白死吗？”
这时，四周的树丛中响起一阵阴厉刺耳的号叫，有如鬼哭狼嚎，此起彼伏，满山遍野都是，令人毛骨悚然。
知礼顿时惊恐无比，心中怦怦乱跳。四下里烟雾滚滚，不知藏有多少妖魔，她如何是他们的对手？
“好一对奸夫□□。”听到这个阴恻恻的声音，知礼登时吓得魂飞魄散。
蜂拥而出的妖魔之中，缓缓走出两个人来，一个是俊美冰冷、满脸阴郁之气的男子，另一个是妙目流盼、百媚横生的女子，正是荆祁和千媚。
淡淡的日光照在荆祁的脸上，苍白得近乎透明，神色倨傲冷漠，冰浸般的目光在她的脸上徐徐扫过。
知礼只觉得遍体生寒，五脏六腑都要冻结。
荆祁侧过脸，对身后的人道：“看到没有，这就是你的心上人。水性杨花，忘恩负义，明知你和他没有血缘关系，却跟一个有妇之夫勾搭成奸。”说着仰头哈哈大笑，说不出的得意昂然。
看到站在荆祁身后的人，知礼脑中“嗡”的一响，全身的血液似已凝结。
无拘大声道：“别听他胡说八道！你快走！”见她紧张关切、柔情无限地望着一个男子，登时愣住了。
知礼完全没听到无拘的话，只凝视着那个人，又惊又怒，悲恸难禁，半晌才大叫道：“铁大哥！”
只见那人衣衫褴褛、被铁链捆束，神情冷淡，伤痕累累，竟然是许久不见铁辉！
铁辉望了她一眼，目光凄然而痛楚，道：“她不是我的心上人。”
知礼胸口如遭重锤，万料不到他说出这样的话来，心道：“他是以为我是他的妹妹，还是……还是……”
荆祁森然一笑，对无拘道：“我是胡说吗？那天晚上，你说她是你的人，她可是亲口承认的。你们那些肉麻话，我实在说不出口。你刚才和她打情骂俏，还说要劝你的妻子改嫁，好方便你们双速双栖，这可不是我捏造的。”
无拘看了他一眼，无可奈何地笑了笑。
荆祁转过身看着知礼，双眼寒光闪动，道：“我说要封你做神后，你胆敢拒绝我，却跟这两个男人勾勾搭搭。我倒要看看，他们是怎样让你销魂的呢？”
知礼心情激荡，方寸大乱，大叫道：“你放了他们，我跟你走！”
荆祁眼神闪动着冷酷的光辉，用嘲讽的语气说道：“不行，你一个人，怎么可能换两个？我只能放了其中一个。你说，要哪一个？”
千媚得意地娇笑道：“对，小姑娘，你可要想好了，这两个俊俏的郎君，只能选一个！”
知礼脑中轰然，心乱如麻。铁辉是她刻骨铭心、生死与共的恋人，这些天来她朝思暮想、牵肠挂肚，无时无刻不想该如何营救他。而对于无拘，她虽然发誓与他断情，但毕竟曾经同经患难、共历艰险，她怎能看到他死在自己面前？一时之间委实难以决断，心中闪过千千万万个念头，悲愤交集。
荆祁嘴角狞笑，冷冷道：“你快点做决定，晚了我可就两个都杀了。”
望着两个男子深情热切的目光，知礼全身热血如沸，心中一阵刺痛，暗想：“他让我选一个，分明是存心戏弄我。他带来这么多的妖魔，我们根本逃不掉的。只是无拘要上蜀山求仙剑派的掌门人救清儿，哪怕有一线的逃生希望，也应当给他。而且，他是属于阿影的，我无权让他为我而死。我和铁大哥发誓生生世世、永不分离，他应该能明白我的心！”终于下定决心，咬牙对无拘道：“无拘，我以前对你不好，希望你能原谅我。阿影、清儿、知义他们都托付给你了！”
无拘大吃一惊，睁大了眼，泪光闪烁。
知礼又望着铁辉，泪珠不住地滚下来，道：“铁大哥，真是对不住了！”
铁辉凝视着她微微一笑，眼中充满了柔情、理解、悲戚交织。
荆祁玩味地看着她的眼睛，指着无拘道：“你选他？确定了？”
知礼狠狠点头，目光坚定，道：“对，我选他。”
荆祁转过头，上下打量着无拘，眼中凶光闪现，充满了凛冽杀气。
察觉他神情不对，知礼花容煞白，赶忙拦在无拘面前，叫道：“你可不能出尔反尔！”
“为什么不能？”荆祁脸上泛起狰狞的笑容，森然道：“要杀，就应当从你最爱的人杀起。”
知礼心中又是愤怒惊骇，又是悔恨心痛，胸脯急剧起伏，大声道：“你先杀了我吧！”
荆祁缓缓走到她面前，抬手轻抚她的脸，冷冷道：“你越是为他求情，我就越想杀他！”说着猛地把她推到一边。
无拘见荆祁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怨毒而嫉妒地逼视着自己，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这就是你最爱的男人？你喜欢这种酒色之徒？”荆祁斜睨着知礼，冷笑着问道：“该怎么杀他呢？你最迷恋他的容貌，还是他的身体？”
知礼眼中泪光滢然，道：“我跟他是清白的，我只想让他替我去照顾我最在乎的人！”说这话时，目光却是看着铁辉，哀伤而凄楚。
铁辉也凝望着她，脸上全是温柔慰籍之意。
无拘早听知义提起铁辉其人，见此番情形，更明白了几分，不禁现出失落酸涩之色。
千媚见到他的神情，掩嘴吃吃娇笑，道：“樊公子，你是个聪明人，懂得隐藏锋芒，懂得利用女人，此番怎么栽在这么个愚蠢女人的手上？不过你们两个，一个好色无厌，一个□□风骚，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言罢哈哈大笑。
无拘泰然自若地微笑道：“聪明人命短，我倒宁愿像她一样愚蠢。若我真是她最爱的人，为她死了也甘心。可惜，她一点都不喜欢我。否则，她怎能让我活着看到她受你们的欺凌？有时候，活着比死去更痛苦。你们杀了我吧。我死了，她也不会为我流一滴眼泪的。”
知礼心中又酸又苦，暗叹道：“无拘，我真的很蠢，快把你害死了。你恨我吗？还是在替我向他辩解？”
千媚秋波流转，又瞥向铁辉，道：“还有这位龙公子，你一向受火狐女的器重。她常称赞你冷酷无情、下手果断。龙虎山的张思远、灵宝派的苍松、华山派的苏白石……还有好些名门正派的高手都死在你手上。可你为了这样下贱的女人，背叛师门，饱受万蛊噬心之苦。岂料她一转身就投入他人的怀抱，不知你心里是什么滋味呢？”
铁辉仿佛没听见一般，默不做声，只是漠然直视前方。
“你过来。”荆祁向知礼伸出手，嘴角冷笑。
听到这声呼唤，知礼脑海里浮现出当日受辱的情形，不寒而栗，不知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迈开脚步。
荆祁见她表情痛苦地一步一步走到自己跟前，冷笑不止，猛地一扯，扯下她胸前的冰玉。
见他没被冰玉的结界灼伤，知礼不禁感到诧异。
“这些日子里来，我苦苦寻觅，总算找到了破除冰玉结界的咒语。”荆祁缓缓将目光移到她的身上，忽然怒瞪着她，道：“我想要的不过是这个罢了，你以为我还想要你吗？”抬脚狠狠朝她心窝踹了一脚。
知礼被踢倒在地，剧痛无比，眼前昏黑，气血翻涌，泪珠夺眶而出。
千媚走过来，笑吟吟地侧着身瞧她，道：“这个被别人玩腻了的贱货，还以为自己魅力无边呢。不是跟兄长□□，就是跟有妇之夫通奸，真是天下罕有的□□□□。”又对荆祁道：“尊主，不如把她送给兄弟们解闷。本来嘛，一两个男人根本满足不了她。”
围观的众妖魔齐声大笑，极其兴奋，充满了淫猥下流之意。
见她受此奇辱，铁辉和无拘瞧得怒火熊熊，恨不能立刻杀了这些禽兽，却又无计可施。
知礼脸上飞红，周身颤抖，心中充满了悲恨、愤怒、惊惧，闭上眼，泪珠滚滚落下。她唤出秋水剑，提剑就往脖子上抹去。
只听叮的一声脆响，她手上剧震，睁眼一看，手中的剑已被击落在地。
“想死个痛快，没那么容易！”咫尺之间，荆祁正冷冷地望着她，锐利的眼光一闪，猛地手指收拢，仅仅地扣在她的脖子上。
铁辉和无拘登时目瞪口呆，又惊又怒，偏偏动弹不得，无计可施。
这个暴戾疯狂的魔头终于决定要毁了知礼吗？
知礼脖子被荆祁的手指死死掐住，俏脸涨红，舌尖一点一点地吐了出来，心底却出奇的平静。人生愁苦之多，有如绵绵春水，抽刀割不断，眼下自己这般死了，但能和心爱的人死在一起，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她泪光迷蒙的妙目痴痴地凝视着铁辉，悲喜交织，无丝毫恐惧之意。铁辉也深深凝望着她，目光中痴情无限，仿佛天塌下来都不在乎。
望着他们彼此交错的目光，无拘眼中酸楚黯淡。
“大胆妖孽！蜀山脚下竟敢猖狂放肆！”山野之中突然涌出了一群人，有道士、和尚、侠士装扮，似是名门正道的高手，如狂潮一般围涌而来。
眼看大战一触即发，千媚赶忙提醒荆祁道：“尊主，冰玉已经拿到手，我们该走了。”
荆祁将知礼的脖子越掐越紧，脸容狰狞，却猛地松开了，道：“看在你当初对我有恩的份上，我此番就放过你。你记住，这是最后一次。”说完转身就走。
四面八方杀声震天，一场道魔大战就此展开。无数道士、僧人窜跃而出，人影交错。龙虎山、灵宝派、青城派、华山派等众多名门正派的顶级高手均在此现身，杀气腾腾。
知礼摔倒在地，“啊”地一声，涨红的脸色瞬时苍白，咳嗽不止，心道：“他真的是为了那点芝麻绿豆大的恩情吗？还是有什么目的？”顾不上多想，她挣扎着爬起来，拾起地上的秋水剑，奔去斩断铁辉身上的枷锁。
二人互相凝视，悲喜交集，却说不出话来。
顾不上细品重逢的喜悦，知礼转身来到无拘的面前，焦急地问道：“你的伤怎么样？”
无拘抬眼看着她，淡然道：“你还不快走？”
铁辉默默走到无拘身后，伸手抵在他的背心，将一股真气缓缓送入他的体内。
无拘道：“兄台不必为我耗费真气，还请赶快带龙姑娘走吧。”
“别说话。”铁辉冷冷回了一句。
见无拘脸上渐渐有了血色，知礼心中释然，温柔一笑。
这时，一个妖怪闪电般向他们攻来，知礼连忙回身挥剑去挡。
一道道霓光霞气冲天闪耀，密密麻麻的法宝、兵器在空中穿梭飞舞，散发出凌厉杀气。
过了一阵，无拘的伤势总算缓和了些。
“多谢兄台。”他勉强站起身来。
“你带着知礼杀出去，我来断后！”铁辉看了他一眼，目光如电，唤出兵器蚀骨血刃。
无拘点点头，与知礼对视一眼，唤出佩剑飞影，加入战团。
暴风骤雨般的兵器、法宝之中，秋水、飞影剑光滔滔，气芒如霹雳怒舞。
满天血雨纷飞，蚀骨血刃所到之处，不断有人投来惊愕诧异的目光。
知礼心中惊呼：“铁大哥以前杀了很多人，这些人该不是认出铁大哥的武功来？他们刚才不知听到妖女的话没有？”虽是万分焦急，手中仍是奋力拼杀。
耳边狂风呼啸，喊杀声、号叫声、怒吼声、惊呼声……越来越远，她终于冲出了重围，心头剧跳。铁辉和无拘护在她的身后，同样气喘吁吁。
互相对望，三人一时没了言语。目光之中，欣喜、羞涩、尴尬、酸涩……交相翻涌。
无拘瞥了铁辉一眼，对知礼微微一笑，道：“龙姑娘，既然有他来保护你，也用不着我了。我往回走，去看爹和清儿。此处妖魔众多，他们也不知怎样了。还请你代我和爹向你的养父母求情！”他故意重重强调“养父母”三个字。
听到他的这番话，知礼大感意外，怔怔地凝望着他，俏脸晕红，心乱如麻，道：“可是你的伤……”
“我的伤没什么大碍。”无拘停了片刻，又望着她道：“如果你见到阿影，千万帮我转告她，请她原谅我的过错。我一直等着她，若等不到她，我便终身不娶……咱们就此别过！”他转身走了几步，忽然又回头，深深凝视她一眼，道：“他们羞辱你的那些话，别放在心上。”这才飘然而去。
知礼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有些发怔。
“你跟他走吧。”铁辉冷硬的声音猛然响起。
“你说什么？”知礼转过身，惊讶地注视着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跟着他走。”铁辉脸色严峻，紧紧盯着她，清清楚楚地重复了一遍。
“为什么这样说！”知礼心急之下，一把抱住他高大的身躯，紧紧地不肯放松。闻到那熟悉的男性气息，她耳根烧烫，心中一阵迷乱，多日的相思涌入心头。
“放开我。”
听到他的话，知礼身子僵住，蓦地感到一阵寒冷。
铁辉叹道：“有人看着。”
咳嗽声如惊雷般响起，原来不知不觉中，一大群人已经聚到左右，神情古怪地瞧着他们。知礼登时羞不可抑，立刻松手。
魔门众妖无心恋战，早已逃之夭夭，这些正道人士是特地来向他们询问的。
一个黄衣羽冠的中年道士走上前来。此人五官端正、目光湛亮，颇有几分气派，拱手道：“在下是龙虎山的张归尘。适才我们一行人早已发现那群妖孽，只是不知他们有多少同党在附近，所以在一旁观望，等待时机下手。连累姑娘受惊了，真是抱歉。”
这么说来，刚才她被戏弄羞辱的尴尬情形全被他们看在眼里了！
知礼猛地感到一阵眩晕，身子摇摇晃晃，铁辉连忙扶住她。
张归尘连忙道：“姑娘别急，那些妖人的污言秽语，我们岂会当真？”
“我没事。”知礼还没从害羞中恢复过来，想起知义曾说过，龙虎山的掌教就叫张归尘，一时紧张得声音都颤抖了，心中突突直跳。
张归尘见她忸怩不安，微微一笑，问道：“姑娘可知那为首的魔头是谁？”
知礼道：“我不是太清楚，好像是魔门新任的门主。”
张归尘又问道：“不知姑娘与那魔头有何过节？他为何对姑娘狠下杀手？”
“这……”知礼登时面红耳赤。
见到她羞涩尴尬的神情，张归尘异猜到了八九分，笑道：“请教姑娘芳名？”
知礼道：“我叫龙知礼。”
张归尘望向铁辉，道：“那这位是？”
看到他警惕而怀有敌意的眼神，知礼心中蓦地一颤，暗道：“他们必是听到了那妖女说起铁大哥以前帮着火狐女杀人的事情，又看出铁大哥的武功路数，要来寻他的麻烦。铁大哥一定是怕连累我，才叫我走的。”
“他是仙剑派龙大侠的长子。”她怕这些人怀疑铁辉的来历，抢着回答，可话一出口，便知大为不妥。
还没等她解释，人群中有个矮胖的道士已经嚷了起来：“真是奇怪，听说龙大侠有个女儿叫龙知礼，想必便是姑娘了？只是怎么有人把自己的父亲称为龙大侠？把自己的兄长称为龙大侠的长子？真是千古奇闻！”
众人异样的目光互相交错，神色更是古怪至极。
知礼瞪大双眼，张口结舌，心道：“糟糕，他们一定要说，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无礼的女儿？偏偏还叫知礼！又不是亲生的，我怎么叫不行？刚才我那样抱住他……他们都看见了……”待要解释，又不知该如何解释，担心越描越黑。在世人眼中，收养相当于认祖归宗，养女和兄长之间的恋情，同样有违人伦。
铁辉面色漠然，仿佛无动于衷。在众人眼中，更觉无耻傲慢至极。
知礼凄然凝视着铁辉，暗道：“命运为什么对铁大哥如此不公，刚从魔窟里逃脱，就要面对过去的苦痛。我却一点都帮不了他，反而令他担忧。我想和他在一起，可老天偏偏就是不许。”
见情形尴尬，张归尘微微一笑，道：“说来也巧，我们来自各门各派，正要上山祝贺仙剑派龙大侠接任掌门之位。既然遇到了龙少侠和龙姑娘，正好一起上山。请！”
他越是客气，知礼脸色越是难堪，心道：“他们一定把我们当成可疑人物了，也好，省得我自己找上山的路。”
众人不住地打量知礼和铁辉，慢悠悠地迈开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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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众修真打招呼：“大叔大爷，来看好戏啦！”好了，正邪较量拉开序幕
怯怯地说，我不擅于写这个，可别笑我啊
礼被我狠狠地整了一顿，呵呵，不知会不会有人看得很开心呢
最近怎么这么冷清？是我更得慢的缘故？
的确是事情多了点，没人催我就慢慢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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