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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锋（二）
众人都听出话里的威胁，不免为王妃捏把冷汗，慕雨凝却轻浅一笑，也斟满了酒敬向楚芷，毫不示弱地说：“但愿公主能如愿以偿，如果实在找不到心仪的，本王妃倒是有个出色的人选推荐。”
楚芷不动声色，知她说谁，默默饮着杯中酒。
听她不温不淡地说：“我夫的五弟年少有为、风流倜傥，不拘于皇族身份，喜欢在江湖上快意恩仇，所以顽劣至今尚未婚配。”
“寒五爷的事本宫略有所闻。”楚芷放下玉盏看了她一眼，表情阴媚有丝狡黠：“过两日本宫会再登门拜访宸王，届时再讨论它事。”
话说到这份上了也差不多了，慕雨凝礼貌一笑，起身看着陈喜说道：“陈大人，定要招呼好楚国公主。”然后目光又扫向楚芷：“王爷还等着我回去，先失陪了。”
“诶！～”楚芷一声婉转的音，突然抓按着她的手，低声说：“城里最近出了连环凶案，王妃就带着两个下人，不妨让我的随从送你回去。”
夜胤会意，拱手冷道：“王妃请。”
楚维作揖道：“多谢公主好意，不过我家王爷也是担心王妃安危，所以派了三十名骑卫一路陪护。”
楚芷这才不留痕迹地松开手，也罢，总是有机会的。
慕雨凝平安回到王府后，远远就见冷凤翎坐在长廊灯下静静地等她，唇角高翘，好像雪地里的白狼在咧牙蠢笑。
“夜里风大。”她连忙解下自己身上温暖的裘披，盖在冷凤翎冰凉的身上，看着那张英气勃发的脸被风吹得红扑的模样，竟有些说不出的可爱。慕雨凝伸手掐了掐，几分责备地说：“别好了伤疤忘了疼。”
然后亲自推着轮椅往内苑去。
“芸儿，还不快和本王说说情况。”冷凤翎目光瞥了一眼丫鬟，平时嘴巴那么会说，这时候故意卖啥关子。
芸儿早就忍不住想说了，噗得一下笑出声，赶紧把当时场面描绘了一遍，尤其是王妃那一段话直接把楚国公主呛得哑口无言，哪怕对方屡次出言威胁王妃也一直从容不迫，漂亮地赢了场胜战回来。
冷凤翎静静听了一路，心底脉脉曳流。到了屋里楚维先扶她上寝榻便自觉退下，芸儿端来热水伺候净面。理毕，慕雨凝坐在床边帮她解口宽衣，冷凤翎偷偷对芸儿使了个眼色，芸儿马上会意，赶紧掩门离开。
“娘娘……”
“少来这套。”她话还没说出来慕雨凝就赶紧截断，又掐了把她的脸，作恼道：“这楚国的公主就是一脸狐媚相，要不是碍于两国关系，我非骂她不可！”
冷凤翎抿唇一笑：“娘娘吃醋的样子真好看。”
慕雨凝嗔她一眼，看到她眼中明晃晃的柔情蜜意，一下又没了脾气。遂换了个神情，严肃道：“过两天她还会来纠缠，你可想好对策了？”
“狗皮膏药难甩难防。”
慕雨凝面色一凝：“要不我把你手打断了？”手脚都残废了，还能兴出什么‘风浪’来。
冷凤翎瞪大双眸，不可置信地问：“娘娘舍得？”这也关乎她的‘幸福’。
“总好过牺牲色相吧？”慕雨凝揪着她的耳朵，强调着：“是你自己说此生仅我一人，自然不可再与旁人纠缠不清，逢场作戏都不行。”
冷凤翎握着她的肩往前一推，顺势欺身而上，深邃的眼眸星光点点：“那你还与楚芷说愿意让她做小。”
“她敢吗？”慕雨凝几分自信，分析道：“楚帝一直就想立四公主为储，但她品德败坏有辱斯文，大臣都拗在那不肯同意。所以楚帝让她来联姻必是想帮她挽回几分声誉。可要是传出她想嫁来壁国的消息，楚国那帮大臣肯定要拼了命的撮合，所以我就拐着弯告诫她再敢动歪心思，便让你主动去和漓帝请旨把她强娶为侧妃。”
冷凤翎欣慰一笑，轻轻刮着她的鼻尖，称赞道：“娘娘机智过人，本王佩服。”
“别高兴太早，我也只是逞逞嘴皮功夫，万一她找漓帝帮忙……”说到这慕雨凝心绪忽觉难安，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万一君要臣嫁……自是有千百种阴谋诡计。
“我已经派人去请五弟来一趟，以五弟的心思他应该很想与楚芷合作。”冷凤翎宽慰着。
“这样会不会害了五爷……”慕雨凝有些不忍。
“五弟一直不满自己的身份，也替四皇叔觉得不公。”冷凤翎一边轻声讲诉，一边趁机不安分地解着慕雨凝身上的衣带：“当年寒氏才是皇祖父先娶的原配妻子，但是皇祖父偏爱溱氏立她为后，此事也导致了我的祖母含恨而终。”
如果当初是立寒氏为后，那她的祖母至少会甘心一些吧？
慕雨凝默然，颜帝的事情家喻户晓，虽然在感情上她有不公平的地方，但是其雷霆般的政治手段下，再无贪官恶霸啃食民脂民膏、再无皇亲国戚招摇过市、再无世族大家牵制朝堂，也不允许藩王拥兵干政，巩固了独一的皇权斩断一切内乱的因素，给壁国打开了之后的太平盛世，她实在不好做评价。
“就让子胥闹一闹吧，顺便也给我那皇姐捣点麻烦出来，这样她就没心思干涉我的事情了。”说到这冷凤翎收敛思绪
……………………河
次日，县衙发出告示连环杀手已经落网，洛城解封，大街小巷又恢复了往常的安宁与热闹。
两天后，一辆素雅的马车缓缓驶进洛城。繁杂的街道上各式各样的人潮熙熙攘攘，数不清的小贩们在自己的摊位上吆喝揽客，把热闹的气氛从街头充斥到巷尾，琳琅满目的商品旖旎了整座洛城。
“小姐，我们在哪落脚？”年轻随从驾着车，侧目对车帘内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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