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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真相大白
“咳咳咳……”
长指推开书案上的药汁,取来边上一车的奏疏竹简,摊开接着批阅,朱砂点点似君心。
边上正一同参阅的常羲听到咳嗽声就警觉地抬起头,皱眉道:“昊儿,把药喝下去。”
笔尖一顿,少昊瞟了一眼黑乎乎的药汁,“母妃,这东西与我无用的。”
常羲从善如流,“可以,那你现在就立刻收拾收拾,回长留修养。”
“母妃……”
少昊一听,脸上露出少见的哀怨,对上母亲坚定的眼神只能无奈地撇了撇嘴,不甘不愿地拿起药汁一口喝掉,苦得令他乍了乍舌,接着埋头干活。
看着儿子这般为了世间长治久安如此不顾身子,常羲无声一叹,起身走入寝室,床榻上正沉睡着神农的储君榆罔。
这孩子进气多出气少,一天醒来的时间不足两刻钟,说出的话比吞进去的米粒还要少。
看着他凹陷的双颊,又是几番心痛。
听訞爱子心切,当年女娃化为精卫便一病不起,如今她要是还在,知道夫婿故去,儿子沉眠,不知会伤心几何。
她是不是该庆幸听訞的先走一步……
“母妃,您别一直盯着榆罔看,那小子好美人,如今丑成这幅摸样知道您这般瞅着自己,该羞死愧死的。”
外间传来儿子的戏言,常羲出奇地没有反驳他。
这里是榆罔的寝宫,少昊却把自己的衣食住行全搬到了此处,床边的软卧就是少昊晚上就寝的地方,殿外一丛梧桐林自四个多月前就不断有凤凰来栖。
她如何不知儿子的心思,说是搬到这里,为的是方便常羲就近照顾他和榆罔,其实他是怕了,失去蚩尤和刑天,一同长大的四个发小如今就剩下他和榆罔了,又怎能不紧张。
时间就在沉默中慢慢流逝,直到日头偏西,一只小灵兽化为人形走入寝宫,朝少昊意思意思地施施礼,一个箭步就扑到榆罔床前,回过神才见常羲竟在床边,不好意思地羞红了脸。
常羲何曾不懂这般小儿女情长,瞧了瞧快到月神轮值的时辰,于是出了寝宫,去烈山的花园散散步,放放紧绷的心神,等待车驾来接她。
少昊见母妃出了寝宫,突然觉得人家在那里情话绵绵,自个儿在这里简直碍眼得很,便对赑屃谨慎地交代了句“不许让她瞧见你”抽了件长袍也举步出去。紧接着,所有宫人在少昊的示意下鱼贯而出,还不忘体贴地关上宫门。
白袍飘飘,少昊熟门熟路地走过回廊,似走急了,胸口一闷,不禁弯身抚着胸口闷咳了两声。
“少昊?”
一声熟悉的呼唤传入耳边,令他不禁含笑,夕阳下,拱廊上,有一刻在心板上的人倚着廊柱正忧心忡忡地瞅向他。
这种岁月静好,是他以前想也想不来,求也求不来的。
“没事。”
摆了摆手,他举步往她的方向走去,“看那些折子看久了,有些烦闷,于是出来走走。”
赑屃的存在对峕姬是个秘密,在事成之前他不愿让她知道,于是随意造了个理由。
峕姬自是信他,没有多想地点头,摊开手中的竹简,无奈地嘟囔道:“我也在看这东西。好怀念人界的话本,太久没看了。”
“你啊……”
他一笑,点了点她的额,撩袍坐在她身侧,问道:“如何有何犯难之处么?”
帝俊说是让殷契来帮她,可殷契不谙时务,能帮个鬼,那道诏书说什么伤愈再返,其实说到底还是让他留在烈山多帮衬点神农。
旁人听来好像有些吃亏,不过对他可是大大的便宜,至少可以名正言顺的留在她和榆罔身边。
峕姬轻笑,“还好,士农工商百废待兴。”她只要按照前人的步伐走下去便好,其他的等到兄长康健起来再慢慢壮大便可。
少昊清楚她此刻积极的想法,眼神一暗,吞吞吐吐才道:“共工和榆罔都躺了那么久没有起色,我想,明天去发现榆罔的死牢查查。”
“不可以,你不能去。”峕姬紧张地按住他的手,他的死穴已被发觉,此刻绝不宜现身人前,“我去!”
少昊立刻反手抓住她,“我不能去,你也不能去!”
峕姬摇摇头,“没什么比我更适合的人!若真有死穴这回事,那么我必定无事!”王兄逃出时紧紧揣着怀里的榆木珠可疑得很,似要告诉他们什么事一般。
他长指一缩,抓得死紧,“可你也别忘了,你身上的咒术还在,即使你无死穴可封,可要抓住不能使用神力的你也是轻而易举。丢了你,神农怎么办!”
她赌气反驳:“丢了你,天西怎么办。”
“……”
两人面面相觑,死活不就是不赞同对方去,就在闷不吭声的时候,廊下草坪上传来一句笑语,“那个……要不我去?”
一同下望,正是躺在草坪的殷契,“我神职已卸下,亦不是火胎,若说死穴只有我自个儿知道,神力也在。”他起身拍了拍满是草叶的衣摆,盈盈一笑,眼神何其无辜,“我去最适合。”
何况他也不想呆在这里听他俩的恶心话,数着星星月亮盼着廊上二人何时离开,还个清净。
少昊哈哈一笑,“自是你去最合适,给你两个时辰,不出来为兄就把那里一把火烧了。”
殷契背后冒冷汗,知道二哥那是气他偷听他们说话了,干笑道:“得令得令”,随后身形一闪,跑得不见踪影。
峕姬含笑推了少昊一把,“你作甚,那是你契弟,要有个三长两短还不哭死你。”
他挑眉,“那小子历经中天暗斗,又下人界饱受劫难摧残,去年领兵征伐蚩尤和刑天,现在要我死都比要他死容易得多。”
“胡说八道!!!”峕姬抓来他手背使劲打了几下,“这话儿不许再说了,你身子未见好,要让常羲姨娘听见该多担心。”
他轻笑,勾起手指划过她的脸蛋,“就母妃担心,你不担心么?”
峕姬脸皮薄薄,瞬间红了,推开他的手,“别这样,让人看见多不好。”
他哪里会怕别人看见,怕的是别人看不见呢,长手一拉,把她拉到自己腿上,暖玉温香抱着,好不惬意,比那车数不完的奏疏受用得多了。
峕姬见一时半会儿也摆脱不了他了,于是伸手又勾来一卷竹简,随手翻阅,不时有什么疑惑便问问他的意见,用朱砂注下。
就这样一来一往,月亮早已升起,少昊闭起眼养神,一手搂着她,一手幻出明亮的月光,为批阅奏疏的她照明,偶尔几句隐约的交谈声悠然自得,让他觉得若真年年岁岁如此真的可心得很。
好一会儿峕姬才把堆积的奏疏看完,按下他为她照明的手,引来他睁眼的目光,“我有个想法,或者是不安。”
他挑眉,示意她接着说,“亓官……”
话音未完,她果然看见他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笑盈盈地抬手给他抚平,“你别这样,我说的是正经事。”
他一叹,无奈道:“且说且说。”
“亓官思真的消声觅迹太久了,这不太正常。”
他不屑地哼了声,“你就是打小和他呆太久了,一年半载不见他就不舒……”话没说完,立刻惊跳坐起,“啊啊啊!别掐了别掐了,我错了错了!”
峕姬这才放手,警告道:“你在胡言乱语我可回寝宫了。”
“诶,别别别,玩笑话儿别当真呀。”他讨好一笑,重新把她抱个满怀,“其实我曾暗中命元始天尊查过仙谱,你那亓官思怕是金仙大劫没过。”
“怎么会?他从来志在于此。”峕姬略显惊讶。
少昊更加不悦,但碍于她没表现出来,“听天尊解释,他在榆罔逃出烈山的那个月去到人界,打算在那里历劫。之后遇到了个人族,好像是为了帮助那个人族放弃了历劫的机会,再具体天尊也不清楚了。”
峕姬蹙眉,深深思索,“人族?”
他身负大仇,怎么可能轻易为了个人族放弃金仙修神的机会,此事背后必有隐情。
少昊见她沉吟不语也没打扰,别开脑袋,还有一事他不知当讲不当讲,亓官下界之前曾偷入中天偷走伏羲族上贡的乾坤袋。
那小子做事诡谲,一步一步地让人摸不着头脑,又何必让她多做烦恼……
他想着想着,突然被怀中的人儿要回过神,神情有些懵,“怎么怎么了?”
“和你说话呢。”她背着月光浅浅一笑,显然是被他懵住的表情逗笑的。
“噢噢,咋啦?又想到啥了?”
峕姬不答反而伸手绕过他的脖颈,轻轻搂住,他忙抬手将她按到自个儿胸膛。
“少昊,亓官思我是参不透了,要不你跟我说说王兄吧。我和他相处不久……”话音停住,她没有说下去,但他知道她要说的是什么。
他们兄妹俩相处不久,要是榆罔就这么一睡不醒,怕要成长久长久的遗憾了。
他大掌抚了抚她纤弱的背,找了个让两人都舒服的姿势,道:“榆罔啊……怎么说呢,若说我是诡计多端的狐狸,那榆罔就是内敛狡猾的毒蛇了。”被怀里人打了一下不禁呵呵一笑,咳了咳又道:“我真正认识他的时候,是他和蚩尤正在欺负刑天的时候……”
青绿飘扬的柳枝,炙热高照的艳阳,烈山的练兵场上被狂风圈起一重重沙土,迷了人眼。
刚刚承下神职的少昊还是个五尺孩童,一听说能到烈山去找玩伴兴高采烈极了,开开心心地来到烈山神殿的操场上,其内正有和他一般岁数的三个男孩正在练习射箭。
第一个发现他站在场边的就是听訞姨姨的宝贝儿子榆罔。
幼年的榆罔和现在的他长相变化不大,却是打小就俊美得让女娃的恨得牙痒痒,故而少昊虽没见过他们,却能第一眼就认出了三人里最漂亮的那个就是榆罔。
反观榆罔,一见到少昊却没跟边上的刑天和蚩尤说,只是愣愣地站在原地,不冷不热地定睛打量着来人,背后的两男孩性子好斗,乐此不疲地玩着弓箭,没工夫发现榆罔的怪模样和场边有没有别人。
少昊面对榆罔的眼神却不惊不动,从容地任他打量,嘴角悠然笑着,仿佛这般打量是常事。
榆罔见他笑了,忽然那漂亮的小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年幼的少昊看不透那抹笑容是何用意,只是他隐约明白那不是敌意。
榆罔久久地盯着他才放开手中小小的木弓木箭,朝他招了招手,少昊见了动静于是慢慢地下了场,一旁玩得不亦乐乎的蚩尤和刑天终于在吵吵闹闹中发现队伍里多了一人,他们适应性极强,三两下就把少昊拉着一块儿练箭,而榆罔不爱武,学了个七八分便在一旁笑吟吟地看他们玩,坏嘴不时还会讽刺上几句……
过去的种种如浮云掠过心头,如今想想今天他能有不错的箭术造诣还真多亏了他们三个那阵子没完没了的闹腾。
如今,蚩尤和刑天都去了,他们竟然都去了,他原以为即便自个儿死绝了他俩个没心没肺的也能活个七八千年欢乐快活。
可他俩竟就如此撒手走了,走的是那么委屈那么冤枉……
若是榆罔也走了,他当如何,他该如何?!
少昊猛地睁开眼,峕姬已离开他的怀抱,举着袖子拭去他额头的冷汗,“少昊,别这样,蚩尤和刑天知道你尽力了。”
他冷冷自嘲,“不,我明白我没有。”
他低估黄帝的野心的实力,使其有机可乘,他放松对榆罔的助力,使其孤立无援,他没来得及交代蚩尤和刑天一句就贸然下界,使得他们求刑囚被引诱被迷惑……
就连最后一刻,他放了蚩尤却没拦下追击的黄帝,天知道他尽没尽力!
天知道!!!
峕姬看着他发狠发红的眼眶,用力摇着他的身子,“少昊,不可陷入魔障!你此前曾问我过往一切是否太顺利成章,我想了想,是的,是的!”扳回他的脸,逼他正视自己,“你想想,你快想想!你少年时应承天西之位脱离中天的保护表面上是因为天东女娲娘娘的步步紧逼,实则当时黄帝刚刚历劫本以为得以修为金仙资格,却因为心智不坚没能成功,就在当时他遇到当时的天女白泽。白泽救了他,两人日久生情甚至生下亓官思,白泽却因为神界一纸不得跨界联姻的神律被迫返回仙界,没过多久就失了踪,亓官思小时候曾告诉过我白泽是死在黄帝手下的,她和黄帝的事不知被谁弄得天下皆知,为了黄帝的声誉自愿化为一只祥兽被他斩于东海,甚至死后尸骨还被拖出来分尸祭天!你想想,快想想,一切是不是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她使劲摇着他的身子,大声道:“少昊!”
少昊听了她的话,失神的脑子立刻飞快地转着,似呢喃道:“是,是了,我查过仙界的仙谱,黄帝历劫是在神历十三万六千四百四十六年,亓官思生在四百七十九年间,而女娲对我紧逼最甚就是从某年开始,我想想我想想。”
峕姬忙替他补充,“是神历十三万六千五百年,正是我俩相遇那年!你去了天东赴宴遭到袭击,刑天还替你着了道,记得么?”
“没错,是五百年间,女娲那妖婆就像变了个人一样,简直就像把我吃了!”少昊瞪圆了眼支起身子。
峕姬不愿让他有空休息又去想蚩尤刑天的事情,又道:“你还记得下仙凡二界的时候,已伯如何扩张势力的么?几千年来他畏畏缩缩隐藏在女娲的庇护下,怎么可能忽然之间就变得如此厉害就能收买中天朝廷那么多朝臣,你不觉得奇怪么?神族朝臣何等眼力,若说是女娲或伏羲主动相邀,天东中天从不干涉,他们早该去投靠天东,怎么可能一直效忠中天至今!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有个别的人以已伯的名义向他们示好了,而不是女娲等天东的人!你且想想,我说的对不对?”
少昊的中指一上一下来回敲着自己的膝盖,“的确,当年契弟被调往人界的时候,我也曾暗中调查过,只是藏得太深瞧不出个所以然,心想多半又是女娲那档子搞出来的事,没想到背后还可能有这么个小人物!”
峕姬点头,“正是因为他是你们所有人眼里的小人物,你们放松对他的警惕,才有今天的轩然大波。”
她见他总算是缓了过来,暗自松了口气,“最后你想想,老饕餮偷金冠,你回昆仑寻到我,还有刑天阵前斩饕餮,这一切难道不是太过于巧合了吗?饕餮一只与世无争偶尔做做坏事的小凶兽,怎么会贸贸然不知死活地去偷帝俊的神冠?它难道是活腻了才去挑衅帝俊的神威么,须知它肚子里还有只小饕餮呢!”
少昊彻底愣住了,“你是说……”
峕姬又点头,是的,用好言美语唆使老饕餮的是暗中在中天帮助已伯的黄帝,所以它才会知道帝俊神冠的具体位置,偷得无人察觉,如入无人之境。同时指点饕餮将偷到的神冠放到曾任职于中天的赤松子石室内,只要告诉赤松子此物能助他将机关弄得更加可怖,那小老儿便会不管是何物立时点头如捣蒜。再想刑天一个不知名的手下竟敢在阵前斩饕餮兽,对方必然是知道少昊识得饕餮兽,而且还圈养了一只,明白若在少昊面前虐待饕餮兽,就是对他的警告,对他挑衅。
少昊心底必然会认为蚩尤无心交战,由此离间二人的关系!
此计真不可谓不毒辣,一步一步,布局深远之令人胆寒!
别说少昊,就连峕姬也不禁唇间发颤,脊背发凉……
“可……可他为何要对付我?”少昊愣神,缓缓开口,“几百年前,我不过是个无为的少年。”
这一问,他和峕姬想了又想,就在二人委实无解的当口,去死牢查探的殷契急匆匆地奔了回来,一见二人便大喊道:“二哥,旹儿!你们且瞧瞧我发现了什么!”
殷契脸色惨白地来到廊上,手中一个不大不小的布包,里边隐隐发着恶臭。
少昊爱洁,立刻捂着鼻子嫌恶道:“什么东西,拿开点。”
殷契睨了自家哥哥一眼,快手打开布包,让本来坐得好好的二人立刻惊跳起来,脸色比捧着东西回来的殷契还差!
峕姬颤抖着嘴唇,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东西,犹疑了半天试着开口问道,“莫,莫不是……胎,胎衣?!”
殷契觉得总算让这两个人看清楚了,于是反手一扣将东西缩得小小的,藏在背后从风伯雨师那里抢来的两把拂尘里,“不错,正是胎衣,而且是神族的胎衣。”
少昊一晚上没少受惊,这下还真比峕姬更能缓过劲,“神族的?没听过神族哪个女子产子啊?!”
殷契又道:“正因为此物是神族的,但凡神族身躯不死不灭,除非此神祗已殁,所以这胎衣别说丢弃,简直刀枪不入,现在所有神族的胎衣都必须供奉在中天密室里。”
他顿住,瞅了瞅两人回缓的脸色似乎能接受了点才开口,“还有此物就埋藏于榆罔哥哥所囚禁的死牢土里,约有十丈,因我对于气味较为敏感故而才能发现。”
少昊大眼瞪得圆滚滚地,简直不敢相信脑袋里因弟弟的话所得出来的结论,倒是峕姬絮絮叨叨地替他开了口,“深埋在王兄囚禁的死牢,而王兄是在囚牢里失去的神力……神族胎衣能够埋在神农牢不可破的万年地牢,必是神农的内政人员……而黄帝拥有足够继承后土神职的神力,或者说和后土此刻相似相抗衡的神力……啊!”
她惊恐万分地紧紧抓住少昊的衣袖,双脚一软就要跪地。
少昊和殷契眼疾手快地将她扶到廊沿,殷契才道:“不错,怕产子的正是瑶姬,黄帝已不是当年的姬轩辕……这怕也便是瑶姬都对黄帝不离不弃的原因,这个她再也改变不了且如影随形的情人拥有了她儿子的身体。”
“怎……怎么怎么,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峕姬屈身抱住自己的身子,胃中反酸,感觉作呕,她此刻觉得要错乱的不是少昊,而是自己!
这世间何时变得如此恐怖!
她无法接受!
无法接受啊!
亓官啊亓官,为何你会选择这样的人?!
少昊蹲下身子抱住她,一下一下温柔地安抚着她,久久才道:“原来,这就是他要对付我的原因。这世间上没什么比月神力更适合灌入新生的躯体,我当年出生便历劫,化为凤鸟竟只用万年修炼再次重获神之躯,便是因为母妃将毕生的月神力灌注到我身上。原来他是听说了这回事……原来他是想要得到我的月神力才搞出了那么多事,原来他是得不到我便去对付榆罔的!”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啊!
背对着殷契,少昊眼神渐渐发狠,一股前所未有无法克制的恨意猛地涌上心头:
姬轩辕,你伤我的人,你毁我兄弟,你杀我子民,逼我双手染血!
这一回水落石出,我不会再放过你了,新仇旧恨咱们一起算,我金天氏少昊对天起誓,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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