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姐对决GL[法证先锋2]

　　今晚是个很愉快的夜晚，至少对于梁小柔来说是这样的。

　　事实上，最近的生活都很愉快。这几周的案子破的效率也很高，也受到了上司的表扬，但是对于许多人来讲，没有案子才是最好的；和洛川之间的相处也从刚交往的不自然而逐渐变得越来越自然。面无表情也好，巧笑嫣然也罢，只要她在她的身边，她就已经越来越享受这种感觉。就像是她们在一起很久了，那种从心底散发出来的喜悦与亲昵，恨不得每天每时每刻都待在她身边才好，否则就难以消抵心头滋长缠绕的思念。

　　这样的自己是不是太腻人了？简直就像是一个刚坠入爱河的青涩小女孩，每天都盼望着能与自己喜欢的人多待片刻。见不到时，万分思念；见到了，又是面红心跳，甚至比多年前与初恋男友在一起时还要折磨人。梁小柔微窘，可每当看到见到自己时洛川冷漠的琥珀色眸中漾起的笑意，有时候嘴角边那一抹微微挑起的笑容，便知道了，其实这个不善于言辞的女人心里也是和自己一样的心思。

　　于是，跳跃的心情便会更加飞扬，喜欢她的心也会更加坚定。

　　心情一开心，她今天也难得回老爸家去吃饭，在家里吃的饭也多了，最后还喝了好几碗汤，再次夸奖一次老爸高超的熬汤技艺，然后在他吃惊的目光中哈哈笑着去客厅看电视。

　　梁爸爸一副见鬼的表情看着窝在沙发上哼着歌看着电视的梁小柔，伸手拉过打着哈欠路过的梁小刚，神秘兮兮地问他：“小刚，你姐没事吧？怎么觉得怪怪的？”

　　梁小刚扭头看了一眼自家姐姐，在看电视？这可是很少见的啊，她一般不都是会在晚饭后直接钻到书房去研究案情啊报告啊之类的东西吗，不过也没多想，只是耸了耸肩回答：“这说明姐姐心情好啊。”斜了一眼老爸，“老爸，你也真是的，姐心情好你还多想什么？难道你希望她像前段时间似的整天拉着个怨妇脸？”

　　啧啧，那时候的姐分明就是一个沉郁的暴风眼啊，谁靠近谁倒霉。就连他，也无缘无故受过她的好几次气了，真是，像他这么无辜的弟弟最可怜了！

　　“当然不是了。”梁爸爸在系着的围裙上擦了擦手，靠近梁小刚压低声音问：“我想说的是，是不是之前小柔和彦博吵架闹矛盾了，所以心情才那么糟糕？现在是不是又和好了呀？”

　　看着那时候整天都是低气压的女儿，他也不好意思问，怕又被嫌烦。可最近一段时间来，小柔回家的频率明显高了不少，脸上也总是笑容满面的。于是欣慰的同时也很疑惑，这段时间小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本来情绪并不容易外露的女儿表情也开始多变起来？

　　梁小刚想了想最近他上司的表现，还是那样冷静理智啊，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好像沉默发呆的时间更长了一些，有好几次他进他办公室送报告的时候发现他都是凝着一张脸，皱眉思索着什么。而且——这么一想，他骤然反应过来，似乎、好像很久没有见到高Sir来找姐姐了！

　　是不是两个人之间真的发生矛盾了？可是为什么姐姐的心情又像是在一夜之间变好了，而高Sir那里却依旧愁眉紧锁？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我也不知道，你可以自己去问姐姐呀。”梁小刚揉了揉发痛的脑袋，觉得爱情真是莫名其妙毫无逻辑可言。

　　“你这个没用的小崽子，我要问早就去问了！这不是怕问错又惹得她不开心，所以先在你这里打探打探情况么！”梁爸爸瞪了他一眼。

　　梁小刚无辜地回了他一眼，表示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打探什么情况？你们在聊什么呢？”许是梁爸爸后来太过激动，声音不自觉中高了起来，梁小柔听到了后走过来好奇地问他们。

　　看了看叼着苹果满脸轻松的女儿，梁爸爸笑得很是尴尬，想了想，最后还是一横心，问了出来。

　　“小柔啊——”

　　“嗯？”梁小柔笑眯眯地回应了一声。

　　藏在心间的话，绕了几下，还是问出了口。“你最近和彦博怎么样了？怎么好像他都不来找你了？你们俩没发生什么事吧？”

　　“哦，你是要问这个？没什么啊。”梁小柔依然是很轻松地回答。梁爸爸听了松了一口气，梁小刚却有不祥的预感：貌似很久以前，她也有类似的表情和语气，结果……

　　事实证明梁小刚的预感很正确，梁小柔还是很轻松的样子，说的话却一点也不轻松：“我和他分手了。”

　　“噗——咳咳——”梁爸爸果然被这句话给呛到了，“怎，怎么回事？怎么说分就分啊？”

　　梁小刚也是万分惊讶地看着他的姐姐。

　　“没什么，老爸，你慢点。”梁小柔孝顺地拍着老爸的后背帮他顺气，像是在说天气一般说着她和彦博分手的事情。“两个人本来就不合适嘛，所以就分咯。”

　　其实，想开了也就没什么。爱情中，本来就没有什么孰对孰错。既然已经明了了心意，她能做到的也就是尽早放开彦博，让双方都自由。

　　梁爸爸好不容易顺过气来就抓住她不停地问：“等等，你给我说清楚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彦博多好的一个男人啊，你怎么就分手了？是不是你们俩之间有什么误会啊？”

　　“嗯，我知道啊，彦博是一个很好的男人，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误会，和平分手。”梁小柔摆了摆手，笑得很是自然。

　　“可是——”

　　梁爸爸还想再说什么，梁小柔的手机却响了起来，是一段很简单的纯音乐，她却像是听到什么天籁之音似的，立马笑容就在她脸上蔓延开来，挡都挡不住。接着，她做了一个抱歉的表情走到旁边接电话去了。

　　梁小刚注意到了手机铃声，“哎，姐的铃声换了嘛，以前不是厚金属音乐么，现在改成古典乐器演奏的了？”好像是古筝吧，就听了那么一小段，竟有一种非常典雅的感觉，但显然并不是姐平日的风格呢。

　　梁爸爸却注意到了女儿看到来电显示时脸上的笑容，如此的明媚，竟是从来没见到过的，别样的飞扬风采。完全不加掩饰的，所以显得那么真实，也让他愣住了。

　　是谁，是谁打来的电话？

　　“洛川——”梁小柔扳着脸意图压制住快要咧到耳根边的笑容。

　　难得她会主动打电话过来，是她想自己了吧？这个家伙，最爱口是心非，最喜欢故意摆出谁也不屑的面容出来，其实心里想着什么她还会不知道？而下面她听到的话更是让她激动极了。

　　她说，小柔，我想见你。

　　几乎是立马答应了，“真的吗？你在哪里，我马上就去找你啊。”可是，怎么觉得洛川讲话的声音有些怪？声线比平常还要低些，像是在压抑着什么。今晚不是应该是她的家庭之夜吗，她可是劝了好久才让她答应主动去买她爸爸爱吃的蛋糕，可听那里的声音，似乎并不是在家里。周围很嘈杂，好像是在外面，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洛川，你没事吧？”

　　那边的声音还是显得很模糊，“没事，只是突然很想见你。”

　　洛川说很想见自己……梁小柔的心头微微一跳，问清楚她所处的位置，停顿了一会儿，最后只是握着手机说：“行，你等着吧，我很快就到了！”

　　收起手机，梁小柔扫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已经是10点了，洛川在的地方不是很近，但现在开车赶去的话半个小时也应该可以到了。

　　把手上的苹果随手一扔，苹果核在空中划出一道曲线，“哐当”一声准确进入了客厅角落的垃圾桶。梁小柔抄起衣架上的外套，刚要出门又被梁爸爸拦下来了。

　　“现在已经很晚了，你还要去哪儿？”梁爸爸拉住她，脸上的表情很复杂。

　　“我要去找一个人。”梁小柔的回答很简单却又透着股坚定。

　　“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吗？有什么人不能明天再见？”梁爸爸的口气有点僵硬。他也明白这样说是不能阻止一向倔强的女儿的，只是，到底是谁呢？铃声响起便能让小柔露出那么开心的笑容；接完电话，就默不作声不顾时间地出门？他有一种感觉，小柔和彦博的分手应该与电话里的这个人有关。

　　果然——“不能。因为她对我很重要。”

　　撂下这句话，梁小柔手臂微一用劲挣脱开他，就急匆匆地走了。真的是很着急的样子，走的时候都带起了一阵风，吹起了梁爸爸的衣角。

　　“小柔——”梁爸爸还想挽回，梁小刚叫住了他，“算了，老爸，让姐姐去吧。”

　　对上老爸瞪自己的眼神，梁小刚吐了吐舌头，颇是淡然地一笑，清脆的男孩嗓音也多出了几分男人沧桑的味道。“姐她不是小孩子了，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们能做的，就是相信她。”

　　梁爸爸看了他一会儿，又转向梁小柔离开的方向，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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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等待小柔的这段时间内，马洛川想了很多，又或者是，什么都没想？

　　脑子里模糊一片，似是有许多繁杂冗长的事物挤在脑袋里，眼前也好像是在进行老电影般的回放，不断有东西闪过，却又是黑白色的，想要看清也无果。只得任由那些东西在脑子里乱窜叫嚣，结果就是头痛。

　　脑袋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痛了起来，一痛且停不下来。马洛川捂着自己的脑袋低吟了一声，慢慢地蹲下^身去，手指紧紧地按着，却还是无法缓解这磨人的痛楚。

　　12月初的夜晚，虽还未到真正的深冬，但吹过来的风还是带着股凛冽的味道。她今天一时冲动跑了出来，并没有穿什么厚的衣服，仍是薄薄的两件套，果然，就这样站在香港的街头，还是有些冷的呢。马洛川保持着蹲着的姿势，双手放了下来，不去管即将要爆炸的头，改为怀抱住自己，眼中刚才在接听小柔电话时凝聚起来的焦点又慢慢地消散了，同时在心底自嘲，她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落魄？

　　这样的情景，似乎，是很熟悉的。好像被她封存在记忆深处的某个角落里，沾满了灰尘，却依旧清晰可辨，只是自己不愿开启。

　　马洛川缓缓地闭上眼睛，把头埋在膝盖里，感受着黑暗的温度，固执地不愿去回忆一些事情。像是受到委屈渴求安慰的小孩，又像是安徒生童话中那个戴着帽子在寒冷的深夜里卖着火柴的女孩子，在黑夜里等待着能给她带来温暖的火光。

　　不知过了多久，手脚都开始酸麻了，马洛川的心也一点点冷了下去，或者换个说法是，本来就冰冷的心更加冰冷，宛如被冰封住了，只余下一丝丝的缝隙，仍在顽强地等待着。

　　就在这时候，一道亮光透了出来，同时而来的还有她渴望的味道，那种蓬勃的，清新如阳光的味道。

　　马洛川抬起头，睁开眼睛，眼前强烈的光芒一时之间让她眯起了眼睛。等适应下来后，她看到：一个女人带着满脸璀璨的笑容，穿过重重的黑暗，一步一步地，坚定地向她走来。在车头灯的照射下，她的周身都染上了一种光芒，完全吸引住了自己，眼睛和心。

　　一瞬间，这道身影和多年前的重叠。

　　那道缝隙迅速扩大蔓延，喀啦一声，冰块全部碎裂，又被这种光芒照耀着，融化了开来，滴在心间。脑袋爆炸般的痛楚似乎也在一刹那如潮水般消退了，她看着她。

　　马洛川扬起嘴角微笑。

　　她不是她的解药，她是自己的火，不，是自己的光……

　　梁小柔开车的时候气的差点都想骂人了。

　　该死的，大晚上的修什么路！害得她只能倒回去选择另外一条需要绕路的道路，这样又花费了不少时间，等她赶到的时候，已经超出自己预计的时间很久了。

　　幸好，她还在。可是，瞥到角落里蹲着似是隐耐着巨大痛苦的纤细身影，梁小柔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本来缓慢的步伐立即加快，三两步冲到她的跟前，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扶住她的肩站起来，什么都没说，只是用力却又非常轻柔地把她拥到了自己的怀抱里。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马洛川在她的怀里摇头苦笑，自己对她的拥抱永远都拒绝不了，也不想拒绝，因为她的怀抱，正是自己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

　　她依在梁小柔温暖的怀抱里，完全不想动；而梁小柔也任她把她大部分的力量都靠在自己的身上，她不动她也不动，只是环着她腰肢的手微微用力，更紧地圈住，像是黑暗里最忠心的骑士。

　　过了好一会儿，梁小柔感觉洛川的力量在慢慢恢复，斟酌了一会儿再开口：“洛川，刚才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怎么……”才说了两句却又被她封口，很明显不想让她继续问下去，梁小柔满眼不解地看着咫尺的她。

　　马洛川修长的手指仍然按在她的唇上，眼色复杂地看了她一会儿，就扣住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被吻住的梁小柔一时有些茫然，她们俩之间对于接吻，一向都是她主动比较多，洛川很少，还是经常会害羞。可现在的她…好主动好热情……她微凉的唇畔紧贴着她，很快就火热了起来，跟着牙齿被她温软的舌挑开，口腔里立即充盈着满满的都是她那沁冷入脾的香味，她的舌尖缠绵绵延到里面每一寸地方，最后又卷着她的舌灵巧地共舞。

　　似乎经过这段时间的“学习”，洛川的技巧越来越好了呢……梁小柔想着，打算反客为主却心惊地发现不知道何时她的手已经滑到了她的腰间，轻轻地抚动，有股蠢蠢欲动的感觉。

　　本就被洛川如此热烈的吻吻的快呼吸困难的梁小柔，更是被她的动作给弄的身上仅剩的一丝力气也没了，只能攀住她的肩，才能不滑下去。现在，到底是谁在靠着谁了？

　　马洛川的吻仍在继续，忘记这是在街上，忘记这是在深夜，她仍是极尽缠绵地吻着梁小柔，大有就这样直接吻到地老天荒的架势，也点燃了梁小柔一直暗藏在心里的火。

　　梁小柔保留着仅存不多的理智，离开她的唇，抵着洛川的额，低低地问：“我们……回家吧好不好？”

　　马洛川的眼神很迷离，仿佛还没回过神来，也是低低地应了，“嗯，去你家。”

　　梁小柔看着夜色中热吻后脸颊红润的洛川，心脏因她的这句话骤然如擂鼓般急跳起来，她刚才的话是不是有什么歧义？她的回答是不是又有什么歧义？然后又突然想起来：

　　今天汀汀去阿琛家了，不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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