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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仆(3)
赵栝说道:“茗薇兄弟说的也是,不过你的品德和努力用功,咱们将军也都是看在眼里的,更何况我这师父对你也很满意呢!”
茗薇感动地笑道:“这么说赵栝大哥真要收小弟为徒弟啦!那么请受茗薇一拜吧!”茗薇深知拜师父为师父有这等重大礼节,就按当地人的隆重礼节给赵栝跪拜磕头。
“啊呀,茗薇小弟折煞了大哥,大哥跟你结拜兄弟再好不过了!”赵栝大惊,忙躬身扶起茗薇说道,“咱们结拜兄弟后就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了!”
茗薇也很慷慨道:“那是再好不过了。”
赵栝带来他身后人,茗薇眼尖直接问赵栝道:“大哥身边的人不就是当日感激我的那位赵倪吧?”
两人赵兄弟同时惊讶一声,道:“难不成茗薇兄弟还记得当日的赵倪!”
赵倪更是欢喜向前一步,拜伏在茗薇身下道:“赵倪见过茗薇大哥!”
茗薇心里“咯噔”一下,向来是女孩身,习惯底下妹妹叫她一声姐姐,却从来没有人叫她大哥的,当下颇为不习惯。
茗薇脸上匆匆略过尴尬,忙扶起赵倪道:“你我都是兄弟了,何许此行,茗薇可但当不起。”
赵倪依茗薇亲手扶起,说道:“赵倪对茗薇大哥当日出手相救我哥哥一直铭记于心,这一拜应该的!”
说太多过分拘礼的话,茗薇也比较烦了,不如从前在现代一见面就是“嗨”一声,然后互相就有说有笑,一点都不向现在办礼节繁复,拖拖拉拉,讲的话也文绉绉,到处都是自卑的话。偶然回想起刚才在霍去病面前,曾注意到他脸上也有过不耐烦,就陡然想起自己刚才那一套行礼的确看得令人心烦。
“好了,你我兄弟就无需说客套话了,我也更不讲究那套繁琐的礼节,大家都随和便好。”李茗薇道。
“对,茗薇兄弟说的是,咱们可不像儒家满口圣人君子,礼节繁琐,好在咱们都是一介武夫,将来也能为国家效力做战争,何必拘泥呢!”赵栝赞同茗薇的话说。
“哥哥说的是,以后我们兄弟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不讲究君臣礼节了。”赵倪一手搭在赵栝肩膀上,另一只手搭在茗薇肩膀上笑说道。
“哎,话别这么说!”赵栝斜睨了赵倪一眼,道:“君臣礼节还是要讲的,只是当下咱们是私下里的兄弟。”
茗薇接道,当然毫不在乎赵倪搭她的肩膀,说道:“赵栝大哥说的是,不过茗薇也有两个兄弟,一个算是与我共同患难视为亲兄弟的,另一个也是在这里结拜的兄弟,回来我带他们来让你们认识认识,怎样?”
赵家两兄弟异口同声地赞同道:“那真真是再好不过啦!”
赵栝和赵倪接下来有事干,他们把将军的马和将士的马喂饱了之后,再过来跟茗薇畅谈。
等赵家兄弟走后,茗薇便想着回到自己军营去看望下王濛,也要好好算算刚才那胡乱一吻。正想着回去怎么为那一吻揍他的时候,不远处有厮打叫骂的声音。
茗薇寻声看去,见几名兵卒正围着打圈里的人,然而茗薇并不知道圈里是何人,就不免带好奇的心情凑了上去。
“踢死他,踢死他,该死的匈奴,我们真是恨透了你!”汉兵一脚重重踹在匈奴人的肚子上,气愤愤道。
“我一定要活扒你的皮,踢死你,算给我们兄弟报仇了!”又一个汉兵了然于恨道。
“兄弟们今天咱们不拿他泄愤一下,很难平复咱们汉人报仇雪恨的心!不把他踢死,我就不姓鲁!”
茗薇这时听出来了,那声音便是鲁智深。
“喂,鲁智深你们干啥啊!”茗薇见多人欺负圈中人,已经生气地三步并两步上前,拨开围着的汉兵,看到圈里可怜躺着一衣衫被汉兵踢成一个个脚印,全身痉挛地躺在地上,样子也脏兮兮的,鼻青脸肿可怜巴巴地躺着根本没有防卫护着自己了。
茗薇最见不得多人只欺负一个瘦弱的却寸手无铁的人,怒道:“你们好大胆子,没有将军命令胆敢欺负一个俘虏!”
“咦,茗薇你来啦!”鲁智深惊喜地看到茗薇,但见她怒气冲冲,辩解道:“茗薇你不知道他们匈奴狗子杀了我们多少汉人,年年进犯我们大汉边界,掠夺多少粮食和百姓,掠夺倒不少数,但也杀了咱们不少人啊~~~~”
鲁智深说完,其他汉兵们一直认可道:“是啊,若不是他们匈奴人捣鬼,我们也不会从家里跑出来从军大战,弄得我们长久没法回家跟家里妻儿相聚。”
他们每个人的话,茗薇很受感触,心里一点点明白作为军人的苦楚。更何况茗薇也如此啊!身在汉营,心却一直怀在二十一世纪的发达城市。
茗薇叹了口气,每每为他们感到心疼和同病相怜,叹道:”兄弟们茗薇知道你们心里的苦楚,即便离家多日,身在战场,为国为百姓,我们当军人的都身不由已。没错,匈奴屡次侵犯我们大汉边界的确可恨。但论咱们同在一个土地,不光是大汉民族,人家也算是少数民族,我们同样留着中国的血液。”
“什么少数民族啊,我们汉人最容不下边界的少数民族,哪怕胡人、蛮人我们一样全把他们杀光了!”一个汉兵抢茗薇的话嚷道。
茗薇气愤道:“放肆!”
“你--”汉兵不满茗薇反驳他,正欲争辩,鲁智深截道:“大胆,没看到人家已经被将军提拔为骑督了么!”
汉兵听罢,甚是惶恐地单膝而跪对茗薇抱拳非常恭敬道:“小的该死,不知是骑督,谅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请骑督息怒。”
茗薇转而问鲁智深道:“咦,鲁智深你的消息够快,你怎么知道我当上骑督了?是不是你当时也在霍将军帐篷里?”
鲁智深嘿嘿道:“不敢。我还没创下大功劳,霍将军哪记得我哩!倒是茗薇小弟真是聪明,居然说了那么一句话就让咱军一下子冲出重围了!”说着,鲁智深深深对她作揖道:“在下鲁智深恭喜李骑督,贺喜李骑督升官了!”
汉兵们随鲁智深一起鞠躬向茗薇作揖,看来这些汉兵都是鲁智深百夫长部下的。
“你们真是过奖了,我哪有你们夸那么好呢!你们也不错,挖地道真是快,回来我启禀霍将军给你们全军奖赏一番!”李茗薇非常慷慨道。
鲁智深等兵卒都大喜道:“谢李骑督。”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茗薇仍旧不忘躺在地上可怜的匈奴人,在茗薇心里他不只是少数民族匈奴人,更是中国同胞,茗薇不忍心去欺负自己的同胞,不管现在匈奴人怎么侵犯大汉边界,只要在这,在汉军营下,他也是无辜的俘虏。
孙子兵法一向讲究善待俘虏,自己虽是胜利者,但也不能把俘虏赶尽杀绝,折磨致死,这不有失人性么!
怪不得霍去病每打胜一方匈奴,就有上万匈奴投降并且归服大汉,到底大汉和将军能诚服人心,不赶尽杀绝,人家也因为觉得有恩,才会归服大汉。
“他不过是个俘虏,如今不是当日的手持武器的匈奴兵,你们何必折磨人家,弄得咱们汉军对一个俘虏也失了人性么!”茗薇边劝边说道。
“李骑督,你有可不知,他们匈奴兵杀了咱们多少——”鲁智深没说完,茗薇一句:“我知道。”盖过了鲁智深的话。
李茗薇道:“难道我是傻子看不出来匈奴人杀咱们兄弟多少人么?但你们也不想想,如果今天你们这样无情对待一个俘虏,试想一下咱们兄弟成为匈奴的俘虏,也想咱们如此这样对待人家,那么咱们心痛不心痛?”
鲁智深当下低头无语,似乎在揣摩茗薇的话,但有一个汉兵不服道:“我们哪管那么多!既然他是俘虏,我们替咱兄弟把他杀了不就成了么!”说罢,那兵真从腰中拔出刀来要刺向躺在地上的匈奴。
“住手!”茗薇大声劝阻道,“没有将军的命令不得自私结果匈奴性命,否则你们自己后果自负!”
那兵把着刀顿了一下,向前刺。
茗薇怒道:“你们几个人胆子越发大了是不是?在战场上杀不了几个匈奴,却在这,人家手没武器,成不了你们威胁的时候,尤其最软弱的时候,你们就如此趁人家羸弱杀害人家,这跟杀人犯有什么区别!”
汉兵们一个个都低下头,然而心还是不服茗薇话,仍然仇恨地上的匈奴奴仆。
“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何须去做没出息小人得志的蠢事!何不等人家做回匈奴兵,比个高低,如果你们赢了,自然真为了咱们兄弟报仇了。匈奴人就会认为咱们汉人也是讲究公平和情分,自然佩服咱们的!然而你们现在如此这样,这不是令匈奴和天下人耻笑么!”茗薇说完最后一句,汉兵们打心眼里真是服了茗薇的话。
鲁智深深知茗薇骨子里讲义气,早就明白了茗薇前一句话,佩服道:“茗薇说得是,我们刚才的确冲动了,没有考虑后果。”
“可不呗,如果你们真要杀了这个匈奴俘虏,霍将军肯定不会放过你们的!”茗薇重重给他们一个警示。
鲁智深等人都拜服在茗薇脚下道:“在下受教了,谢李骑督指点!”
“行啦,你们都起来吧!现在还不赶紧去练功,过几天咱们跟霍将军第二次到河西走廊打一番大战呢!”茗薇说道。
“哦,是真的吗?”鲁智深头一次听说,就问道。
茗薇怔了怔,心想自己刚才的话不小心泄露玄机了,霍去病第二次率领到河西走廊那是历史已经有记载的,她怎么连把后来的事也不小心脱口而出了。
不得已,茗薇掩盖心里心虚,硬着头皮草草说道:“我猜的,我想霍将军不会轻易放弃河西走廊的。”
鲁智深最信茗薇的话,果然当真,就全体站起来临走抱拳躬身道:“那我们先下去练功了,李骑督有空多来鲁智深部下指点一番。”
“放心吧,你且去,过会儿我去看你们怎么操兵。”茗薇道。
鲁智深回道:“是。”随汉兵们离开,忽然又折回来,对茗薇道:“茗薇,王濛今天摔马摔骨折了。”
茗薇道:“我知道,我看过他了。”
鲁智深放心地道:“那我走了。”
“去吧。”茗薇挥手送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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